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旅行者失踪的消息时, 两人正在争堇瓜是烤好吃还是煮好吃,最后的结论是谁做饭谁的意见就是正确的。
并不擅长做饭的国崩认同了散兵的观点,而一开始被抓包的散兵还死不承认, 不承认堇瓜是自己烤的。
急忙赶来的五郎简略说了情况,表情十分严肃:“我们会安排人去寻找旅行者, 想到你们应该还不清楚特地来告知一声。”
国崩放下半生不熟的堇瓜, 看了眼散兵。散兵大概猜到了国崩想说什么,随意将手里的木柴丢开:“别看我, 我是不会去的。”
“不过应该说你真是乌鸦嘴, 从你嘴里出来的事就没好事。”散兵嘲笑道, “更何况旅行者那么抗打,只是失踪而已,不至于找不到路吧。”
五郎已经去组织人前去寻找,国崩想了想还是决定一同前往。散兵拒绝同行, 对此国崩也没有强求。
“那好吧。”国崩点点头,“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不要说得我好像在等你回来一样。”散兵眯起眼睛,摆摆手,“去吧, 别死外面了。”
看到国崩时, 五郎考虑了许久才点头。因其特殊的身份, 本应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但是国崩却执意要去, 五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执行官是那家伙,更何况现在他也不是执行官了, 说不定出去还会被愚人众通缉。”国崩解释道, 半开玩笑地说了后半句。
五郎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不管是被谁通缉, 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旅行者说要去调查什么,然后在踏鞴砂的时候我们短暂分开了片刻。”负责人又重复了当时的场景,在国崩的要求下他仔细回忆细节。
“那时候突然有很大的爆炸声,然后就是黑色的雾气。”负责人皱起眉,“就是旅行者那个方向,不等我们去查看,我们就遭到了海乱鬼的袭击。”
“不得已我们只能舍弃一部分货物,然后才成功逃脱。”负责人提到这里,还惊魂未定,“不过后面安全下来时,我们去找旅行者却找不到。而且等待了半天,旅行者也没找来。”
“我们怀疑旅行者出了意外,她失踪了。”负责人语气沉重,他叹息一声,“都怪我们,拖后腿了。”
“不用太担心。”国崩还是开口安慰了句,虽然那个面无表情的态度,一点都没被安慰道,“你们只需要带我前去旅行者消失的地方,然后就返回海祇岛就是。”
“可是……”那群人有些犹豫,毕竟旅行者是为了海祇岛才失踪了。
“不要拖后腿。”这句话说的很干脆,紫色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你们在只会增加找人的难度,难不成还要分心照顾你们吗。”
话说的没错,大家沉默片刻也点头答应下来。和珊瑚宫心海报备过后,众人再次前往踏鞴砂,同行的还有五郎。
五郎看着有些思虑过重,眉头紧蹙耳朵也直愣愣地立着。他看向队伍前头的国崩,小跑追了上去。
“我应该可以一同寻找旅行者,我的鼻子很灵敏。”五郎指了指自己,说出自己的优势。
国崩侧头看了眼,点头回答:“当然可以,其他人只不过是连神之眼都没有的普通人,在踏鞴砂待得太久容易被影响。”
五郎自然知道这点,他郑重其事地点头:“不用担心,旅行者会没事的。”
国崩很想说自己并没有担心,但是看着五郎那个认真的态度,便没再开口。就当,他是在安慰自己吧。
途径八酝岛时,国崩远远地看了眼那个“沟壑”,那个由雷神一刀砍出的无想刃狭间。记忆里,这片地方应该常年被雷暴笼罩才对。
踏上踏鞴砂的土地时,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更深了。站在海滩边,远远就看见那边黑漆漆的炉心,以及张开的雷屏障。
负责人远远地指了指旅行者离开的方向,因为旅行者能使用元素力,所以才能自由进出。靠近炉心的地方,那种压抑感会越来越严重,越近越难以行动。
接下来的行动就不需要其他人了,国崩看了眼五郎,五郎了解后就安排其他人先离开。一行人只剩下国崩和五郎两人,随后两人朝旅行者离开的地方前去寻找。
巨大的机械悬浮在半空,那种压抑的氛围更甚。御影炉心还在运转,它在在吸收周围无处不在的邪祟。
离的近了,那种无孔不入的负面影响就上来了,五感敏锐的五郎已经有些负担了,不过反观一边的国崩却什么影响都没有。
被邪祟影响的魔兽会失去理智,国崩还记得旅行者说过的细节,不过走进来这么久都没有碰到邪祟。
路边长着一些晶化骨髓,而越往前晶化骨髓越多。国崩看了眼五郎僵硬摇晃的尾巴,提出建议:“我们分开寻找吧,这样速度快一点。”
“好。”五郎原本还有些担心,但是看着国崩似乎并不会被影响,于是放下心来。
国崩说了大概的地点,约定好两人在那边汇合。五郎负责靠近外围的地区,而国崩选择更加深入。
站在御影炉心底下时,那种威慑感达到了顶峰。国崩面不改色地抬头,总觉得什么时候自己也曾站在这个位置,然后——
