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元素力需要的不仅仅是符文, 还有容器。
这个容器可以是任何有用的东西——温迪以风起地为容器积攒风元素吹散令亣身上的枷锁仅仅是因为风起地才能储存那么大量的风元素。
符文和容器无关,容器决定的是能储存的元素力的多少。
就好比一片普通的树叶能储存一缕风,两片树叶能储存两缕,而不管是一缕还是两缕都需要一样的符文。
不过令亣现在需要在意的也不是容器问题, 而是如何画出刻印在脑海里的符文。
依葫芦画瓢自然是可以的, 但不熟记于心她就没法真正把这项权能变成自己的能力。
‘画符’, 这是令亣首要熟悉的事。
与记忆中的鲜为知晓的传统画符不同, 令亣的画符不需要笔墨也不需要元素力, 因为她的封印能力是风神巴巴托斯赋予的权能, 只要她把符‘画’出来了这项权能就能发挥作用进行封印。
温迪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做一些指导:“把符文画出来不如说是把权能使用出来,也就是导出这项权能是你能否做到这件事的关键。鉴于这项权能的现象方式是符文封印,我比较推荐笔, 棍子或者是手指。当然,如果你希望剑也能成为你画符的工具。当你确实能完全掌控这项权能的时候只是一个意识之间就能把整个封印给‘画’出来。重要的不是你画的工具,而是符文真切为你所用。”
“不过这种事也是我认为如此,具体怎么使用还得靠你自己实践才能确定。”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令亣稍微把思绪拉了回来:“‘你认为’?”
“嗯嗯,我认为。”这件事对温迪说很轻松,却也是值得他骄傲的事, “虽说多多少少有些参考老爷子的符文技术, 但这符文不管是从构造还是理论以及元素力走向都不是从他那边学的, 是我自己画出来的。”
说着他还动起了手做了个绘画的动作:“就这样, 那样然后再这样那样就画出来了。”
为了对抗磨损他可是无师自通会了这个封印。
这是他专门为自己, 不是温迪, 也不是巴巴托斯, 而是他这一缕风研究出来的封印。
等等, 如果真这样, 令亣是不是能把他封印起来?
这个疑惑和略微的不安稍纵即逝, 就算她真想封印也不代表能做到,而且温迪并不觉得令亣会那做出封印自己的事。
得到模糊的答案的令亣并未气馁,真诚对温迪道谢后她压制住那拉着温迪或者自己封印一缕风赶往塞西莉亚苗圃的心思,跟温迪道别,走过边界进入里璃月境内。
温迪站在原地目送他的离开,嘴角的笑容依旧。
“这还真是铁了心要去璃月啊,那老爷子有那么吸引人?”
不过没关系,她说会回来的。
温迪是这么想的。
令亣头也不回一直在想画符的事。
她也只敢想画符的事,就怕自己经不住诱惑跑回去开塞西莉亚苗圃。
那可是武器突破材料副本,就差一个风元素就能打开的副本。
即便她没法拉着温迪去帮自己开副本也可以尝试封印风元素后去打开。
能提高自己战斗力的诱惑实在太大,她不得不快点往璃月内部走去。
不过她的深思很快被打扰了,丘丘人‘呀’的声音听得她有些厌烦,令亣提着斩岩就冲了上去。
这两只弓箭丘丘人在水边,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利用重击把它们挑飞丢到水里。
这个时候令亣才冷静下来。
站在石头上转过身,却已经看不到那个绿色的身影。
虽说是因为被石头挡住了,但令亣却觉得他应该已经成为一阵风离开了原地。
自由自在的风,一直坚持自由的风神。
不论其他人对温迪什么评价,在她的事上,在令亣的眼中,温迪是一位合格的神明。
令亣重新踏上旅程,嘴角的弧度怎么都降不下。
踏入璃月境内之后魔物有些多,原本空无一物的木桥在她踏上后不久就出现了三只岩史莱姆。
令亣没有选择加快速度脱战,而是利用重击把这三只史莱姆都挑飞到水里,捡了材料后入水,把桥底下的莲蓬摘得一干二净。
爬上岸的令亣在看到那三朵甜甜花的时候犹豫了。
任务已经没有了对话框,但植物的采摘和掉落物的捡起还是会有提示,在这方面系统还是合格的系统。
这合格的系统提醒她这三朵甜甜花中有一朵是骗骗花变的。
令亣仔细回想,记起这里是一只冰霜骗骗花。
急冻树都能对付的令亣当然不会打不过冰霜骗骗花,只不过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她所处的位置是水边,身上也沾了水,对她不利。
令亣看了看天空,月明星稀,因为月亮过于明亮使它也显得孤独了起来。孤独的月亮照亮了这片大地,好像在寻找什么让它不再孤独,也似把这份孤独传递到孤身一人行走在路上的人身上。
令亣决定放过这只骗骗花,选择继续赶路。
令亣继续往前走,顺着这条道走了不远就到达了传送锚点处。虽然锚点无法使用,但这些锚点在她的地图上就像是坐标。
跟最初开荒蒙德时候一样,璃月的地图她还要一点点地去踩亮,有了坐标至少有目标和成就感。
令亣没有选择去触发那能升起风场的感应石板,毕竟她找到大石头压在那里。相比之下另外一边的才是正道,而且她想去大碗茶摊位坐坐。
“客官这边坐。”身形有些岣嵝的老人在看到人的时候笑着打招呼。
令亣上前:“这么早?”
