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对对...啊?”
卫朝话音刚落, 也自知失言,脸颊带着脖子和耳朵红了个彻底。
我:“...”
我听见了静静忍俊不禁的笑声,回头一看, 她果然一脸磕到了。
但你是他官配啊!你这是磕了个啥啊!好混乱的关系啊!!我是穿进一本中文网络小说而不是美剧吧!!
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说点什么,脑子却也有点乱, 一时间竟想不出圆场的话来。
就在这时, 戚晓试探着道:“啊这, 但楚楚也拿到了玄清门邀请函啊?
杨公子:“?”
卫家子弟:“?”
戚晓沉思片刻, 思量道:“如此,按这位杨公子所说, 楚楚到了玄清门之后, 岂不是要被大把的漂亮男人...”
戚晓:“她又爱俏, 哪抵挡得住这般诱惑?”
戚晓看向卫朝:“卫公子, 道阻且长啊。”
我:“??”
我:“不是, 戚晓, 你瞎起哄什么?”
我:“卫朝!你管管她们啊!”
卫朝立刻道:“戚小姐说笑了,慕容楚楚又怎会是这种人?”
静静在一旁笑出声来。
我:“?不是说这个!”不是, 为什么我一个恶毒女配会和男主传绯闻啊?为什么原女主还磕得那么开心啊?
卫朝大约是冷静了, 他面庞上的红晕退去了些许,解释道:“我与慕容楚楚的婚约早已解除, 现在我们只是朋友。”
他甚至还顺着我在庭审之上谎往回圆了圆:“虽说现在我们的信物还未退还,但就在今日, 我们就将退还订婚信物,正式退婚。”
卫朝看向那位杨公子, 眸光之中流露出一丝冷意:“但即便是朋友, 也由不得你这般欺辱。”
杨公子瞠目结舌了半晌, 这才憋出来一句:“你想想方才那些话,是谁在欺辱谁?”
卫朝:“是你先出言挑衅。”
我忍俊不禁,笑了半晌才指着杨公子道:“我就说你暗恋卫朝。”
卫朝:“?”
卫朝神色警惕地后退了半步,剑已然出鞘了一寸。
杨公子:“?”
我:“方才看卫朝护着我,是不是吃醋了?”
我一边笑一边道:“但你即便是吃八大缸醋也无济于事,卫朝应当是喜欢女子的。”
我想了想,正了正色,补充道:“不过断袖粉桃,龙阳之好,虽说不是主流,却也只是个人取向,还望杨公子早日接受自己,找到所爱。”
杨公子羞得面色通红,看上去像是想要拔出佩剑与我决一死战。
戚晓适时在旁边狠狠地补了一刀:“对此我的建议是不要拔剑。”
杨公子:“?”
戚晓:“是这样的,楚楚已经虚丹了。”
杨公子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戚晓:“我与卫公子也是虚丹,而卫小姐已经到达金丹之境。”
戚晓:“你信不信,只要你拔剑上前,我们不论做什么,只要不害你性命,都将被判作正当防卫?”
杨公子:“...”
杨公子:“你们给我等着!”
戚晓微笑:“我们这几日便会前往玄清门,我们在玄清门等你。”
戚晓:“不过我看你的年纪与修为,怕是来不了吧?”
静静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来。
杨公子:“...”
这位杨公子平日里在临安之中横行霸道,应当没想到如今踢到铁板。
更何况这块铁板还这么硬。
他被气得快要哭出来,脸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来话,最后只召来御剑,踩上御剑逃也似的离去了。
大约是由于御剑不太熟练,在御剑而逃的半路上,他甚至还跌了一跤。
见杨公子灰头土脸地离去,剩余的卫家子弟也灰溜溜地散去。
而我们笑了一阵,也站起身,朝着审判厅外走去。
我一面走一面问:“不对,戚晓,前些日子,你不是还不会如此怼人吗?为何今日却如此熟练?”
前些天的戚晓,不还是被戚知怼得哭哭的小可怜吗?
