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脑海中突然闯入另一段记忆, 那么会是觉得多出了几十年人生,还是会觉得……这是别人的人生?
还是会觉得这是和自己无关的另外的家伙的人生吧。
酒吧内声音嘈杂,基安蒂翘着腿姿势懒散地倚靠在皮质的卡座上, 用玻璃杯遮挡嘴部的口型,纹绣着凤尾蝶的高挑眼角瞥着那位坐在吧台边的半长头发的青年背影。
“Mead真是运气好, 居然还有命坐在这里。”基安蒂嘀咕:“不过这几天没有见到黑比诺, 那家伙呢?”
对面的科恩默默放下酒杯, 声音沉闷平直:“听说是Mead把他□□起来了……”
科恩的话还没说完, 基安蒂就就猛地瞪大眼睛, 连口型都忘了遮掩:“Mead把黑比诺关起来了?他是不是***把***然后***,果然我就知道他***平时装的乖巧可爱,实际上****那黑比诺岂不是****了?”
科恩:……
基安蒂的声音又快又急, 科恩想要阻拦都来不及,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女人平时都在看什么鬼东西啊!
科恩的面皮抽搐了下:“我觉得或许他只是听从BOSS的命令办事呢。”毕竟比起杀掉黑比诺,还是派人看管更加划算。
“不!”基安蒂:“你难道没有听说最近的风声吗?那个诸星大最近又出现了。”
“你说的那个……黑比诺的男朋友?”
基安蒂点头:“前段时间他失踪的时候,我还觉得蹊跷,他的能力在新人里绝对算得上是出挑, 琴酒舍得下死手?后来我才从伏特加那听说, 是Mead听说了诸星大是黑比诺的男友后, 拿着枪找上门去要杀人, 发现琴酒在场后才作罢。”
科恩用比基安蒂多了三克的脑子思索道:“琴酒他……能拦着Mead杀人?”
“诶呀, 重点不是这个!”基安蒂一拍大腿, 说道:“重点是Mead对诸星大,或者说他对黑比诺的占有欲, 谁碰谁死懂吗?”
科恩:……
不是很懂。
但基安蒂的语气实在是太有煽动性, 最近组织里的大事又实在有些少, 科恩也被撩动了几分兴趣:“那你是说……”这件事也是Mead一手策划?
基安蒂听出了科恩没说完的后半句话的意思,她幸灾乐祸地咧咧嘴角,她虽然不讨厌黑比诺,但是有热闹不看是傻子,黑比诺和Mead两个人的大戏,简直像是热销杂志那样精彩。
“黑比诺这次算是吃了大亏,现在不知道有多恨Mead,这两个算是彻底玩完喽……”
‘咔哒’
清脆的上膛声。
“真巧基安蒂,又在这里遇见你了。”磁性微扬的声音,从基安蒂的身侧传来,冷冰冰的枪口顶着她的太阳穴。
基安蒂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次的教训,加之她现在心情不错,她并不想和对方起冲突,所以她笑嘻嘻地举起双手:“早上好Mead,最近过的怎么样?”
Mead盯了她片刻,收起枪坐在两人身旁:“还不错。”
基安蒂看到他收起了枪,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难以置信对方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她,难道是因为在床/事上心满意足,所以连带着整个人都改过自新了?
Mead转头看她:“怎么?”
基安蒂打了个哈哈,换了个话题:“最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Mead扬起个暧昧不清的笑容:“忙啊~不是你说我在和小阵平***吗?”
“……”基安蒂硬着头皮往下说:“啊哈哈,最近琴酒那家伙也没看到呢。”
“他也忙。”Mead好笑地看着她:“小阵平的前男友拿到了代号,现在叫黑麦,被分在他的手下,两个人出了不少任务,现在关系越来越亲密了呢~”
基安蒂:……
她并不想知道黑比诺的前男友是怎么又和琴酒勾搭上的,感觉多听一个字就要被灭口了。
基安蒂在桌下踢了不说话的科恩一脚,示意他赶紧救场。
科恩扯了扯僵硬的面皮:“最近也没见到伏特加……”
“他因为琴酒丢下他和黑麦单独出任务的事情伤心,在酒吧独自买醉呢。”Mead:“唔……我知道在哪个酒吧,要我带你去吗?”
“不用。”科恩果断的闭上嘴,再无论基安蒂怎么踢他,他都拒绝说话了。
他/妈的。基安蒂橘红色的指甲,在桌面下用力的扣抓桌板,她的耐性快要用尽了,每当这种时候她就想要杀人,她想要赶紧结束这种没有意义的对话了。暴躁的情绪冲击着她的理智,基安蒂随口说道:“心情好就是不一样,你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混进条子里也不会被发现……唔呃!”
情势突变,她对面的科恩也猛地站了起来:“Mead你想要干什么?!”
