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喂, 那个就是现在的初中第一大前锋吧？虹村修造，看上去好强，好有魄力……”
“去年全中联赛他一个人就拿了二十分。不过我记得还有个人拿的分数比他还多……咦？怎么没看到那个人？”
帝光中学篮球部, 刚刚结束入部测试的场地上不时传来如此窃窃私语。
虹村修造和八本木雀见这时倒是变成了可靠的前辈, 任劳任怨的看完了测试的全程, 又和蔼可亲的为新生解答疑惑。
虹村修造旁边，深肤色的少年也正费劲的伸直脖子在人群寻找：“虹村前辈, 那个……为什么没看到九重前辈？”
他在刚刚的测试中可谓是力拔头筹，表现的相当出彩, 和虹村修造打的又是同一位置，让他不由更加上心几分。此时, 听到学弟的疑惑，虹村修造不爽地咂咂嘴，“喂喂, 青峰，你和我打的都是大前锋吧？为什么反而更在意那个溜走的家伙……”
青峰大辉摸了摸脑袋：“因为九重……前辈的得分能力很强，打球的时候好帅！而且很厉害啊！我去看了决赛, 最后那个空中接力——咻地一下！然后嘭地就进球了！对面根本反应不过来耶！”
说着说着, 青峰大辉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还有八本木前辈的传球！呜哇好强的假动作！真想试试我能不能看破……”
虹村修造：“……这是什么小学生才会用的拟声词啊。”
站在他们旁边, 正在给新入部的后辈讲解社团活动的八本木听到他们的对话，噢了一声：“多谢夸奖！小九的话, 应该快回来了吧，他刚刚发信息说马上到。”
虹村修造：“真没办法。”他环顾四周, 今年的新生水平都很优秀。
眼前这个小子打球非常无拘无束, 带着街球的风格；站在八本木旁边的绿发少年的三分球命中率很出色, 球风很稳；他旁边的赤发少年和八本木是同一位置, 但风格略微不同, 也很有意思；不远处坐在凳子上不肯起来的紫发少年身材高大，是个中锋的好苗子……
八本木旁边的赤司征十郎开口，“小九指的是……九重前辈吗？”他语气有些古怪的重复了一遍那个过于可爱的昵称。
八本木爽朗的摆手：“啊，那个啊，是不是很可爱？那家伙整天板着脸，早晚要吓哭小孩。而且这么叫他的时候他露出来的表情很有意思哦？”
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默默吐槽：把心里话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他瞥见同个班级的赤司征十郎沉默着，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对方在来到篮球部后就表现的有些走神。他刚想开口询问，却被虹村修造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虹村修造挠挠头，“嗯——测试也做完了，今天又是你们入部的第一天，要不我们干脆来比一场吧？”
青峰大辉的眼睛瞬间亮了：“好啊！”
绿间真太郎也有些心动，“怎么比？”
虹村修造先是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金监督，后者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决定，他才开口说：“那就3v3吧？打全场，规则和5v5相同，但只打十分钟。分组的话……”
就在此时，坐在场地旁边休息的其他人突然一阵喧哗。对话被打断，几人抬头向那边看去。
“是九重！那个超强的小前锋！”
“喂，今天来的怎么这么晚啊九重？”
在问候和感慨间甚至夹了两句潜伏多时的女生们控制不住的尖叫：“九重君！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帅气呢！”
