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浮起了一阵沉默的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 当玛因酒将六沼冬羽从窗户放进来的时候，诸伏景光忽然有了种精神恍惚的感觉。
那种感觉大概是——上一秒他还在泰坦尼克号片场，看着杰克和露丝在冰水中相依永别, 下一秒忽然切换到了加勒比海盗片场, 看着杰克船长和海怪斗智斗勇。
男主角同样是杰克, 但是味道怎么都不太对。
虽然这个形容很怪，但是六沼冬羽一直都是个怪人, 所也不奇怪。
“诸伏景光先生你好, 我是查尔特勒酒！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六沼冬羽！！如果叫我六沼的话我会更开心哦~”
六沼冬羽摸了摸自己颇为帅气的黑色短发，碧绿色的瞳孔忽闪着, 似乎很是兴奋, 就差身后多一条尾巴疯狂摇摆了。
诸伏景光：“……”这个人一上来就自曝是有什么大病吗？
七海夏帆：“……”你自曝那么快是赶着去投胎吗？算了, 反正黑衣组织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家伙叫六沼冬羽，毕竟那家伙早就把自己曝光完了。
和自己不一样，六沼懒得开马甲也懒得搞身份，所以他曝光自己名字也没什么问题。只是那副欠揍的样子看着很得人嫌罢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
大概是不想让气氛那么尴尬, 诸伏景光还是象征性地询问了一句。
“哈哈哈哈早就知道啦！毕竟BOSS那么关注你, 想不知道都不行吧！”查尔特勒笑道，同时特别自来熟地伸出手大力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大笑道：
“问题不大！既然你帮了yomi, 我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了！有困难的话可以尽管找我！以后我罩着你！”
玛因酒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 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得了吧，谁想和你当好兄弟？人家躲着你还来不及呢, 看不出来诸伏景光嫌弃的表情吗？人家那是礼貌才没有直接说出口, 换成波本和琴酒你已经遭到恶意嘲讽和伯/莱/塔冲击波了。
至于赤井秀一……呃, 他应该已经习惯了。
可怜的赤井秀一。
玛因酒邓布利多摇头, 一时间觉得心很累。
而被一把搭住了肩膀的诸伏景光则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
他觉得目前的发展好像有点不对。
原本颇为压迫和沉重感的气氛在六沼冬羽进来的那一刻就被压成饼干渣了, 查尔特勒酒似乎天生就拥有核/弹的属性……呃，是指将自己的气场散发到空气的每一个角落……
果然是个危险的男人，虽然这个危险和玛因酒的危险可能有点区别。
“六沼冬羽。”玛因酒冷笑地看着他，表情充满了杀意，
“拿张椅子去角落里，闭嘴，坐下。如果你不想第二天死在琴酒手里的话，你最好乖乖听话。”
六沼冬羽：“……！！！QAQ！”
敲！！就逮着他的软肋敲诈是吧！！哪有这么玩的！！不过他才不怕琴酒呢，他可是在琴酒手上作死无数次还能活下来的男人啊！！
但是他还是蛮怕玛因酒的，果然还是别惹怒kaho比较好……
于是诸伏景光看到身侧的查尔特勒酒顿时焉掉了，可怜巴巴地走了过去，拿了张椅子拖到角落里极不情愿地坐上去了。
虽然坐姿极为嚣张，脚还架在了桌子上，但是他居然乖乖坐了上去！！
这么听话的吗！？
诸伏景光用更为惊恐的目光看向了微笑着的玛因酒。
难道说是洗脑术？？可这是得调/教多久才能把查尔特勒酒这样难搞的人驯服啊！！
玛因酒，果然恐怖如斯……
不对，应该说能够把这样的玛因酒收为左右手的BOSS才是恐怖如斯吧！
诸伏景光的大脑开始超负荷运转。
“好了，既然不安定因素稳定下来了，那我们也该说点正事了。”
玛因酒合上了手机，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实际上，他总觉得这一次剿灭黑叶会的过程有些过于古怪了。
原本一切发展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包括五更夜见过去的身份伪装和他的身份安排也应该以正常的方式泄露出来。论坛需要获取相应的信息来推进剧情的发展，而诸伏景光也确实是他内定需要知道情报的人。
可意外却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kaho马甲军团来到这艘船上后，他们会先将交易会所的人带走，然后再将诸伏景光带离这艘船。
可就在诸伏景光进入了暗道后，他的马甲们刚想追上，那扇暗门却忽然自动关闭了。
就在下一秒，猛烈的爆炸声自房间内轰然而至——
整个房间的马甲和交易会的人员全部死于猝不及防的意外爆炸。
……
幸好诸伏景光追上去了，否则七海夏帆真的无法确保诸伏景光的安全。得知了这一点后，他也稍微有些后怕。
是谁忽然引爆了炸弹？
是谁暗中操控了暗门？？
是谁杀死了他的马甲们？？
