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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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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ase #5 珍珠项链丢失案(完)

拜查到线索的毛利大叔所赐, 我昨晚梦到一个怪梦。

诸伏景光在查当年杀害他父母的杀人凶手,结果还真的找到了。诸伏景光和他血拼,两人在高楼的阳台上互相扭打着, 结果“啪”地一下,两人掉在刚好路过的我的面前, 诸伏景光朝着我看了过来, 突然脸上有些愧疚。

“抱歉…让你看到这些了……”

然后, 诸伏景光的脸变成了我爸的脸。他身上的血慢慢地,慢慢地就像是一条有着生命的血蛇一般,不断地朝着我的方向爬了过来, 让我避无可避, 退不可退。

……

我站在学校门口发呆的时候,突然闪过梦里面的一幕, 开始对诸伏景光发脾气,并且忿忿地踢空气。

“榎本同学?”

我对这声音不太熟,发怔一秒后才想起是萩原研二。这人太能自来熟了。而我现在在等着人员到齐,然后去参加联谊。

大概是在第一次演练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和诸伏景光他们混熟了。而那段时间,我还跟谁都不熟。当然, 我现在还是和他们不熟。可是, 萩原研二就一副跟我特别熟的表情了。

我瞥了一眼他的身后,没见到其他人。我选择不说话。

萩原研二不理会我这种姿态, 仔细观察我的打扮,哭笑不得地看我,“榎本同学, 你穿这套出门吗?你确定要这样去联谊吗?”

不是我想说, 其实我真的长得还不错, 还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我又不需要像他那样还要穿什么休闲西装来表现自己。最重要的是,我穿着我觉得舒服且我喜欢的衣服就好。

“我又不是去当雄孔雀。”我冷淡地说道。

我本来就不想去联谊。周围又是不认识的人,还得陪她们说话陪她们笑。大叔们都没有这层福利。所以,我才不会给任何性别优势。

萩原研二纠正我,“不是,这远远不到当雄孔雀的程度。”

我们还没有说多久,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个人也到了。两人一见到我穿一身黑白相间条纹衫,脸上就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

诸伏景光措辞道:“榎本同学穿这身衣服不太适合吧?”

我看他们个个西装革履就很不屑——一群雄孔雀。

“你就当我给你们让道吧。”

“啊,额……”

降谷零也开口,一脸要劝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沉重。我刚要挥手让他们闭嘴,最后赶到的松田阵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哪来的皱巴巴的囚犯?哦…是榎本啊。”

松田阵平说完之后,视线上下扫了一眼,表情都缩了起来。

“走在他旁边,都会觉得自己丢人……”

他话音还落,我一记扫堂腿劈到他腰间,松田阵平这时候反应很快,单手把我的腿格挡住后,空出一拳朝我脸上砸了过去。

就这速度?

我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用踢技赏了他一击□□要害,效果拔群,他当场倒地。旁边三人同时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太卑鄙了……”

我松了松筋骨,“女子防身术,女生用就不卑鄙,我用就卑鄙,性别歧视也适可而止吧。而且,我又不喜欢打架。速战速决,不服来战,我还能继续。”

松田阵平没想到我会如此厚颜无耻,但因为拼不过我的下限,他没有继续保持挑战精神。

我看向另外三人,“有要报仇的吗?当场来,我不会客气的。”

诸伏景光瞄了一眼扶着松田阵平起来的萩原研二,还是扯回衣服话题,“仪容仪表也是基本的礼貌问题,毕竟女孩子们为了来一次联谊都花了很多时间买衣服、化妆、整发型,我觉得我们至少也要做出一点努力,表达对她们的尊重。”

……

我想了一下女生的情况,一想到她们在这么没有结果的联谊上肯定花了不止三千日元,“算了,那我不去了。”

阻止诸伏景光见毛利大叔有的是办法,不用捡现成的。

我刚要走,萩原研二首先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手臂,“这次联谊费用全是我们出,是单人一万起步的自助餐料理,说不定有你喜欢吃的东西。”

“有铜锣烧吗?”

“你喜欢铜锣烧?”