按照那种模糊的印象,国崩拔出了刀。闭上眼睛时,好像看到了御影炉心破碎的画面。重新睁开眼睛时,国崩看到了围在四周虎视眈眈的魔兽。
“终于来了吗。”刀刃缠上雷光,国崩看着御影炉心有些出神,手上却干脆利落的解决了那些魔兽。
越想越清晰,这下基本能确定,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国崩看着自己的掌心,开始怀疑那段记忆到底是怎么失去的。
能够对自己动手还不被察觉的,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提瓦特的核心世界树,二是那位造物神……
是因为自己违背了永恒的理念,所以被强制抹去了什么吗。这个推测无限接近现实,国崩暂时忽略那些不对劲的地方,转头看着那些死去的魔兽。
如果是和那种怪异力量有关的话,那魔兽应该死了还会行动才是。国崩半蹲下去,想要伸手触碰,但是就是在那一瞬间黑漆漆的东西扑面而来。
没有杀意,但是距离过近。黑泥缠上手臂,国崩猛地甩开。一走进这里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就上来了。
不过在祟神的影响下,那种感觉并不明显。雷元素球迅速膨胀,然后将地上的东西炸开。
“啧。”手上的污染花了片刻才消除,那种阴冷入骨的感觉却持续很久。国崩看着地上的残骸,皱起眉。
旅行者是被这种东西袭击了吗?暂时不能确定,黑泥学聪明了,又或者说它被这个世界同化了。
祟神的力量加上黑泥的特殊存在,无疑是一种新的威胁。国崩可以处理黑泥,但是混杂在其中的邪祟却无法根除。
果然如纳西妲说的,这种东西已经被同化了。在踏鞴砂这种地方,最容易滋生黑暗。
又找了一圈,基本确定了旅行者不在里面。虽然还不清楚旅行者为什么没有联系大家,但是可以确定没遇害。一路上清理了不少魔兽,不过除了净化大部分黑泥外,祟神并无根治的办法。
推测旅行者可能会离开御影炉心附近,国崩找到一块被炸开的洞口,决定出去沿途寻找。
离开御影炉心的工厂附近,那种压抑的气氛就缓和过来。国崩沿着海边沿途寻找,外面碰到的魔兽就正常多了,只是普通的被祟神影响而已。
走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地方时,国崩朝前方看了一眼。再往前好像就是九条阵屋,那里并不适合靠近。
就在准备回头与五郎汇合时,树叶摇曳的声音传来。树叶摇摆再正常不过,但是现在并没有风。
国崩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眼,然后继续转身离开。树上的某人屏住呼吸,在确定其离开后才准备跳下去,只不过看样子还准备继续跟踪。
“你在找什么。”
树上的人原本还在确定国崩离开的方向,但是突然从底下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鹿野院平藏站在树上低头,他看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紫色眼眸,默默跳了下去。
要是被灭口的话,希望收尸的能找到自己。鹿野院平藏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不过却一点也不畏惧死亡。
直到面对面站立时,鹿野院平藏才确定那不是错觉。如果真的想杀死自己的话,就不会在树下问自己在找什么了。鹿野院平藏摩挲着下巴,毫不避讳打量着眼前的人。
“鹿野院平藏。”国崩准确地喊出了眼前人的名字,他对这个天领奉行的同心还是有些印象,是被九条肯定过的、有才能的后辈。
“哦呀呀。”鹿野院平藏一脸惊讶,摇头道,“我居然如此有名吗,不过对于鼎鼎大名的执行官我也认识你哦。”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国崩回答道,“而且我已经不是执行官了。”
“表情平静地说出很让人震惊的事情呢。”鹿野院平藏感叹道,“不过就算这样,你还是会被幕府军抓起来就是说。”
“我当然知道。”国崩点头,“所以我才没有让你离开。”
“哦豁,原来居然是准备绑架我吗。”鹿野院平藏后退半步,但是却没有害怕的表情,看样子也不准备逃跑。
“当然。”国崩干脆点头,关于鹿野院平藏,国崩还记得九条当时很认真地评价:是一个聪明的同事,不过很有自己的想法。
想到鹿野院平藏应该知道些事情,也应该认识旅行者,所以国崩决定先“征用”一下这位同心。
虽然是以被绑架的身份,但是鹿野院平藏表情轻松,反而有心情问东问西,打探情报。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国崩开口打断,他斜眼看去,“不过现在你可是被绑架的身份,安静一点。”
“我可太害怕了。”鹿野院平藏笑眯眯道,“你的话可一点威胁力没有哦,难道叛逃后连性格也改变了吗。”
不得不说,和聪明人交流确实更加辛苦。看着鹿野院平藏那双探究的眼睛,国崩敏锐地察觉到他应该发现了什么。不过这不影响,国崩露出一个笑容。
“你可以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