对方为什么要把交易会的成员也一并解决掉？是害怕他们泄露什么情报和消息吗？
然而结果却无从查询，如果不是因为七海夏帆亲身感受到爆炸那一刻的突兀感，或许他压根发现不了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他的马甲团是有机会离开的，但是有人提前摁下了炸弹杀死了他……
这样看来，或许黑叶会的BOSS竹下久仁背后还有着其他人的存在。而这个幕后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看来黑叶会背后的势力还有待探究啊，警视厅那边或许也需要更进一步的调查了。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查尔特勒酒摊开双手，随意道：
“如你所见，yomi就是BOSS，但是又不是BOSS——你可以理解为双重人格，但是yomi本人并不是很清楚另外一层人格的情况。”
而玛因酒则将一叠资料扔在了桌面上，他的表情依旧冷淡，那双漂亮的红色瞳孔却带着某种阴沉的气息，
“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这是黑叶会预备销毁的资料，关于你想得知的那些暗中交易的内容也都在这里。”
“这也要多谢你的好朋友波本，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我还来不及将那些资料收纳完毕。”
玛因酒虽然很好用，但因为这具身体长久被冷冻过，身体虚得很，因此根本做不了什么剧烈的运动，否则会导致连接卡顿，思维断片。
所以很多行动类的任务他一般都是交给其他的人处理的，否则以他的警惕性肯定更习惯自己来。
“谢谢。”
诸伏景光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拿起了资料。
他早有思想预备，可即便如此，当他看到那一行行颇具年代感的字迹时，他的内心还是被震撼了一下。
人口贩卖，人体实验，黑衣组织的计划，警视厅背后的势力……
“BOSS预备选取的实验对象有很多，但是他选了最不该选的那个。”玛因酒淡淡道，
“他并没有发现五更夜见潜藏的另外一重人格，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预防一个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的孩子，更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听上去很不可思议是不是？但那样深不可测的前任BOSS，居然轻而易举的被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杀死了。”
“而这件事情，除了我和查尔特勒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除了他们两，没有人任何人知道……
诸伏景光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这句话有两个意思，第一，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告诉了他，而不是将他灭口，这也是一种信任的体现。
第二，如果他将这个秘密说出去，恐怕结果不仅仅是灭口这么简单了。
但诸伏景光也不可能说出去的，他既不想将zero拉入正常复杂的局势之中，也不愿意信任警视厅背后的人。更何况以玛因酒的洗脑程度……鬼知道他身边有没有玛因酒的眼线。
不过，当年和五更夜见一起被带入实验室的人，就是查尔特勒和玛因酒吗？？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从他们三人的亲密度来看，这种可能性是很高的……如果不是一起参与了实验，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样特别的羁绊吧？
倘若黑衣组织的内部一旦知道了BOSS换人的消息，那绝对是相当恐怖的灾难，正因为如此，查尔特勒和玛因酒才会将五更夜见保护的这么好。
可……玛因酒的所作所为他能理解，但是查尔特勒酒又是什么情况？
诸伏景光警惕地看向了查尔特勒酒，然而后者似乎完全不关心他们的对话，只是趴在椅子靠背上兴致勃勃地翻看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好吧，更不理解了。
“诸伏景光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查尔特勒对你如此关照，并非是由于我们的意愿，而是五更夜见的意愿。”玛因酒继续道，
“他并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死去，因此很多时候也是由我们来承受他的阴暗面……而他的另外一个人格[影子]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挚友。如果你为了你的挚友着想，你就更应该对他隐瞒一切。”
“我明白。”
饶是诸伏景光，也知道自己究竟接触了多么恐怖的一个真相。
