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明显被容隐仙尊的动作吓到了, 娇躯在被带着冷意的手指触到肌肤时微微一颤,而后又似僵住了一般。
容隐似无所觉般地继续揉搓着那抹眼尾,指腹下的肌肤柔软细腻, 带着温热, 轻轻一搓,便泛起了娇艳的红晕。
少女浓睫轻颤,对于仙尊的举动似有些惧意,亦有些不解, 却不敢轻举妄动。
细腻温热的触感从拇指传来,让人容隐的眸色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指下的肌肤已经不由地开始出现颤栗,浓密的睫开始不安地抖动, 容隐才好似确定了什么似的放下了手中。
他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微微俯身,大手圈着少女的皓腕,稍使巧劲儿, 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拉了起来。
少女随着他的力度起了身,两人靠得极近, 从远处看少女仿佛是被男人圈在怀里一般。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南乔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脸颊传来对方温热的呼吸,低垂着的脸色好似更白了些。
南乔脑海里一片混乱, 如一团乱麻一般让人理不清思绪。她有些艰难地缓缓抬头,想要看清眼前的仙尊的用意, 可抬眼间却被他眼中浓重压抑的情绪吓了一跳, 似被烫着似地又重新低下了头。
被圈着的腕部有些发热, 她有些不适地挣了挣,却被大掌禁锢住没有挣开。
宴宁在容隐走下座位时脸上的笑意就慢慢地散去了。
可他并未出声,只静静地看着殿中的一幕,看着自己那向来生人莫近的好友慢慢走近少女,伸手揉搓着少女的眼尾,将那处肌肤染地艳红,看着他将少女拉起身,虚环在怀里。
他把微沉的眼神凝在容隐怀中的少女,敏感的少女似乎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正极力地想挣开被圈住的手腕。
被环在怀里的少女无力地挣着手,却怎么也挣不开禁锢,手腕在挣扎中出现一道道红痕。犹如一只被禁锢住了的雀,挣不开,逃不掉。
宴宁的眸也彻底沉了下去,静静地凝视着,突然,一声突兀的轻笑从唇中溢出。
这样绝世无双的珍宝啊…
就连端坐高台的第一人也抵挡不住。恐怕今天过后,少女之名会传遍整个修真界,继而引来一群想要将绝色据为己有的豺狼虎豹。
轻笑出声,带着说不出的暗哑,宴宁再次勾起了笑,朝着两人走去。
他有力的大手同样攥紧少女另一边微蜷的手,带笑的眼神直接对上了容隐的眼。
“有什么事儿啊待会儿说,少阁主现下应该是要用膳了。”
在秘境中本就没用多少,该是饿了的时候了。
容隐沉默着盯了半晌,而后微微松了手,南乔抓紧了机会把自己的腕从大掌里挣脱出来。
感激地看了宴宁一眼,南乔秋水明眸里还略带着些惶然,显然是被刚刚的事吓到了。
宴宁脸上带着的和煦笑意似有似无地安抚着她的情绪。南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同样被攥紧的另一只手,却并没有挣开。
宴宁眼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欢喜,拉着少女来到一边的紫玉案上,从空间里拿出准备好的饭肴。
容隐也随着两人一同在案桌旁坐了下来,也不执筷,只看着少女用膳。
案桌不算大,上面摆了好几个菜,少女面前还放着了一碗灵米,都是用灵物烹饪而成,丝丝灵气溢出。
这样的灵食对于自小娇养的南乔而言也并不算什么稀罕物,只是这些日子为了试炼场的事四处奔走,的确也未曾好好地用过一顿灵膳了。
食物的香味涌进鼻腔,她自以为隐秘地看了眼两个男人,有些犹豫地执起筷,吃了起来。
宴宁勾着笑,一手抵着案,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女慢条斯理地用膳。
他平日里就爱到处跑,百年间修真界里有些名气的吃喝玩乐都被他逛了个遍。好玩的,好吃的,好喝的,好看的东西储物戒里也装了不少。
就连宴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习惯的,平日里看到有什么稀罕物就爱收起来,他也不知道收起来要做什么。
宴宁眼里略过一丝深意,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就涌出了一股子想把这些东西全部送与少女的冲动。
他好笑地摇摇头,觉得这样的冲动出现地莫名其妙,只将这种冲动暂时搁置,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用膳。
少女显然是饿极了,虽然吃得小口,努力维持着仪态,却用地极快,案上的膳食以肉眼可见地速度中减少。
用过膳食之后,容隐狠心地略过了少女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把人带回了房间。
再次回到殿中时,宴宁还未离去,手上还捏着一把折扇,正不缓不快地摇着,白衣翩翩,风度不凡,看起来如同凡间风流俊秀的贵公子一般。
“我还以为你刚刚会问她有关于魔族的事呢?”折扇轻划过一丝痕迹,宴宁似笑非笑道。
容隐对他的骚气行为视若无睹,只微垂眸,手指微捻,指上似乎还残留着少女温热的气息。
“她不会知道什么,问了也不过是徒增烦忧。”才经历过生死,心绪也不稳,再贸然被告知与魔族之人接触,容易心生怖意。
宴宁摇晃着折扇的手微顿,而后调笑出声。
“想不到,我们孤寂百年的容隐仙尊现在居然会心疼人了?要是让外人看见,可不得大开眼界呢?”
