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觉得好像被幸运眷顾了。
青年跟其他人表现出来的意思太明显了, 他不是要被当做杀手或者仆人之类的培养,而是真的很普通的加入到一个家庭之中。
背后有暂时不能告知他的原因,但是明面上的原因是‘上天的安排’。
……
也行吧。
他很顺畅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在参观完横滨小学之后, 织田作之助又被带回了据说是新家企业在横滨的办公地点, 然后就在某个瞬间眼前似乎模糊了一下。
“欢迎您的归来。”穿着青色神官服的青年微微低下头, 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面目柔和,紫色的眼睛眼尾有一抹红。
新竹点了点头, “辛苦了,石切丸。”
石切丸依旧笑的温和,“请主上不必介怀。”他说着话的时候目光在另外的三人身上略过,“这位就是新到本丸的织田作之助了吧, 长谷部君那边已经在安排房间了, 安排在太宰君跟中原君的房间附近,可以吗?”
新竹侧过头,“跟这两个孩子做邻居,织田可以接受吗?”
织田作之助一听也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太宰治顿时瞪圆了眼睛, “你为什么还真的开始思考?”
织田作之助迟疑了一下,“因为有在询问我。”被询问了,所以思考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太宰治:“……”
小孩被噎到的次数有些多, 顿时稍微有些不开心了起来,中原中也转过头去偷偷咧开嘴。
“所以回答是?”新竹的耐心一直都很足,他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人往前走,石切丸很自觉地走到了落后青年半步的位置, 在织田作之助的目光转过来的时候, 十分温和地笑了笑。
“啊, 可以的。”织田作之助回神点头,“麻烦您了。”
“那织田要好好成长起来,成为可靠的大人啊。”新竹抿了下嘴唇,他又想了想,“之后我让刃把小学以及中学部分的学习资料送到你房间去,如果有困难的话,请一个家庭教师你看可以吗?”
“会不会有些给您添麻烦。”织田作之助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家庭教师什么的。”
“不会的。”青年继续往前走着,“不过不会在本丸里教学,需要去往横滨那边,这样没有问题吗?”
酒红色少年顺着青年的思路回答,“不会的。”
“那就好,就这样决定了。”
织田作之助:“……”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仔细一想又没有不对劲的。
目前虽然是杀手,但是的确还算是涉世未深的少年人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狡猾的成年人彻底带偏,从开始的要不要请家庭教师的问题变成了去横滨上家教课会不会麻烦。
太宰治闭着嘴,他才不要在这个时候出声提醒呢!
“其实。”石切丸开口,“如果不介意的话,除却一些数学科学之类的课程,如果想要学习一些古文化的话,可以去三条家坐一坐。”
织田作之助微微愣神,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新竹觉得三条家上上下下都有在为了三日月开班的愿望而努力,想了想,还是说,“在他那边能学的的确很多。”比如厚黑学啦,谋略啦之类的。
毕竟这刃不会是把小朋友们往屋子里一拉就敲黑板的,必然是茶香伴随着果子香,跟其他的一起喝茶的刃们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多数是以讲故事的行事来做这件事情的。
之前黑泽阵没有去,是因为他本身想着在现世那个训练营里学到普通人战斗的偏现代的方式,而禅院甚尔则是因为他对古老的家族有不怎么美妙的印象,他的性子也有些急,面对一群刀哈哈哈哈喝茶聊天,他宁愿跑去手撕咒灵,更不用说以他现在的处世还是玩不过千年的老刀的,勉强听过一节课,就落荒而逃了。
中原中也想了想,“那我跟太宰,零和景光他们可以一起吗?”小孩顿了顿,“夏油的话也可以吗?”