“不是,我突然想吃。”

“如果你去联谊,我可以买。”

反正我也没钱,能蹭顿吃的也可以,“但是我也没有你们那种衣服穿。”

我八百年没买过衣服了,现在穿的都是以前各家有穿不了的衣服送我。大学毕业的时候,鬼塚大叔送了我两套去工作面试用的板正的西装,但我不喜欢穿,就一直没继续用。

这种场合也不适合穿面试服。

萩原研二听我退让,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带你去买。”继而转头对诸伏景光他们说,让他们先去联谊现场。

就这么被他三言两语带着节奏,我们就分成两拨,一批先去等女生们,一批则临时买联谊用的衣服。

“我不会给你钱的。”

“没事,就当你的生日礼物,我送你。”

“随你。”

我们肩并肩走了大概有三、四分钟的路,这过程他没说话,我也没有说话。但他没有觉得不自在,我自然也不可能有任何不舒服。

过了好一会,他问,他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当警察的?

我猜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知道我来警校做什么。咸鱼、摆烂、欺负师生,作业靠小弟帮忙写,训练要队友带,明显就是靠关系在警校耀武扬威,现在还开始发展成校霸,就不像是要来当警察,更像是来搞破坏的。

“你想问的是,我为什么来警校?还是,我想当警察的理由?”

“两个不一样吗?”

“一样啊,我在看你容不容易被我带跑思路。”

萩原研二被噎了一下。

“因为在这件事上,我压根不用努力。”

现在去哪里可以找到到处看我脸色的培训所?哪里有任我欺负的导师?此外,我不需要努力,就能做得比任何人好,那我为什么还要出去外面吃苦。

萩原研二听我这么说,又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很努力。”

我挑着眉看他,示意他说下去。

萩原研二继续说道:“老实说,我从你入学开始就一直在观察你。平常的时候做训练,你总是能不做就不做,拖泥带水,但你自己会额外的补自己觉得短板的体能训练。与其说你不喜欢表现自己多努力,倒不如说你觉得不适合自己的就不愿意花时间。”

“那这不叫做努力。”我纠正道,“这叫聪明。”

萩原研二顿时失笑,“你确实很聪明。”

我翻了翻白眼。

他这话说得真无聊。

“所以呢,你觉得我和你是同类人,要和我交好吗?想要和我一块摆烂?我也不觉得你有多喜欢当警察。”

真正想当警察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萩原研二不是,但他可以做到而已。

我也不是多爱做警察,但我也可以做到而已。

萩原研二言简意赅地说道:“我家以前做经营的,还有些成绩,中途遇到过经济困难,倒闭了。所以——”他语气一顿,接着说道:“我觉得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可警视厅却不会倒闭。”

他这么一说,我就笑了。

“笑什么?”

“明明是假话,却因为自己给自己找理由,结果假话就变成了所向披靡的标准答案。”我顿了顿,说道,“看到你自己也信以为然的时候,我就觉得好笑。”

我这话才落,萩原研二讶异地看着我,“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假话?”

“因为你姐姐也是警察,因为你朋友也是警察。又因为世界不会倒闭的事业单位不仅是警视厅而已,名牌大学、公立的各种教育机构、以及其他的各种公务单位。实话说了吧,当警察可是苦活。只有那些别无选择,或者想要享受不一样的生活,又或者真心想当警察的人才会留下来。”

我继续说道:“你呢,一看就知道你不是特别有钱的人,那么你就不是那种来体验生活的。你也不是笨蛋。不当警察,你也有很多选择。你口才不错,会察言观色,当一名销售也可以搞得风生水起。但你还是当了一名穷警察,要么是离不开自己亲友,无法离开自己舒适圈的懒人,要么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有想当英雄的梦想。”

萩原研二怔了怔,随后笑道:“说得跟真的一样。我差点就要信了。”

“只是因为要混日子的人,是不会愿意为这份职业豁出命的。是与不是,反正你以后自己就会知道的。”

我又不是做社会实验,还要长年累月的跟踪。

我才不管他。

萩原研二这时就像打网球一样,把我的思路当球一样拍给我了,“那这么说,你也有很多选择,你还是当警察,也是热爱警察这个行业了?”

