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立海大附属高中位于神奈川的南东部, 占地面积颇广，校区分为初中部、高中部和大学部。这次合宿由立海牵头，食堂全天开放，训练场地据说也很专业, “立海大在暑期除了排球部以外还有不少体育社团会进行训练, 我们的训练场地在第一体育馆, 别迷路到别的社团。”沟口老师嘱咐，“晚上不禁止出入, 但要离校的话需要给我或者入畑教练报备。”
“那晚上可以一起出去玩啊,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神奈川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晚上可以去看海吧。”
“宫城也有海啊，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应该漫步于街头来一段绝妙的邂逅……”
“呜哇这种想法也太扭扭捏捏了小卷！”
“？及川你为什么这么得意？”
“这家伙刚刚交了新女友。”岩泉看不下去了，“喂，把你那讨人厌的表情收一收。”
及川彻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指, 对岩泉一飞过来的眼刀熟视无睹，“不受女孩子欢迎的小岩不懂我的烦恼啦。”
“等等及川你哪来的空闲时间去谈恋爱啊？！”众人瞳孔地震, “明明不久之前还因为补习和训练连中午吃饭都累的差点把脸埋进碗里！”
“我才没有！还有这种说法也太恶心了！”及川彻拒绝承认，“是对方先向我告白的，感觉不答应她就会哭出来欸, 我又不是那种忍心伤害女孩子的家伙, 所以就答应了。”
古江颇具探寻精神的问，“如果分手的话不是更伤对方的感情吗？”
“放心吧, 彻一般是充当那个被甩的角色。”九重鹰抬起头, 懒洋洋地说, “我打赌这次撑不过暑假。”
“为什么？”
“这家伙惯常出没的地方只有体育馆吧，”这次是岩泉一冷哼一声, “答应别人的告白后却根本叫不出来, 每次放假不是在市民体育馆打球就是在学校加练, 好不容易把他约出来结果在电影院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人都没来，打电话也不接。辗转找到我和鹰之后，对方才知道这家伙打球忘了时间。”
“最后我和阿一把他绑过去道歉，那个女孩子也很利落，直接当场甩了他。”九重鹰想了想，“然后她请我们吃了冷饮——哈根达斯，之后我们一起怒骂了彻十五分钟，是IH之前的事了。”
松川叹为观止，“十恶不赦啊。”
花卷真情实感，“太可怜了吧。”
宫野摸了摸下巴，“突然心里舒服了一点。下次你被甩能带上我吗？不是想看你笑话，我就是单纯的想蹭冰淇淋。”
随后是一片附和声。
“……喂，能不能盼我点好啊！”及川彻张牙舞爪，眼尖的看到九重鹰的手机上正不断的闪出新的消息，“鹰！你最近才更奇怪吧！一直抱着手机和别人聊天！”
“哦，这个啊。”九重鹰垂眼看了看屏幕，语气平稳，“是朋友邀请我暑假要不要去东京玩。”
及川先生发现了盲点，“但头像不一样，有好几个不同的人？”
九重鹰语气不变，“还有就是和别人稍微交流了一下合宿地点。”
及川彻突然有种微妙的不爽，“谁？”
“牛岛。”
果然！
岩泉一有点惊讶，“你和他关系还不错？”
“之前养伤的时候熟起来的，”因为那些奇奇怪怪的养伤分享，“后来我去问了他一点关于扣球的技巧，交流的还算不错。”
“牛岛的扣球技巧！”车厢里传来阵阵惊呼，“难道是那种独门绝技之类的？学会之后直接能和他打的不相上下？”
“可牛若是左利手啊。”
“主要是发力技巧。”九重鹰说，“比如为什么他的重扣很有威慑力但又不会扣出界——这方面请教了一下。”
“这方面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做的不错。”及川本来还在闹变扭，现在也被吸引了过来，但他没说两句就原形毕露了，“呵呵呵……等下次比赛一定要他好看！”
岩泉一好奇，“说起来，他们合宿要去哪？”
“长野县。”他顿了一下，“参加的学校有井闼山和一林。”
直到到了地方他们也还在讨论这件事，要知道井闼山可是去年的全国冠军。不过在下车的时候话题就飞快的滑到谁能单手举起岩泉的行李上。
“你在里面装哑铃了吗？！”
“喔，只带了最小号的一对。”岩泉回答，“剩下的就是日常的换洗衣物……啊，还有暑假作业。”