石切丸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一些,“当然可以了。”
太宰治皱起小眉头,“我才不要跟中也一起。”
而且现在说夏油杰,那个小孩明明说好之后会过来一起玩的,结果他们都去看过学校了,他还是没有出现,更不用说之前说好的漫画什么的了。
橘发的小孩明显的一愣,随后别过脸去,他小声嘟囔了起来,“那,那我就跟零跟景光还有夏油一起去。”
太宰治也愣住了,黑色卷发的小孩瞪大了漂亮的双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中原中也,一刹那一股雾气就涌上了他的眼睛,但是小孩很快又抿了下嘴,他也别过脸去,“那你们一起好了。”说完之后,腮帮子又抽动了两下,到底没有发出声音来。
新竹:“……”
他告诉自己这算是小孩子相处之间的正常摩擦,太宰治心思本来就敏感,像是一只海胆,喜欢用伪装包裹外壳,内心却柔软到稍微用力不加小心就会受伤,来本丸之后,知道他一些性格的,或者是跟他一起相处的孩子们顶多也就是嘴上跟他互相吵吵,平时都是挺照顾他的。
这个孩子也在逐步被温水化开,但是其他人也是有自己的性格的,特别是在他进入本丸之后可以说是一直跟他在一起扎堆的中原中也,他热烈直白地如同太阳,会禁不住跟太宰治拌嘴,但是行动上却也是最照顾他的,不过本身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七岁的孩子,经常在同一个人这里听到诸如‘讨厌’‘不喜欢’‘不想跟你一起’这样的话语,就算是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对方只是在闹别扭,但是也还没有到特别习惯,可以彻底将这些词汇转换成别扭的试探的程度。
彼此都知道彼此已经是很好的同伴,很好的友人,甚至可能在未来也会互相交付后背,但是此刻,也就是会因为同伴的态度而别别扭扭的小朋友而已。
成熟的大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抬起头给自己的今日近侍使了个眼色,神官先生很快接受到自家审神者的眼神,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的笑容忽然有些无措了起来。
他,他最擅长的是消除脓包跟在战场上拼杀来着,对如何消除小朋友之间的毛绒绒的小疙瘩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新竹:“……”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除开两个忽然闹起了别扭的小朋友,两个大人不敢贸然插入小朋友之间,就剩下还有些在状况外的少年人了。
织田作之助打量着一路走来的风景,小朋友之间的话语他也听到了,不过他也就是有些奇怪怎么大家聊天说话说到一半忽然就不说了,但是也没有贸然开口。
一直到两个小孩一前一后跟新竹说了再见,而那个带他回来的青年跟他点了点头,之后就原地消失不见了,留下的也就只有一直微笑着的神官打扮的先生了。
话说这位先生真的好高哦,快有一米九了吧,加上帽子应该一米九多了,不过新竹先生虽然身高没有这位高,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却会是让人情不自禁的将目光都投注到他身上的那种类型呢,气势很足。
“那么,织田君,请跟我过来,我带你大概参观一下本丸还有介绍一下本丸的大概情况吧?”石切丸抚了一下袖口,既然审神者瞬移离开了,那就是那边暂时不需要近侍的情况,他现在的工作也应该是尽快给新的孩子介绍本丸了。
这个活儿比消除小朋友之间的矛盾要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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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跟中原中也吵架了。
这是今天看到过两个孩子相处的所有人的一致感觉,不是以往的斗嘴,是真的闹起了别扭,从现世回来之后都没有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了!
降谷零跟诸伏景光也有这样的感觉。
最直观的就是,虽然两个人都到降谷零的房间里来了,也是跟之前一样四个人一人占据桌子的一边,但是他俩就是互相不搭理。
太宰治在作业本上写着自己可能都看不懂的作业,中原中也拿起书把自己的脸给挡了个结结实实,搞得新开学写作业的另外两个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得互相使眼色。
那眼皮子眨地都快飞上天了,能得到的信息却很少。
太宰治撑着腮帮子,“你们两个又在搞小团体吗?”
诸伏景光瞬间丢开笔,闭上自己的眼睛。
降谷零也赶紧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小团体。”
太宰治眼睛里光亮少的可怜,“那你们在玩眨眼睛比赛吗?”
“不是这样的。”已经可以正常讲话的诸伏景光抿了下唇,小孩对周围人的情绪感知很敏锐,“我们只是,我们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这下轮到太宰治不说话了,他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嘴角又再次拉平,“有什么好担心的。”小孩说的若无其事,手中的笔却悄悄用了点力气,“诸伏你不要乱想哦~”
虽然不明显,但是这句话里还是带了一点颤音。
降谷零的小眉头也蹙了起来,他的表情是少有的认真,“可是你跟中也……”
“没有哦,没有发生什么哦。”黑色卷发的小孩忽的站起身。
他身上的和服因为坐着的缘故有些褶皱,小孩也没有去管这些,他就像是一只倔强的猫一样,疯狂地支棱起身上所有的毛发来武装着自己,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高大一些,更不在乎一些。
“你们要去哪里都好啦,搞小团体也好,我也不要……不要……”话说的断断续续,后面话却依旧如同被卡住了一般。
小孩忽的转身,拉开障子门就跑了。
降谷零:“???”
诸伏景光:“???”
中原中也:“……”
降谷零:“啊,我好像,太宰是不是哭了啊?”
