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奏张开嘴只发出了无意义的单音节, 随后便闭嘴不语,在场的三人中唯有麻仓叶王通过他的心声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殿下让我们出去。”麻仓叶王一面观察着神宫寺奏的异常表现,一面出声告知身边二人。
宿傩奇怪地看了神宫寺奏一眼, “你又怎么了?已经连话都不懒得开口说了吗?”
禅院清洞察力敏锐,猜测道:“我想……殿下可能是做不到。”
神宫寺奏只是不耐地看着不断逼近的宿傩,然后扭头看着麻仓叶王, 心里再次重复:都出去。
然而他忘了自己已经将近两天没有进食了,下一秒便感到胃里一阵空虚, 不用去听心声,在场的三人都捕捉到细微的声音。
“看来殿下饿了,我去……”
麻仓叶王抬脚准备去让人做些饭食来, 却被宿傩先一步走出去, “这种事就不麻烦别人了,我来。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饭里下毒……”
别忘了是这里的人导致神宫寺奏变成这副样子的,他无法相信任何人, 唯独信任自己。
麻仓叶王站在原地没有反驳,说实话他确实能听到宅邸中一些人对神宫寺奏的怨言。
回头看向仿佛封闭了内心无法与人沟通的神宫寺奏, 他的心再次沉入冰渊。
人心可畏, 更是永远都不知满足的贪婪之渊,殿下是看出了这一点,发现自己永远不可能满足所有人, 才生出自厌自弃的想法吗?
甚至不惜剜出自己的心脏,将自己最惨烈最狼狈的样子展示给人们看……
然而做这一切也并不是为了得到心生怨气的人们的谅解,只是做最后的剖白,坦然迎接一心期待的消亡。
殿下一定很辛苦吧?
明明之前从来没有松懈过, 永远都是最早起最晚睡, 一手把凤栖之地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遭遇了一段变故后便成了人们眼里的见利忘义……
麻仓叶王越想越替神宫寺奏感到不值,身为神明却被渺小的人类束缚,根本没有自由可言。
但对方现在拒绝交流也无法正常交流,他只能和禅院清一同在院落中安静待着,心里琢磨起通过控制疫病减少人们怨念的实施方法。
完全可以照搬殿下的办法,毕竟在平安京都起到了显著效果,在这里更要让人们认识到殿下并没有弃他们于不顾。
神宫寺奏现在终于平静下来了,思绪再也不会被某种渴望扰乱,一个人待着不需要沟通,和他在末世中独处时的状态很像。
他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身上衣服都换成一套干净的了,胸口血洞早就愈合,皮肤没有一点黏腻感,但他能分辨出这是有人给他用毛巾擦拭身体,而不是带着他去浴桶里洗澡带来的感觉。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神宫寺奏忽然站起身,朝院落连接的后山走去。
禅院清想要跟上去,却见神宫寺奏回头瞥了他一眼,眼中冷意让他停下。
麻仓叶王出声道:“殿下要去后山的泉水中清洗,让我们别跟去。”
“……”禅院清心中疑惑,那为何不在宅邸中的浴室中洗?难道是不想遇到别人吗?
对此,麻仓叶王也保持着怀疑态度,本想留下来监视宿傩的举动,现在看来殿下不会让对方近身。
这么想着,他告诉了禅院清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后者闻言也将心从远处收回,和他一起下山处理疫病。
后山中,神宫寺奏找到了许久没有浸泡过的寒潭,如今布置在周围的阵法不比之前,但也能起到一定的降温作用。
他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燥热,并没有疼痛等不适的感觉,只想在水潭中把这股躁动压制下去。
入水后很快就起了作用,燥热感减轻了许多,唯独兴奋的神经和某处隐约传来的抬头趋势难以抑制。
就像是生物成长到一定程度后的本能冲动,最原始的繁衍欲望,随着他从幼年蜕变到成年一同苏醒。
真的有必要这样么?就算他进入了求偶期,现在哪里找得到同样的异性物种和他交.配?
