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那里忙着审赵全, 心里也是苦啊。
想着好好的在万岁爷跟前伺候,他们在后宫里闹什么呢?偏要出来现眼,明知道翊坤宫的年嫔主子也是放在万岁爷心上的人,偏偏就要把司寝册子送出去给人看。
这些年了, 这赵全八面玲珑的人也不傻, 怎么在这事儿上栽跟头了呢?
可见人太聪明了就是不行。总想着左右逢源,迟早得罪人。
这不就报应来了么。
苏培盛在慎刑司耗着, 听说周成奉命查宫里说过年嫔坏话的人, 心想,他们师徒倒是同命相连了。
年嫔主子可真是不一般啊。万岁爷这回怕也是真恼了。
你说后宫里这些人, 也不好好的想一想,那年家的人是随便能动的么?都是些榆木疙瘩。
这主子们都为着年嫔被罚了,奴才们还能讨得了好么?
瞧着吧,这回宫里可真是要大换血了。
不过大换血也好啊。他是御前的人, 御前伺候的都是万岁爷的心腹,都是潜邸跟着出来的。
但宫里的奴才们多是先帝爷时候的旧人, 在这宫里也是根深蒂固了, 这势力派系盘根错节的,牵出萝卜带出泥来,还真是不好弄。
也就是御前了, 要说旁的地方,那些奴才们还真是不好相与的。
掣肘的地方多了,苏培盛暗地里解决了不少, 没叫碍万岁爷的眼。可始终还是不安分的,人心不齐, 迟早要生乱子, 皇后先前还能弹压, 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放任至此。
苏培盛可是一万分的支持整治的。要不怎么说年嫔娘娘厉害呢?
这要换了个人,没准这委屈就得生生咽下了。
苏培盛这么想着,在慎刑司干活都有劲儿了。早些把差事干完了,他也能早些回万岁爷跟前当差。
胤禛吩咐完了,年姒玉就叫桂陵将刚出锅的小煎饺又送了些来,汤也是热热的送了来。
胤禛用了,觉得胃里暖暖的,很是舒坦,倒是将这一肚子的气给消解了不少。
说好了不委屈她的。
胤禛瞧着小姑娘去更衣梳洗,才将那一身的珍珠金蹙金珠的衣裳换下来。
他这儿也是去更衣梳洗。
胤禛心里琢磨,钱太医固然是受了小姑娘的托付说那些话,WWw.52gGd21格格党m可他的医术放在那里,胤禛还是信他的,况且,年羹尧也说了,会寻访名医调养小姑娘的身子。
小姑娘还年轻,将来未必不能好。他这儿好好护着养着,将来兴许就好了。
说的什么只为了进宫给他养孩子的话,现下他是绝没这个心思了。
也不敢再让她胡思乱想了,她若是不顺心了,再哭给他看,他可舍不得。
退一万步说,侍寝这事,也是势在必行了。外头传成那个样子了,不都是打留宿未侍寝这事儿上来的么?胤禛不是受人胁迫的人,可再拖下去,外头又不是要弄出什么乱子来。
一气儿给他们熄火了,倒是正理。
小姑娘休养了这些时日,倒是神采奕奕,就是纤细瘦弱些,像钱太医说的,容色是极好的。
到底年轻,恢复快。这事儿上,怕是不会再影响什么的。
迟早是要侍寝的。他也不能把人干放着。
扪心自问,他也放不住。
胤禛倚在床帐里,手里还拿着那本书册瞧着,心里却一点点的转着些念头。
年姒玉撩起床帐一进来,满帐生香,眉目生娇,胤禛一瞧她,什么都忘了。
小姑娘的指甲生的也漂亮,又长,划在身上皮肉上,是一道道的红痕。
方才还柔顺拽着他衣袖哭的小姑娘到了帐子里,哪知道这样娇气,这也受不住那也不行的,又偏要缠着他。
弄得狠了些,抓着他的肩背就用力。
胤禛也晓得自己莽撞了些。可兴头上,又是素了大半年的人,哪还忍得住呢?