“我跟你可大不同。我只是咸鱼。”

咸鱼不会做最优选择,只会做最简单的选择。

萩原研二说道:“那我和你一样。”

“……”

我瞥了他一眼,懒得继续说,浪费口水。

自己意识不到的事情,就算别人说千遍万遍,他也意识不到。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我们到了萩原研二介绍的大商场的西装定制店。

我才进去,就正好看到一个戴着珍珠项链的红色紧身裙的人背对着我们,正在和店员说,自己来买衣服,顺便也给老公买一件西装,手上还拿着一张炫富的黑卡。在我走过去的时候,那人突然分心,朝着我的方向望了一眼,眉头紧皱,嘴里琢磨着不吐不快的话。

我在对方开口,先抢了一句。

“看什么看!”

小心我怼你。

我一句话把对方吓得静音。

萩原研二瞧我这么凶,连忙说了一声“抱歉,女士”,把我拖到角落处,给我比成衣。我不太喜欢穿西装,他在那比着,而我的视线四处放,突然注意到一件让我眼前一亮的西装。

“诶,那边的条纹西装还不错。”

萩原研二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我:“你是不是超喜欢穿有条纹的衣服?”

“……”我脑袋里面搜索了我衣柜里面的单品,突然意识到我的大部分衣服都是有条纹的,横竖都有。但这只是概率问题,不代表我的喜好。“不是。”

“那好,那件有条纹的西装会让你看起来像斑马。”

“……”

我瞪了萩原研二一眼。

他在怀疑我的审美。

我刚想要说几句话,萩原研二就假装看不到一样和旁边的店员开始攀谈起来。我在旁边站了几秒,都见不到可以插话的余地,就从萩原研二旁边走开了。

早知道,我就让诸伏景光带我过来了。

跟这个人在一起,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家西装定制店店面还挺大的,上下分两层。我在的一层是男装的,上层是女装的。定制服务自然是少不了的,还有兼卖一些西装配饰。像是帽子、鞋子、背包等等一应具有,就没有一件让我觉得喜欢的。

见到刚才那个戴珍珠项链的人在店里绕来绕去,却一直不去某个角落,我就顺势走过去。结果,绕过换衣间的时候,不经意间,我就和站在衣帽架处,一名全身黑的银发男人对上了视线。

他站在镜子前,我们是从镜子里面对视的。只是这么对上视线,我便觉得有一些细碎光亮的玻璃溅进了自己的眼睛,我下意识地想要和他错开目光。

那是敌意。

没有人会喜欢和有敌意的眼睛对视。

我环视周围一圈,才发现他周边一个人都没有,连店员都假装他不存在一样,不轻易和他攀谈。反正我闲着无聊,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抬头搭话。

“先生,找帽子的话,上面的黑色巴拿马平沿礼帽。”

银发男人碧色的眼瞳朝着我说话的方向望了一眼,在圆沿帽上面还置放着一顶黑色礼帽。那帽带是灰色的,刻意做出色彩差,不会显得帽子色调过分沉闷厚重。一看就是经典款。他整个人看了几眼,却不动手去拿,反倒是半个身子转到我的方向,看我到底是有什么企图。

“付完钱就快滚,别在这里碍事。”我随口说着,顺势支着上臂调整更舒服的姿势,“占用公共空间。”

我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往下瞥了一眼,突然间面前就起了虚影。等视线稳定之后,我的领口已经被对方单手缩紧拎了起来。不远处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客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他的手扣得过紧,拳头抵着我的喉间软骨位置。我很快就觉得呼吸不顺畅。

“你想挑事?”

我掰着他的手指,不为所惧地说道:“现在挑事的是你吧?店里的监控摄像头也可以看到是你先动的手。”

这人也不看我说的监控摄像头,眼里的冷光湛湛,冷笑一声后,直接把我扔回沙发上,头也不回地从店里离开了。我盯着他的背影两秒,余光瞥到桌子上还有镜子。就着镜子一打量,我脖子居然红了一大块。

这下,我直接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追着那个黑衣男跑。

“你敢不敢停下来别走!”