神宫寺奏心中腹诽着,想要就这样静待这股躁动结束,闭上眼调整呼吸,一副清心寡欲雷打不动的模样。
然而生物本能不是理智能控制的,他的心是平静的,身体却蠢蠢欲动,越来越精神。
感受到渴望发泄的某处传来胀痛,神宫寺奏睁开了眼。
一般人要是一直这样,时间一久怕是会坏死,虽然他的体质也不会有后遗症,但也不想因为迟迟不消肿一直坐在水潭里。
太耽误事了。
只能自己想办法纾解了吗……
神宫寺奏从水中站起身,只穿一件里衣透出内里的肤色,修长的身体被紧贴着的湿透的布料勾勒窄瘦的腰,里衣下摆贴着大腿边缘,走动间可以看到腿根与腰肢连接处的柔润弧度。
他在一处巨大的石壁边靠坐下来,抬眼在四周看了一圈,确保没有人后又低下头,迟疑了两秒才伸手解开衣带。
看着自己生机勃勃的丑东西,神宫寺奏心声嫌弃,但还是有了动作。
然而理论知识很明白很客观,一旦轮到自己实践就是另一码事了。
神宫寺奏对此实在是没有经验,非但没有感觉到这股躁动得到有效纾解,反而越来越难以控制。
他空出来的手用力按在身后的石壁上,雪白如瓷的肌肤在粗糙的暗色石壁映衬下好似在发光,用力到颤抖的指尖泛着白,不明显的青筋自手背鼓起,随着身体的轻颤跳动。
寂静的潭水周边只有潺潺的水流声和树叶沙沙声,青年难以抑制从齿缝中溢出的哼吟带着不满的颤音,断断续续似有若无,落入旁观者的耳中便如春水般在心中荡漾,忍不住想要在附近的树丛中窥探这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慢慢地,神宫寺奏手都酸了,半眯着眼努力想要投入进去,眼角都溢出生理性的泪珠,堪堪挂在纤长的睫毛要落不落。
一点用都没有……好想死掉……
神宫寺奏放弃了,低低喘了口气,忽然被不远处传来的动静吸引了注意,立刻抬眼看去。
灌木丛后是夜斗僵住的身体,他似乎被震惊到了,目光躲闪,张着嘴说了什么。
神宫寺奏靠在石壁内侧,大半个身子都被挡住,但也不能确定对方都看到了什么,或者此时脑子在想些什么。
他警告地瞪了夜斗一眼,拽住微敞的衣领向更深处退去。
夜斗得到了无声的警告,红着脸逃也似的跑开了,同时留下了增加的5点好感度。
他是听父亲一脸高兴地说凤栖之地的神子没多久可以活了,才会这么着急来找神宫寺奏,没想到一找就撞见了这样的画面。
神宫寺奏看上去完全恢复到青年状态了,秾丽漂亮的面孔越发吸人眼球,倚在石壁上摆出情动不已的表情更是令他呼吸停滞。
虽然他看不到对方在做什么,但光凭表情和声音就能脑补出一段细节来,以至于大脑过载失去了语言能力。
被神宫寺奏瞪了一眼后心头又是一阵狂跳,他怕再这样下去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得头也不敢回地逃离现场,然而不堪的臆想还充斥着大脑。
夜斗跑远以后,控制不住发出呐喊,想要将脑中的画面驱散。
然而还没有冷静下来,他拼命逃跑的身影就被树上的两面宿傩远远地捕捉到了。
宿傩做好食物出来寻找神宫寺奏身影,没想到半路上会看到这个白痴神明。
这么惊慌,几乎是落荒而逃,估计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宿傩扭头看向树林深处,脑海里回忆起神宫寺奏当初压制反噬时的状态,心中不免有些疑虑。
难道是又发作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麻仓叶王这个废物都在搞些什么,竟然就这么把神宫寺奏一个人放了出去……
心中揣着疑问,宿傩从树上跃下,一步步走向树林深处。
他向以前实施暗杀时一样放轻了脚步,踩在松软的树叶上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响,连呼吸也沉下来,慢慢向流水声的源头靠近。
还没看到人,一声压抑的喘息便落入宿傩耳中。
宿傩脚步一顿,屏息凝神侧耳去听,心下奇怪起来。
这声音听着是在忍耐痛苦,但过去他从没有听到神宫寺奏因为疼痛而出声。
转念一想,宿傩便将这声音与之前一系列“报复性事件”联系起来。
每到情难自已的时候,神宫寺奏才会溢出点这样的声音来。
宿傩心中一动,兀自勾起唇角,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得更深,缓缓向水潭接近,如同盯上猎物的捕食者一般极具耐心。
神宫寺奏仍是想要靠自己纾解出来,这次两只手都卖力起来,发软的身子靠在石壁上,身后冰凉的石壁渐渐被愈发灼热的身躯驱散了凉意。