虹村修造不满的皱皱鼻子，“真会挑时间出场啊。”
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也带了轻松的笑意。
八本木捣了他一下：“小九身后跟着的那个是新生？”
九重鹰和其他队友打过招呼后朝这边走来。他的身后走着个灰头发的生面孔，一脸桀骜不驯，看起来就像是硬茬子，却意外温顺的跟在九重鹰后面。
虹村修造：“这家伙身边怎么总是有奇奇怪怪的人……”他无力扶额。
九重鹰不知道他们短暂的对话，挑眉：“已经测试完了？”他犀利的目光扫过几人，被他注视的人皆是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在他挪开视线后，他们才微微松口气：该说不愧是被评为最佳小前锋的人吗？目光真的好有压力……
“我这里还有个错过测试的笨蛋，叫灰崎。”九重鹰苦恼的皱眉，头也不回的狠狠往打哈欠的灰崎祥吾身上打了一巴掌，后者一声呼痛，随后呲牙咧嘴的捂着被重击的地方，一脸敢怒不敢言。
虹村修造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们看了半晌：“我们刚刚才说要打3v3看看新生的水平。”他不怀好意的哼哼起来，“不如小九，你来做我们的对手吧？”
“我们？”
“当然啊，这可是打败这家伙的好机会！”虹村修造对学弟们严肃的说，单细胞生物青峰大辉立刻被他煽动的大喊应和。
虹村看向一旁的八本木——后者连忙摇头，“我就不参与你们的爱恨情仇了。”他往场边一指，满脸的看好戏，“我来当裁判。”
九重鹰：“雀见，你……”
八本木雀见双手在胸口比叉：“撒娇禁止！”
九重鹰：“……那我的队友是谁？”
虹村修造和那个青头发的小子已经勾肩搭背统一战线，九重鹰只能把目光放在剩下的两个新生身上。
绿间真太郎和赤司征十郎对视一眼，后者适时开口：“我和九重前辈一组吧。”
他走到九重鹰身边，抬头看他，“我是赤司征十郎，九重前辈。”
他的表情平静礼貌，赤色的眼眸却仿若深不见底。九重鹰低头看他的表情，几乎瞬间就回忆起那个笑着坐在母亲身边撒娇的男孩。人类的记忆就是这么神奇，明明只是漫长光阴里不足为道的场景，在自己都以为忘记后却发现这一幕仿若昨日。
九重鹰惊讶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是你啊……”
赤司征十郎微微笑起来，不算开心，捉摸不定的笑：“好久不见，九重前辈。”
“……”总觉得对方叫自己前辈时的语气感觉毛毛的。
虹村修造迫不及待的开口：“那我们这边就是我、青峰和绿间，小九你那边和你带过来那个小子，还有赤司一组——没问题吧？规则和平时一样，全场，只打十分钟。”
九重鹰：“我……”
虹村修造撅着嘴打断：“别磨磨唧唧的嘛！”
九重鹰丝毫不被他的垃圾话影响：“我是想说，”他面无表情的放狠话，“等着被我打爆吧。”
……
…………
“果然还是孩子嘛。”
白金监督站在八本木雀见旁边，呵呵笑的开心。
虹村一队，虹村修造和青峰大辉的攻击力不容小觑，两人的位置相同，但相比起来，青峰大辉的攻击性要更高一点；而绿间真太郎的外线投篮也为他们增加了远程攻击手段。
九重一队，九重鹰是绝对的得分手，灰崎祥吾的球感很好，过人、截球的动作和九重鹰略微有些相似，但他的节奏更快，相比起来更加粗暴；赤司征十郎是典型的司令塔式的控球后卫，传球的角度、位置和时机都非常优秀。
虽然虹村修造叫嚣着要打败九重鹰，但这场比赛最开始就是为了考量新人的水准，总不能变成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的个人秀。所以虹村修造找上了灰崎祥吾，把九重鹰留给虎视眈眈的青峰大辉。