老周叔乐呵呵地:“一把老骨头,睡不了多久,也总会有一觉不醒的时候。”
令亣忽然觉得这回答有些渗人。
毕竟在她的国家,死一直是一件相当敏感的事。以璃月人对往生堂的看法来猜在璃月也是一样的,但这个人却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起这件事。
因为老了?
因为心态好?
令亣隐隐约约又觉得可能是看开了。
令亣坐下:“我需要些茶水。”
“好嘞,虽不是名茶,但味道不会差。”
趁着老周叔去弄茶的时候令亣环视四周,并未发现游戏中会在这出现的NPC花初与鉴秋。
不过想想这里是现实不是游戏,也不知道他们是去休息了还是绯云坡水源污染一事还未到来。
令亣有些心动,想知道一直困扰原神玩家的悬案真相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心动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她就放弃了。
她已经放弃探索剧情和任务,既然已经来到璃月,她更想好好感受一下这里,再找个适合的地方安家。
别人的真相跟她有什么关系?
今后能碰到那就只能说是缘分,如果碰不到那就是没缘分。
令亣谢过老周叔,捧起大碗茶喝了起来。
不是名贵的茶,但在赶路的时候喝到这样的茶只想着碗越大越好。
并不差食物的令亣似乎也能感觉到大碗茶的魅力。
喝着茶,令亣和老周叔闲聊了几句,天光微亮的时候离开。
这一千摩拉的价值不知道是那一碗茶还是孤独赶路之时有个歇脚的地方,还有人陪着说说话。
令亣不觉得这一千摩拉不值,毕竟她心情不错。
令亣来到荻花洲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如法炮制地把丘丘人打入水里,她先是搜刮了丘丘人的物资,然后就站在竹筏上看着荻花的风景。
荻花洲的水清可见底,蓝蓝的水很有海的味道,边上的荻草在风的吹动下摇曳,带起了一串串涟漪。
涟漪碰到了涟漪,不规则的水纹荡漾开来。
令亣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却是不急了,慢慢欣赏眼前的美景。
与果酒湖不同,荻花洲的美独一无二。
令亣余光发现桥上有一个影子,仔细看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了。
她眉头微微皱起:“难道是赶路太累出现了幻觉?”