把人翻来覆去的,闹到深夜里,叫了三回水,才肯稍歇。
年姒玉身上又酸又软,胤禛这体力,果然是很厉害的。瞧他的样子,是看着她不行了才停下来,否则他那意犹未尽的模样,像是不想放过她。
胤禛要叫人进来服侍,年姒玉红着脸不肯,只肯叫了热水,旁的偏有些害羞,不肯让人瞧见。
胤禛怜她是初次,都依着她了,瞧着她雪白的胳膊放在外头,上头星星点点的,心里竟奇异的也不想叫人瞧见。
外头人送了水进来,隔着屏风放下,等人出去了,胤禛才起身,湿了干净帕子来,先收拾了小姑娘,再收拾他自己。
然后再叫人进来收拾。
年姒玉鬓发有点乱,水嫩脸上挂着红晕,胤禛进了床帐,拥着她:“睡吧。”
瞧她是累了,也不折腾了。明日再收拾床榻便是。
屋里头的事,是姚黄带着烟绒亲自收拾的。
热水也是她们亲自送到屏风跟前的。
外头候着值夜的也是,苏培盛和周成都趁夜办差去了。
留在外头听差的是苏培盛另外的小徒弟,但是年纪小些,不大主事,这边伺候的事情就只管交由姚黄这个大姑姑了。
除非万岁爷在里头有什么吩咐,那才该是御前的人去听差的时候。
这会儿都是些伺候侍寝的事,那自然是姚黄更熟练些。
原本是分成两拨在外头静候值夜的队伍,如今少了苏培盛和周成在这里,倒是翊坤宫的人隐隐压了一头。
年嫔主子侍寝了,这一晚上叫了三回水,听着里头隐约的动静,连一向沉稳的姚黄眼睛里头都有了些和悦笑意。
屋里头安静下来,主子们应是睡了。
姚黄瞧着烟绒熬了半夜,就打发她去歇歇,换了银红春红来守着。
大夜的时候,周成回来了,苏培盛还在慎刑司耗着。
夜里还是有些冷了,姚黄备了热热的茶水,周成带着人回来了,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
周成正是愁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拿着茶水一饮而尽,口中说:“谢谢姑姑。”
他这儿正发愁呢,就同先前琢磨的一样,流言的源头是查不出来了。
可说过年嫔娘娘坏话的,那是一查一个准。这里头还有互相出卖的,互相攀咬的,名单一拉下来,长长的一串,周成看的都要眼晕了。
哪个宫里都有,谁都没法摘出去,除了翊坤宫和御前,竟是都有碎嘴的奴才,连太妃们宫里都有,阿哥们住的地方也有,这事儿可真大了。
他师傅没在跟前,周成脚下发飘的回来,就想着能有个给他拿主意的人才好。这么多的奴才,真都要打发出去吗?
瞧见翊坤宫的姚黄姑姑,就跟瞧见了救星似的,他就想要说一说,结果姚黄姑姑轻咳一声,很是隐晦的看了一眼屋里。
这周成的心啊,就一下子静了下来。
是了,他是御前伺候的人,领的是万岁爷的差事。有事也是跟万岁爷先禀报,不该拉着翊坤宫的姑姑说这些事,也幸而人家谨慎,否则他就要犯错了。
周成耐着性子等着,等里头他们万岁爷唤人了,他才悄悄的进去。
也不敢抬眼,进去后眼睛就看着地上。上回跟着他师傅进来过一回,就是在屏风外头候着的。
年嫔娘娘这儿跟别处规矩不同,见了一回,周成就记在心上了。
方才瞧见茶水房那边灯火通亮着,跟前伺候的翊坤宫奴才们也换了一拨,周成这心里就有数了,备着的热水都是有用的,他这是沾了年嫔娘娘侍寝的光了。
不然,哪能让他们这些奴才人人都用上一口热茶呢?
胤禛都没让人叫起,自个儿就醒了。
醒来后瞧见身边睡着的小姑娘,手脚都缠在他身上睡的正沉,胤禛微微勾了勾唇角,神色愉悦。
昨夜松快了,这会儿感觉都很好。他要起身,又不想扰了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勾着她的手脚放回去,花了些功夫,人才从床帐里出来。
这回小姑娘倒是没醒,自己翻个身,又滚到被褥里睡熟了。
胤禛轻轻勾了勾唇,顺手拿了他自己的衣裳出来,转出屏风,就唤人进来伺候。
进来的人是周成,胤禛叫他更衣。
那赵全身上,怕是背着不少事的,都这么久了,还在慎刑司里,要不就是个骨头硬的,要不就是事情多到说也说不完,得一样一样慢慢的交代。
周成低眉顺眼伺候他们万岁爷穿衣。
前头还好些,转到后头一瞧他们万岁爷的后背,那一道道红印子把周成唬了一跳。
那印子一看就是新有的,指甲抓的。
瞧着他们万岁爷跟没事人似的淡定,周成这心里头真是滋味复杂啊。
这宫里头,年嫔主子这样的,那可真是独一份啊。不拘后宫里哪一位,要是把万岁爷弄成这样,万岁爷早就恼了。
偏偏年嫔主子这样没事,万岁爷瞧着也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再说那位小祖宗呢,不说起来伺候着,便是连人都没有醒,还在床帐里呼呼大睡呢。
