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完誓, 兰惜忽然意识到遭了,这里是客栈,搞床上了, 惊!
云舟是自己地盘, 他房间里的东西没人会乱动, 卷一卷,换上新的,回去后自己偷偷洗掉也就是。这里是客栈, 人多眼杂,东西也不是自己的,想怎样就怎样。
兰惜自觉脸皮已经被锻炼的很厚, 终于再次感觉到久违的尴尬。
让客栈的人帮忙清洗这样私密的东西, 他可办不到。
老婆还把手递到他面前。
兰惜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咬牙切齿, 怕惊到睡在外面的凤雏, 极力压低声音, 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你干嘛?让我给你擦手?”
老婆矜持的点了一下头, 瞥一眼手, 脑袋嫌弃的往后一仰。
兰惜脸都绿了,不得不掏手帕给老婆擦手。
没有方便好用的纸巾,他带了很多块手帕, 各式各样的花纹,为的就是需要时能掏出来擦东西。
虽说是自己的东西, 擦的时候兰惜持续气压低迷,绷着脸给老婆擦手, 把搞床上的也擦了擦, 只是留下的印子无论如何都搞不干净, 总有一点残留。
看着这点印子,兰惜很发愁。
老婆矜持的伸出手指,轻轻一点,放出个法术,不过眨眼痕迹消失不见。
会法术就是了不起。
兰惜暗暗松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幽幽道:“你会洗涤法术干嘛还要我给你擦?这么嫌弃,下次别这样搞啊。”
老婆瞥他一眼,十分嫌弃,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好似在看个顽固不化的傻瓜。
要不是你动不动就想挥刀自宫,何止于如此。
连疏解都不会,笨到家了。
眼神里的含义过于赤果果跟传神,兰惜清楚接收到了,顿时憋气,所以还是他自己的错喽?为了不让他自残,老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牺牲大了,老婆也很不情愿的。
兰惜咬咬牙,极力压低声音,“我都说我知道了挥刀自宫不对,我嗑点药总行了吧?!”
老婆一脸不信,不赞同。
兰惜皮笑肉不笑,把皮球提过去,“你是要我当着你的面自己撸,还是把你放在外面,撸好了再让你进来?”
两个选项都十分破廉耻,第一个尺度过高,兰惜脸皮再厚也干不出来,第二个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何况,凤雏还睡在外面。”兰惜磨牙。
他这个当师尊的不要面子啊!
要是被徒弟发现每天大清早的躲在被窝里干这样那样的事情,想想头皮就要炸开。
老婆陷入沉思。
过了半晌,他郑重的一点头,重新躺好。
兰惜:“????”
兰惜用力推推他,“你明白了啥?什么意思?”
老婆嫌弃的看他一眼,翻身,背对着他。
兰惜一个战术后仰,居然还嫌弃他烦人?
瞪了一会儿,发现真的不理自己,兰惜郁闷的重新躺好,睁着一双眼睛,毫无睡意。
不得不说,经过疏解的确很有效,不但不感到憋火,还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但想想这个状态是怎么来,不禁暗暗唾弃自己一下。
众所周知,新世界之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合不拢。
兰惜越唾弃,脑子里的印象越深刻,不由自主回忆起来。
“………………”
颤颤巍巍伸出手摸了一下,发现真的不是错觉,兰惜痛苦的蒙住脸。
尼玛的怎么会这样?
他甚至想呼自己一巴掌。
然后真的这么做了,这一巴掌扇的响亮,把他自己都给惊了一下,龇牙咧嘴。
下一秒,传来凤雏的声音,“师尊?”
兰惜忽悠,“没事,有个蚊子。”
凤雏没声音了。
还以为成功把孩子忽悠过去,却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在卧室外停住,凤雏压低声音,“师尊,客栈挂了驱虫香包,单人间还点了香,蛇鼠虫蚁都不会有。”
兰惜:“呃……”
凤雏轻声:“您……是不是在烦躁?”
兰惜是挺烦躁的,就踏马的回忆了一下,又兴奋起来,这玩意儿很不听话啊。但只是一巴掌,不至于蕴含这么多信息,叫凤雏隔空完美接收到吧??
“可需要……弟子服侍?”
兰惜:“……………………………………………………”
兰惜:“???????????????????”
兰惜捋了捋,怎么捋都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他一大早感到烦躁,打了自己一耳光,于是凤雏问他需不需要服侍?怎么服侍?跪地上让他抽一顿发泄发泄烦躁吗?
啊?是他跟凤雏之间隔着某种代沟吗?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劳到这个地步的吗?