我大喊一声。

我才抓住他的手臂,他反手拽着我的衣领,面无表情地把我拖行到露台围栏处。眼看着半个身子已经倾出了露台,他冷漠地说道:“你现在可以求我别让你死得太难看。”

他刚才在店里冷笑一下,我就知道他要找机会报复我。只是现在众目睽睽下,他不想要招惹是非。但,我确定他现在也只是吓唬我而已。

于是,我抬起一脚,直接踹下他的下腹。那人反应神经就跟野生动物一样,快得惊人。他不仅挡开了,而且听到风衣“哗啦啦”响的同时,我砸到他脸上的拳头也被他拦住了。

他整个拳头的握力重如千钧,不用看也知道我被他捏在掌心的拳头开始变形了。

输人不输阵。

我强笑道:“在这里大动干戈的话,被盯上对你可一点也不好呢,职业杀手先生。”

如果对方是毒蛇的话,我可以更明显地看到他瞳孔里面危险的变化。

“从身体的肌肉分布情况来看,你擅长散打、自由搏击和枪械。习惯性紧闭成一字型的嘴型,说明你自制自律,且自尊心极强,不会放过任何挑衅自己的人。但,你若是自由职业者的话,你随时都可以起杀意。现在还愿意忍着,你应该是长期在高压高强度的集团下工作,你不会轻易惹是生非,所以,在公众场合你不会随意引人注意。”

“先生,”我眨了眨眼睛,一套说辞就涌在嘴边,道,“不管道上规矩,在这里打下去的话,你可能得和我去警视厅做笔录了。留下指纹DNA,对你我都不利。”

我整个手臂都被他捏麻了,手筋、手骨、以及血肉都能明显得感觉到极强的拉扯感。一句句话下来,越是猜透他内心的心思,他越是用劲,但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松了劲。我正要抽手,他一拳头直接顶上我的腹部。

幸好发现得及时,否则我起码得吐出一些唾沫才能结束。

“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故意三番两次挑衅我。”对方往西装店的方向望了一眼,“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的。”

“哦,不算太蠢。见我救了你,”我摊开双手,对着他说道,“要不要一个和好的抱抱?”我余光瞥向周围观察情况的路人,有人已经手上拿着手机似乎准备看情况不妙,就帮忙报警,“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喝杯巧克力,缓解气氛?”

面前的银发男人眸色越来越冷,死死地盯着我的笑容,森冷地说道:“越看越觉得不该让你活着。”

“话也不能说得这么满。”

我们两个对话之际,两个商场的保安已经赶了过来,询问我们的情况。我瞧着旁边不断地释放低气压的银发男人,开口笑道:“我们是闹着玩的。”

保安叔叔严肃地说道:“这里可是三楼,要是真不小心摔下露台,不死也会半残。这不是在闹着玩的。互相道个歉,和平解决这件事。”

我看着旁边的杀手先生,露出笑容,坐等他低头道歉。但他才不管我们这一套,扭头直接走。

“这人怎么这样!?”另一个保安比较年轻,虽然不满,但一直慑于对方的冷意,始终站在老保安后面。就算这个时候有不满,也没有动任何脚步。

“你没事吧?被这么对待,还那么和气地原谅你的朋友。”保安大叔抓着我的手臂似乎要检查我的伤势。

我笑道:“我从小到大,就是被认识的叔叔阿姨们公认的太容易心软的人。没办法,我就没办法对他生气啊!最近天气开始变热,所以他才有点暴躁,我懂。”

“你太善解人意了。”

我明确这句话是被对方听进耳朵里面的,因为我刚说完,对方的脚步就停了下来,脚步极重。但也许知道会没完没了,所以他没有回头找我算账。

保安们倒没有急着回自己的岗位。

因为在那个人离开后不久,西装店里面发出了一声惨叫,有个客人的珍珠项链丢了。客人要求店家立刻封锁上下两层店,别让小偷跑出去了。两个保安连忙过去检查情况。

我舒舒服服地坐在西装店外面的休息沙发上。望着被困在店里面的萩原研二四处在找我,直到他发现店外的我,我才隔着玻璃窗,笑着挥挥手。

「努力解决珍珠项链丢失案吧,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无语地望着我。

我自己笑够了,从口袋里面翻出一颗青苹果口味的糖,边吃边等结果。

这糖是鬼塚大叔送我的。

因为我生日当天,他不好在上课期间给我,让我当众拎回宿舍,所以他是趁我们上课的时候,藏进我的被子里面的。那天晚上其实没那么顺利。因为回宿舍一看我叠的豆腐块歪了,我整个人就爆炸了。我生日当天难得叠得方正的豆腐块。我折了有二十分钟,居然就这么被破坏了。