男人单手撑着脸,用右手把枪塞进了基安蒂那张满是废话的嘴里,冷铁和火药的味道直冲鼻腔,他漫不经心地歪着头,无视了基安蒂杀人的目光:“刚才我就想说了,基安蒂,如果舌头不想要了,大可以捐给需要的人,而不是留在你嘴里发出些讨厌的声音,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哦。”
闹剧很快结束,Mead把那把沾满口水的枪留在了桌面上,基安蒂捂着嘴干呕了两声,眼睛布满红血丝。
科恩皱眉走过来:“没事?”
基安蒂的手狠狠扣着桌子:“该死的Mead,我会让他后悔的,等他脑袋炸开……呜呜呜!!”
科恩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这疯女人的嘴,发疯也要看看场合,那家伙还没走远呢。
*
基安蒂说的也没错。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还是被那些记忆影响了,变得像是另外的家伙,但是好在……萩原研二站在淋浴下,撩开湿透的额发,水珠顺着他光洁的额头滑落进氤氲的雾气中,他讽刺的勾勾嘴角,但是好在另外的家伙也是小阵平喜欢的家伙。
据说洗澡的时候,会让人心情变好,但萩原研二每天回家都要洗澡,更多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想要用水冲掉身上的血腥气。
虽然他已经给了贝尔摩德和Boss合理的解释,但朗姆之流却像是闻到腥味的苍蝇,紧咬着这件事不放,甚至有人有胆子把手伸到小泉红子,甚至萩原千速那里,所以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昏迷的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清理‘垃圾’。今天遇到基安蒂的那家酒吧老板,也是朗姆的人,不过从今天开始老板就是山下仁美了。
从前萩原研二知道松田阵平不喜欢这些事情,大部分时候都不会主动把这些事情说给对方听。在知道了那些记忆后,他更不想要小阵平接触这些事情了。
萩原研二也曾经接触过公安派来的卧底,比如说一年前的荒井贵子,那家伙虽然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但某些时候还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从目光中流露出鄙夷的神情,那种作为正义的一方,对他们这种阴沟中的生物的鄙夷。
小阵平如果知道了那些脏事,大概也会那样想吧?连带着觉得hagi也……
萩原研二披上浴袍,半长的头发向下滴着水,在香槟色的浴袍上洇开深色的痕迹,他赤脚走进卧室,他并不开灯,卧室的白炽灯,总是让灯光下的松田阵平显得有些苍白,恒温的空调运作,让卧室里全天都是最适宜的温度。
床边铺着厚厚的毛毯,萩原研二动作娴熟的跪坐在上面,趴在床边,盯着松田阵平那张每处都落在他的审美点上的池面脸,他酝酿了片刻,才用耳语的声音低声说道:“小阵平,今天hagi被人欺负了。”
“基安蒂她说要让hagi的脑袋炸开。”
“黑麦那家伙好像真的不是撕掉小阵平日记的凶手,他说拿到的时候就已经是那样了。”
“还有zer……降谷和诸伏他们,hagi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们,所以这半个月来都没有去见他们。”
“啊,没有小阵平,hagi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明天贝尔摩德又要来了,说想要见你,我一直瞒着他们没有说你昏迷的事情,否则会被朗姆那家伙抓住把柄,如果用口红或者颜料在小阵平的脖子上画吻痕的话,一定会被贝尔摩德那女人看出破绽,所以……”萩原研二喉结轻轻滚动,他近乎是虔诚地捧起松田阵平那只修长、筋骨分明的左手,在指尖上试探着落下了个吻。
无论做过多少次,萩原研二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他的声线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小阵平,我们试试好不好?”
心虚。
快感。
紧张。
欢喜。
许多种情绪记在心脏,像是要把胸腔撑爆。
耳垂上那颗宝石还是冰冷的温度,但没关系,它很快就会变得滚烫起来。
脖颈薄薄的皮肤下,是跳动的血管,亲吻这里感受着跳动,就好像拥有了对方的全部。
锁骨是对方最敏感的位置,触碰到这里的时候,即使是在昏睡中也会发出轻微的哼声。
……
萩原研二做这些的时候,一直用手虚拢着松田阵平的眼眉,他既期待又恐惧着那双黑色的眼睛,他既期待着从其中看到迷离的情动,又恐惧从其中看到丝毫的抗拒。
这是他爱的人。
身上的每一处都是漂亮的,完美的,无可挑剔的。
这份感情就像是种子,在他心里很早埋下,中途因为某些原因被他遗忘,最后到现在,在他的灵魂里生根发芽,每根枝条上都刻着まつだ じんぺい,无时无刻不在枯萎,又无时无刻不在长大。
萩原研二的双手紧紧环抱着对方劲瘦的腰肢,埋头停下了亲吻的动作,把脸紧紧贴在松田阵平的胸口,苦笑。
果然还是做不到呢。
一想到小阵平会因为这件事讨厌他,就感觉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他……!
萩原研二的腿和松田阵平的腿交缠在一起,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到了他的腿。萩原研二猛地支起的上半身,瞪圆了眼睛,手掌微微颤抖还是没敢移开,去看那双已经睁开的眼睛。
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落在那截白皙的脖颈上,喉结滑动,松田阵平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你他/妈到底做不做?!”
“不行,换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