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孩子的事情……都会过去的。”梁妤柔轻轻地揽着她的肩,犹豫了很久,才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口。
她知道,孩子没了,对于诺诺来说,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
诺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实际上,当她知道孩子没了时的表现,和现在的种种迹象都能够充分说明,她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按理来说,自己的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做为丈夫的应该更要贴心呵护才是,怎么能够允许她一个人跑出来喝酒呢?
梁妤柔心疼地看着闺蜜那张日渐消瘦的脸颊,声音也有些哽咽:“诺诺啊,你这样,我们都很心疼你的。”
“阿柔,你说的我都懂,可是……可是……”言诺诺努力地将泪水逼进眼眶,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
她不仅仅失去了孩子,可能会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虽然医生说的是可能她以后都不能再怀孕了,但她明白得很清楚,那不过是安慰人罢了。
所谓的“可能”,其实就是一定。
她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不想说出来让他们担心。
就让他们认为她在无理取闹吧。
“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呀……”梁妤柔将她抱进了怀里
,“诺诺,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之前我们可是说过的,你有什么事,都不会再瞒着我了。”
“我真的没事。”言诺诺擦了擦通红的眼睛,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也许,是我还没有从孩子的事情中走出来吧。”
“虽然这么说有点残忍,但我还是要说。”梁妤柔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和井傅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们还会有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所以,放下吧。”
听梁妤柔这么一说,她内心的伤痕变得更加鲜血淋漓。
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
已经不会有了吧,她已经不能再有这个权利了。
即使心里的伤面目狰狞,但言诺诺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触到的幸福,却还要在别人面前强装出相信的样子。
她已经决定从那个男人今后的人生中消失了,也没有想要跟别的男人有孩子。
她只想孤身一人,在某个地方孤零零地飘零着,偶尔让回忆来打扰一下。
也许在某一天,漫天的新闻媒体都在争锋报道,他与某个女人结为夫妻,生了多少个可爱的孩子。
她待在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空间里,看着他们一家人
的笑脸,想必,她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吧。
她做不到的,另一个女人替她做了。
苏梓漠在一旁默默无言地坐着,看着她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脏狠狠地撕裂着。
他最珍爱的女人如今已经千疮百孔,可他却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假装坚强,无能为力。
若是她同意今后都与他在一起,他一定会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抛开,倾尽所能去对她好。
她的过去,他都不会在意,甚至她曾经为那个男人流过产,他也不会在意。
他对她的爱很深沉,但她对那个男人的爱,也同样深沉。
“诺诺,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他将她手中的酒杯拿走,温和地说,“你想吃什么东西,我带你去吃。”
“梓漠,谢谢你。”言诺诺笑了笑,再度将他手中的酒杯拿了回来,“我现在,只想喝酒。”
苏梓漠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梁妤柔制止了。
“就这一次,让她喝吧。”梁妤柔暗自对他摇了摇头。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言诺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她的脸越来越红,嗓子越来越滚烫,脑袋也迷迷糊糊的。
但即使是这样,她还保存着一丝理智
。
可悲的是,仅存的这一丝丝理智,她全用来想那个男人了。
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地去想他,很想很想。
她真的是疯了,彻底疯了。
一边想要大义凛然地牺牲自己的所有眷恋,一边又要对他那些温柔的假象多有留恋。
眼泪和烈酒混杂在一起,流进了她的喉咙里。
说不清的味道和着酒的辛辣,在她的胃里熊熊燃烧。
此时的井傅宸正坐在一个离她很近的包厢里,暗暗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所在的那个包厢,他早就命人在里面做了点手脚。
他看着监控画面,有些愠怒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那个女人除了喝酒,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让他很不爽的是,她明明已经答应过他,会乖乖地待在家里,等他回来,却还是食言了。
他本来没有想过要答应艾伦的邀约的,但是想到那个女人肯定不会这么听他的话,便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
果然,一切都跟他设想的差不多。
即使她这样公然违背他,他也想要在暗中守护她。
他提前查到她订了那间包厢,让艾伦将欢送会的地方改到这里。
他不允许她被
别的男人触碰。
只要她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将她护在怀里。
就当他是中了她投下的毒药,无法自拔了吧。
“井少,怎么不喝酒?”季熙芸身穿一条性感的紧身短裙,纤细的手指在他的颈间游走着。
即使隔着几层衣物,井傅宸也能感受得到她那火辣的身材。
他瞥了一眼手机上的画面,眸子瞬间变得冰冷。
那个女人似乎忍受不住,想要呕吐,而苏梓漠贴在她的身边搀扶着她,她整个身子都倒在了苏梓漠的怀中。
那两个人看起来是如此般配,比跟他站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还要般配。
井傅宸将手机关上,在季熙芸的腰间捏了一下,邪邪地说:“随我去个地方。”
见他竟然主动提出邀请,季熙芸哪里还管什么矜持不矜持,直接就答应了。
她挽着他的手臂,将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心脏砰砰直跳。
井傅宸的神情依旧淡漠,这点诱惑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利用她而已。
洗手间?
季熙芸扯了扯嘴角,说道:“井少,还没喝呢,就醉了?”
“嘘,别说话。”井傅宸将她按在墙上,重重地咬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