不行……还是不行……
他一个人做不到……
神宫寺奏很厌恶自己被生物本能欲望支配的状态,秀挺的眉微皱,溢出压抑的鼻音,长睫止不住颤抖。
他再次停了下来,想着干脆就在这里捱到结束算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迷蒙的视野里便倏地落入一个高大的身影,溅起的水珠扑了他一脸,视线更加模糊了。
下一秒,四只掌心粗糙的大手紧紧箍住了他的身体,耳边响起宿傩低沉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在做什么呢?原来是欲求不满吗?看起来很辛苦啊,神宫寺老师……”
然而神宫寺奏无法准确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对方带着茧子的大手按在肩膀上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酥麻,而他的身体也被这种感觉勾得更为躁动。
宿傩现在过来完全就是送啊,他要是因为冲动而强制压了对方……
宿傩得不到回应,一把将坐在水潭中的青年捞了起来,让对方靠坐在石壁上。
他垂眸看了一眼格外精神的小神宫寺,便上前一步和对方贴在一起,手也不安分起来。
神宫寺奏见他这么主动,显然是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之前用各种手段挑起宿傩的恨意时,他就了解过当今断袖之癖的互动,当时看着那些绘本恨不能自戳双目。
男人之间可不是摸一摸那么简单,最后是要那样再那样的呀!
不仅不卫生,还有各种风险。
神宫寺奏光是想起来大脑就一阵突突。
不行……他果然还是做不到那个宿傩……
虽然这么做一定会收获很多恶意,但他的心理和生理都抗拒着这件事。
神宫寺奏看了眼努力挑起自己兴趣的宿傩,当即伸手推阻,无法用言语表达给对方,只能摆出一副冰冷面孔,晃了晃脑袋表示不行。
只是他推拒的力道尚且不足以推开宿傩健壮的身躯,没有表情的脸上也被糜丽的薄红浸染,无法聚焦的双眸泛着湿红水光。
落在宿傩眼里,这不是拒绝,而是邀请。
“你不知道这样反而让我更忍不住了吗?神宫寺老师……”宿傩的手向下抚去,一手按在神宫寺奏瞬间软下来的腰后,另一只手捏着对方的下巴面向自己。
“你为什么要骗我?那家伙根本没有和你发生任何关系,当时为什么不说?”
“就这么想要我为你失去理智吗?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很有趣?”
宿傩看着神宫寺奏微张着嘴吐出灼热气息,姣好的唇红润,洁白贝齿藏在其中,他心下一动,拇指按在柔软的下唇,一点点探入,缓缓撬开牙齿。
神宫寺奏被他掌握在手中的意识被唤回来一些,想要咬紧牙关把那截手指堵住,却又不想咬破让血流进嘴里。
正纠结着,眼前便压下一大片阴影,还未反应过来口中就闯入了宿傩的气息。
下唇被锐利的牙齿啃咬,接着又是粗鲁的入侵,将他的每一块皮肉都扫荡舔舐,留下让大脑空白的酸涩酥麻。
神宫寺奏再也无力阻止,只能抓着宿傩的上半身忍耐直冲头皮的躁动,并不尖利的指甲在布料与蜜色皮肤间无意识地抓挠,颤抖着刻下情动的痕迹。
在到达阈值的那一刻,神宫寺奏克制不住地咬上了宿傩的肩颈,直到身体平复下来才松开。
还好没有咬破,只是留下了一个鲜红的齿痕。
解决完一次,燥热减少了些,但慢慢又有了复苏的迹象。
宿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只见衣领已经被神宫寺奏抓乱敞开,露出的皮肤上满是红痕,抬手摸了摸颈侧,便触碰到对方留下的齿痕凹陷。
而银发青年还处在余韵中没有回神,透肤的里衣从肩头滑下,露出透着淡粉的瓷白身体。
掌心下的脊背不住起伏着,看上去还意犹未尽。
银发青年无法用言语表达所想,不会反驳不会呵止,只能低低地喘息,有种予取予求的脆弱感,越发令他心动。
宿傩伸出拇指拭去了青年嘴角的湿痕,舌尖舔过下唇,将最后一抹芳香吞入喉中。
“多谢款待……”
【宿傩好感度+5】
【当前好感度:73】
神宫寺奏眼睫颤动,凝滞的意识又活跃起来,心中估量着进行到下一步的可能性。
不得不承认宿傩的确有点本事,他甚至都快要喜欢上这么好使的工具人了,但要做到那种程度果然还是迈不过心里的坎。
他突然想到了系统,在事态失控之前问道:系统,要是和攻略对象发生关系,有没有相关道具或功能?
