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还从没抱过六阿哥和四格格。”顶多也就是拉拉小手, 摸摸两个小孩子柔软的小脸蛋。旁的事,年姒玉一概没做过。
刚开始的时候,是这么打定的主意。现在养着两个小的, 养了好几个月了, 小孩子这么黏她这么喜欢她,她也是知道的。
这抱不上, 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竟对着两个眼泪汪汪的小人儿有内疚, 他们哭,她也心酸的哭。
“可嫔妾就是不会啊。”她也不想会。被两个小人儿的一声额娘, 叫的心酸, 周岁宴上,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当然得撑起来,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回来关起门,都是自己身边的人, 这情绪一上来, 眼泪汪汪的就成了三个人了。
胤禛摸摸她的脸蛋,泪痕都干了,也不哭了,就是大眼睛里还噙着水光, 瞧起来可怜巴巴的。
胤禛紧了紧手, 才与她说:“你姐姐从前在府里, 也管着些事, 什么事都能做得好。后来住园子里,她管着园中事务, 也都是不错的。”
“你阿玛年逾七十了, 还在总督任上给朕办差。考核实绩都是优等。朕还有心再叫他干几年的。”
“你大哥, 内务府和工部的差事都不错,甚至翰林院的修书那头,他也去义务帮忙了一下,倒是替那些人省了不少事。朕想着,等他在京中历练几年,也要将他外放出去,做个地方大员的。”
“你二嫂嫂今儿你也瞧见了,那可是厉害的角色。你大嫂与你二嫂嫂不同,可朕听说,她将年家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府上的人都听她调度。连你额娘都对她放心的很。”
“你的几个侄子侄女,也都是出息的。还有好几个,都是舞刀弄枪的好苗子。你的堂兄们,也都在外为官,朕瞧了,官绩不如你的哥哥们亮眼,但也都是不错的。”
“这年家上下,个个都能干的不得了,偏你什么都不会,连哄孩子都不会。”
年姒玉不高兴了:“皇上这话,是说嫔妾一无是处?皇上果真还是嫌弃嫔妾了?”
“看你说的什么话?朕怎么嫌你了?”
胤禛不许她乱动,还把人紧紧抱着,温声哄着她,“朕的意思是说,一家子人都能干,你不能干又如何呢?有朕在,你也不用多能干。朕喜欢,朕觉着好就行了。”
瞧她说着说着似是又要哭。胤禛想她娇气,又怜爱她,真是个情感充沛的小丫头。
处了这么久,瞧着是跟六阿哥和四格格处出感情来了。不然哪有今日这一哭呢。
年姒玉摸摸自己的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胤禛,说:“额娘说,嫔妾不需要做什么,什么都不会也不要紧。嫔妾只要有这张脸就行了。嫔妾只管漂漂亮亮的,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就行。其他的事,自然有人干的。”
年家小女儿就是这么被娇养着长大的。这辈子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享受生活就行了。
胤禛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年家小姑娘没预备着入宫,有贵妃姐姐,有能干的父兄,有疼爱她的嫂嫂们,家里大事小事都不需要她管,她只预备着好好嫁人过日子,什么都给她预备好了的。
年家就是这么宠着她的。
所以她啥也不会。也没这个要学的迹象。胤禛不能说人家这么养孩子不对,毕竟这会儿,是他得了这么个貌美如花娇俏可人的小姑娘。
年家宠了她一程,这剩下的,便是该他宠着护着了。
要不是他和皇贵妃的决定,小姑娘还在外头好好过着日子呢。他把她接进宫里来了,也是越来越舍不得她受委屈了。
“你额娘说得对。”胤禛附和她一句。
昧着良心想,他自己养的公主都没敢这么娇惯的。
把懵懵的六阿哥和四格格抱到怀里,坐在另一边的腿上,让年姒玉和两个小孩子对着坐。
胤禛一点没觉得重,反而觉得这样亲近得很。
有种抱着心肝的踏实感。
将六阿哥和四格格护好,牵起年姒玉的手,把两个小孩子的手手放在她手上,笑着说:“朕抱着。你可以稍微抱一下亲近一下,这样就不重了。”
娇娇的小姑娘,若不这样,只怕也亲近不成的。有奶娘们在,胤禛也舍不得她费胳膊费力气。
况且有他这个皇阿玛在,也不能累着了小丫头。