玛因酒必然不可能将真相的全部都告知于他，毕竟这涉及到了太多的隐秘。不仅仅涉及到了黑衣组织，涉及到了黑叶会，也涉及到了很多他或许根本没有机会了解到的东西……
他感觉自己似乎窥探到了真相的一隅，可仅仅是这样一瞥，就足够让他感到不安了。
“好了，关于BOSS，你知道这里就差不多了。”玛因酒忽然笑了，他轻轻拍了拍手，转换了话题，
“那么，你想知道关于警视厅的隐秘么？”
“……警视厅的隐秘？”诸伏景光心中微微一提，
“你愿意告诉我吗？”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玛因酒微微勾起唇角，
“我当然知道你是来自警视厅的卧底，肯定信任警视厅那边更甚于我们。但即便是你，也应该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是咯。”查尔特勒酒耸耸肩，“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出现，苏格兰，虽然我得承认你是个优秀的卧底，但是警视厅那边可不打算放过你啊。”
“不打算放过我？？为什么警视厅不打算放过我？？”诸伏景光愣住了。
“你觉得我们是怎么知道你的情报的？那可是警视厅内最高层的秘密，就算是警视厅内也鲜少有人知晓啊。”查尔特勒酒把玩着自己的墨镜，露出了不羁的笑容，
“你以为——警视厅的背后到底有怎样的存在？你被人卖了多少次，恐怕自己还不知道吧？？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警视厅里有内鬼的存在吗？诸伏景光先生？”
……
有时候现实的残酷总比想象中来的更为强烈。
在得知这样的真相后，诸伏景光只感觉一切和做梦一样，恍如隔世。
虽然他早就预料到了，但是预料归预料，当真相真正地摆放在自己的面前时，他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一阵冰凉。
资料，信息，内鬼，背叛。
当玛因酒将所有的证据一条条陈列在他的面前时，诸伏景光忽然感到一阵极致的疲倦。
那么，他一直以来冒着生命风险去卧底的意义是什么？？
他的那些死去的前辈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那些高层的棋子和筹码吗？？
“这个世界可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诸伏景光先生。”望着诸伏景光愣住的表情，查尔特勒趴在椅子靠背上，笑盈盈道：
“不过呢，既然现在的你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不如就试着反击一下怎么样？”
“要怎样反击？”诸伏景光苦笑道，
“原本作为大众最为信任的警视厅已经无法信任了，又有谁能够成为正义的制裁人？“
“正义的制裁人？”
查尔特勒酒愣了一下，忽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
“什么正义的制裁人啦，这个世界上哪有那种东西——如果你说的那种英雄片里面的正义制裁者，那可是相当理想化的存在啊！”
“不过呢，虽然没有正义制裁者，倒是有罪恶收割者，我们BOSS就是这样的存在嘛。”
“嗯，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而且也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或许影子这样的身份才更适合去成为制裁人。即便他几乎很少和对方交流，也能够感受到那颗包裹在夜色之下的温柔的心。
不管怎么样，五更夜见就是五更夜见，无论是哪个五更夜见，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这样想着，诸伏景光的面色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好了，那么闲谈到此为止。”玛因酒忽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同时摇了摇手中的手机，
“我的部下派人过来接我们了，我们该回日本了，五更夜见也需要好好休息。”
“那个……”
看着玛因酒缓缓起身，准备走到五更夜见身边时，诸伏景光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我看着回答。”
“警视厅的七海夏帆先生，和您有什么关系吗？”
想起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诸伏景光还是相当在意的。
“七海夏帆？”
玛因酒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
“他啊……”
“当然是，我最为重要的家人啊。”
·
“你不担心他会说出去吗？”
查尔特勒注视着诸伏景光暂时离开的背影，转头看向了玛因酒。
“不担心。”玛因酒淡淡道，
“诸伏景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更何况我的马甲会一直关注着他，如果他敢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举动……”
