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文根深蒂固的直男观念里, 他可以接受看小黄`片起立,可以接受被骚扰起立,甚至可以接受做梦起立,唯独不能接受被一只鼠妖!亲了几下就起立了!
简直奇耻大辱!
直男丢脸。
而且不难看出, 那只鼠妖的人身是个和他一样的男的, 鬼知道他为什么要修成男身,到底为什么?就不能变成美女吗?
景文感到自己的直男身份遭到了挑衅、戏谑, 他蒙羞般地在沙发上坐了半天, 终于想到一个报复的办法。
为了捍卫男性尊严, 恶毒道士再次——
在房门口点燃了龙马精神符。
赌上了六十五万玄文币。
宁栩正裹着毛巾琢磨, 刚才怎么会渡不了修为, 他生来没太和人类接触过, 不知道人心险恶, 更不知道男人为了报仇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于是他中招了。
想着想着,忽然变得昏昏沉沉、四肢无力,身体像泡在温泉里似的不断升温, 粉嫩的爪子无力下垂, 任人摆布。
没一会儿, 他的毛巾就被掀开了。
景文哼笑了一声,嘲弄道:“你这是怎么了娇娇, 不舒服吗?没关系, 我可是个合格的主人,早就帮你准备好了。”
他心想你再装,继续装,刚才有胆子亲老子, 现在搁这儿装傻是吧。
宁栩不知道他要干嘛, 只见他拿起棉签沾了沾婴儿油。
景文见他还是没反应, 自顾自地拿着棉签说道:“我看百度说,遇到银鼠发`情,就用这种棉签给它慰藉,不知道行不行呢……”
说着,用0.5倍速的速度举着棉签在宁栩面前晃来晃去,做了个暗示的姿势。
宁栩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根棉签是用来干什么的,他当即转身想跑路,却被一把捏住尾巴骨。
“啧,你跑什么,难道能听懂我的话?”景文的表情让人想照他脸上抽一巴掌,邪笑着扯了扯人家的尾巴。
宁栩咬牙切齿地想,渡个屁修为,就应该临死前把他也给弄死!
这道士师承何门何派,怎么没有人来管管他啊?!
景文暗爽,故意说:“要是听得懂人话,我可就要替天行道了,听懂人话的妖怪可不能留在世界上。”
宁栩登时不敢动了,默默地趴在他掌心蜷缩成一团。
景文用棉签拨开那些毛,银鼠的身体发出剧烈颤抖,小爪子也抓紧了他手心的皮肤,弄得他痒痒的。
“别怕别怕,我就看看。”景文好奇地推开毛发,总算看见了真实情况。
原来这小家伙真的对那道符有反应,而且反应还这么大,不过他实实在在是个公鼠,这反应也太奇怪了。
他试着用棉签戳了两下,宁栩:“!!!”
……
景文给他擦了擦,说:“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听得懂。这次就先放过你,以后你恪守本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宁栩抖得愈发厉害,浑身软得不行。他不知道景文是在故意炸他还是怎么着,并不想出声搭话。
景文摸摸他的头,心道这东西防备心还真重,不过像他们这种小妖,为了保命警惕高也是在所难免的,他想到刚捡到银鼠的时候,又有点心疼。
“你自己乖乖在家,我去跟朋友喝一杯,那符我给你撤了。”景文把他放回去道,“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继续点符给你好看。”
他关上门走了出去,宁栩这才逐渐回过神来。
符?
他忽然意识到,可能自己流鼻血和燥热是因为那道符。
这么说他不会死了!
他高兴地来回转了两圈,同时刚才被棉签捅过的地方有点不舒服,脸色顿时又黑了下去。
该死的道士,今天晚上有他好看的!今晚就杀了他祭旗!
宁栩变成人形,一瘸一拐地从衣柜里翻出景文的外套穿上。里面的衣服奇奇怪怪,他只套了件宽大的T恤和一件牛仔服,勉勉强强遮住大腿根。
裤子有点大,没有腰带穿不了。
做完这些后,宁栩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臭道士的生辰八字。
妖报仇和道士一样,如果不能直接近身,那就得知道他的生辰八字,然而景文把身份证带出去了,他找了一个小时也没找到。
胖虎一路跟着他,眼睛在他的腿上飘来飘去。
宁栩顺手给了它一巴掌,臭道士的猫都和他一样,色`眯眯的。胖虎挨打后灰溜溜地跑走了,躲在暗处继续偷看他的腿。
临近傍晚,门铃声响了。
宁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门铃依旧在响,还传来女人的声音。
“景文!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有胆子挂科,没胆子开门吗?快给老娘开门!”张丽莉在外面喊道,“臭小子,信不信我砸了你的门!”