我喋喋不休地骂了好久。

正要找出犯人,发誓要给他好看的时候,我发现,里面有一包水果味的硬糖。

是那种上面印着卡通图案,一看就小孩子气的糖果。

颜色还贼多,有八种颜色,每种有四颗,糖纸后面还有智力题。

这怎么看,都是小孩子的糖果。

……

总而言之,这几天我每天都会抓一小把放在口袋里面,无聊就可以吃一吃。虽然都是工业糖精的味道,但是聊胜于无。

萩原研二在店里面待了有二十多分钟,丢失珍珠项链的人为了防止有小偷跑走,以及要求所有人配合,还用店内电话打给保安处,要求多派一些人过来协助,还把商场的经理给惊动了。不少路人都凑热闹,把出入口都堵得满满的。

我看得都有点困了。要不是没钱,我现在就找一家店吃东西了。

这个时候,萩原研二打电话给我。我其实不知道那是萩原研二的电话号码,但是直觉告诉我是,接起来之后,萩原研二的声音就冒出来了。

“失主胡搅蛮缠,现在和店里不愿意配合的客人正在吵架。我看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说不定联谊会迟到。榎本,你要不进店里来一趟?”

一听他需要我帮忙,我就来精神了,故意逗他道:“我进去能帮什么?我在外面还不用被搜身,不是挺好的嘛。”

萩原研二像是怨主一样念着我的名字,“榎本同学…”

“我是有原则的,不能进店就是不能进店。但是我可以支个招给你。”

“你说。”

“报警。”

萩原研二沉默了非常长的时间,以至于他开口说话前,我都能觉得他已经叹了一个太平洋的气。

“榎本同学,这个基础的建议已经出现过了几次。但是,失主不想把事情闹大,商场经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客人们觉得等警察过来也很麻烦,所以报警的事情已经搁浅了。现在就是所有人都检查了,但还是没找到珍珠项链,暂时都被困在店里面。”

“啧啧啧,浦田老师说的犯罪黑数出现了。那,也许也有一条小狗把珍珠项链叼走了呢?”

我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闹。”

好吧。

我一手半抱着沙发背,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见过那条珍珠项链吗?”

“进门的时候遇到失主,所以对她的珍珠项链有一些印象。”

“这里开始就错了,萩原同学。当案件发生的时候,你就是警察角色,你就是侦探角色,你不能等着别人给答案了。你没有看清珍珠项链的话,你可以要求失主把相关的照片给你看。立场要坚定,话语要坚定,这样别人不会质疑你,也不敢轻易否定你。”

萩原研二明白我的意思了,“你要我自己去破这个案子?”

“我就不说1+1=2了,这其实就是1+2的难度而已。”

“1+2,这可是刚好堪称哥德巴赫猜想的难度。”

他这话刚好戳中我的笑点,“我要录下来,你再说一次。”

“……”

不管如何,我成功录音了。

萩原研二也跟着把整个案子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给我听。

失主曾经在上层女装店换过两三次衣服,能明确的是失主自己没有摘下过自己的珍珠项链。但她不确定是哪一次换衣服的过程中,自己弄丢了,也不知道。店内的监控摄像头并没有朝向试衣间的方向,所以没有录下谁进出过换衣间。

目前只有负责收拾回收衣物的店员提供了证词。

店员站在试衣间的出口处,在回收客人认为不合适的衣服时,并没有留意失主脖子间的项链,但是店员记得在失主换衣服的过程中,只有三位客人先后用了失主曾经使用过的换衣间,并且第一时间已经检查了她们的手提包,都没有发现珍珠项链。

其实现在很多客人的想法是,如果有人真的发现珍珠项链,没有归还的话,就应该是早就拿着项链离开店里了。然而,那段时间离开店里的客人也少,都是男装店的客人离开,女装店的客人还在。因此,失主认为有人合谋。只是离开的客人也检查过了,他们都是单独来的,全程都在摄像头里面,并没有可疑的目标离开了。

说到这里,萩原研二吐槽了一下,我被那个银发男起争执的画面也录在里面了。虽然没有录音,但是一看我那欠扁的姿势,就知道是我在挑衅对方,“你要是哪天被人放倒,卖到东南亚,或者扔进东京湾都不叫人惊讶的。那个人一看就不好惹。”

“有和平解决的,你不要怕。”

“……”

我继续拉回案件上,“所以,你有什么推论?”