众人纷纷发出被打击到的乱叫，“……呃啊！”
“……不愧是岩泉啊。”
“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现实的寒冷了……明明现在还是夏天。”
岩泉一反而皱眉，“七月份的合宿结束后还有八月份的训练吧，之后会越来越忙，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写？”
“……最后一周？”
“……抄阿松的？”
“我是打算最后三天写的，如果你能一个晚上抄完那我没问题。”
“当然是偷偷把小岩的作业掉包噗唔——”
“岩泉手下留情！但及川已经被揍吐血了吗这也太快了吧！？”
“那是他在来的路上偷偷吃薯条剩下的番茄酱。”九重鹰顺手把及川掉在地上的包捡了起来，“别玩了。”
及川若无其事地爬起来，“你不会也要和小岩一起偷偷学习吧？”
（岩泉：“什么叫偷偷啊垃圾川？”）
“不啊，我已经写完了。”九重察觉到旁边突如其来的安静，“怎么？”
太过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他们无从吐槽，“……没什么。”
于是立海大的队长碇直树走过来时就被青叶城西的幽怨气氛吓了一跳，“呃，你们好？我是立海的现任队长碇直树……”他迟疑，“教练让我过来带青叶城西的去宿舍……”顿了顿，“那个，你们是青叶城西的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松了口气，和队长宫野寒暄了几句，随后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及川。
及川和九重咬耳朵，“他不会被及川先生的人格魅力折服了吧？还是见过及川先生——”
“……你今天没睡醒吗？”
“别学小卷的吐槽啊！……诶诶诶他扭头了，他看过来了——！”
碇直树委婉地说：“同学你嘴角是受伤了吗？我可以先带你去医务室的。”
及川，“……”
及川勉强撑起微笑，“啊你说这个？这个只是普通的番茄酱啦。”
众人，“……噗嗤。”
立海大安排的住宿地点是一整栋空闲的宿舍楼，容纳四所学校的学生以后还绰绰有余。
“房间是四人间，有单独的卫生间，每层都有洗衣机和烘干机，不过晚上十点过后就不能用了。”碇直树说，“食堂是公共食堂，离这里不远，沿着路一直走就能到……你们收拾好东西就可以去体育馆集合。”
“还有，”他顿了顿，笑了起来，“欢迎来到立海大。”
青叶城西是最晚到的那个，进门的时候生川刚刚结束和户美的一局比赛，正好撞上户美的学生咬牙切齿的绕着场地海豹爬。
“其实除了海豹爬还有蛙跳和鱼跃，”碇直树若无其事的说，一边掏出手机咔咔拍照留念，“第一天和第二天是海豹爬，然后两天蛙跳两天鱼跃，按照这个顺序轮转，直到最后一天……啊，你说这个是干什么的？”
他晃了晃手机，“为了激发每个队伍的主观能动性，输的队伍做惩罚项目的时候是允许其他人拍照留念的。”
宫野面容凝重，“……是吗，那必须要认真起来了。”
“虽然我对这个惩罚机制很感兴趣，但我可不要留下这种丢脸的照片。”及川彻顶着户美众人的怒视收回手机，“被惩罚的一定不会是青城！”
生川的花椰菜头队长听到他的宣言，遥遥举起水瓶，“真的不试试吗？别看他们的表情这么难看，其实很是乐在其中呢。”
户美的队长上田充满怨气的怒吼，“道生你从哪里看出我们乐意啊！？喂！新来的！要不要结盟一起做掉生川？”
“老实把这两圈爬完再自己复仇吧，上田。”碇直树说，“新来的要先和我们立海打。”
“这不是一下子拉高了难度吗，碇。”道生走过来，拉着宫野给他支招，“不过他们队内水平很高的自由人和王牌已经退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不上不下的家伙——”
碇直树凉凉地说，“我还听着呢道生。”
“……嘛，总之就是加油！”
青叶城西的众人出去热身，终于做完海豹爬的上田走到碇直树旁边，“他们从哪来的？之前没听说过啊。”
“宫城来的，和白鸟泽一个赛区，今年的IH预选赛亚军，没出线。”
“……白鸟泽啊，那不是超级强豪。”
“白鸟泽今年不是收了牛岛吗？”道生饶有兴致，“那家伙国中就是王牌主攻手，他们遇到牛岛那不是更没有出线的机会。”
“教练说青城好像还挺有意思的，不久之前和白鸟泽打了四局，比分都咬的很紧。”碇直树沉思，“而且要说出线机会……我们也和他们差不多吧？”
