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山杀人般的目光直射向楚深,又是这个男人,一次不够,还来坏他第二次好事!
李诗咏也看得眼里冒火,视线落在披在杨卓盈身上的外套上,那不仅仅是一件外套的事,而是她的爱情跟梦想呀。
瞥到张东山正悄悄爬起来,想要逃跑,杨卓盈冷笑道:“不是想睡我吗,怎么就跑了?”
说话间,她身子一闪,来到张东山身边。
眼前光线一黑,张东山抬头,就对上杨卓盈冷冽的目光,头皮一麻,反射性想要站起身,却被她一脚踹翻倒地。
完全看不清楚杨卓盈是怎么出手的,再次倒在地上的张东山一脸懵逼,突地,他张嘴吐出一颗门牙。
看着掉在地上的断牙,张东山明显一愣,接着,爬起身,气愤的手指指向杨卓盈,连话也说不清楚,“我的牙。我要告你!”
被他的话逗笑了,杨卓盈扬起一抹调皮的笑容。
“哦,那你打算告我什么?告我打断你的牙吗,你可要想清楚哟,别说你没有证人证据,可以证明我打断你的牙,就算有,就算你能告得了我,至多也就赔你点医药费,我钱多的是,不在乎呢,但你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呀?被一个弱质女子打断牙,这个
污点可会跟着你一辈子哟,你不怕被人耻笑的话,那就尽管去告吧,我等着哟。”
“你!”张东山被气得又吐了口血。
见状,原本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的楚深,此刻都有些同情他了,很想说一句。
赶紧道谢认错吧,别再垂死挣扎了,你斗不过杨卓盈的。
“那你是告呢,还是不告呀?你不告的话,那我可就要走了。”仿佛嫌气张东山不够般,杨卓盈继续笑问。
“你!”张东山被气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喂,你怎么了,别装死呀,我可不想当杀人凶手呀。”杨卓盈用脚尖碰了碰张东山,见他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暗松了口气。
吓死老百姓了,还以为他真的就这样死了,原来只是装晕罢了。
“表姐,他不会真死了吧?”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李诗咏,走到张东山身边,一脸担忧地问。
“那你去看看他死了没。”
杨卓盈本想说他只是装死罢了,却敏锐地捕捉到李诗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恶意,到了嘴边的话变成这样。
李诗咏微愣了愣,随即佯装害怕地摇头,“我怕……”
“有什么好怕?怕他咬你一口,还是死了变成鬼缠着你?”杨卓盈随口胡
扯。
“表姐,你怎么吓人家。”李诗咏一脸害怕地退到楚深身边,小鸟依人地抓紧他的胳膊,想要寻求他的保护般。
“楚大哥,现在怎么办?如果这家伙真的死了,我们不会有事吧?”
楚深眉头皱了下,“我去看看。”顺势将手臂从李诗咏手中抽回,走到张东山身边,弯腰探了探对方的气息。
“没死。”
“又不是纸糊的,只是断了一只门牙,怎么就会死,有点常识好不好?”杨卓盈低声嘀咕了句。
楚深摇头失笑,又看了眼地上的张东山,知道他只是在装晕罢了,便道:“我们走吧。”
见他如此说了,李诗咏也只得跟着一起走,边走边假装关心地劝杨卓盈。
“表姐,我知道那家伙很可恶,可还是太鲁莽,太暴力了,他都被楚大哥打倒在地上了,你何必还上前加一脚呢,我知道你有表姐夫在背后撑腰,可万一把人打伤了,就算表姐夫再有财有势,也帮不了你呀……”
听着李诗咏在耳边喋喋不休,表面上对方是为自己好,可仔细咀嚼下,就明白李诗咏的每句话,都在指责她。
又瞧了瞧李诗咏像杨贴身药膏般紧跟着楚深身边,杨卓盈哪里不明白,她这
是借机踩自己,特地指出她已经有丈夫,就是要楚深知难而退罢了。
杨卓盈冷笑了笑,真是只白眼狼,她好心带人来拍卖会,刚才在会场时还那么热心给李诗咏介绍对象,结果,对方是这样回报她的。
真当她是圣母,被打了左脸,还把右脸送上去打吗?
“诗咏,真瞧不出你是这样的人呢。”杨卓盈转头,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说我错看你了。
李诗咏脸容一僵,反射性看了眼楚深,“表姐,你在说什么呀?我都是关心你,才会这样劝你,如果你不喜欢听的话,那我……”
“我自然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只是你的心态很不健康,贺家是有钱,但贺君临并不是那种不分是非的人,如果我有错,他也不会包庇我,而且,你觉得我们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吗?”杨卓盈严肃地道。
“不是,我不是那种意思……”李诗咏被吓得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唯恐得罪了贺君临,以后可能无法在B市继续立足。
看到她被吓得花容失色,杨卓盈噗哧一笑。
“你没说错,有时候我的确会仗势欺人,尤其是对像刚才那种混蛋,刚才我还揍他揍轻了,他不是晕过去了,我会揍得他生活不
能自理。”
听着她飞扬跋扈的宣言,李诗咏只觉得脸颊一片火烫,有种她不仅在骂张东山,还在打自己脸的感觉,同时,她又暗自欢喜。
杨卓盈这是自断后路,应该没哪个男人见到她如此蛮横无理的一面,还对她有好感吧。
然而,当她转头看向楚深时,却发现他看着杨卓盈的眼神,充满宠溺,顿时只觉得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李诗咏下意识握紧拳头,只是太过用力,指甲快掐进掌心去,她却不觉得痛。
“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察觉她脸色有些白,杨卓盈不禁反省是不是玩过头了。
李诗咏回过神来,本想说没事,又见楚深也关心地看过来,她连忙假装虚弱地扶着额头。
“我有点头晕,可能刚才吹了风,着凉了。楚大哥,能不能麻烦你扶我一下?”
楚深扬了下眉头,一眼就看穿李诗咏的小把戏。
“既然你头晕,那就先坐下吧。”指了指右手边的一张椅子,示意她过去坐下,却没有扶她的意思。
碰了个软钉子,李诗咏有些窘迫地道:“现在好像没那么晕了,不用坐了。”
楚深没怎么理会她,转头关切地问杨卓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