万岁爷半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就宠着纵着。
周成想,估摸着那些个奴才们,都要被撵出宫去咯。
胤禛还要去上朝议事,时辰算得准,这会儿天还黑着,也不好吃些什么,他也不是很饿。
每回都是议事完了,再用早膳的。
想着昨夜年嫔缠人的劲儿,胤禛吩咐了,早膳来翊坤宫用。
多走几步路的事,也不打紧。在翊坤宫用了早膳,再回养心殿继续批折子。
昨夜他用了,瞧着桂陵的手艺是不错的。把御膳房的手艺都比下去了。胤禛不重口腹,可想着早膳若莱翊坤宫用,心里也是舒坦的。
去上朝的路上,胤禛问了几句,周成照实说了。
胤禛面色平静,淡淡道:“那就都打发出去。你现在就去办。内务府副总管不是还在么?叫他暂代总管之职。把这事办了。回头挑人,把空缺补上。”
再挑人进来伺候,也是有规矩的。这事还得年希尧来办才能叫人放心。先挑再选,也不用着急,但总归是要和原先的人没有牵扯才行。
原先宫里的人来路太杂了。他既然能撬起一些钉子来,自然要把自己的人放进去一些的。
多少年了,这宫里都是水泼不进的,现而今有了错漏叫他抓住了,那肯定是要大大动起来的。
周成听着心中一凛,方才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就稳稳当当的接下来了。
万岁爷没说打发出宫的奴才们怎么处置,但犯了错的奴才撵出去了,哪还有什么出路呢?自然是自生自灭再不许进宫伺候了的。至于处置,回头自有规矩压着,也不会便宜了他们。
胤禛去上朝议事,周成这头领着圣命去撵人,苏培盛那头既在慎刑司里把赵全查了个底掉。
年姒玉一觉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瞧见身上的中衣皱巴巴的不能穿了,只得唤人进来再拿一套换上。
昨夜胤禛在的时候脸红害羞,这会儿胤禛不在,她倒是还好些。
进来的又是姚黄烟绒几个身边亲近熟悉的,年姒玉就更放开些了。
只是瞧见自己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年姒玉的脸有点红,又瞧见烟绒银红春红几个脸上的笑,年姒玉心里头也挺高兴的,跟着勾了勾唇角。
今日也不用出去见人,昨夜她那样一闹,想来外头的动静不小,她无事,也不想出去瞧那个热闹。
听说胤禛留了话,早膳要来她这里用,她就一心一意交代桂陵琢磨膳食单子去了。
魏紫到她跟前来回话:“主子,周成领了圣命,正挨个宫中拿人,撵出宫去。”
周成有意震慑,从天不亮就拿人,一连串弄了几十个捆着,要一齐抓齐了,一道撵出去。这会儿正差不多了,都往宫门口送,如今宫里,是人人自危了。
她得了消息,有几位太妃坐不住,都往太后宫中去了。
太后让人请进去了,大约有两盏茶的功夫,才瞧见人出来。
“奴才想,大约也不只是为了拿人的事,还有被抓的赵全。”
年姒玉不是很在意,只问她:“拿人说的是个什么名头?”
“议论主子是非。”魏紫说。
年姒玉抬了眸:“没提我?”
“没有。只说议论主子是非,圣命下了,就直接将人撵出去了。”魏紫说,“周成那里只这样说,怕是皇上特意交代过的。”
魏紫是怕年姒玉听了不高兴。
年姒玉却想透了:“我知道,这是皇上护着我。只说罪名是议论主子是非,可满宫里谁不知道,就我的流言漫天飞。”
这是既要为她出头,又怕她成了众矢之的。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她其实不怕成为众矢之的的。
但胤禛有这份心,她自然领受。
如年姒玉所想的,这外头确实是不大安静的,各处的动静都有。
晚间在抚仙阁,是皇上皇后与嫔妃们的小宴,自然人不多,不去的人都在自己的住处歇着。
可苏培盛去内务府将赵全带去慎刑司,皇上拒了小宴,带着年嫔从抚仙阁先行离开,而后抚仙阁众人就都散了的事,一会儿就传遍了宫中。
白日大宴,晚间带走了赵全,大半夜的周成满宫里拿人,这宫里还有哪一处能睡得安生呢?
皇后那儿说是劳累旧疾发作,心口疼的不行,要卧床休养不见人了。
这坐不住的人,就只能往太后这里来了。
太后这儿才‘病愈’,还好好的参加了阖宫大宴,总不能说再不见人的。只好见了几波人,还得费心安抚。
闹了一早上,等人都送走了,才好好的在杨嬷嬷服侍下用早膳。
“皇上还在翊坤宫?”太后精神倒还好,先问上了。
杨嬷嬷说:“夜里就起了。去上朝议事后,皇上翊坤宫用的早膳。听说苏培盛就是那会儿去的翊坤宫,匆匆进去的,拢着些卷宗。”
“那这就是查出来了。”太后问,“那赵全还在不在?”