开场的球权被虹村修造拿下，后者干脆利落的将这一球甩给了青峰大辉。青峰在接到这一球时还有点惊讶——速度太快了，时机也把握的非常准确，几乎是球升到最高点的下一秒，虹村修造就抢到了球，毫不迟疑的送到他手里，行云流水到连他对面的灰崎也没反应过来。
和以往的比赛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青峰一边想着一边迅速往前突破。他的几步跨的大，又占了先机，这一球本应是囊中之物，但还未行至内线中，他却被一道人影挡住了突破路线。
“果然没那么简单……”
他这么嘀咕两句，双眼却闪闪发亮。
“怎么说都是你们的前辈，如果就这么让你过去才叫丢脸吧？”九重鹰态度友好的和他聊了两句，“新人还是别一开始就这么好高骛远——”
“？”青峰一脸迷惑，“好高骛远是啥？”
“意思就是，你还太嫩了。”九重鹰闷笑，“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个笨蛋了，没想到真没看错啊。”
青峰大辉：“……”他听懂了！
他磨了磨牙，斗志高涨：“等着看吧！”
青峰大辉的节奏很快，爆发力更是惊人。篮球运球的声音和脚步声络绎不绝，几乎三五秒的时间他就冲进了内线！但也仅仅是这样了。即使他不经意的转换节奏，试图利用急停甩掉九重，但后者黏的更紧，有好几次都差点勾走青峰手里的球！
不能投篮！青峰大辉舔了舔唇瓣，意识到如果他一有如此举动，对方一定会狠狠的盖掉这一球！
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双臂挡住九重的视野。
绿间在外线接应，而内线的虹村看上去和灰崎抢位置也很激烈——如果要传球的话，传给谁？
还是再试试突破……
“赛场上最忌犹豫。”身侧突然传来一句低语，“冷静果断的选择和瞻前顾后的犹豫不决可是两个极端哦。”
青峰大辉一愣神的功夫，一道影子就闪至他持球的左手旁边！
这时机抓的极妙，虹村修造瞥见九重鹰偷球的动作，连忙大声提醒：“后面！”但其实他已经不抱希望，准备好球权转移。但或许是瞬息之间的直觉，或者是本能让青峰大辉下意识的侧手一挡，让这一球虽然被截断，但也没能让九重拿到，最后堪堪朝绿间飞去！
绿间真太郎伸手捞过这一球的时候还有些发懵，九重和青峰的对决其实只有不到十秒，但极为精彩，让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准备不足，三分球标准的投篮姿势就出现了变形。而只和他差了两个身位的赤司则趁此机会，高高的跳了起来，指尖碰到了篮球的边缘！
在两人下落时，一翠一赤的两双眼睛短暂的对视。
这一球果不其然的砸在球篮边缘，眼看就要掉下来——一只手却突然从旁边蛮横的伸出，将它重新砸进了球篮！
是甩掉了灰崎祥吾的虹村修造，他高高跃起，将球最终送进了对面的球篮，拿到了这一分！
“实力好强！”
“毫无破绽啊！虹村！”
“打倒九重！”
“好帅啊虹村前辈！”
场边传来阵阵喝彩。新生入部第一天本来就没什么乐子，这场高水平的比赛自然吸引到一群在场边摸鱼的观众。
“呀，真是的，最后果然还要前辈出手嘛。”虹村修造落地，摸了摸脑袋，笑容却无比挑衅。
被他甩掉的灰崎祥吾：“……可恶啊你这讨厌的家伙！”
全场都在激烈对决，只有灰崎祥吾从头到尾被虹村修造压制的严严实实，无比憋屈。他拧着脸，走到九重鹰旁边：“我的。”闷声闷气的揽锅后，又不高兴的指责，“不过你回防快一点啊！别慢吞吞的！没吃饭吗！”
九重鹰瞥了一眼遥遥冲他做鬼脸的虹村修造，无奈的拍了拍灰崎祥吾的脑袋，“说什么傻话呢，过不了修造就给我练到吐吧。”说出的话却无比冷酷无情且魔鬼。
灰崎祥吾：“……”
他不高兴的甩掉了九重鹰的手。
九重鹰也不在意，扭过头对小跑过来的赤发少年说：“补位的很及时，你看出来我本来拦下那球后要传给你？”