容隐闻言,微抬了头,直接对上了宴宁略探究的眼。
“嗯。”一声轻嗯,却让宴宁眼眸轻动。
他不再把话题放在这事儿上,而是引到了魔族上。
沉寂了千年的魔族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这可并不是一件小事。
“可需要派些人潜入魔界探查一下?”他建议。
魔界与修真界毗邻而处,千年前,魔族中也经常会有魔修潜入修界,直至仙魔大战爆发之后,这种情况才有所减少。
而派几个修界的人去探查下魔族的情况,也并非难事。
“现在情况未明,派人下去不妥。”想起那道轻易将他的神识遮蔽住的结界,容隐思索道。
宴宁点头,魔修的图谋尚未可知,此时打草惊蛇的确不好。
“今日恐怕并不止有一个魔修混入剑宗,你还是再派人搜查一下剑宗内是否有魔修的踪迹吧。”
容隐点头,事实上在他发现了魔气的时候就已经传信给了掌门师兄,想来师兄早已有安排。
“我已经派人去查那个散修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你那四个徒弟可还在外面候着呢?真不打算见见?”很快就聊完正事,宴宁举杯喝了口灵茶。
“你要不愿见,就打发了去。免得几个小孩在你这苦等。”他都几百岁的修士,叫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小孩倒也不算过分。
容隐不作声,只默默传了个信给大弟子墨凛,让他带着师弟师妹离开他休憩的地方。
……
落衡殿外,容隐仙尊的四个弟子正站在结界外,等候着师尊的召见。
突然,一道灵光从结界中穿出,略带蹁跹,落到最前面黑色劲装的男子面前。
墨凛是容隐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待在容隐身边最长时间的弟子,在性子上与他十分相似。
他脸上带着与其师尊如出一辙的冷漠沉静,接到了师尊的传讯,默不作声地转了声。
“先回去,师尊正在待客。”冷峻少年看了一眼身后的师弟师妹,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中沉声道。
大师兄的话让云瑶与岑浩脸上划过一丝黯然,云微偏过头,身旁岑浩眉目俊秀,脸色苍白,脸上是止不住的焦躁。
“大师兄,三师兄与那蓬莱阁少阁主自幼一起长大,少阁主此番遇险,想必三师兄定是心焦不已,可否传讯与师尊,让三师兄与少阁主见上一见?”云瑶轻缓的声音响起,却让岑浩心底缓缓升起了些许期待。
一天下来,连番遭受容隐仙尊的威压让本来活力十足的少年脸色开始隐隐发白,整个人透着一股虚弱之态。
可墨凛不仅性子像容隐,就连那冷硬的心性也与容隐相差无几,并没有因为自己三师弟的可怜样而心软。
“过几日再说,今日宴宁真人来访,师尊正在招待,此时不便打扰。”
“我只是去看望一下她,并不会打扰到师尊!”岑浩有些急切地回到。
少女一直被师尊揽在怀里,连脸色都看不清,他这心怎么也放不下。
“有师尊在,你又何须忧心?”墨凛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岑浩本就苍白的脸色一刹那变得更加无血色了。
是啊,有师尊在,哪轮得到他忧心。
师尊如珠似宝般抱着少女时的场景再次浮现在了眼里,岑浩有些艰难地扯出一抹笑,眼中划过浓重的失落,他转过头,留恋地看了眼背后辉煌的宫殿,也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去。
眼看着几位师兄俱往山下走去,云瑶也没有继续出声,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殿,也跟上了几个师兄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