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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尔伦与我拳头相抵,很令人惊讶,我竟然没有被他的力量打飞出去。
“难道我突然超进化了?”
我随口吐槽道,抬起头努力在狂乱的夜风中辨认魏尔伦的表情。
“你说,”魏尔伦用目光紧紧地锁定我,几乎是一字一顿,“兰波把自己转换成为异能生命体?“
“你知道的。”
我冲魏尔伦大笑道,“兰波能让任何事都成为可能!”
“正如他将你从地窖里带出,将父母给他的真名交给你,正如他在这异国他乡等待只为了一个道歉!”
“道歉?”
夜风好像在这个时候停止了,魏尔伦施加在手上的力量逐渐减少,被我一鼓作气轰飞了出去。
“是、等待我的道歉吗?”
“不,是他想要向你道歉。”
“什么?”
魏尔伦倒在地面上,不解地皱起眉头,“向我道歉?”
疑惑、愤怒、不敢置信、厌恶、自嘲。
茫然。
“要问为什么的话,还是去问本人吧。”
我走过去蹲在地上,“他为你准备的生日祝福还没能对你亲口说出,就在这异国他乡,他等待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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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柔和,星星在闪烁。
魔术王扯开一直戴在手上的手套,黄金的戒指在星光下微微反光,复杂的阵法散着莹莹光亮,魔力从地脉被抽取,被神宠爱的王再次展现『奇迹』。
起毛的防寒外衣,脖子上厚厚的围巾,头上有兔毛的耳罩,长长的黑发和阴郁的眼睛。*
名为阿尔蒂尔·兰波的存在出现在土地上。
魏尔伦睁大了眼睛,身体却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
信号早已经被截断,太宰治颇感兴趣地站在高处,“这算是使人复活吗?”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算,只是让这个异能生命体能单独显现而已。”
羊毛般的长发被魔术托在离地面一厘米的高度上,裸露在外的褐色皮肤上布满黑色的纹路,手臂朝上,十指张开好像是在托举着什么。
魔术王仰着头,无悲无喜的金瞳看着半空中由自己制造出的光亮。
看着这熟悉到胃疼的场景,我忍不住猛地双手拍在发小的肩膀上,把他吓得一个激灵,“你在装什么深沉啦!现在是角色扮演的时候吗?!”
不要随随便便搞点名场面啊!我的肝正隐隐作痛!!
发小被我一吓,收回手臂重新把手套戴回去,深色的肤色变为白皙,金瞳转为温和的绿眼,向我抱怨,“不要这么突然拍我啦,我差点就没反应过来差点反射性给你拍个攻击魔术上去啊!”
我嗯嗯点头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反正你最后也很完美的反应过来了嘛!”
发小张牙舞爪的就要过来打我一顿。
这家伙仗着长着我白月光的脸竟然这么嚣张!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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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是被罗曼酱打唉。
是被罗曼酱唉。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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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好像在想一些奇怪的东西,”发小狐疑地打量我,“不是错觉吧,我感觉。”
我一脸义正言辞:“就是错觉!”
“喂喂。”
太宰治插嘴道,“放着那边搭档互诉不管我能理解,但是我这么大一只在这里,就这么忽略我也不太好吧?”
“谁说不太好?”
我反问,“所以太宰君是因为我们忽略你而感到孤单吗?”
我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真的是非常抱歉忽略了你的想法,毕竟无论太宰君再怎么聪明也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嘛,会孤单是应该的,没事,我们都会理解你的哦!”
“你在自说自话什么啊。”
太宰治垮下脸,面无表情说道,“你们应该知道的,放任我继续留在这里,这里从一开始到结尾发生的事我都会一并报告给森先生,刻意切断信号后还不准备把我的命也一同切断掉吗?”
少年干部扬起头,露出被绷带缠绕的脖颈,似笑非笑地说,“用拳头、用石子,或者随便什么东西,洞穿我的脖子,这里发生的一切就都不会被他人知晓,你们不是喜欢平静的生活吗?不是还会刻意避开横滨吗?”
“杀了我,所有的困扰都会消失不见哦~”
啊,熟悉的感觉。
这种拳头硬了,迫不及待要揍些什么感觉,也太熟悉了吧?!
“我们不会这么做的,切断信号也只是为了让事情不要进一步扩散发展而已。”
发小的右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奇异地安抚了我莫名有些暴躁的心情,“追求死亡的异能力者,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毕竟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嘛。”
说着,发小还对太宰治进行了成年人的揉头发攻击,成功让太宰治漂亮帅气的发型变成了一团乱的鸡窝头。
“噗嗤。”
太宰治阴森森地问,“有什么好笑的吗?”
我一脸正经地回答,“没,我只是想起一件好笑的事。”
发小紧接着跟上,严肃脸,“我和他想的是同一件事。”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角,抱怨着,“糟糕透了,所有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你们一定是故意选择在今天晚上的吧!”
“啊对对对,”我点头,“确实是故意的,不然再过一会,有个大叔也要死掉啦。”
太宰治顿了一下,抬眼与我对视,“旗会没死。”
太宰治的语气笃定。
一个响指。
我咧开嘴角,笑得得意,“完美答对!”
在一开始蹲在旗会据点门外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等到了魏尔伦,靠谱的魔术王陛下设下的魔术没有被发现,陷入昏迷的旗会等人被放置在经过魔术王认证过的安全地点里休养,除了受伤过重的外科医生还在躺平没动弹之外,其他人陆陆续续地醒了,可都是在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给魏尔伦就地打死。
“我一定要让那家伙体会到我的疼痛!”
我模仿道,“阿呆鸟是这么说的。”
太宰治的嘴角抽动一下,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右手抬起捏捏自己的后脖颈,“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漫不经心地冲我挥挥手,“大致我已经知道了,先说好,该说的我都会和森先生报告的,毕竟我还在他的手下工作嘛,社畜的生活真难啊,要是不杀我的话我就先走啦。”
“不对。”
太宰治表情逐渐险恶起来,“这里好像是我住的地方吧?”
我和发小不自觉都一齐闭上了嘴,默默把目光投向已经完全毁坏的集装箱,无论是冰箱还是床铺,都已经基本变成的粉末或者碎块,和周边的泥土混为一体。
“嗯……”
在太宰治沉沉的目光下,我干涩开口,“怎么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