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钟离的“无耻”还不是最震惊司露的——或者说这已经没什么好震惊的了。
真正让她僵住的是系统面板上发来的聊天消息。
[群聊]你胡说我没秃:@司露,老六现在能来吗?@司露 @司露 @司露
秃秃仿佛催命般地at着她。
[群聊]司露:怎么了怎么了?不是说两小时后吗?
今天已经是她和秃秃约好的把钟离拐去渊下宫的时间,但本来说好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后——至少把木鱼办的那个“拜师大典”正儿八经地搞完, 不然他这“师父”的面子往哪儿搁?
[群聊]你胡说我没秃:一言难尽,总之就是你现在能来吗?你现在不来的话, 两个小时后我就不一定在什么场合了。
基于那传送技能的坑爹性,司露让秃秃在他们传送时挑个僻静的地方待着,以免再出现之前众目睽睽之下从天而降的场面。
秃秃本来也答应了, 但现在似乎情况有变。
[群聊]司露:……可以是可以。
虽然有点对不起木鱼就是了。
而在司露身前的钟离, 见在自己给完“红包”后, 司露还是长跪不起, 有些疑惑。
难道是给的太少了?
“……地上凉, 起来吧。”
司露龇牙咧嘴道, “……我脚崴了,膝盖疼。”
钟离秉持着一个合格的祖师爷该有的修养, 叹了一声,伸手扶住了司露的胳膊,正想把自己的“徒孙”小姐拉起来——
石珀般温润的瞳孔微微一凝。
在司露选中系统技能, 还没来得及发动前,身为提瓦特大陆现存最古老的七神之一, 钟离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莫名的预感,刚想松手后撤,却被司露“啪”地一下反手拽住。
“……钟离,我疼。”她在混乱的气息中抬头, 可怜巴巴地拽着他, 紫瞳中甚至凝了几丝水汽。
就是这一瞬, 钟离错失了将手抽出来的时机。
四周的一切场景都扭曲起来, 荒芜紊乱的天地间,只剩眼前拉着他的手的身影正操着自以为拙劣的演技,装模作样地挤了一滴不存在的泪。
——我疼。
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不久前在隔壁老友的提醒下,自己循着线索翻看到的、“他”留下的记载。
“唯独……切记,远离。”
历经了禁忌磨损的字迹早已模糊不堪,人名在时光中被磨去刻痕,只剩下“远离”的告诫提醒着“未来”的他。
通篇洋洋洒洒的解释与叙述,不及这几字之言留给钟离的深刻印象。
“他”会告诫他,远离谁呢?
——在这一刻,恍然得到了答案。
千年的流风拂过绝云间深处的山水,微风过后,山道之上重归平静,再不见半丝人影。
三个小时后,仙山深处的洞府中,最心焦的鹤型仙人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留云抖了抖翅膀:“帝君怎么还不来?”
连看上去最有耐心的萍仙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看向主座上老神在在的木鱼。
“还有你的小徒弟……不是说去山道上接帝君了吗?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气性最大的削月甩了甩头,将鹿角上的落叶甩掉:“哼,我们绝云间的洞府外,能遇到什么事?”
理山叠水终于也坐不住了,看向木鱼:“不如,你去看一下?”
电子木鱼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好茶——纵使心中已经将乱改计划的秃秃和司露骂了千百遍,仍面上不显,颇为仙风道骨地沉着气势,而后轻飘飘道,“刚刚以神识探了探……问题不大。”
那就是还是出问题了。
萍仙人关照道:“可是帝君被什么事绊住了?”
“那倒不是,”木鱼捋了捋袖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那徒弟和帝君私奔了。”
他说得太过自然,仿佛只是“今日天气甚好”这样的表述,竟让在座仙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留云点点头,不甚在意道:“哦,私…………嘎??”
……女人,你原型的叫声暴露出来了。
同为鹤型的理山叠水也差点吓出鹤叫,抖着身上的毛颤声道:“……私私私私……私奔??”
木鱼:悠闲喝茶.jpg
满座只有最为见多识广的“老人家”和蔼如常地笑了笑,将桌上自己准备的贺礼收了起来。
“呵呵呵……看来老婆子要重新准备一套贺礼咯。”
*
在绝云间洞府中鹤飞鹿跳(物理)的同时,司露和钟离终于平安地降落到了几千年前的渊下宫中。
司露此刻正感动地热泪盈眶,倒不是他们的计划终于顺利实施了,而是——
她这一次终于没有再四肢着地掉在地上了!!
她都做好了再“啪叽”一声五体投地的准备了,却只觉得在下坠过程中浑身一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拢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她安稳落地了——在钟离的怀中。
不愧是璃月最靠谱的老父亲!
