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你被窗户的敲击声惊醒。
推开窗一看,是花御, 左右手各提着个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男人, 再旁边,是一个扎着金色马尾,眼角下方还画着淡紫色的纹路, 更为那张柔美的脸增添了几分可爱, 就是这一身衣着品味不怎么样,破破旧旧的黑袍将身体全都覆盖住, 完全看不出来身材…
不过衣品可以后天培养,这张脸是真的妈生美女啊!
所以你直接脱口而出:“嗨,美女!”
重面春太何时被人称呼过美女, 他外貌女气,在诅咒师中多是被称为娘娘腔,或者不男不女的废物等诸如此类被取笑轻蔑的称呼…像这种几乎是赞美的称呼简直是生平第一次,他竟然隐隐有些脸红, 可随后一想, 他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可以被人类女孩喊美女?
得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于是他脸色变来变去,正欲发作的时候,被花御一个眼刀制止。
蓬勃的气势就像是被瞬间扎破的气球,一下子全萎了。
人在刀板上, 哪有不低头…
他尴尬笑笑, 僵硬地点了点头。
表面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内心却是一片暗骂——
你才是美女, 你全家都是美女!
你不知道对方内心的小九九, 只见‘美女’羞涩一笑, 然后低着头沉默不语。
“花御,这两个家伙是…?”
“&*……*#@”
--他们鬼鬼祟祟跟着你,想干坏事。
说着,从一楼地面上冒出来的藤蔓长出宽厚的叶子,从底下泳池接过一叶子的水,然后顺势而上,冰冷的水结结实实地浇在了那两个尾随你、不怀好意的人脸上。
“啊——”
两人瞬间从昏迷中惊醒,一副活见了鬼似地看着你。
你不满地开口:“喂喂喂,别一副我是什么绝世大坏蛋的样子看着我ok?”
然后扭头,就看见花御表情严肃,像一尊煞神似的站在你身后。
你顿时了悟,这哪是怕了你啊,这分明就是怕了花御!
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来着…你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重面春太,你果然就是叛徒对吗?!”
两人又将矛头指向默不作声当背景的重面春太,
“要是让那位大人知道你做出这种事,我怕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
你反手就是两个耳光,响亮的两声‘啪啪’打的你手心都痛了。
“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大晚上不要吵吵闹闹影响其他人睡觉!?”
花御本想出声解释,她已经在这里设下了【帐】,里面的声音是无法传到外面去的…但是见你玩得正开心起劲,又默默地把话吞了下去。
然后继续板着脸,一脸肃杀,忠实地履行着自己‘老虎’的威严。
那两人欺软怕硬,本来见你只是个毫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正欲发作又瞧见花御那充满威胁的眼神,只好默默地把脏话都咽下去,捂着自己的发肿的脸不敢说话。
怎么现在小姑娘打人专打脸就算了,还这么疼呢…
你揉着自己的掌心,居高临下看着两人,问:“说吧,鬼鬼祟祟跟着我干嘛?”
两人眼珠子一转,对视的瞬间达成了统一的默契,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我…我们没有跟着你,我们是跟着富江…她是通缉令上的人,我们本来是想抓住她好去领取悬赏…”
你嗤笑一声,“你们真的那我当傻子耍吗?”
语毕,抬手就准备给讲话的一个响亮的耳光,又陡然收回。
算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然后扭头给花御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伸出布满荆棘的藤蔓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那人脸上瞬间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你看的目瞪口呆。
“……%&……%#@!?”
--是我打的太轻了吗?
花御用只有你和她听得懂得话说道。
你赶忙合上自己的嘴,生怕一个不留神讲错话花御直接就把人给打死了。
“那个……你们…”
“别、别打了唔…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是有个神秘人,我们就是一群被雇佣的诅咒师,谁出的赏钱多我们就为谁办事,那个神秘人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只知道应该是个大人物…他出很高的悬赏、指…指名要将你带去…”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忌惮,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一笑,“不说,我就要花御继续咯——”
他如临大敌,立马开口:“他要我们带你去后山…”
你一愣,“祈本老宅后面那几座山?”