杨嬷嬷说:“在呢。他们这些人的手段,皇上没松口,人肯定是不能过去的。况且赵全身上的事,您是知道的,好多着呢。”
太后想,是啊,要不是赵全身上的事这样多,她们那些人怎么会坐不住,一个个的瞧着皇后不能见,就跑到她这儿来探听消息呢?
赵全在康熙年间就是内务府总管的。
要说起来,他上位还是老八管着内务府的时候。
那个时候,老八在先帝爷跟前有体面,内务府的差事就给了老八了。
老八那个性子,又是那样八面玲珑的手段,得了这个差事,那肯定是要用些心思的。在内务府里经营了些时候,就把赵全给推上去了。
后来再有老十二去管着。可老十二那个性子,他也不敢随意动老八的人,老八纵不比从前了,里头牵着老九老十,牵着后宫的嫔妃,老十二又是弟弟,不好乱动。
还真就叫这个赵全干到了现在。
先帝爷的时候,早没了皇后主事,管着宫务的就是她们四个妃位,她们这些人,可没少在内务府里折腾。
她是生性谨慎些,加上自个儿的出身,知道什么位置送些紧要的人便罢了,也没靠这个做过太不好的事。
那几位就不同了,她们的手可伸的长些。内务府里头的势力盘根错节的。
要想动,哪有那么容易。瞧着皇上即位这一年,只顾着外头的事,不去管后宫的事就知道了。
这赵全是老八的人,自然跟她们亲近些,太后还是德妃的时候,还在内务府这儿吃过几次亏的。
要真说起来,太后也有动这个赵全的心,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也不好贸然下手。她不喜赵全,一直在寻找时机,却没想到歪打正着,倒是叫皇上为着年嫔的事发落了。
这个年嫔真是。
太后想着,心里也觉得奇妙得很,怎么年嫔进了宫,她这儿倒是样样都顺利起来了呢?
分明年嫔也不是有意为之,就是这么凑巧。
一回帮了老十四。一回替她解决了赵全。
杨嬷嬷去翊坤宫送赏,回来说起年嫔,倒真是个机灵懂事的丫头,说是跟皇贵妃性子大不相同。
太后原本还以为,得了皇上这般惦记宠爱的,还是皇贵妃那样的性子呢。却不想,姐妹俩不是一样的秉性。
要换做从前,还是德妃的时候,她不会喜欢这样出风头的性子。
可如今做了太后,心态有了些变化,每回瞧见从前的姐妹得给自己行礼问安口称太后的时候,太后心中还是受用的。
她这心里头,倒是不如之前那样不喜年嫔了。
“赵全身上的事,哀家不会伸手。这里头怕是还有老八老九老十的事。皇上才在老十四这里松了口,哀家不想叫他不高兴。”
“况且,哀家也不喜欢这个赵全。帮了她们,叫老八他们心里痛快了,哀家这不是跟皇上作对么?这样的事情,皇后躲的倒是快,可哀家也是瞧不上的。这后宫里,她是一宫之主母仪天下,却缩在后头不肯对上太妃们,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哀家大宴时白夸她了。”太后轻叹。
杨嬷嬷说:“赵全的事和撵人的事在一块,都是皇上做主。太后不伸手,怕是太妃们又要寻到慈宁宫的门前来。只怕事情尘埃落定前,太后少不得要应付了。”
太后想着如今十四福晋能时常进宫来跟她说说话,她心里高兴,想着老十四的事肯定还有转圜的空间,便没有不耐烦,心里还挺高兴的,也不觉得这些事扰了精神。
太后淡淡笑:“皇后不中用。只能哀家来应付。况且从前还应付的少么?她们如今住在宫里,轻易也见不着儿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呢?”
“那不是还有皇上么?皇上既要发落赵全,依着他的性子,必有万全之策,哀家不会在这件事上同他别扭。”
“宫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鱼龙混杂的,奴才也多。换一换也是好事。”
杨嬷嬷平日里拘慈宁宫奴才们甚严,这回的事,慈宁宫是一点边都不沾的。
太后起了心思,吩咐杨嬷嬷:“倒是年嫔。她进宫了,哀家也该见一见的。得了空叫她带着六阿哥和四格格过来,哀家瞧瞧,也和哀家说说话。”
赵全自己立身不正,迟早是会被发落的。可偏偏应在年嫔这里。
老四是为了年嫔才把赵全丢到慎刑司去严审的。但这之后的事,牵连甚广,远不是年纪轻轻的年嫔会去涉及的。
旁人要是记恨,尤其是那几位的心里,怕是只会记恨年嫔,这笔账会算在年嫔的头上。
年嫔也是算是误打误撞帮了她,太后想着,这也该是个还人情的好时候了。
老几位之间的恩恩怨怨,年嫔偏偏撞在里头,又有年家的事,年羹尧从前可没少为了老四和老八老九他们斗,年嫔年纪太小了,太后想指点指点她。
就怕她什么也不知道,又被人算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