岩石的重量,令人安心!
但司露没有时间表达她兴奋的心情,就在他们降落在渊下宫的下一秒,她便遵循着自己准备好的剧本,一声不吭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反正本来就在钟离怀中,钟离甚至免了“伸手接住她”的那一步。
“你、你们是谁?!”另一边,秃秃也拿捏着自己的神色与腔调,一脸惊疑地开口厉斥。
——是的,这就是她们的剧本。
毕竟这一次“穿越”是不可能瞒着钟离的,而不想面对他逼问的最好应对方法就是……装晕。
司露负责装晕,直接物理意义上“一问三不知”,从落地晕到走人,到时候问就是“啊什么?我不知道啊,我一直晕着啊。”
而负责当他们的“锚点”的秃秃,虽然没法像司露那么直白地装晕,但她可以简单粗暴地扮演一个“面对异族人突然降落”的过路人嘛。
当事人之一的司露晕着,当事人之二的秃秃只是一个“无意中路过”的路人,钟离就算想调查“穿越”的真相,也无从查起。
更何况司露也可以通过这番“装晕”来控制时间,在璃月那边的群友完成任务后,适时“醒来”,再把人拉回璃月。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白夜国’!?”
秃秃演得尽职尽责,甚至已经拿起了手上的鞭子,摆出了一幅敌对防备的姿势。
钟离正抱着“晕倒”的司露,腾不出手来,只能略带温和地开口:“抱歉,无意叨扰,在下与……同伴也不知缘何到此……”
钟离三言两语便将他们两人“误入此处”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秃秃作为一个合格的“引路者”,慢慢打消了“疑心”,继续进行下一阶段的表演。
“璃月?没听说过,”她狐疑地打量了钟离一眼,“但看你这文文弱弱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图谋不轨之人……你的同伴正昏迷不醒,先跟我来吧。”
几千年间都鲜少被人以“文弱”形容的武神大人默了默,随即抱着司露跟了上去。
秃秃将他们两人引到了石林深处悬崖边的一座小屋内,“这里是我平日里来山上采药才会暂住的屋子。”
她搬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白夜国不欢迎外乡人,看你同伴正受着伤,我便破例收留你们,但你切记不可让其他人看到你们……而且,一旦你同伴醒来,便即刻离开。”
司露是一些白夜国人见过的“神女”,绝对不能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而他们又要在渊下宫待至少一天一夜,秃秃便将他们安排在远离城镇的小屋中,尽可能减少两人与本地人见面的可能性。
“多有打扰,感激不尽。”钟离向她微微点头,转身将司露放到床上。
司露全程闭着眼装晕,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到自己被放到床上后,身旁传来“窸窣”的摩擦声,下一瞬,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了她的手腕。
她突然意识到,那是钟离拖了手套在给她把脉。
“你的手……”秃秃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
钟离摇摇头,不甚在意道,“顽疾罢了。”
秃秃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俩的对话把司露的好奇心拉到了顶峰,当即拉开了私聊面板。
[私聊]司露:怎么了怎么了?我看不见,他手怎么了?
[私聊]你胡说我没秃:你居然没看见吗?钟离的手上都是金黄色的……额,纹路?感觉有点像石头……啊对了,就是有点像游戏里,他还是岩神时候的那种力量!
司露看着秃秃的形容,好奇得不行,却不能睁眼自己看,只能默默憋着。
金色的纹路?像他还是岩神时的那种力量?
司露突然想到前天离开往生堂时,胡桃和她说的话。
“……你知道的,他体内一向有些压抑的力量,平日里藏得很深。但昨晚回往生堂的时候,那气息哟,根本压都压不住……”
——钟离手上的玉石纹路,难道就是“力量压制不住”的体现?
所以那天晚上,他果然是遭遇了什么吧?
钟离的指尖还搭在司露的手腕上,正在给她把脉。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露的心理作用,在秃秃的描述下,她突然觉得这指尖的摩擦感也不太像人体的皮肤,更像是如玉石般温润细腻的触感?
“你的同伴还好吗?”秃秃“热心”地开口问。
钟离的指尖又搭了一会儿,而后摇头:“脉象平稳,诊不出症状。”
司露:……她本来就是装晕,要真能诊出症状才出大问题。
秃秃想了想,开始给司露找补:“我族常年居于地下,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们来自其他国度……或许一时无法习惯此间地脉,导致生了急病?”
那边钟离听到秃秃的形容,似乎愣了愣,“地下……刚刚姑娘所言,此间名为‘白夜国’?”
“正是。”
钟离沉吟了一下,“如今是白历几年?”