他似乎也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清楚,点了点头,“就是那几座山…”
祈本老宅后面不远处就是连绵不断的数座大山,地势复杂,平时很多野兽出没,加上地处偏僻,并非旅游旺地,开发难度大,收益不高,故而数十年来一直保留着原来的模样,没有被开发成度假区,平时除了本地人之外,根本不会有人想要进去那片山区…
为什么那家伙大费周章要把你弄到后山去?
应该换句话说,那里面存在着什么东西…而且这个东西需要有你在场才会出现,或者才能够发挥某种作用!
几番思绪之下,其实你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个底,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见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们又赶忙开口求放过:“我…我们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我们真的没想伤害你,毕竟那个悬赏上写明不能伤害你,我们本来是想秘密跟踪你,找到合适的机会将你打晕…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你…谁知道…谁知道你身边不仅有个废物富江…还有这么一尊大佛在…”
那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蝇头怪,而是实打实的特级咒灵啊!
毕竟很多普通咒术师终其一生都未必有幸碰上一只,碰上了若是侥幸逃脱也能大吹特吹一番,至于不走运的,碰上了也就直接被杀死了,哪里还有后文可以流传出来…
你不听他们的求饶的废话,而是敏锐地抓到了一个痛点,“你们似乎…很忌惮那个地方,为什么?”
若是简单的一个未经开发的穷山恶水,刚才他们为何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兄弟两中的大哥开口:“那个地方有着不太好的传闻…十多年前,那座山里出现了一位穷凶极恶的诅咒师,诱拐无辜的人类进行可怕的实验…就像百年前的加茂宪伦一样,将人类和咒灵相结合,创造出了不少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咒术界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行动?”
他摇了摇头,“最开始,事情仅在同他合作的、志同道合的诅咒师之间知晓。他们想要创造出一个人类和咒灵能够和谐共处的世界,所以当那位诅咒师进行人类与咒灵的试验时,他们没有反对…只要牺牲少数人,就能够换取大部分人的安危的话…”
“但是到了后面,实验变得越来越残忍、触目惊心,哪怕是同行那些本来就作恶多端的诅咒师也不免感到胆寒,但即便如此,实验也没有中止…直到单纯的人类已经满足不了他那实验的强度了,于是他将主意打到了诅咒师,甚至异能者的身上…那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算是再疯狂的诅咒师,也知道跟着那个男人早晚一天只会得到一个结局——那就毁灭,于是他的同伙纷纷同他划清界限…再后来,那座山上似乎发生了非常可怕的战斗,还没有来得及撤离的某位诅咒师便远远地目睹了那场战斗的一些余波…”
“那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强大与邪恶,哪怕是多年之后他们回想起来,仍然会从噩梦中进出一身冷汗,不由地感到瑟瑟发抖…”
似乎是看出了你的疑惑,他补充道,“那个诅咒师就是我的父亲,是他带着年仅六岁的我离开了那座山…但是那座山上发生的一切至今仍然是我的噩梦。”
原来如此,看来是PTSD了呀…难怪会对那几座山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花御,你说他口中那场战斗,会和我母亲有关系吗?”
“*&……%¥……”
--按照时间来看,的确很有可能是你母亲,那个时候我不在你母亲身边,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母亲已经不在了。
这样想来,如果出手的那位真的是你母亲的话,那么她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这场战斗而元气大伤,最终才死在了絹索手里。。
“%……¥#@?”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你沉默了片刻,心中已经有了结论,正好松田管家也有开口拜托你留在此处,两日后便是祖母的忌日。
“既然那个人这么想我留在这里,那我就先暂且留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那两个男人你交给了花御去处理,他们虽然对你心怀不轨,但是也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所以你只是让花御帮忙小惩大诫后,便他们有多远扔多远并且立下束缚永远不要再靠近你伤害你就算了。
至于面前这个金发美女…
你思索了一下,笑着提议道:“美女,不如进来一起喝杯茶?”
重面春太一愣,然后是不敢置信的欣喜,还有这种好事?!
他脱口而出:“好呀!”
话音落下的瞬间,你愣了。
这浑厚难听的声音绝无可能是女孩子能够发出来的!
所以、这个所谓‘美女’竟然是个硬邦邦的臭男人吗?
一瞬间,你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感情…
于是你露出尴尬僵硬的笑容,然后冷着脸甩上阳台的门,将一脸懵逼的重面春太关在了阳台外面。
“花御,这个家伙也麻烦你帮我扔出去了!”
重面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