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漠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没错,我就是在打坏主意。”她龇了龇牙,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也没有非让你去呀。”
“你可别!”他连忙说道,“我一定会陪你去的。”
“你不是很忙吗?”
“难道我要放任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又不是第一次了。”言诺诺撇了撇嘴。
在以前,那男人对她爱理不理的时候,她实在是觉得郁闷得快要受不了了,就会跑去酒吧喝酒。
不过,独自一人去喝酒,她也不敢喝太多,在差不多的时候,就立即止住了。
如果实在是想要发泄心中的郁闷,她就会打电话给苏梓漠和梁妤柔,让他们出来陪她一起喝。
她也尝试过给那个男人打电话,但他的手机状态不是关机就是直接将她的电话挂掉了。
更过分的是,那男人还会故意让手机响着,不挂也不接。
苏梓漠挑了挑眉,悠悠地说:“哪次不都是我陪你的?”
他的话音刚落,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是啊,每次当她受伤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
可是,对她这么好的他,却走不进她的世界里。
他在她的世界的边缘一直徘徊着,找了十一年,还是找
不到***世界的入口。
“对不起……”言诺诺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她承认她很坏,也想过不再对他有所接触,只是,他们已经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有什么事,她也习惯找他倾诉了。
她不是犯贱,也不是刻意地享受他给她带来的温柔,她只是想要一丝丝的慰藉罢了。
他们的感情持续了十一年,早就熟悉了对方的性格和相处的模式。
“干嘛要对不起,真是的。”苏梓漠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地说,“我不会捆绑你,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就大胆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扛着。”
“我……我……”她咬着嘴唇,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滴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怎么哭了?”他心疼地为她擦着眼泪,“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没事。”言诺诺吸了吸鼻子,将所有的痛苦都埋进了心里。
她原本不会在别人面前这么失态的,只是被他这么一关心,她的心酸有些绷不住罢了。
“等你什么时候想说,那就什么时候再说吧。”苏梓漠也没有强迫她,而是给足了她温柔和空间。
他知道,她的身心都遭受了很大的创伤,想要痊愈,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他不能够强迫她在这个时候,
将所有的伤心都统统抛掉,也不能够强迫她快乐起来。
他能做的只有在她需要的时候,默默地陪伴她。
井傅宸坐在车里,表情阴郁地看着那栋住院大楼。
他是想走的,可是不论如何,他都不想要她与别的男人单独相处。
他对她的占有欲很强,强到她只要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他都会嫉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他的心告诉他,若是他再不做些什么的话,他真的会失去她。
“总裁,还有十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
井傅宸抿了抿唇,冷冷地说:“嗯,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再次走进了医院里。
路上的人看见这个气场全开的男人,都很自觉地给他让路。
他所到之处,就能给人形成一种无形中的压迫感。
俩人在看见那个折回来的男人后,都有些微微讶异。
苏梓漠不可思议地看着门口那个表情阴郁的男人,没想到,他居然会回头找诺诺。
至少在以前,这样的情况可从来都没有过。
井傅宸径直地走到言诺诺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她的手。
“跟我走。”
“去哪?”
“回家。”
言诺诺挣扎了几下,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弄疼我了。”
他
的心颤了颤,连忙松开了手。
他手一松,她毫无防备地重重跌回了床上。
“咳咳……”这男人是想趁机谋杀她吧?!
“你干什么!”苏梓漠反射性地想要伸手扶她,却被井傅宸一把推开了。
“我说过,不许碰我的女人。”井傅宸霸道地将她揽进了怀里,不给苏梓漠一丝一毫的机会。
“那你能不能对你的女人好一点?”
“不用你管。”井傅宸的声音愈加冰冷,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苏梓漠站了起来,又无力地跌坐了回去。
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又能用什么身份,以什么资格去插手呢?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十一年前是这样,十一年后依旧是。
言诺诺没有力气做徒劳的挣扎,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
他脸色很难看,估计是被她气到了。
刚刚不是很无谓地走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言诺诺,你是不是故意的。”井傅宸坐在驾驶座上,面无表情。
“故意?”她勾了勾唇,冷笑道,“井少,你倒是说说,我故意什么呀?”
他闭上眼睛,将火气强压下去后,才发动了车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差点会被这个女
人活活气死。
“别忘了,你现在已经公众人物了。”井傅宸的声音冷到了极点,“如果你传出什么绯闻,我不会放过你。”
“你何曾放过我?”言诺诺嘲讽地说,“就允许你绯闻满天飞?”
“是啊,你有意见?”
“我怎么敢有意见呢?”
井傅宸看着那张不屈的小脸,冷冷地说:“没意见就好,今后乖乖待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
“如果我偏要去呢?”她仰起小脸,眼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你非要在我耐性的边缘试探吗?”
“原来你的耐性变得这么好了吗?”
井傅宸气得一脚踩下了刹车,这个女人真的不好好治治都不行了!
当他满肚子怒火地瞪着她时,脑子里全部都是将她踹下车的念头。
但是,她的身子那么虚弱,外面的风那么大,他始终不忍心将她一个人扔在马路上。
就算扔下去了,一会自己良心过意不去,还得回过头来找她,那就太丢人了。
“怎么了井少,生气啦?”言诺诺咧着嘴笑了笑,“既然那么生气,那顺便把离婚协议签了呗?”
看着她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井傅宸差点没被气得一口血喷出去。
他眸子一沉,捧着她的小脸,狠狠地封住了那张总是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