年姒玉不用出力,摸摸六阿哥四格格的小脸蛋,稍稍过去抱了一下两个小孩子。六阿哥和四格格高兴的不得了,小嘴叭叭叭的喊姨姨,年姒玉就笑了。
瞧见大的小的都笑了,胤禛心头一松,也跟着笑。
往后啊,还得他这个皇阿玛多费心了。小姑娘养娇了,以后有了亲生的孩子,怕也是说不得碰不得的,少不得要他这个皇阿玛亲自费心来带着了。
抱到了年姒玉,六阿哥四格格得偿所愿,被放回小摇篮里后,两个小人儿困极了,就头抵着头睡着了。
跪了一屋子的奴才们轻手轻脚的起来,个个都打定了主意把方才听到的话都烂在肚子里。
可这儿伺候的人,大部分都是伺候过胤禛和皇贵妃的。
便是苏培盛,那也是总瞧见皇贵妃和自家万岁爷的人。
本来年嫔娘娘进宫后,他们就晓得,皇上同年嫔一处,可和当初与皇贵妃在一处大不一样了。
如今再瞧见这些,个个人心里都在想,那岂止是大不一样呢?简直是翻天覆地的两个极端啊。
年侧福晋入府时,年羹尧正是受先帝爷重用的时候。
年羹尧是万岁爷的人,年羹尧得重用,万岁爷在先帝爷跟前也是面上有光的。
年侧福晋又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一进府就把众人都比下去了,万岁爷见了喜欢,相处舒心,自然就是盛宠了。
年侧福晋性子清冷些,人却聪明能干的不得了,进府一二年就开始帮着福晋管家,在府里忙着些事情。
万岁爷被先帝爷赏了处园子后,这园子里的事务,万岁爷也是交给年侧福晋打理的。
后来万岁爷进封亲王,年侧福晋成了年侧妃,在万岁爷跟前就更风光了。虽没有子嗣在身边,但却是跟李侧妃平起平坐的。
甚至是超越了李侧妃的。毕竟李侧妃那会儿手里没有怎么管事。是年侧妃管了园子里的事务,李侧妃才帮上了王妃管事了。
不过到了宫中,齐妃就没再管事了。还是皇贵妃协理皇后处理六宫事务。
甚至皇贵妃病重的时候,还在为皇后分忧。
年嫔娘娘那可就大不一样了。年嫔娘娘竟没有想要处置中馈的心。镇日里只是喜欢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研究吃食,逗逗六阿哥和四格格,日子过的惬意得很。
这都是年老大人和老夫人宠出来的。
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哪舍得叫她干些什么事儿呢?
苏培盛瞧见的,是他们万岁爷不同以往的宠爱偏心。
姚黄魏紫她们瞧见的,却是皇上待年嫔主子不同皇贵妃时的态度。
都是盛宠,但偏偏就是不一样的。姚黄魏紫也算是开了眼了,总以为这入府入宫的女子,人人都要去为了那权柄势力争一争的,到了年嫔主子这儿,却标榜自己什么都不会。
她们以为,万岁爷这样勤政能干的一个人,喜欢在意的会是像皇贵妃一样的女子。却不曾想到,原来年嫔主子这样的,竟也能走出一条路子来。
年家出来的姑娘,都是各有千秋的漂亮,不可能不得宠。年家父兄那样得力,年家出来的姑娘,但凡会经营些的,就不会轻易失宠。
最要紧的,是看这得宠的时间能有多长。
皇贵妃那会儿,费了些心力维持,那是一条路,可也不大好走。年嫔主子这样的,瞧着也是惹得皇上上了心了。
年嫔主子小小年纪这样聪慧,偏又这样心软,性情率真,爱恨肆意些,也难怪皇贵妃当初还是下了决心要让年嫔主子进宫了。
只是想起当初皇贵妃的打算,姚黄魏紫情不自禁对视一眼,总觉得现在还不愿意提起这些,她们是能沉得住气的。
但瞧着年嫔主子的行事做派,未必会顺着皇贵妃的心意来。
旧主子和新主子,都是年家的主子,只要年嫔主子也能一心为了年家,便也是殊途同归了。
她们到底是在府里在宫中沉浮的多年的老奴,不想忘了旧主子,也想一心一意的侍奉新主子。都是年家的姑娘,又能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呢?
她们当然不会蠢到容氏那个地步。年嫔主子的体面,自然还是要靠着她们维系的。
两个小孩子睡了,交由奶娘们照顾。
胤禛直接抱着年姒玉回了屋子。
奴才们端进来热水巾帕等物,两个人各自洗漱了,年姒玉就说:“摆膳吧。”
回来就哭,哭完了回过味来,瞧见外头天都黑了,她这会儿都饿了,想着胤禛肯定也饿了,就对着胤禛露出一个很不好意思的笑来。
胤禛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尖,笑道:“前阵子还跟朕念叨,想吃菜薹。正好那边都送来了。今儿晚上照你的办法,叫桂陵做了来。你喜欢的菜薹腊肉小炒,还有清炒菜薹,还有用你的法子做出来的香肠小炒,都各自有了。方才哭了那样久,一会儿多用些。”
年姒玉听到吃的就眼睛发亮,抱着胤禛的胳膊问:“桂陵是不是也煮豆丝了?”