戚晓:“审判厅上见你怼多了,我就也会几句了。”
我:“戚晓,你的学习能力着实不错。”
戚晓嘴角翘起,沉吟半晌,感慨道:“谢谢你,楚楚。”
我:“谢我干嘛?谢我教你怼人?”
戚晓:“谢谢你带我来临安城,就在刚刚,我对自己的自信骤然猛增。”
我:“...”
我:“不谢。”
戚晓沉默了片刻,感慨道:“原来真的有这种人啊。”
我:“什么?”
戚晓:“快二十了还在筑基,御剑都御不好,行事还处处嚣张,丝毫不知谦逊收敛。”
戚晓眼含怜悯:“真是一眼就看得到头的失败人生。”
我思量了半晌,不由得道:“虽说这杨公子的品行确实值得这一顿骂,但我还是认为不应当以一个人的修为衡量成功或失败。”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我:“比如这位杨公子,倘若他为人正直,即便修为不佳,也值得尊重。”
戚晓若有所思,静静却道:“楚楚,你是否有些过于理想化了?”
我:“为何?”
静静:“修为乃安身立命之本,如若没有实力,处处碰壁,遭人欺凌,不过是家常便饭。”
我:“现实如此,不代表本就应当如此。”
此言一出,静静也沉吟了下来。
“不过静静老师说得对,我的确是过于理想化了,”见气氛有些僵,我便笑道,“待到去了玄清门,还请静静老师多多督促了。”
静静不知想了些什么,有些出神,过了半晌才低声道:“或许你说得对,我先前也从未如此想过。”
我拍了拍静静的肩,正准备说点什么,就听静静道:“楚楚,你的灵魂,好像在闪闪发光。”
我:“...?”
静静:“戚小姐,我说得对吧。”
戚晓做伸手挡光状:“啊!已经亮花我的眼了!”
我:“...”
我:“好了,够了,停止,让我们越过这个话题。”
我:“闹了一顿也饿了,我们不如去吃个饭?”
戚晓:“好啊好...”
卫朝:“我们不如直接前往玄清门吧。”
我:“...”
我:“啊?”
这会不会太快了?
卫朝:“此处再呆也是无益。”
静静:“正好,半个时辰之后有一班飞鸢由云枢转往玄清门。”
我:“...”
想了想前些年静静和卫朝在临安城之中的遭遇,我忽然理解了为何此二人毫不留恋地直接离去。
我:“等等,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静静:“住处储藏柜中,不是还有戚晓给你带的烧麦,我给你带的包子,和半杯牛乳茶么?”
卫朝:“包子给我两个。”
戚晓:“烧麦分我一半。”
我:“那不是你买给我...那是静静给我...算了一会给你们...不对,静静吃什么?”你食量这么大不会饿吗?
静静:“我早知今日会有一场硬仗,早上便多吃了些,现在也不怎么饿。”
我:“...你吃了多少?”
静静:“如此说来也没多少,也就一笼包子,两个馒头,外加一个鸡蛋。”
我:“...”
我:“飞鸢是这班十二点半云枢转玄清门的对吧?是的话我也订了。”
静静点头,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了卫朝腰间的佩剑:“对了哥,你那断剑如何能御剑?”
卫朝也一时沉默,戚晓却道:“如若卫公子不在意,晚些去云枢先凑合买一把用着,晚些去玄清门再铸把好的。”
卫朝点头应下。
我却一愣:“静静老师,你先前不是与我说,佩剑如同修士的手臂,只有用顺手的才能发挥出十成十的实力吗?”
大约是见我背住了知识点,静静欣慰一笑,解释道:“如若不做其他,只为御剑,倒也没那么多讲究。”
“如此说来,倒不如说佩剑如同画师的画笔。”
“如若要画一幅鸿篇巨制,画笔的确得精挑细选。”
“但如若只需随意画点什么,只要功夫在,哪怕是捡根树枝都能成画。”
我沉默了片刻,下意识看向卫朝身侧摇曳的柳条。
静静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静静:“...”
静静:“但如若让修士以柳条御剑,确实有些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