系统:您是说润滑○吗?
神宫寺奏描述得更具体:就是可以替代我那个他的……不用我亲自上的道具。
系统:有一个类似的功能,使用时宿主意识抽离,由系统编写的数据控制身体,需要花费一定积分兑换。
神宫寺奏心情大好:也可以,积分够吗?
系统:够使用一次。
不过宿主确定是你那个宿傩而不是反过来吗?
神宫寺奏让系统随时准备兑换,按在宿傩胸腹上的手用了点力,感受到在掌心下蛰伏着的肌肉纹理,便想到待会儿他可能要让这具躯壳把宿傩这样那样,不仅不用亲自动手,还可以获得更多恶意,心情越发愉悦。
视线往下,停留在宿傩下腹的位置,想着这个头必须要由他来起。
宿傩见他这个动作,也低头看了眼,随即勾唇笑起来,“老师这是什么意思?是也想帮我,还是说……”
他观察到神宫寺奏的身体很快又躁动起来,便猜到可能是什么本能的生理反应。
现在恰好是春天,神宫寺奏如今也刚好从雏鸟长到成年,也到了该顺应自然规律的时候了。
所以现在是一半被本能支配,一半强撑着理智的状态吗?
不管是不是真心想要,他都渴的喉咙发干。
神宫寺奏刚鼓起勇气将手向下移,就被宿傩接下来的举动吓到。
只见手腕上盘踞着黑色圈状纹路的大手一把扯开衣带,直接与他坦诚相见,不论是上面,还是下面……
神宫寺奏亲眼看到对方的实物时,大脑空白了一瞬。
因为不论是哪个维度,他都被比下去了……
就凭他真的能满足宿傩吗?神宫寺奏在心中质问。
系统:不,你不能。
当然是反过来啊,宿主你还在倔强什么!
饶是神宫寺奏良好的表情管理能力,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奈何说不出完整的正确的句子,只能认怂般收回手。
算了算了,他认输还不行吗?
然而宿傩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捉住那只手便迫使他握了上去,看到神宫寺奏睁大的眼睛,忽然想起自己还留有一些灵视的能量没有用完,便试着窥探起对方此时的心声。
待他捕捉到有一丝慌乱的否定声后,顿时笑了起来。
“害怕了?”
“没关系,总是能慢慢适应的。”
【宿傩好感度+3】
【当前好感度:76】
这样的神宫寺老师意外很可爱……
真想一口吃掉。
神宫寺奏被他抓着抽不出手,只觉得浑身无处安放,心想这么积极,看来他不上也得上了。
就算不用亲自去做,神宫寺奏也感到一丝紧张,脚尖都绷直不敢松懈。
宿傩察觉到这一点,索性和神宫寺奏贴的更近,连同对方一同握住,以便让他更清晰地去感受。
意识恍惚间,神宫寺奏总觉得这样下去会被榨干,决定趁早下手,火速结束战斗,结果却不料宿傩另一对大手摸向他身后。
那一刻他才明白过来什么,也不顾有没有得到纾解,心里一急变成了白凤的形态,慌忙扑腾翅膀离开宿傩身边,落在石壁的高处凝视着有些愣神的粉发男人。
“……”还好他反应快,不然晚节不保。
宿傩怀里骤然一空,目光紧随着化形逃离的白凤,心道可惜却没有动怒。
“我以为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呢,原来只是虚张声势吗?”