胤禛就笑了:“是。他好容易做出来一些,说这回味道是正正的。全按着你的法子蒸出来又煮了,够你用的了。”
湖北那地界,倒也真是出了不少好吃的。胤禛隔三差五跟着吃了好些吃食,味道竟都是蛮不错的。
他这段时日忙得很,可前儿量体裁衣的时候,万年不遍的腰上尺寸竟改动了些,多宽了些,从前的旧衣穿在身上晃荡的,现如今倒是紧实了。
他长胖了一点点。喜的苏培盛眼睛都红了,他觉得这奴才真是太没出息了。
自己心里倒也恍惚,这都多少年没长胖了?自从给先帝爷奉差以来,他年年都在瘦,年年衣裳都要改小些,身边的人跟着发愁,可愁又有什么用呢?
他哪有那个心思用饭?
现如今倒是跟着年嫔三五不时吃点新鲜东西,胃口放开了些,用的也香,竟不知不觉长胖了些。
脸上也有些肉了。他自己瞧不怎么出来,老十四倒是嘴甜,说他看着越来越年轻了,很有当年的风采。
胤禛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也挺高兴的。瞧着他越来越年轻了是好事啊,年嫔年纪这样小,他年轻些,跟年嫔也更般配些嘛。
就是他都吃胖了些,偏偏这个小丫头,在翊坤宫里天天吃吃喝喝的,一点不见胖。
那小腰上一点肉都没有,到处都是一片紧实,那腰细细的,总是一手就能给她握住了。
不自觉想起些旖旎画面,对上年嫔笑吟吟的模样,胤禛忙轻咳一声,掩住了眼底的流光。
胤禛跟着年姒玉用膳用惯了,也不要那么多人伺候,身边只留下苏培盛,年姒玉身边只留下烟绒,其余的人都在外头候着去了。
这边用了膳,梳洗过后,年姒玉再回来,就瞧见胤禛倚在床帐里看书。
烟绒服侍着年姒玉拆了头发,又将她收拾妥当了,便悄悄退出去了。
胤禛怀里钻进来漂漂亮亮香香软软的小姑娘,胤禛闻着那馥郁幽香,就无心读书了。
把人抱在怀里,他也没想做什么,就搂着她的小腰,把放在床头案上的东西拿来给她瞧。
是先前年姒玉给他养着的蹙金珠。
他还挺得意的:“时日虽长些,可还是发芽了。你瞧,高不高兴?”
今儿半夜起身的时候没去看,梳洗的时候还是苏培盛发现的。
小小的绿芽冒出来,一点点的小小的,但又特别有生机的模样。
瞧着那生机勃勃的小绿芽,胤禛一下子就想到了年嫔含笑带娇的笑靥。
蹙金珠发芽了,她若是知道了,必定高兴。
只是一日都忙着,找不到个合适的时候告诉她。
趁着她方才去梳洗的时候,胤禛就叫苏培盛小心翼翼的将小花盆取了来给她瞧。
年姒玉早几日就心有所感,今夜瞧见她的小种子发了一点点小小的绿芽,高兴的不得了。
抱着自己的小花盆瞧,还主动去亲了胤禛一下:“嫔妾好高兴。”
胤禛也好高兴,还很有成就感:“朕给你好好养着,将来长大了,就能开出很漂亮的花了。”
年姒玉意味深长的笑:“是呀。皇上要多用些心在嫔妾身上,嫔妾的小芽就能快快长大,就能开出漂亮的花给皇上瞧。”
胤禛还挺喜欢她这个灵动的小模样的。
明明话说的也妥当,不知怎的,偏偏听的心头一阵火热。
可年嫔癸水才过,胤禛舍不得折腾她,就搂着人在怀里,好好的说话。
他搂着小姑娘,见小姑娘搂着小花盆爱不释手的模样,放都不舍得放下,也是真真好笑的很。
胤禛声音柔柔的:“朕听说,你哥哥给你来信了?”