“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觉得失主是在自导自演,因为她的情绪总让我觉得有违和感,明明应该是急着找项链,但她总是在找茬。但如果是自导自演,珍珠项链去哪里了?她穿的是紧身裙,带的包也是那种硬质钱夹子,根本藏不了珍珠项链。”萩原研二说道,“如果藏在店里面的话,其实刚才保安们和店员们也查过一轮了。除非里面有店员在配合。还有一点……”

“嗯?”

“如果真的是自导自演的话,动机就变得很奇怪了。”萩原研二说道,“一般这种贵重物品丢失案若是为自导自演的话,都是为了骗保。骗保就需要立案,然而失主并不想报警。”

“你看不看福尔摩斯?听过《红发会》吗?”

“你是因为想让我独立破案,所以才不直接告诉我,还是因为你不急?”

我被他这一针见血的话逗笑了,“哎呀,我被识破了,我确实不急。你其实也不要急,我们要像钓鱼一样,耐心以及等。”

“等什么?”

“等信号。”

就在这时,就像是响应萩原研二疑惑一样,整个商场的警报声响了起来,刺耳尖锐的声音跟要刺穿人耳膜和心脏一样,乍一出现,心口都跟着发麻。我挂掉萩原研二的电话之前,扔了一句话,“控制住失主,交给你了。”

远在西装定制店之外的珠宝店里面的保险锁一一紧扣。门店里面好几个女店员翻过玻璃柜,直接制服拿出枪支的强盗。摘除便衣打扮的刑警们则压着穿着保安服装的几名同伙,在商场出口处等待汇合。

我和目暮警官打了一声招呼,“捡到大案子呢!”

目暮警官笑道:“不是你举报的吗?”

“举报有奖吗?”

目暮警官笑道:“你又不要奖状。话说,小绿给你准备礼物了,你晚上去参加生日会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期待。”

目暮绿是目暮警官的妻子。

“对了,你到时候会带朋友过来,对吧?”目暮警官高兴地说道,“我听鬼塚和毛利老弟都说,你在警校有好几个玩得挺好的朋友。大家都很期待,你就带他们过来参加生日会吧?你都不知道,因为你以前都不交朋友,大家都很担心。现在听说你交朋友了,都很高兴!在大阪的服部本部长都带着一家子,坐飞机过来参加生日会了。他们有些话想要嘱托你朋友。”

“哈?”

我整个都傻眼了。

我哪来的朋友,本人怎么不知道!

而且这个「朋友」还是复数!?

“区区一个生日而已。”

“其实大家也想借个机会凑一凑,见个面,结果不小心弄得太热闹了。”

我头有点晕,是真的头晕。

我扶着额头的时候,最后一个抢劫珠宝的同伙也跟着回收完毕。这个同伙应该是和萩原研二经历过一场扭打,半身红衣掉了下来,只挂在粗粗的腰间,假发也掉了,妆容也花了。装乖的萩原研二顺势和各位刑警前辈们打了声招呼。

话说,萩原研二到就到,还非要当众用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我手臂,看得在场的刑警大叔们各个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这就是小弘的朋友吧,年轻有为!不错不错!”目暮警官伸手握住了萩原研二的手,顺势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手臂,“身体也很结实,不错不错!”

萩原研二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很聪明地没问,一直陪着长辈们笑。

大叔他们也很忙,先收拾走了,说晚上再细聊。我一看到他们的身影从视线里面消失,就立刻左右开弓,把萩原研二的手臂当沙包打。萩原研二哪里肯真的当沙包,没打两下,就跑了。

和我保持安全距离之后,萩原研二才问:“你现在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对劲的?你一开始就预知这里会有珠宝盗窃案吗?”