白凤倨傲地挺直身体,身形优雅,长长的尾羽和羽冠末梢是漂亮的金红色,一双暗红的凤眸静静地俯视着宿傩,不怒自威。
随后,白凤移开了视线,动了动爪子,背过身时张开翅膀向天空飞去。
宿傩只能遗憾地整理好衣服,望着神宫寺奏远去的方向失笑。
“哪有先招惹别人的一方临阵脱逃的道理?”
不过当时神宫寺奏心里想的,貌似是反过来的情况?
还真就一点自我认知都没有啊……要是被他得手了的话,表情应该很有趣吧?
【宿傩好感度+2】
【当前好感度:78】
……
与此同时,麻仓叶王先去探望了独居在边陲的母亲麻之叶,因为边陲人烟稀少,疫病没有影响到这里,而且麻之叶按照神宫寺奏的嘱托经常清理很少与人接触,身体状况良好。
在询问了关于来到凤栖之地的陌生男子的事之后,麻仓叶王从她口中得知,那人确实对神宫寺奏怀有恶意,而且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
目前来看,那男人只是看上去平平无奇,并且想要让神宫寺奏消失,除此以外再没有更多信息了。
麻之叶又说,她周边的居民其实都知道殿下的办法最有效果,所以并没有怨念,若是能让其他得病的人意识到这一点,影响殿下的怨念便会消散。
麻仓叶王也赞同这一点,随后让部分家仆和禅院清协同自己挨家挨户讲解缓解病症的方法,一直从白天忙到天黑。
等回到神宫寺宅邸的时候,他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神宫寺奏的身影,问蹲在走廊的夜斗也只得到支支吾吾的回答。
他出门去找,结果在神社里见到了在那不知待了多久的宿傩。
“你在这里做什么?殿下呢?”麻仓叶王冷声质问。
他就离开了半天,虽然不担心宿傩接近殿下,却不想这人直接把人弄丢了。
宿傩的手交叉放在宽大的袖口中,抬头看向神社深处的参天大树,“喏,飞上去了。”
自从变成白凤从他手里脱逃后,就一路往神社飞,进入了结界。
不知道这结界该如何破解,宿傩一整个下午都被拦在外头,只能等对方自己出来。
神宫寺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总不能直到饿死也不愿意出来吧?
虽然凤凰会涅槃重生,但每次都要消耗能量,一直不吃东西只会越来越虚弱。
麻仓叶王抬头看了眼,又仔细辨别着宿傩的心声,捕捉到逃离这个字眼时眼睛眯起。
“你是不是擅自接近殿下了?”
宿傩斜眼瞥他,“是又怎样?”
麻仓叶王没有被他激怒,抬脚向神树走去。
如果是天元结界的话,他或许可以尝试进入。
宿傩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
此时,神宫寺奏已经得到系统最新消息,宿傩身上的异常已经没有了,任务还在正常进行。
但他狐疑地盯着正数78的好感度看了又看,向系统反复确认没有问题后顿时心凉了半截。
原来宿傩真的一直在加好感!
不论是让他跪下还是打上耳钉烙印,这家伙都在偷着乐!
他刚才还喜滋滋地准备好好“鞭策”对方呢!还好意识到不对跑掉了!
两面宿傩这个坏东西!
和羂索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神宫寺奏:所以异常到底是什么?
系统:额,检测不出来……
好感度达到78,系统欢呼雀跃,只有神宫寺奏高兴不起来。
他一个人在梧桐树上消化着这个惊天噩耗,原本神采奕奕的羽冠都没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神宫寺奏一面喜欢这种坏坏的纸片人属性,一面为这么高的好感度心生嫌恶。
为什么会对他这种人渣有好感啊?
梧桐树似乎能感知到他的情绪,无风自动地摇晃起枝叶,发出沙沙声。
但是神宫寺奏并不能理解它想要表达什么,爪子踩了踩枝干,兀自反省自己之前的失败经历,然后总结出来的结论是,他还不够坏……
没错,一定是这样。
凤栖之地的恨意值也是因为这样才没保住,只要他足够坏,就不怕这些人不恨自己!
忽然看到突破了结界走进来的大阴阳师的身影,神宫寺奏凤眸一眯,打算第一个拿他开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