诸伏景光也觉得事情大条了,“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中原中也撇了撇嘴,虽然是他跟太宰治之间的事情,但是他脑子里的界限并不是那么清楚,加上友人好像也被牵连了,所以就将之前的事情大概说了说。
“……总之就是这样。”橘发小孩双手抱住手臂,脸上的表情很纠结,“我知道太宰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说着话,中原中也的眼眶也微微红了起来,“但是,跟我是朋友什么的,就真的不能说吗?我也觉得好难过啊。”
金发小孩跟褐发小孩对视一眼,这次没有使用抽风一样的眨眼信号,却一眼就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郑重。
这可是个大事件。
所有人都知道太宰治是个有些别扭的孩子,很多话说出来也只是他惯常伪装的工具,让太宰治改变性格,那肯定不可能,因为那才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的做法也没有错,无论是谁在面对这样的对待的时候都会难过一下的,他们来本丸的时候也被嘱咐过了,可以做自己,无论是什么样的性格,都可以表现出来,没有必要为了谁去委屈自己。
都是第一次当人,谁需要让这谁呢?
这就是个没有办法让外人解决的事情,要解决还是要靠两个孩子自己相互磨合。
降谷零想着想着,小脑袋有开始有些发疼,因为两人都是他的朋友,虽然没有跟景光之间的感情那样特别特别好,但是也算是特别好了,毕竟他的朋友是真心不多的,他无法站在某个朋友的角度去责怪另外一个。
话说回来,其实他想过有一天虽然大家的感情继续加深,他跟太宰治的友谊也会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就是太宰治偶尔会对他说出别扭的带着吐槽或者一些故意呛声的话的阶段,他的预想里,他会做出跟中原中也差不多的反应,就是会立刻呛声回去,之后又会很自然地和好。
因为太宰治跟中原中也就是这样的。
谁知道,前方的阶段道路上的灯,啪的一声,好像熄灭了。
中原中也见两个小伙伴也是一脸被卡住了的表情,从桌上的纸巾盒子里抽出了一张纸巾,捏了捏有些发酸的鼻子,然后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小小鼻头被他没收住力气的一捏顿时红了一片,橘发小孩心里更委屈了一些。
他故意赌气地说,“我,我再也不要……”
被小伙伴两双担忧的眼睛注视着,小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该怎么办啊。”
这一声也带着明显的哭腔,一直以热烈的性格面对大家的小孩像是被水打湿了毛发,“我也不想太宰难过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跟太宰道歉啊。”
诸伏景光小小的眉毛也打起了结,这实在是太难了。
沉默在房间内蔓延,过了一会儿,中原中也觉得心口的那一阵委屈也似乎缓过去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在小伙伴面前丢脸了,脸颊又后知后觉的慢慢红了起来。
又过了许久之后,诸伏景光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明明才七岁,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已经七十岁了一样。
“但是,这个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吧。”褐色头发小孩的猫眼眨巴眨巴,“中也也不想跟太宰绝交的吧。”
中原中也瞳孔猛然震颤了起来,“什……什么绝交?”
怎么回事就绝交了,怎么就要绝交了!
“因为你们吵得很厉害的样子。”降谷零接过诸伏景光的话语,他面上也露出一股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我其实没多少朋友,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很多电视上是这样演的吧,两个好朋友因为某件事情误会,然后决裂了,以后走在路上招呼都不会打。”
中原中也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不行!”
之前被太宰治忽然站起跑掉的动作吓到的另外两个小孩再次被中原中也的动作吓到了,降谷零的狗狗眼瞬间瞪大,但是还是没有忘记赶紧伸手抓住中原中也的衣角,生怕这个小伙伴也一声不吭地就跑了。
“我绝对不要跟太宰那个家伙绝交!”橘发小孩被降谷零的力道一拉,倒是顺从地再次坐下,但是小拳头却捏紧了。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那么既然不想绝交的话,那事情肯定要解决的了。”
中原中也严肃点头,他顿了顿,“太宰那个家伙,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事情好多,还娇气,嘴巴还毒,以后说错话可能还会被人打。”
降谷零:“……”
诸伏景光:“但是,这件事情上中也你没错!”
中原中也对于这一点是很肯定的,“是!”
降谷零也眯起眼睛,“但是太宰就是那样的性格。”
中原中也继续肯定点头,“是。”
“那你的诉求是什么?”诸伏景光继续问。
橘发小孩愣了愣,“什么诉求?”