“怎么可能?这商场是你带我过来的。”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应付晚上的生日会,不耐烦地说道,“我一开始只是注意到戴着珍珠项链的人是个男的……”

“你怎么看出来是个男的?”

“男人脸部脂肪少,一笑就容易有很多细小的皱褶。而女人面部脂肪多,就算上年纪了,就算有皱纹,也不会那么细。然后,我听到他说要为老公买西装,我就觉得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老公’这个词也可能是对恋人的爱称,是因为他的戒指没有项链显眼名贵吗?”

“不是,像他那么丑,脾气又那么差,怎么会有人愿意当他老公,花钱养他?我都没有。”

“……好吧,你继续。”

“但我很好奇,他一个人在店里面闲逛那么久是做什么。然后注意到店里有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直觉那个犯人是忌惮他,所以不动手。我就想办法先把那个人搞出去。”

萩原研二听明白了,“也对,在录像里面看到那人真的还挺凶的。要是当时封店搜身,对方不愿意配合,犯人胡搅蛮缠,一定会被他揍。”

其实揍倒不一定,但我怕萩原研二猜到他可能是职业杀手,跟他纠缠不休,给自己找麻烦。像我,就不愿意找麻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我继续说道:“果然人一出去,犯人就开始闹事,他说珍珠项链丢了,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他可以丢戒指,丢钱,但不可能丢珍珠项链。我当时让你去看珍珠项链长什么样子,你后来看了吗?”

萩原说:“珍珠项链没有挂钩。如果真的有人偷她的项链,一定会扯得到处都是珍珠。犯人又说自己根本没有摘下珍珠项链过。所以很明显,这是犯人自导自演。事实上,最后他发现不对劲要逃跑的时候,上衣被拽下来,藏在胸口位置的珍珠项链也掉出来了。”

“对,但找到珍珠项链不是重点。你提到了动机不对。他自导自演不是为了骗保,那他吸引商场经理和大量保安们过来处理事情是为什么?答案只有一个,声东击西,好方便他的同伙对保安们交换身份。”

“所以,你听说他的珍珠项链不见之后,就怀疑保安处会出大问题,于是报警了。然后又从在保安室的犯人同伙里面问出了犯人的目的,安排警察假装成店员,一举逮捕了所有人。”

“其实也不用逼问,也可以知道目的是珠宝店。你看现在是大白天,他们完全可以晚上行动的,更安全更有效率。可是他们必须白天行动,那么是为什么呢?”

“因为晚上的宝石会被收进非常牢固的保险箱里面,不如白天直接砸玻璃快,就和大部分匪徒选择白天抢银行,比晚上抢银行容易一个道理。只要控制好保安的话,紧急关闭监控,到时候假装成保安的匪徒佯装追捕匪徒们,一起把东西收刮走,其他人也不知道还没有报警。等人都逃之夭夭了,警察才到就为时已晚了。”

“对,就这么简单,有哥德巴赫猜想那么难吗?只要听到珍珠项链被盗,这不就是很容易推了嘛。我叫你去看珍珠项链,你就不看。怪得了谁?”

萩原研二盯了我的额头看一眼,表情复杂地说道:“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的脑子长什么样子。”

我也想知道大部分人到底脑袋想什么。

“联谊时间还赶得上吗?”

我话音刚落,萩原研二才想起要带着我去买衣服。我现在对衣服执念没那么深。他去买衣服的时候,我去看了那顶黑色平沿礼帽的价格。我账户上面有几个大叔给我的生日用零花钱,凑起来刚好可以买。

萩原研二见我付钱买帽子,还有些惊奇,“你喜欢这个帽子?”

“不是。”我想起那个凶巴巴的银发男。当时因为我怕真的打起来,反而激起对方不管不顾的血性,就让了几步,结果吃了不少亏。

我继续说道:“我刚才问过店家说是不是只剩这一顶帽子了。他说这是限量款,只剩这一顶,我就立刻花钱买了。我知道有个人好像还挺喜欢的。我故意买走,他就没有机会买了。”

“想到他会心情不愉快,”我边说,边转着那顶黑帽,“就觉得这可能是今天唯一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了。”

萩原研二见我依旧郁闷,问道:“那买铜锣烧给你吃,也不会让你开心吗?”

“哦,那现在有两件了。”

我认真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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