“……说归说，你干嘛扎心。”
“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的本川前辈和久保前辈已经退部，今年的新人又没有特别出挑的。”碇直树苦笑，“你们的情况也差不多？据我所知，三年级只有井闼山那边的次木，关西再加一个稻荷崎的八田会留下来。其他的三年级该退都退完了，留不到春高时候。”
道生捂住心口，顺便回头骂了几个偷偷摸鱼的一年级生，才又道：“这么一想今年我们应该也没什么机会，招的新生太少了，有点水平的又是偏科生。”
上田恍然，“啊，你们队里的那个嘴唇很厚的家伙？”
“虽然我也不能反驳这一点啦，但人家有名字，叫强罗。”道生抽了抽嘴角，“他的跳发很不错，毕竟能一上来就拿到正选的位置。但其他就不行了。”
“新来的能和白鸟泽打四局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也可能是单纯的运气好。”上田挥了挥手，笑嘻嘻地锤了一下碇直树的肩膀，“就拜托立海帮忙探探路啦。”
碇直树吐槽：“你是想说帮你踩雷吧。”
道生：“我准备好相机了。”
碇直树：“……我们还没输呢！”
道生：“哪里的话，我的意思是准备好帮新来的留念了。”
立海大暑假并不禁止学生出入学校，两边热身完毕，敏锐的人却早早的发现了不对。
“……平时会有这么多人来看我们比赛吗？”立海大的3号对着旁边的4号嘀咕，“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吧。以往这种待遇的不是网球那边吗？”
4号面色凝重，“如果你指的是穿着我们校服的女生在给对面加油的话，是不太对劲。”
“……可恶啊那明明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事实上，对面的岩泉也在反思自己。
“我应该看住及川的。”他回想起刚刚跑步热身，发现后面少了一个人立刻和九重回去找，最终在怎么看都不该出现的女孩子堆里找到了及川——还得感谢他鹤立鸡群的身高。
“她们太热情了，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想问个路。”及川为自己喊冤，“我可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你们后面，是你们跑着跑着就没影了我才停下的！”
“……不管怎么样，彻，你不想让自己的黑历史出现在他校女生的手机里吧。”九重鹰恶魔低语，“说不定还会被传播到网络上，打入全国后别人见到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海豹爬……”
及川下意识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立海先发球，古江一传，眨眼间球就飞到了二号位旁边，及川冲网对面的人挑衅一笑，趁着对方停顿的瞬间从容的将排球传到岩泉手中。立海的选手大都人高马大，岩泉一在他们面前显得有些弱势，但出乎他们的意料，岩泉非但没有露怯，反而果断又大胆的朝着没能就位的两人拦网中的缝隙扣球。
“Nice ball！”及川笑眯眯的和他击了个掌，“小岩今天很在状态嘛。”
“总不能让他们误会我们很弱。”
“喔！不愧是岩泉！这话说的真帅啊！”
“真令人吃惊，那个主攻手只有一米七多一点吧？扣球的威力竟然这么大。”
“我倒是更恼火那个一脸轻浮样的二传，他刚刚绝对是在挑衅我们。”
——现在对面一定在说我在挑衅他们。
及川彻心想，故意慢吞吞的拍了几下球，目光扫过立海众人。
——既然都被这么误会了，索性一错到底！
立海的接球队员感觉青叶城本轮发球的二传手在看他，他凶狠地瞪了回去，却见及川彻已经开始一连串发球的动作……他的目标是我吗？！
“砰”地一声，排球极快的掠过网线到达立海的区域，直冲接球员而来。
后排主攻勉强鱼跃救起，球虽然被救起来了，但他的脸也磕到了地面，看上去就很痛——不过显然比起肉/体上的疼痛更伤自尊的是场边的惊叫。
碇直树也有点牙酸，但他动作不变，打出了一个刁钻的调整攻。古江果断的后撤一步救起，被打了个趔趄，单膝跪地稳住重心。及川托给宫野，吊球被立海的二传识破救起，二年级王牌对准拦网的手掌向上扣球，打手出界。
“Don\'t mind.”