“就好像电视里的两个人有矛盾……不是绝交啦!”诸伏景光看着中原中也再次拧起来的眉毛,赶紧解释,“就是两个人有矛盾,有的人自己说不清楚,就会请律师之类的过来帮忙解决矛盾,只要上了法庭,法官做出判决之后,事情就会完全结束了。”
中原中也的眼睛顿时亮了亮。
“但是律师在接触委托人,也就是有矛盾的人的时候,都会问清楚,你想要什么要的结果。”诸伏景光此刻深深感激自己母亲以前会看的电视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降谷零也跟着点头,“是这样!”同龄的孩子甚至会一起玩这样的游戏,跟分派阵营打仗差不多,不过他一直都没加入过。
中原中也仔细想了想,随后他很郑重地对着降谷零跟诸伏景光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想跟太宰解开误会,我想,就算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可以承认一次我们是朋友这种事情。”说完后他又泄了气,“算了,这家伙说不定又要躲起来偷偷哭了,我还是去找他吧。”
诸伏景光拉住要起身跟着一起走的降谷零,“好的,我跟零还要写作业。”到底还是没有忍住,“但是中也也不要太为难自己啊。”顿了顿他又继续说,“还有太宰也是。”
另一边的太宰治在跑出去之后就后悔了,他知道他不应该乱发脾气的,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跟生活,是没有必要包容另一个人的全部的。
就算是他的基因他的血肉的提供者,也就是他的父亲,亦或者是怀了他十个月,将他艰难地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母亲,都不会将他的所有全然的包容。
他的父亲期望他可以成长成给家族带来便利的乖巧孩子,他的母亲也期望他可以成为他的父亲期待中的孩子,就算是在生他养他的家中,他也需要小心的收起尖刺,伪装起来生活。
但是,那是中也啊。
他见到的本丸的第一个跟他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孩子,他初次见到中也的时候,对方就被新竹抱在怀里,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看向他的时候,那双钴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期待跟好奇。
好懂地像是一张白纸,有什么就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很好猜,却不会让人厌烦。
在他进入了本丸之后,他也是从慢慢的小心试探的,中也是他第一个试探的,想要接近的人,因为他虽然年纪那么小,但是却很纯粹又热烈,是个稍微靠近一些都能让人感受到温暖的家伙。
明明之前的,中也都接受了,却忽然又不接受了。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但是他却依旧会这样去想。
他也有自私的属于人类的劣根性,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乖孩子。
“笨蛋中也!”黑发小孩埋头狂走数百米,一头撞进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新竹忍住了去摸自己大腿的冲动,顺势弯腰将小孩一把抱起,又十分顺畅地刮了一下小孩的鼻子,“走路不看路,还骂人,下次这样就两天不可以吃螃蟹。”
太宰治满腔的委屈在被温暖的怀抱包围的时候忽然有了发泄口,他哇的一声就委屈的哭出了声来。
“就要,就要说!”
新竹袖子一甩把小孩的脸全部遮挡住,给对方营造一个幽暗的环境,暂时跟外界分割开来。
青年无奈开口,“可是,这不是中也的错,对吧。”
小孩的哭泣声忽的卡顿,随后变成了小小的抽泣。
“我本来不想这么说的。”新竹抱着小孩往湖心亭的方向走,路上遇到的付丧神们全部很有眼色的在几步开外立刻调转方向,装作没有看到。
“但是,阿治其实很喜欢中也吧。”
怀里的小孩发出了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新竹也感觉到抓住他衣襟的力道加大了许多。
“阿治会因为一些无法解决的事情或者是一些人不好的心思或者不好的事情而难受。”青年缓步继续走着,“其他人也会这样的。”
“阿治希望其他人会难过吗?”
太宰治咬住牙齿,抽抽噎噎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不的。”
“之前我就说过,阿治不用勉强自己,但是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湖心亭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走了一会儿,新竹就看到了湖心亭边上之前被中原中也意外拔起来的柳树了。
目前来看恢复的很不错。
“不要互相伤害啊。”
太宰治在新竹的肩膀上蹭了蹭眼泪,然后轻轻吸了一口气,“我是个坏孩子。”
新竹愣了愣,随后好笑的放下抬着的手,转而拍了拍小孩的后背,“你是只别扭的小坏猫。”
太宰治鼓起脸颊,脸上的泪痕还在,真的像是只小猫一样,还带着泪痕的那种。
他的心情在哭过一场之后似乎轻松了一些,眼前的人有着一如既往地似乎看透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唇动了动。
“可是,可是我已经,我已经跟中也那样说了……”
“他,他如果……”
如果不理我了,应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