听了钟离的问题,秃秃也愣了。
——白夜国的历史对于地面上的提瓦特民众而言,一向是禁忌中的禁忌,如今也就海祇岛的后裔还有记载,但没想到钟离开口就似乎十分熟悉这个国度一样,连他们的历法都能信口拈来。
……真不愧是行走的提瓦特历史书呢,钟离先生。
秃秃答道:“白历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说着她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道:“这位先生……了解我族历法?我族自两年前‘大日御舆’落成后,才将国名更名为‘白夜’,取永夜中亦有白日之意,‘白历’的用法便是自那后才启用,先生竟知这等历法?”
作为一个白夜国的大祭司,秃秃有这个“疑惑”是正常的。
钟离颔首,含糊道:“……曾阅览过片语记载,略知一二。”
说着他顿了顿,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未自我介绍:“在下钟离,这位是我的同伴,司露小姐,还不知姑娘姓名?”
“我乃现任白夜国大祭司,佩尔西斯。”
钟离微笑:“大祭司身居高位、兼济天下,容得在下这外乡人与同伴在此歇息,多谢。”
秃秃被岩神大人夸得有些心虚,下意识谦虚道,“哪有什么身居高位,不过是……”
说罢怕自己露出什么不该说的,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在下对医术也略通一二,钟离先生的同伴,可有旧疾?”
说着她坐到司露的床边,也装模作样地诊起脉来。
钟离似乎连沉吟也没有,斩钉截铁道,“身体康健,精神……尚可?”
司露:……这个停顿和问号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想说我脑子有病!!
秃秃也差点被这句“精神尚可”激得笑场,清了清嗓子,憋住笑声,又“把脉”了一会儿,这才收回手,慢条斯理地开口。
“似乎确实是地脉相冲之力……”
说着她走到桌边,拿起纸笔,“此处石林间长有许多药草,其中或许有对症之药,我拟几幅药方,煎熬后给她服下,待过一日再看看。”
[私聊]司露:住手!!我不要吃药!!
她还记得之前花花给她灌的中药,苦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在喝提瓦特大陆上的药了。
[私聊]你胡说我没秃:不先开几张药方唬住他,让他去采药分掉点精力,万一被他识破怎么办?让你喝药还能拖点时间,没准就能直接拖到明天请仙典仪了呢?
司露知道秃秃说的是对的,但她还是拒绝喝药。
秃秃没理她,反正她现在“昏迷”着,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是药方,我还在每种草药旁附上了形状描述与简笔绘画,钟离先生按着找就是。”
钟离接过药方:“多谢。”
“还望钟离先生速去速回,我一个小时后还有事。”
钟离点头,拿着药方出了门。
[私聊]司露:你一个小时后还有什么事?
之前秃秃临时改了他们传送的时间,也是说自己“有事”。
[私聊]你胡说我没秃:……也没什么事,自从阿布拉克做出那个大灯泡后,已经奠定了他们拉克家族的掌权地位,只是他的父亲年事已高,又重病缠身,看上去撑不了几天了,一个小时后临时开会,估计是去交代后事的吧……哦对还有给他大儿子传位。
司露早在第一次来渊下宫时便察觉到这个地方几大家族间的暗流汹涌,当初他们还面对着龙蜥死敌就已经明争暗斗地毫不停歇,如今外敌平息,更不知道还要怎么掐得你死我活呢。
[私聊]你胡说我没秃:不过好在我是当年得了你这“神女”青睐的大祭司,哪怕只是个傀儡吉祥物,他们也得给我几分面子……阿布拉克就更别说了,新任族长再怎么说都是他大哥,他又是制作大日御舆的功臣,丰衣足食下半辈子还是没问题的。
司露听着秃秃的叙述,总觉得心里有点惴惴。
[私聊]司露:……你如果只是想自保的话应该没问题,但阿布拉克……血浓于水对他们来说只是空话。
秃秃心中一跳。
[私聊]你胡说我没秃:……你这是什么意思?
[私聊]司露:暂时只是推测罢了,你如果真对那小子上心,到时候会议上多观察观察他们家人,尤其是他大哥和他爹的互动。
秃秃想了想,伸手从自己的头上揪了一撮头发下来,塞到了床上“昏迷”的司露的手中。
[私聊]你胡说我没秃:这撮头发可以让你在三小时内和我同步视线,包括我放出去的那些发丝“眼线”。
[私聊]司露:……卧槽,你们怎么都有这么牛啤又实用的技能!
她想到阿贝多和艾斯塔的“云端传送”,系统她也想要啊!!
司露鼓捣了几下,觉得视线间的跳转还是有些麻烦。
[私聊]司露:你派你的“眼线”去跟着钟离了吗?