——如果没有青峰大辉那本能般的一挡，这一球被九重鹰截掉后就会被他送到稍后的位置，那里无人盯防，是个绝佳的跳投位置。九重鹰当然也不是胡乱将球送到那里的，他发现赤司征十郎隐约在朝那边靠近，才决定出手。
“嗯，九重前辈当时的位置，如果直接拿球权的话，会被虹村前辈和青峰君一起夹击吧？”赤司征十郎不急不缓道，“我只是感觉前辈如果传球，可能会选择给我……”
“哈？凭什么给你啊。”灰崎祥吾不满的嚷嚷，他轻视的瞥了一眼比他矮的赤司，“这么瘦弱，不会被我一撞就要摔……疼！你他妈怎么又打我！”
剩下的话被九重鹰无情的一拳打断：“别故意挑事，等你能过掉虹村再来炫耀吧。”
灰崎祥吾气的头发丝都在颤：“……你给我等着！”
赤司征十郎倒没和他计较，不如说他无视掉了被九重鹰吃的死死的灰崎：“之后我也会看情况做接应的，九重前辈不需要有所顾忌。”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九重鹰笑了笑，“控球后卫，我一直觉得是队伍的司令塔，是一个队伍的轴心位置。他的行为模式决定了场上队伍的风格如何。”他扬了扬下巴，冲着场边的八本木挑了下眉。后者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潜台词就是让他别那么嚣张。
“你也不需要有所顾忌。”他伸出拳头，微微垂着眼，看着不自觉睁大双眼的赤司，“尽情使用我吧。”
“哦，还有这家伙。”九重鹰歪了歪头，眯眼看着灰崎，“虽然很欠揍，不过他也不想输，这点大家都是一样的。”
灰崎祥吾：“啧。”他烦躁的皱了皱脸，到底没反对。
……这种感觉很新奇。
赤司想，他盯着九重鹰的眼睛看了一会，毫不掩饰自己目光的直白和尖锐。但后者只是早有预料般的全盘接受，眼神甚至微微落了层笑意。
“怎么，不和我碰个拳吗？”
赤司征十郎又用捉摸不定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会，才伸出手。两人的拳头一触即离。
第二球是九重队的球权。
灰崎祥吾像是憋了一口劲，硬是要和虹村修造犟到底。在没有最初懒懒散散的不情愿后，他带给虹村修造的压力也让后者不由的认真了起来。
灰崎祥吾的打球风格并不算正派，这一点早在他和九重鹰第一次比试后就被后者硬是扭了过来，直到现在，那时的对话还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犯规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他们的第一次比赛当然也是灰崎率先挑衅，在比赛中借由合理冲撞的由头肢体碰撞，很快就惹火了高挑的小前锋。九重鹰将篮球毫不留力的砸在灰崎头上，差点把他直接打进了医院病房领取接下来半生的ICU套餐。
灰崎祥吾晕晕乎乎的趴在地上，脑壳一阵闷疼。而始作俑者走过来半蹲在地上，把他揪了起来，双手仿佛铁锁般钳制住他，‘之前有人和我打球也是走这样的风格。’他说，‘我把他打爆了，后面好歹他收敛了点。不过你的情况和远野那家伙不同，你是单纯的欠揍。’
灰崎说不出话，他挺想骂人的，最好口头照顾一下他全家，但对方似乎连这一点也料到了，一只手把他的嘴捏成了鸭子的搞笑形状，‘你是个有实力的家伙，为什么总喜欢惹人生气？’
灰崎祥吾那时候说了什么来着？——哦，他拼死挣扎出来，说了一句‘去你的。’
他充满恶意的露出个扭曲的笑，但很快就偃旗息鼓。原因无他，比起满脸反派相的灰崎，九重那时候的样子更加可怕。
灰崎祥吾抖了抖，从回忆里抽身，原本想撞上去的动作不情不愿的收敛消失。虹村修造不知道这家伙想了什么，只看到灰崎原本想蠢蠢欲动做小动作的腿收了回去，还有些惊讶的咦了一声。
灰崎恶声恶气：“干嘛？”
虹村修造沉思：“原本以为你是个需要修理一下的家伙，没想到意外的听话？”
灰崎祥吾：“……”