不等兰惜捋明白,凤雏进来了。
单人间搁出卧室和客厅,还有小书房,都是用的大屏风,还有纱幔,根本不是墙体,想要进来很容易的。
凤雏穿着单薄的里衣,一头长发浓密漂亮,低着头缓缓走过来,简简单单,却颇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宛如夜里缓缓盛开的昙花,那一瞬间的惊艳,又犹如明月垂怜,羞涩入怀。
忽然明白高岭之花的垂青为何令人如此追捧。
兰惜只愣了一下,就见凤雏把衣衫解了,浑身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跳起来,毫不犹豫抱起凤雏让他坐到床边,蹲在床边睁大眼睛,狠狠倒抽一口气。
“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昨天凤雏摔了一下,两手蹭的红肿,因为手嫩皮肤白皙,看着触目惊心,膝盖大概也伤到了,不过被遮着看不到。兰惜没怎么放在心上,像这样的摔伤,一般放着自己就会好,不用涂药。凤雏把衣衫解了,露出身体,兰惜一眼注意到他膝盖上的伤。比双手蹭伤的地方看着严重多了,又青又紫,红肿一片,这不上点药,说不过去啊。
兰惜下意识皱眉,轻轻吹了吹,“疼的厉害吗?”
“我……弟子无碍,只是一点点小伤而已。”凤雏垂着头,细声细气道。
兰惜却不放心,没看到就算了,看到实在放不下,“还是上点药吧,早点消肿也是好的。”
一些常备药兰惜都随身带着,修士储物方便。
从小瓷瓶里挖出一块药膏,轻轻给凤雏膝盖涂上,空气里散开淡淡清凉的香味。膝盖都涂了药,顺便把手掌也涂一涂。
据说把瘀血揉开会好的更快?兰惜自认没这个按摩手艺,就不乱操作给人添麻烦了,中规中矩的涂药等着药效恢复。
“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兰惜捡起地上被丢下的单薄里衣,就要给凤雏套上,却冷不防发现他的视线疑似集中在某处。低头看了看,兰惜默了,嘴角疯狂抽搐。
恨恨的往下捋了一下,强行捋平整,刚抬手又翘起来。
不得不挽尊,强自镇定,“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男子基本每天早上都会有,咳咳咳……”
气血旺盛人精神,这玩意儿也格外有精神。
凤雏幽幽道:“师尊可是需要弟子服侍?”
兰惜:“??????”
忽然醍醐灌顶,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是!你们一个两个原来都这么……开放的吗?
居然有种输了的感觉!
是他太保守太扭捏太矫揉造作,不懂得直视身体正常的欲望,反应奇奇怪怪吗?
不不不,怎么想都不对吧!
如果现在可以挠头,兰惜大概会把头发都揪下来,手里抓着凤雏的里衣,忽然感到格外烫手。
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真是搞不懂!
说来说去,都是下面这个玩意儿的错,不听话的东西要来何用!要不是它,至于这么烦恼吗!
兰惜脸色青了又紫,憋出一句,“不要胡思乱想!”
凤雏定定看着他,没有说话。
兰惜试图展开忽悠大法糊弄过去,“这是男孩子都会有的正常生理现象,就像涨潮,放着不管,过一会儿会自己平静下来,不用特别在意。师尊是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清心寡欲六根清净需要一个循循渐进的过程,师尊稍微着急了一些才会烦躁,没关系,师尊会自己调整过来。”
兰惜努力做出和颜悦色,“师尊知道凤雏是想要帮忙,为师尊分忧解难,但这个只能靠自己的,别人帮不了。天色还早着,还有点点凉,来,穿好衣服,回去再睡一会儿。”
把里衣给凤雏套上,抱起他走向外间用于午休的软塌,轻轻把凤雏放在上面,给他盖好被子,掖掖被角。
给他捋捋头发,压着头发睡觉容易扯到发丝。
兰惜轻轻拍了拍,“睡吧。”
不紧不慢走回内间卧室,身影刚被屏风挡住,火急火燎大步上前,轻手轻脚钻回被窝,两手抓着被子,咬牙切齿,眼角都是悲愤的泪水,恶毒狰狞的低声咒骂:“果然这种东西就该切了一了百了!”
尴尬大发了!做梦都想不到还要处理这种事情!
玛德什么鬼!
外间重新躺回软塌的凤雏没有合拢眼睛重新入睡,他睁着好看的眼睛,面无表情。
只听见内间传来一声动静,紧接着是想要压低却压抑不住的愤怒声音。
“嗷!临霜辞你打我干嘛?”
“等等,你干嘛?”
“卧槽,住手!”
“!!!!!你、你给洒家等着!”
压抑的嚎叫消失,隐约能听见粗粗的喘气声,还有含糊不清的说话声。
凤雏睁着黑润润的眼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