[私聊]你胡说我没秃:你在想什么peach,那是钟离啊!摩拉克斯啊!整个大陆上谁敢跟踪他啊?别到时候露了馅,反而弄巧成拙。
[私聊]司露:……行吧,本来躺在床上挺无聊的,还想看一下摩拉克斯体验生活的小电影打发打发时间。
现在还是乖乖躺着吧。
*
在渊下宫中钟离和司露进行着《帝君的异界冒险》剧本的时候,璃月那边的群友终于在满心期待中等来了请仙典仪。
一大清早,万众推选的背锅人默菈就早早地上了雪山,验收仙祖法蜕和隐身斗篷。
[群聊]摩拉单推人:……朋友们,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什么?
[群聊]咸豆腐花天下第一:好的。
[群聊]摩拉单推人:好消息是隐身斗篷很成功。
[群聊]电子木鱼:坏消息不会是仙祖法蜕做失败了吧??
[群聊]摩拉单推人:额,严格来说,关于这点,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群聊]咸豆腐花天下第一:限你十个字内描述完这两个消息,不然我削你啊!
[群聊]摩拉单推人:……仙祖法蜕非常……
[群聊]咸豆腐花天下第一:你还有四个字。
[群聊]摩拉单推人:还原,但是……
一小时后,默菈带着“还原”的“仙祖法蜕”来到璃月和其他两人汇合,然后……面面相觑。
沉默过后,花花率先开口:“……我说,现在这情况,联系老六倒转时间来得及吗?”
电子木鱼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从昨天晚上开始老六就不见了,秃秃也没回话。”
她们两人现在和钟离在一起,其他人倒不担心她俩的安全情况——毕竟钟离作为差不多如今剧情内地表最强单体战力,应该出不了什么大岔子。
但是联系不上司露,这个问题很大。
默菈脸色沉痛地开口:“……我应该盯着艾斯塔做仙祖法蜕的,但昨天我正好回蒙德城做了个任务……要是我盯着他,就不会……”
他的目光滑过仙祖法蜕,不言而喻。
木鱼沉思了一会儿,“问问嘉波?”
一向负责出谋划策的司露不在,木鱼便想起了群主大人。
“不用。”出于对疑似“内鬼”的戒心,花花下意识否定了这个提议。
面对其余两人困惑的眼神,花花清了清嗓子,“咳,我的意思是,我们先……试试?”
“拿这玩意儿试??”木鱼瞪大眼睛。
“……不管怎么说,就算之后老六来了要倒转时间,我们也可以先试试嘛,反正没啥成本。”
又是一阵沉默后,两人勉强点了头。
木鱼摸着下巴道:“反正都没啥成本了,我倒是可以在仙人那里圆一圆……”
又三个小时后,正午将至,请仙典仪的仪式现场一派庄严肃穆之气。
被邀请来玉京台近距离观礼的都是璃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大家都纷纷正装出席,怀着对岩王帝君虔诚的敬畏之心,看着玉台正中心的天权星大人焚香祷告。
祝词之后,天空之中毫无动静。
凝光愣了愣,刚想再走一遍流程,便见天空中似乎一道黑影闪过,随即“啪叽”一声……
等等,“啪叽”??
凝光顺着声音的来处定睛看去——
一只毛茸茸(?)的……玩偶(?)正静静躺在地上,刻型精致,颇有几分岩王帝君威风凛凛的气势——除了体型。
地上的玩偶撑死只有半人高,看上去和一条龙形抱枕差不多大。
凝光:……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划掉)这场面我真没见过。
她是谁她在哪……为什么她请仙请下来了一只玩偶??是她念祝词的方式不对吗??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场外的围观群众也惊住,凝光定了定神,走上前,看向那只“玩偶”。
——是疑似帝君的仙气。
这他妈这只玩偶居然还有疑似帝君的仙气???
“帝君!!那是帝君吗!?”场外有一个女声似乎看清了那只“玩偶”的从天而降,惊恐地叫道。
凝光:……
“帝君怎么了!?帝君居然变成这么小的样子了吗?!他、他……他没气了?!”
凝光:……那他妈就是一只玩偶!有气才有鬼啊!
恐慌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在那不明女声的感染下,场外的观众纷纷窃窃私语。
“帝君没气了?”
“帝君变小了?”
“帝君……”
心念电转间,凝光清了清嗓子,伸手一挥,念出了那句大伙儿等待已久的台词。
“帝君……帝君……”
他妈的这让她怎么开口!帝君变成玩偶飞下来了吗!!
“帝君……遇袭!封锁全场!!”
【团队主线任务十一“参加请仙典仪,目睹仙祖法蜕于高处坠落”已完成……积分已发放,请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