九重鹰余光看到灰崎更加暴躁的表情，“修造那家伙挑衅的功力丝毫没有减弱啊……”
灰崎祥吾确实又被激起了好胜心。在被物理纠正打球的臭毛病后，他的技巧其实也毫不逊色于其他优秀的选手。
他脑子转的并不慢，属于至少会用半边脑子打球的人，而不是黑皮的野生动物之列。而比起优秀的技巧，他的节奏转换或许是最为出彩的特点。急停、猛冲、双手交替，关键时刻快准狠。
至少虹村修造就被他的假晃骗到，几秒的功夫已经足够让灰崎祥吾突破过人。
“还不赖嘛！”他嘀咕一句。
场边的八本木悠闲的戳穿他：“别给自己挽尊了。”
“喂！”
虹村修造的人缘不赖，此时失手更是被相熟的朋友们嘘声相迎。虹村修造恼怒的叫了声嘘的最起劲的几个人的名字，一边调整动作，回身去拦灰崎，势要雪耻。
但刚一冲进内线，他就被九重鹰挡了个正着：“你还差得远啊虹村队长。”
虹村修造咬牙：“小九！”
九重鹰大笑：“在呢！”
虹村修造眼见追不上灰崎，干脆回身同样拦截住九重，给青峰创造机会：“喂！青峰，把他拦下！”
青峰大辉在九重鹰被堵住回防的路线时就猛的窜了过去，目标直指即将投篮的灰崎！一眨眼间他就冲到灰崎旁边，伸手去勾这个被半举起的球！灰崎祥吾不耐烦的啧声，稳住动作。虽然他收手的快，没让青峰抢球，但他此时也无法再找到完美的时机投篮。
灰崎祥吾猛的向后晃了几个假动作。青峰被他连续的节奏转换猛的失去重心，但他反应极快，立刻调整姿势重新追了过来。
“真难缠！”灰崎祥吾暗骂一声，借着身体旋转时的视线死角，将篮球向侧面扔去——正好落到赤司征十郎手里。后者微微惊讶，心里却清楚这位置还算不错，便举球试图投篮。
虹村修造和九重鹰都没有再去干扰这一球的想法，主要是虹村在小声吐槽：“小九，你那是什么表情？”
九重鹰表情慈爱——太过温和了甚至更加毛骨悚然——“你不知道去年我为了让那小子改掉坏习惯废了多少心思。”
“啊，难不成当时你经常消失就是因为他？”虹村修造问。
去年假期有一段时间他们经常找不到九重鹰的人影，八本木还很是怨念了一段时间。
“那会正是这小子最叛逆的时间……”九重鹰抽了抽嘴角，“抽烟喝酒打架，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了个干净。”灰崎大介那段时间身体又出了些小问题，灰崎夫人也无力去管教一个整天找不到人的‘撒手没’，九重鹰便自觉接下把灰崎祥吾揪上正途的任务。
他停下话头，转而说道：“灰崎和你还有点像啊，你之前不也是混迹不良团体傲称老大。”
虹村修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好吗。”
至少现在来看，九重鹰当时采取的物理说服手段卓有成效。
正当他这么想时，灰崎祥吾对着赤司大喊一声：“喂！投不进去就揍你啊！”
九重鹰：……不，收回前言，这家伙还需要好好教育。
赤司征十郎皱了皱眉，他冷静的看着追过来的绿间真太郎。后者比他要高，轻而易举的就能盖帽，伸出的手臂压下一片乌压压的阴影，把他进球的路线拦了个干净——真的是这样吗？
绿间真太郎在跳起来后才发觉到这个陷阱。
——是假动作！
在绿间真太郎冲过来时，由于赤司已经摆好了完美的姿势，所以他并没看清对方的全部动作就起跳。但实际上，赤司‘只是’摆好了动作，并未跳起来！
果然，赤司在他开始下落后才起跳，轻松的投进这一球。
“好球！”
“不赖嘛新生！”
灰崎祥吾悻悻的切了一声。九重鹰拍了拍他的弯下来的脊背，“做的不错。”
他平视着前方的虹村修造，继续对他说：“继续得分，没问题吧？”
灰崎祥吾：“……还用你说。”
九重鹰又扭头看向赤司，促狭的冲他眨眼：“假动作很漂亮哦，我都完全被骗过去了。”
赤司眨眨眼，忍不住笑起来：“灰崎传的也很好。”
灰崎：“……啰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