说着，玛因酒的那双漂亮的红色眸子中浮现出了一丝阴暗的气息。
“好可怕好可怕！！”查尔特勒酒立刻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kaho酱，你该不会又一口气开了百来个马甲吧？虽然我是很喜欢kaho酱的啦……但是一下子来这么多个我也承受不住啊！！”
“嗯？”玛因酒微笑着看向了查尔特勒，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怎，怎么了？？”
忽然被玛因酒盯住的查尔特勒酒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安感。
“我忽然想起来了。”
银发青年抬手抵住了自己的下巴，看向查尔特勒酒的目光逐渐危险了起来，
“你还没解释为什么把琴酒一个人丢下跑了的事情呢，你最好想好理由再开口，我根据你的表现视情况进行处罚。”
六沼冬羽：“……”
六沼冬羽：“！！！”
kaho！你个腹黑抖变态S！！就这么喜欢欺负人是吧！！
他翘掉任务还不是为了BOSS吗！！敲！他可是顶着被琴酒用伯/莱/塔干掉的风险翘掉工作的哎！正常来说不应该要夸夸吗！
“顺带一提，[我是为了BOSS翘掉工作]的理由除外，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你来只会添麻烦。”玛因酒又想到了什么，顺口补了一句。
你怎么这样！！
六沼冬羽感觉自己要飙泪了。
以那家伙抖S的性格，绝对会拿着枪崩了自己的脑袋再去再舔他的包然后让他重开马甲重新练级……毕竟以前的kaho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止一次了。
“我！！我当然是有原因才丢下琴酒的啊！！！”
见kaho的微笑愈加危险，六沼冬羽急忙解释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四星的道具要拿，但是那个四星道具拿到手的要求是[让搭档感受到极致的愤怒]五次嘛，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丢下琴酒的啊！而且这个道具我还是为了你拿的！”
……
你的任务系统怎么和你一个德行？？你们都热爱搞事是吗？？而且你还惹怒了琴酒五次？他怎么还没杀了你？？
“哦？为了我？”玛因酒歪了歪脑袋，满脸写着[你看我信吗]。
“真的啦，你等一下，我拿给你看。”
六沼冬羽很快打开了自己的背包，将一样四星道具取了出来。很快，两枚一大一小，宛若血玉般的石头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上。
[道具名称：殷红子母卵
稀有度：★★★★
介绍：可以变化成任何形状的红色物质，份为母体和子体，母体只有一份，子体可以分裂成无数份，母体可以和任何佩戴子体的生物进行方位交换]
道具的信息很快跳在了他的面前。
“子母卵？”
望着道具的详细介绍，七海夏帆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对啊，这对我又没什么用，倒是对身为马甲精的你更有用吧？”六沼冬羽兴致勃勃道，
“如果你佩戴了母体的卵石，而其他的马甲佩戴了子体的卵石，理论上你就可以随时和你的马甲们替换所在位置，某种程度上简直和任意门一样方便了哎！”
“而且这个携带也很方便，子母卵可以化为任何你能够贴身携带的东西，唯一的特点是，必须是红色的东西。”
他记得kaho最喜欢红色，应该也不会排斥带个红色的东西在身上的吧？
“这个确实蛮方便的。”玛因酒沉思了半晌，随即展露了笑容，
“好吧，那这次就放过你了。”
“呼……”
六沼冬羽一下子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要知道kaho酱发起脾气来比琴酒还恐怖啊！到时候自己的号被拆了都不奇怪……
“我的领带恰好是红色的，让母体变成领带的样子倒是挺方便的。”玛因酒修改了子母卵中母卵的设定，很快，一条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红色领带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玛因酒佩红色领带是没什么问题啦，但是警视厅那边的马甲不方便戴这个吧？”六沼冬羽忧心忡忡道，
“总感觉红色的领带蛮骚包的样子……”
“当然不可能，我打算变成红色的项链或者红色的腕带这样……唔，不过六沼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七海夏帆再一次微笑着看向了他。
六沼冬羽立刻落荒而逃。
……
当七海夏帆的飞机驾驶员马甲和医生马甲来到这边之后，七海夏帆也小心翼翼地将还在沉睡的五更夜见抱起，同时也叮嘱查尔特勒将房间里他们来过的证据彻底销毁。
黑发的青年似乎退了点烧，但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不过他应该也意识到可以信任的人在身边，因此也更加主动地窝进了七海夏帆的怀里，手指紧紧攥着对方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放手。