年羹尧的信送到翊坤宫,其实胤禛也知道。便是想问问。
年姒玉轻轻点了点头:“嗯。哥哥说,给嫔妾在外头寻到了很好的郎中。两个人都让二嫂嫂带回京了。说是要等方便的时候,再安排二嫂嫂带到宫里来给嫔妾瞧瞧。”
胤禛微微笑了笑:“是,你哥哥很是尽心。当初皇贵妃入府后劳神,身体弱了些,你哥哥也是放在心上了。在外头寻了多时,寻到个能调理身子的女医,有家传的医术在身上,送到京中来,还是朕叫人亲自查过了没问题,才送到你姐姐身边去的。”
“只是这女医在京中待了几年,你姐姐去世后,她说思念老家,想回去开个医馆,朕便放她去了。不过,到底是伺候过皇贵妃的人,不能任由她在外头随意乱来,朕让当地官员暗中留意了,她倒是一直安守本分的。只是她也年纪大了,不然,还能接到京中来,给你瞧瞧的。”
年羹尧这事办的很好。
叫爱新觉罗氏带回来两个人。一个郎中一个女医。
女医也是好不容易寻来的,最擅调理受伤后女子的身子。郎中是送去老十三那儿的。
老十三身子骨不好,年羹尧记在心上了。这些年也一直在找能给老十三瞧病的郎中。京中的太医只能缓解不能好好根治。说不定外头有高人呢,胤禛也是想老十三的旧疾能彻底好起来。
年羹尧有孝心,特特的送了人进京,胤禛自然是要老十三好好瞧一瞧的。老十三这身子骨若是不好好的医治,就怕将来影响寿数。
他如今虽得了十四襄助,但还是很倚重老十三了,兄弟这么些年了,胤禛不想失去老十三,想兄弟们能好好的一处走下去。
送来给小姑娘瞧身子的女医,也要好好检查一下才能带进来,尽管知道年羹尧肯定好好检查过,但宫里,还是不能随便就这样让人进来的。
年姒玉趴在胤禛的胸膛上:“那先说好了,瞧嫔妾可以,但是嫔妾不吃苦药。”
胤禛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脊背:“你莫胡闹。不吃药如何能好?”
他这儿正叫允祥触动情肠,她就在这儿闹脾气耍小性子了。
年姒玉不依:“嫔妾不吃苦。嫔妾吃不了苦。”
想起以前被苦药泡烂了根的事,年姒玉嘴里就发苦得很。这甜了还没几天呢,坚决不吃苦。
瞧她可怜兮兮的念叨嘟囔,胤禛又有点心疼,缠来缠去的,到底还是依了她:“罢了。到时让人家想点别的法子。”
他也有点舍不得她吃苦。那些调理身子的药苦的很,听说吃蜜饯都是压不下去的。
年姒玉高兴了,乖乖抱着小花盆趴在胤禛身上不闹他了。
胤禛叹了一句你呀,才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说:“你得好好儿的。陪朕久一点。要一直在朕的身边才好。”
年姒玉眨了眨眼:“十年?”
胤禛拧眉:“什么十年?十年怎么够?”
“你还这样小,年纪轻轻的,当然要在朕身边一辈子的。”
他瞧上了一个人,若无大错,若不厌弃,当然都是奔着长久去的。
年姒玉笑嘻嘻的:“她们都说了呀,嫔妾都知道。她们说,齐妃陪了皇上十年,皇贵妃陪了皇上十年,嫔妾这里也迈不过这个坎儿,便也只得十年。十年到了,皇上就要去找别人了。说不准还要不了十年了,后宫美人儿层出不穷,皇上想要谁没有呀,有了更好更漂亮的小姑娘,说不定皇上就想要人家陪着了。”
胤禛生气了:“这都是什么混账话?你既听见了,就该拖下去掌嘴!朕的事情,岂容他们如此调侃?”
年姒玉给他扶心口顺气:“皇上不生气。既是混账话,也当不得真的。皇上要嫔妾陪着,嫔妾陪着您就是了。就怕等时候到了,有别的小姑娘入了皇上的眼,嫔妾这脾气可忍不了这个,嫔妾失宠了,成了满宫里的笑话,嫔妾可不会在原地等皇上了。”
小绿芽轻轻摇曳。对着动着心的男人,偶尔也要让他有点危机感才可以。
得让他明白,她这朵牡丹,可不会和别的什么一块儿分享他的。
胤禛握住她的小手:“你不变。朕就不变。”
他从来也不是爱折腾的人。见一个爱一个那不是他胤禛的作风。那是他三哥,不是他。
试探真心,和一个人磨合相处,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大体上舒坦舒心,这日子就能过下去。
他是个念旧的人,年嫔还小,她既有心,他也愿意提点她。两个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他也懒得再去找别人。从前做亲王的时候,就不会委屈自己。
现下自己成了皇帝,那就更不会委屈自己了。
小姑娘好,和他一直这样好,任凭谁再美若天仙,他也是瞧不进眼里的。
这点子定力要没有,还谈什么做皇帝治理大清呢?
年姒玉瞧着摇动的欢快的小绿芽,心想,男人这嘴,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胤禛这人比寻常男人可信些,他在年姒玉心里还是很稳重很值得信任的。
不过呢,这花开了都有凋零枯死的时候呢?谁说发了芽这芽就能一直好好的呢?
说归说,这怎么做,还得看胤禛日后的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