令亣觉得有这种可能,于是打算在望舒客栈休息一下。
虽说已经觉得自己累了,但东西还是要薅的。
丝毫不嫌麻烦的她下水把附近的马尾摘了,上岸的时候只是稍微整理一下湿漉漉的衣服,进亭子里拿了个普通宝箱。
拿了东西的令亣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跟茱萸和青莲打了声招呼,又得了清心和树莓的令亣红着脸离开。
令亣经过岩元素方碑的时候知道刚刚自己并不是眼花,不远处战斗过的痕迹让令亣很容易想到站在桥上又消失的人是谁。
三眼五显仙人,魈,常驻荻花洲一直守卫璃月的少年仙人。
他不知怎么发现了这里的丘丘人,过来清理后站在桥头又离开。
兴许他原本知道竹筏上还有丘丘人,只不过看到她在那里,确认丘丘人已经不在,便赶往其他地方战斗。
虽说早就有自己不是旅行者,没有旅行者那么‘特殊’的觉悟,但真切地碰到一个角色却没说上一句话还是让令亣稍微有些遗憾。
那可是魈,神出鬼没不一定再见到第二次的魈,而她竟然连他的样貌也没能看清。
令亣走到摩拉克斯神像下,抬头仰望这这位璃月的神明。
就跟蒙德巴巴托斯的神像只有身形和脸比较相似一样,璃月岩王爷的神像跟角色钟离也很不一样。
神像上的摩拉克斯无论是姿势还是气势都多了与钟离本身并不太相符的桀骜,那翘起的脚和搭在座椅上的手可是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姿势。
比起如今的的钟离,神像上的人更有常年征战保卫璃月的摩拉克斯的气势。
令亣上前,与神像的对话框并未出现在意料之中。
她伸出手触摸了神像,然后抹了一手的灰。
令亣默默地收回手,擦了擦,心想即便是亲自璃月的摩拉克斯的神像也难免会积上灰尘泥土,唯一庆幸的是没有青苔,看来还是有定期护理。
令亣继续前进,守桥的千岩军并未对她进行盘问。
那重重的黑眼圈表示他并没有休息好,或者说那是人手不足能每日在这里站岗偶尔清理附近的魔物的他的勋章。
虽说如此令亣还是艳羡地看了眼他的衣服。
她也想加入千岩军,就是不知道要不要政审什么的,而且户口也是个大问题。
有些羡慕嫉妒的令亣不跟守桥的桥西搭话,快步往望舒客栈走去。
望舒客栈很会做生意,他们的灯笼在离客栈老远的地方挂起,上边写着客栈的名字,下边还有特意种上的霓裳花。
过往的行人乍一眼看到的时候都会去仔细辨别这明显特意装饰过的路灯,自然也就记得望舒客栈的名字。
本着看到就不可能放过的原则令亣薅了霓裳花,板着脸往前走的时候完全没有辣手摧花后该有的心绪。
她走到前边的路灯,准确地说是伞面前停了下来。
看着那五颜六色的伞,想起这伞藏着的是什么,令亣终究忍不住踩了上去。
对不起了旅行者,先到先得。
一个人如果能踩在一把伞上去没把伞踩坏有三种可能。
第一,这把伞的质量很好;
第二,这个人重量很轻;
第三,这个人踩上去的地方‘很对’。
跑题了,她不是为验证伞的质量的。
在第一只史莱姆跳出来的时候她立刻踩到第二把伞上,第二只史莱姆出来的时候又跳到了下一把,很快就把几个元素史莱姆都给弄了出来。
接下来是什么?
当然是战斗。
虽说自己是物理攻击敌人是魔法攻击,即便是‘元素力使用者’令亣也是不畏惧的。
更何况它们不过是智商不高没有学过元素反应的史莱姆。
躲开撞击,躲开元素攻击,令亣在几只史莱姆之间蛇皮走位,游刃有余。
虽说耗费一些时间但她能把它们给解决。
然而她终究是‘慢’了,在她解决它们之前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退后。”
话音刚落,一声鼻音接踵而至,随之而来的是提着长/枪的少年冲散了史莱姆群。
这少年的攻击力很高,并且也不需要躲避和防御——他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不过是几个回合,在令亣手下还能苟延残喘一会的史莱姆门瞬间被消灭。
伴随着少年仙人的收枪,一个精制的宝箱忽然出现,这让少年仙人诧异地看了过去。
宝箱出现的声音把令亣的视线从少年仙人的身上拉了回来,不过她在看到那个宝箱的时候也沉默了。
虽然伞是她踩的,但不代表魈的体重会把伞给踩烂。
最开始史莱姆是她先打的,但不代表打死史莱姆的是她。
所以,这个精致的宝箱属于谁?
这位少年仙人难道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以后会遇到一个旅行者并且成为朋友所以提前为朋友守护宝箱?
跑题了。
令亣把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测的推掉,再次把视线落在表情看不出但确确实实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仙人身上。
少年仙人冷峻的面容让令亣知道让他先开口是不可能的,所以由她起头。
“你好,这位...先生。虽然史莱姆是你打死的,但宝箱的线索是我找到的,公平起见里边的东西我们一人一半,如何?”
一人一半,这样她不亏,他也算是守住了旅行者的宝箱。
不对,怎么又想到这了!
令亣连忙摇头把这不着调的想法丢掉。
令亣的声音让魈有了动静,知道自己大概坏了这位冒险家的‘好事’,魈微微转身往另外一处。
“随你处置。”
说着也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消失。
令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把人叫住。
他们可是第一次见面,他不认识她,她也不应该认识他,而且她又不是旅行者,对这位少年仙人没有‘随叫随到’的本事。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宝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