“一球换发！”
立海的水平确实很强，虽然青叶城西的在来之前研究了一番对方学校，也知道这届可以说是立海青黄不接的一届，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没有像是牛若那种超强的王牌选手，立海打的也相当的从容不迫。
“有点意思啊。”围观的户美和生川众人小声讨论，“青城的战术进攻意外的多样化啊，他们好敢打。”
“换做是我绝对不敢在那个地方调动黑头发的副攻打快球……对反应速度的要求太苛刻了，稍微迟疑都会被发觉意图。也需要二传手对攻手情况的充分了解。”
“技术很精湛，球感也不错，但并不会像教科书上那种干巴巴的调动攻手，反而打的很灵活。我开始理解为什么他们能在白鸟泽手里拿下一局了。”
比起二传手们的理性讨论，攻手们的讨论就简单的多。
“好帅啊！青城那个高个子副攻跳的好高！”
“嘶——好粗暴的扣球方式，但我喜欢。暴扣才是攻手的浪漫！”
“拦网跟进啊！唉只有一个跟上吗……什么鬼啊竟然拦到了！？”
“青城的主将也好黑……这是第几个假动作了？”
“主攻手的反应也很快，那个刺猬头比立海的米津要矮很多吧，但强攻一点也不弱……啊！接到了！”
赛场上打的热火朝天，岩泉敏捷的从后面扑过来，救起立海副攻的转扣为吊，却和及川撞到了一起。场边的人群立刻传来一阵唉声叹气，等二传调整好这球早就落地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青城并不慌张，轻浮二传后退一步，和刚刚撞在一起的主攻手一齐助跑，围观群众顿时发出了“诶诶诶诶？”的怪叫，随即他们眼睁睁看着网前的副攻手无比自然的跑到二号位就位，一个轻跳将球传给了二传——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难道我看错了，那个黑头发的才是二传？”
“然后棕头发的那个才是攻手？”
安静一瞬。
“哈？！”
“什么鬼啊！？”
立海大的选手同样一脸震惊，特别是及川彻的扣球比起攻手来说也不逞多让，“那个副攻难道是从二传转过来的？这技术都能当正式队员了吧。”
“如果你猜的没错，那他没去做二传而是打副攻，拦网的水平岂不是更高了。”
“怪不得他们看上去挺有底气的……这手二传换位如果放在正式比赛中就更反应不过来了吧。”
“怪不得教练邀请了他们。”
“Nice ball——看到他们的表情了吗阿鹰？”及川彻满脸春风，“充满了对我们的忌惮呢。”
“……下次要换我二传倒是打个暗号啊。”九重无奈，“如果我没注意到阿一的位置不对说不准直接就跑去掩护了。”
“这属于突发状况嘛。”及川彻莞尔，“而且你绝对会注意到的，小细节就别在意啦。”
“抱歉，刚刚没刹住。”岩泉走过来，及川扭头故作惊讶，“难道小岩这就累了？需要换你下去休——”
“你说啥？”
及川默默给自己的嘴上拉了拉链。
“你倒是别一直试探岩泉的底线啊，这么下去你在场上被岩泉揍我都不奇怪。”宫野吐槽，“还有九重，发个好球！”
“嗯。”
难得遇到接球很不错的队伍，不多尝试一下攻击方式未免也太浪费了。九重鹰转了转球，另一边的场地一览无余。他抛起球，余光瞥着尽头细且长的底线，大步迈出又借力起跳，手臂向后舒展，直到腾空时彻底制动完成。
球对准的方位、手掌的角度、压腕的深度以及限制在可控范围之内的力量……
“咻！”轻且快的一声。
这一球比他之前的发球用的力气都更少，或者用‘精准克制’来形容比较合适。力道不轻不重，速度却更快。立海大的自由人盯着球的线路在几个毫秒的间隙轻易的做出判断，“出界！”
球落地后他连忙回头看，裁判遗憾的瞥了他一眼，旗子指向下方，压线球，青城得分。
“啊啊啊啊竟然是界内——抱歉！”
“Don\'t mind.”碇直树连忙安慰，“对面明明打快攻的时候很强硬的样子，发球却和之前的感觉不太一样……”
“新招？”青城这边同样挺惊讶，岩泉扭头问了一句。
“算是，之前有点想法就练了几次。”九重鹰本人甚至也有点惊奇，“练习的时候失误还挺多的，不过这次倒是成功了。”
这招其实是他练习控球的附加物。虽然他有意识的在训练自己在空中控制球路的技巧，但还是难以主动打出精彩的直线球或者斜线球，向牛岛讨教后对方指出他的基础还不够牢固，虽然也可以打出惊艳的扣球，但多是无意识的本能。
不过第二个球就没有刚刚那么好的运气，用力过猛，遗憾出界。
……
两队分数拉扯到三十分，最后以立海二传一个暴力的二次进攻结束比赛。
赢了比赛的立海捍卫了自己王者的地位和逃脱被收藏进黑历史合集的境地，选手们神清气爽的走到场边，不约而同的掏出了手机。
“真遗憾，没让你们拍到想拍到的东西。”碇直树虚伪一笑，摄像头对准青城众人，“不过这个也不错，凑合一下看吧。”
“看帅哥海豹爬好像比看你要好得多。”道生熟练的噎了回来，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招呼气氛低沉的青城众人，“别害羞了，早点做完早点解脱——”
上田指了指二楼观众席，“期待的不止是我们，你们超受欢迎的！”
宫野悲壮的好似要上刑场。
“冲了！”
及川彻愤愤地跟在最后，“为什么小岩和鹰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啊！”
“只有你会耿耿于怀吧垃圾川……”岩泉话音未落。
“没关系，大不了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刀了知道我黑历史的所有人。”九重平静地说，但细看就能发现他满脸黑气，“或者用彻的黑历史来转移视线……打印出来贴满体育馆不知道行不行……”
“你的想法也太可怕了吧？！小岩你不管管他吗——”
岩泉露出分外挣扎的表情。
“……我可以望风。”
“你口风变得也太快了！？别溺爱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