苏子轼边伸手摘嘉实果,边笑道:“我的确知道这是什么水果,之前在总部里,安努舒卡差不多天天当饭吃,再说,你真觉得我是那种为了吃,连命也不要的人?”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鲁莽之辈,岂会为了吃,将小命搭上?
两人一起摘了不少嘉实果,打算带回去,当明天的早餐。
等他们摘得差不多,准备回去时,却发现他们迷路了!
“刚刚,我们明明是从这边走过来吧?”杨卓盈看着前面的路,有些不确定地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四周起了雾,一米之内还能看得清楚,一米之外的地方,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苏子轼微细眼眸,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我曾经听安努舒卡提过,哪怕是他们到了晚上也不敢随便乱走,说很邪门,当时我还以为她是故意吓唬我的,现在看来她说的是实话。”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了十来分钟,还是困在迷雾里走不出去,手机也没信号,想跟人求救都没办法。
当四周的浓雾渐渐消散开去,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他们也能看清楚四周的景象,发现他们赫然来到一条河边。
“还是没有任何信号,就连指南针也用不了,
究竟这里是哪里呀?”杨卓盈又看了看手机,又环顾四周一圈,有些崩溃地道。
相较于忧心重重的她,苏子轼则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等明天太阳一出来,就有信号了,到时打电话跟他们联络就好。”
杨卓盈烦躁地拨了下散落额前的发丝,走到河边一块圆石旁坐下,伸手揉着酸痛的小腿,“我们失踪这么久,你说他们会不会到处寻找我们?”
“应该会吧,谁知道呢。”苏子轼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走到河边,蹲下洗着那里的嘉实果,洗好,转头问。
“走了这么久,饿不饿,要不要再来点?”
他不提还好,一提仿佛听到一阵饥鸣声自肚皮传来,杨卓盈摇了摇头,“不吃,这果好像越吃越饿似的。”
苏子轼摘了串塞进嘴里,边嚼边道:“真的不吃?那我全吃了。”
杨卓盈没理会他的引诱,两眼直直地盯着河里。
明亮的月光映照下,清澈的河底隐约可见一条条肥大的鱼儿游来游去,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吃鱼?”见她一脸馋相,苏子轼笑问。
换作平日,杨卓盈还会客气一下,此刻她想也不想地点头,“想。”
苏子轼嘴
角弯了弯,“你想我帮你抓鱼?”
杨卓盈再次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可以吗?”
“可以,但我不做白工。”苏子轼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杨卓盈眨了眨眼,她不懂。
“你亲我一下,我就下去帮你抓一条鱼上来。”苏子轼扬了扬下巴,这世上可没有免费午餐,想要吃鱼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其实,他只是逗弄下她罢了,就算她不亲,他也会去抓鱼的,毕竟饿的人不仅仅是她一个。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发生了。
下一刻,杨卓盈凑近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口,然后退开,“这样可以了吧。”
苏子轼怔了下,脸颊上的温度表明,刚才杨卓盈真的主动亲了他。
这么久以来,从来只有他趁她不注意偷亲,她何曾主动亲过他,难道她对他也……
如果杨卓盈会读心术的话,一定会送他三个字:想多了。
她会亲他,跟情爱无关,而是跟饥饿有关。
刚才在浓雾中走了这么长的路,体力几乎透支,加上吃了那些嘉实果,刺激了她的胃口,令她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吃鱼。
只要能让她吃鱼,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她都能答应,更何况
只是亲他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不是吗?
“那条鱼,你赶紧下去抓住它!”见他还呆愣地站在那里,杨卓盈忍不住推了下他,一手指向河中间一条大鱼。
“好。”苏子轼下意识将手上的嘉实果交给杨卓盈,然后,脱了鞋子跟上衣,赤脚走下河去。
“你脚边有好多鱼呀,快,别让它跑了!”
河边上,杨卓盈一手抱着几串嘉实果,一手指挥着苏子轼抓鱼,然而,单凭双手想去捉鱼并不容易,他试了好几次,明明已经抓住了,又被鱼从手里溜走。
苏子轼扑了几次空,身上的衣服都被弄湿了,依旧抓不到一条鱼,看得杨卓盈焦急不已。
“你行不行,不行的话,让我来吧。”
苏子轼冷冷地瞥了眼,竟然说他不行?笑话!
“等着,今晚一定让你吃上烤鱼。”说着,他脱下上衣,双腿迈开,站在河里一动不动,等一条大鱼在他身边游过之际,他眼神变得锋利,动作快速地用手上的衣服兜住大鱼,再将鱼抛上河边。
接下来,他像是渔翁上身般,没一会儿就用相同的办法捉了三条大鱼。
望着被抛上来,在地上蹦跳的几条大鱼,杨卓盈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好啦,这些够我们吃了,不用再捉了,快上来吧,河水凉,小心着凉了。”
“我不冷。”
话声方落,寒风吹过,苏子轼就应景地打了个喷嚏,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杨卓盈抿了抿嘴唇,忍住没笑出声,清了清喉咙,“我去捡些木柴来烧。”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木柴,没一会儿,杨卓盈就捡了一大堆回来。
苏子轼已经弄了一个简易的烤架,见她回来,示意她把处理好的鱼用树枝串起来,准备放在火上烤。
杨卓盈虽然不怎么会做菜,但烤鱼还是会的,只是现在没有任何调味料,只能干烤。
在她烤鱼期间,苏子轼则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下来,然后,坐在火堆旁烤干。
雨林的气温,白天跟夜晚相差较大,白天太阳当空时有三十多度,晚上就掉到二十几度,夜风吹过也是冷飕飕的,所以,苏子轼还是赶紧把衣服烤干穿上。
“你干啥脱裤子?”烤好一边,杨卓盈将鱼一条条翻转,烤另一边,不经意一瞥,差点把手上的树枝折断。
“我的裤子湿了,脱下来烤烤呀,怎么,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吗?”苏子轼轻挑了下眉梢,眼眸透着几分暧昧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