宁栩安安静静地站在猫眼处看她,一个挺漂亮的女人,但出口成脏,怪可怕的。
嘀嘀嘀——
外面突然响起按密码的声音。
宁栩迟钝了两秒,直到门被打开,才想起来要找个地方藏身,可惜已经晚了。
张丽莉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活色生香的长发美人站在面前,上身穿着她儿子的衣服,露出两条雪白的大长腿。
一人一妖四目相对,全都傻眼了。
“哎呀妈呀,你你你怎么不穿裤子!”张丽莉猛地反应过来,急忙背过身去道,“你赶紧去把裤子穿上,景文呢?快让他出来见我!”
她回过身时红着脸偷笑,这小子,真有出息,原来在家里藏了这么个大美人!
宁栩抛下一句“这就去,请稍等”,然后一溜烟消失在原地,一起消失的还有张丽莉的笑容。
她呆滞地想,不对,这姑娘的嗓门儿,怎么这么粗呢?
二十分钟后,两人尴尬地面对面坐着。
张丽莉暗中用眼睛打量宁栩,上上下下,心思百转千回。
宁栩则端正地坐着,在他心里这应该是臭道士的“母上”,不管臭道士再怎么讨厌,对长辈还是要尊重的。
张丽莉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和景文一起多久了?”
她怎么看对方也是个乖巧学生,不太适合用强硬对策,想着得柔和点劝他别跟着景文瞎混才行。
她也不期盼着景文早点结婚生子,起码不能跟个男的住在一起吧,这像什么话。
宁栩怔了怔,说:“我叫宁栩,和他认识……快七日了。”
张丽莉傻眼,七天?
才七天,就同居了??
她缓了缓情绪,咳嗽两声试探道:“那你父母也同意你们这样?”
宁栩不知道这关他父王母后什么事,但还是回答:“我父亲自我出生起就羽化了,母亲在抚养我成年后也羽化飞升了。”
他父王母后都已位列仙班,这样回答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丽莉震惊地捂住嘴,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及你的伤心事的,我不知道你们家是这种情况,很抱歉。”
宁栩平静地望着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张丽莉的心软了下来,原来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难怪才认识七天,就被景文这玩意儿给骗回家来了,她在心里把自己的儿子骂了一百遍。
“那你是在工作,还是在上学?”她柔声问道。
宁栩想了想说:“我上位已有多年,现在担了个闲差,为族……为人们做些事。”
张丽莉感慨,原来是吃公家饭的,难怪长得一脸端庄清秀,即使衣衫不整也不显得寒碜,倒是他们家不配了。
她不住点头:“挺好,挺好,你能走到现在不容易,千万别因为和景文的事影响你的仕途。”
宁栩莫名其妙:“没事,我们那边不会介意这些的。”
张丽莉呆了呆,他连单位的人都搞定了?
真看不出来,这孩子不声不响,着实有点东西。
一番询问下来,宁栩在张丽莉心里已经被贴上“父母双亡”“白手起家”“长袖善舞”“事业有成”……等一系列标签,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么优秀成功还好看的人,是怎么看上她那连挂两科的废物儿子的。
到最后,她握着宁栩的手难过道:“你既然已经为他克服了这么多困难,作为长辈我再劝分也太不是人了,可我总担心小文辜负你的期望,这样吧,他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宁栩自打母后飞升后,就没有被年长的女性这么亲切地对待过。
他心想景文确实对不住他,不仅威胁他,还用小棉签捅他,但看在他母亲这么和善的份上,可以勉强放过他一马。
“谢谢姨娘,他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他垂下眼眸道。
张丽莉的心更加柔软了,摸了摸他的脑袋,起身说:“那我不打扰你了,等他回来后,你让他给我打个电话。明天要是有空的话,我们三个一起吃顿饭。”
宁栩站起来送她到门口,两人刚准备开门,景文便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今天被齐浩洋灌了几大瓶,浑身酒气边打嗝边走进门,耍流氓似的笑着喊道:“娇娇,爷回来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接你的主人!”
他喝得五迷三道,一时没看清眼前的人。
张丽莉登时气血上头,噌地一下怒了,上前就朝他脑门上惊天动地拍了一巴掌。
“这么晚出去鬼混,喝得神志不清还敢回来!什么娇娇,哪里来的娇娇?你在外面有人是吧!你这个王八蛋,今天晚上解释不清楚别想睡觉!”
张丽莉怒道:“小栩,去把搓衣板拿来。你,你这个混球,给我跪在这里解释!”
景文被打懵了:“妈?”
宁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