玛因酒也没有在意对方的这些小动作，他伸手轻轻撩开了黑发青年的额发，用自己的额头试了一下温度，心中也略微放心了一点。
退烧药还是有效果的，起码温度要降低不少了，等回到日本那边住几天院应该就没事了。
“呼……”
平稳的呼吸声渐渐起伏，而玛因酒则温和地摸了摸五更夜见柔软的头发，同时看向了诸伏景光：
“对了，苏格兰，之后我可能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拜托我一件事？”诸伏景光愣了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要被这两个人盯梢上了，但是内心好像也没什么抗拒的感觉。
大概是觉得往哪边走好像都很迷茫，于是下意识地选择了自己预感之中最为信任的一方了吧？
“作为少数知道BOSS身份的人，我希望你能够和五更夜见住在一起，近距离看着他就更好了。”玛因酒道，
“至于其他，你安心，我会给你找个合理的身份的。”
“你们不会对波本做什么吧？”诸伏景光顿时警惕了起来。
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个幼驯染的生命是比自己更为重要的。就算他不打算将事实告诉降谷零，但他也想要好好保护好对方。
“怎么可能会啦，我们又不是混沌恶，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查尔特勒酒无奈道，
“不过那家伙是真的很难搞定，所以玛因酒才没有选择他吧。”
“你们原本是考虑过要将真相告诉他吗？”诸伏景光问道。
“考虑过，但是很快否决了。波本的性格过于执拗，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几乎是很难去改变的。”玛因酒漫不经心道，
“所以，我不可能将事实直接告知于他，更不可能将BOSS的真实身份告诉于他。”
“可是，你们有想过我会不信任的可能性吗？”诸伏景光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问道。
“我考虑事情一向很周全。”玛因酒笑道，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信任我们的话，那我可能要对你进行囚禁和洗脑，然后让你全方位为组织加班工作吧。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诸伏景光：“……”
对不起，他错了，他就不该开启这个话题的。
当然，玛因酒是没打算真的这么做的，顶多只是说两句吓唬一下对方。他也是认定诸伏景光一定会信任他才会选择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坦白。
更何况，如果有诸伏景光帮助的话，接下来的行动也会方便很多了。
“这是你的新身份。”玛因酒将一份资料递给了诸伏景光，道：
“田代朝生，性别男，27岁，波洛咖啡厅的工作人员。之后你就在那里上班吧，晚上直接和BOSS住在一起就行。”
苏格兰威士忌继续待在黑衣组织里肯定不太好，再加上他和六沼也不方便总是待在五更夜见的身边，让苏格兰和五更夜见一起行动也确实更加安全。
唔，yomi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毕竟yomi人都被诸伏景光扒干净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坦诚相见了呢……
“呃，去波洛咖啡厅工作？”
诸伏景光茫然地看着手中的信函。
没有记错的话，zero好像也在那里上班？？
那他岂不是要和zero一起共事了？？这样没问题吗？？
“嗯？你在担心信函有问题吗？”玛因酒察觉到了诸伏景光的异样，继续道：
“不用担心，波洛咖啡厅的店长也是我的眼线，他不会拒绝你进去工作的。”
诸伏景光：“……”
他怎么感觉好像更不安了？？而且为什么波洛咖啡厅的店长也是你的眼线？？你到底还有多少个眼线！！
“我只是觉得，zero……波本他一直待在我的身边，会不会发现什么。”
诸伏景光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出了他的顾虑，
“毕竟波本向来是很警惕的人，如果我长久待在他的身边，很难不会被他怀疑什么。”
毕竟是幼驯染，zero对自己肯定是相当了解的，以他的性格，要是发现自己隐瞒了什么，必然会刨根问底。
“啊，你是说这个吗？”玛因酒恍然大悟，
“这个你不用担心，波本的话，我有另外的安排。”
“另外的安排？？”
“对啊，正如同你所说，波本是个相当倔强的人，想要改变他的认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玛因酒若有所思道，
“但是，如果是他自己亲身体会，亲眼看到的呢？那肯定就不一样了。”
“你难道打算……”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很快自诸伏景光的心中浮现了起来。
“嗯。”玛因酒笑盈盈道，
“让波本卧底警视厅吧！这也是为了拉近我们和警视厅之间的友好关系！不是吗？”
“……”
玛因酒，果然恐怖如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