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晚睡哪?”总不会让她睡走廊吧。
“滚!”回应她的是楚深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花瓶,眼见那花瓶就要砸到身上,她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窜出来,一把将她扯开,险险避开那花瓶。
‘砰’一声响起,花瓶落在杨卓盈刚才所站的地方,瓷片四处飞溅。
杨卓盈猛地惊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深。
刚才,她走迟一秒,现在必定头破血流了。
“楚深,你怎可以这样对弟妹?无论发生什么事,身为男人都不该打女人的,你实在太过分了,卓盈,你没事吧,我去给你上药。”
楚寒拉着她走,仿佛她是件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楼,来到露台上坐下。
“我没事,不用上药。刚才,你及时拉开我了,我没被花瓶砸到。”
见楚寒拿着药箱,要给她上药,杨卓盈表示自己一点事也没有,再次跟他道谢。
将药箱放在茶几上,楚寒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关切地问:“你真的没事?其实,楚深以前的脾气没这么坏,自从他发生意外后,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刚愎自用的样子。
不过,也难怪他这样,这么一个大集
团他一个人管理,压力自然很大,可惜他为人太好强,有什么也不肯跟我说,我跟爷爷想帮他,都不知道怎么帮。
现在你来了,你可以为他分担一些压力,当然,你若在工作上遇到什么不懂,或者困难的话,你都可以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闻言,杨卓盈一脸感动地表示,她初来报到,有许多事情都不会,以后请楚寒多多指教。
“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楚寒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就要回房。
“大哥慢走。”杨卓盈连忙起身,送他到门口。
等楚寒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杨卓盈脸上的笑容一敛,眼底闪过一抹沉思。
看来,楚家的水比她想得更深呢。
这些年来,杨卓盈什么人没见过,像楚寒这种表面上是谦谦君子,实际上却想将弟弟取而代之,还有老爷子,可能跟他是同一阵线的。
现在想想,老爷子安排她当楚深的助理,可能是想让她当他们的线人?不对,以她跟楚深的关系,她没理由帮外人对付自己的丈夫的。
杨卓盈晃了晃脑袋,算了,现在线索太少,多想无益,还是早点回房睡觉,早睡早起,青春永驻。
“亲爱的
,请你开门,我是卓盈呀。”杨卓盈伸手拍门,然而,里面毫无反应。
扬了扬眉头,楚深那家伙不会真的不让她回房睡吧?
忽地,一阵寒风自走廊另一边吹来,杨卓盈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虽然身体健壮,也不是百病不侵呀,真的在走廊睡一晚,会着凉的。
“楚深,你开门,再不开门,别怪我不客气了。”她又拍了拍门,楚深依旧不肯开门。
杨卓盈将耳朵贴着门,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难道楚深已经睡着了,才没开门?
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她也不再拍门,从头上取下一根发夹,蹲低身,用发夹对着门锁转了转,下一刻,门锁打开了。
杨卓盈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意,以为这样就能把她锁在外面了,天真。
迈进房门口,发现房里一片漆黑,若不是听到规律的呼吸声,杨卓盈真以为房里空无一人。
等眼睛适应房里的昏暗,杨卓盈就着从窗外射进来的微弱光线,隐约看到床上突起的形状,猜测应该是楚深。
自己高床软枕,却让她在走廊过夜,真是毫无人性的家伙。
杨卓盈在心里吐槽了句,顺手开了灯。
明亮的光线瞬间驱散四周的黑暗,同时,惊醒了床上的男人。
杨卓盈故意走到床边,将自己的脸凑到他面前,“楚深,就算你暂时不承认我是你拍档,可身为一个男人,你好意思让我一个弱质女子在外面过夜,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仿佛嫌她凑得太近,楚深伸手想推开她,当他的掌心触碰到她的脸颊刹那,她微微一愣,随即抓住他的手,另一手抚上他的额际。
好烫。
瞧了瞧他的脸色,只见他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不用问肯定是着凉了。
“喂,你好像发烧了,你的身体素质真的不行呀。”杨卓盈调笑道,让他刚才用花瓶砸她,哪怕是演戏,还将她锁在门外,瞧,报应来了。
忽地,脑海闪过他躺在浴室地板上的一幕,杨卓盈一愣,乖乖的,不会真的那样才着凉吧?
“你等等,我找人来。”见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杨卓盈连忙走出房,下楼找人帮忙。
“我去找管家。”听了她的话,女佣急忙跑去找管家,没多久,管家就匆匆赶来。
“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杨卓盈问道。
管家用探热针给楚深量了体温,竟有有三十八度半,当
机立断道:“我这就让人准备车,二少奶奶,麻烦你帮二少爷收拾下衣服,等会就送他去医院。”
到了医院,一番检查后,医生诊断楚深只是发烧,没有肺炎现象,最好留医一晚,以作观察。
“管家,楚深的肺部有问题吗?”送医生离开,杨卓盈拉着管家到一旁问。
楚深明明只是发烧入院,医生却特地提起他没有肺炎,让杨卓盈不得不多想。
管家看了看已经睡着的楚深,心想杨卓盈是他的妻子,他的身体状况,她有知情权,于是告诉她,楚深的肺部的确不好,曾经患过肺病,只是已经康复了,让她不用担心会被传染。
“二少奶奶,今晚就麻烦你在这里照顾二少,明天,我让司机来接你们。”叮嘱了几句,管家才离开。
楚深醒来时,看到杨卓盈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本杂志在看,发现他醒了,放下杂志。
“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正觉得口干,楚深点了点头,杨卓盈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又扶他坐起来,喂他喝下。
“我怎会在这里?”喝完水,楚深情绪有些低落,经常在医院出入的他,其实,很讨厌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