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夫没有说话, 而是审视着看着他, 看得数码暴龙有点发毛。
就在数码暴龙开始忐忑着考虑要不要收回这句话时,麦考夫微微颔首同意了他的要求:“只要他的资质能够通过审核。”
汉尼拔好像在精神科的专业方面挺厉害的吧,不然祈酱不会那么对他忌惮(?)。
略作思考,数码暴龙果断地答应了下来:“当然没问题, 让我回去查查相关资料, 最晚明天给你答复。”
麦考夫微微颔首:“稍后会有资料发到你的邮箱里,你可以略作参考。”
“好耶——!”
数码暴龙毫不吝啬地表达了麦考夫的热情——具体表现为, 数码暴龙直接张开双臂,想把他亲爱的哥哥抱个满怀。
但十动然拒的麦考夫眼疾手快地抬起手掌, 强制抵在了数码暴龙的腰腹间, 制止了他过于热情的拥抱。:“Stop!”
“好吧——”数码暴龙耸耸肩,他从善如流地挥挥手:“下次再见啦,麦考夫。虽然你肯定会每天都在盯着我........”
麦考夫克制着回应了数码暴龙后,他驻足望着坐进车里的数码暴龙提醒了一句:“别忘了精神科医生。”
“知道啦!”
数码暴龙告别了麦考夫就驱使着被催眠的司机,重新朝着公寓驶去。
在测试的期间, 数码暴龙又喝掉了好几袋血包,他原本被强行叫醒的困意也在几番折腾和微微饱腹之后, 消失了不少。
“嗡嗡——”手机震动了两下,数码暴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麦考夫发来的精神科医生的人选名单。
数码暴龙打开微微翻了翻, 足足有十多页,看起来麦考夫是早有预谋了。
不过.......
不过他要浪费麦考夫的一片好心了。
数码暴龙不好意思地在心里道歉了一声, 他随手翻了翻,就关闭了文件。
不管这里面有没有汉尼拔·莱克特, 那位食人魔先生, 他都要提名祈酱了。
虽然亲友们从来没有和祈酱中断过联系, 但是他们却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对方碰面——哪怕是上次六人齐聚的亲友聚会,也独独只有祈酱没能到场,只能通过远程连线和亲友们相聚。
——这让其他亲友们心里一直有一点不太踏实。
如今终于有机会亲眼见到祈酱了,数码暴龙只觉得顿时神清气爽了起来,困意全都消退了。
不过,再次之前,他得先询问过祈酱的意见才行。
虽然数码暴龙觉得祈酱大概同样会很高兴,但谨慎起见,还是要提前通过气,避免打扰对方的计划,好心办坏事。
数码暴龙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没到晚上九点,回去他正好可以打两把游戏,再点个帕尼尼披萨。
虽然数码暴龙现在已经无法从单纯的人类饮食中获得所需的能量了,但就像是即使没有营养人类也热衷于各种垃圾食品、零食、冰淇淋一样。
数码暴龙变成了吸血鬼以后,仍旧对披萨汉堡之类的‘冰淇淋’割舍不下。
敲定了晚上的计划,数码暴龙心情不错地关闭了手机。他拉出来了半透明光屏,从亲友群当中找到了祈酱的头像。
数码暴龙点开对话框,删删减减地把麦考夫和他的对话概述着发了过去。在信息的末尾,数码暴龙配上了一句期待的询问:‘所以——祈酱你下周一周二有时间吗?现在让汉尼拔进入福尔摩斯他们的视野里,会给你造成麻烦吗?’
等了一会儿,数码暴龙没有收到回信,他不甚在意地退出了对话框——自从祈酱和汉尼拔的身体争夺战图穷见匕以后,祈酱就时不时的会延迟回复。
看起来........祈酱大概是又获得了汉尼拔身体的使用权吧?
一退到私信的列表界面,数码暴龙才发现kk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只不过因为都不是弹窗消息,所以并没有光屏的弹出式提醒。
这让数码暴龙现在才发觉它们的存在。
“kk.........?”数码暴龙奇怪地点开了kk的私聊界面,咕哝着道:“他不会是给我发的是.......吸血鬼古堡的最新设计图吧?”
咦?这次,拖稿达人的速度这么快的吗?
...........
...........
与此同时,美国的拉斯维加斯,正处在比伦敦早八个小时的上午。
拉斯维加斯地处周围荒凉的石漠与戈壁地带的边缘,它是这附近唯一的绿洲。
在百年之前,拉斯维加斯还只是一处荒芜的村落,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未曾想过这片沙漠会绽放生机。
可是百年时光飞逝,竟将昔日的荒芜,尽数装点成了繁华景象。
这里被很多人称为人间天堂,同样,拉斯维加斯被人们称为人间地狱。
这里是无数人流连忘返,魂牵梦绕的拉斯维加斯。
一个个门口闪烁着五彩缤纷霓虹灯的赌场活像一头头张着血盆大嘴的凶猛怪兽,每时每刻贪婪地吮吸着金钱,吞噬着那些意志薄弱的赌徒的腰包。
它在创造出奇迹的同时,也在为失败者挖掘人间地狱。
一家巨型赌场当中。
成千上万台老虎机纵横交错地摆满了整个大厅和每个角落,可以听到机器沉闷的旋转声和金钱叮叮咣咣的散落声,与人们或是失望或是狂喜的嘈杂声音混合着在kk的耳边响起。
忽然,一道稚嫩的童声响了起来,清晰的在嘈杂的环境当中传入了kk的耳中:“我饿了,kk。”
咕咕在花仙堡里狂嘎了两天梦境韭菜,他终于能勉强把毛茸茸的爪垫们都变成人类的模样了。
但是碍于基础设定,咕咕必须保留一定的非人类特征。
因此咕咕在藏着尾巴的背带裤外还被迫套上了一件连兜帽套衫,来挡住他根本消散不了的圆耳朵——这样,他才勉强得以被祈酱允许离开花仙堡,利用kk随身携带的传送点,传送来拉斯维加斯。
这种打扮在拉斯维加斯、特别是炎热的夏季,并不是舒服的穿着。但好在赌场里冷气开得十足,这才让裹得严实的咕咕没觉得难受。
但是咕咕陪着kk在赌场里从早晨玩到现在,已经快玩了两个小时了。豹类的听力十分敏锐,而在分贝不低,环境堪称嘈杂的赌场大厅里呆上两个小时,对生理年龄3个月的小豹子来说,是一种堪称痛苦的折磨。
期间,咕咕已经忍不住磨了好几次小尖牙了,他的脑瓜子被吵得嗡嗡的,心烦得厉害。
kk低头在板着一张脸的小男孩脑袋上揉了一把,询问说:“好,刚好这局游戏要结束了,你想吃点什么?”
“人类........”咕咕睁着一双外形和人类看起来没什么眼睛,他面无表情地说:“或者是赌徒.......比如,你这种好像就吃起来就挺不错的。”
“哈哈哈,”kk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健康的食谱,赌徒的灵魂想想就一定超级难吃。”
“........”咕咕面无表情地看着kk轻咳着平息笑容,听见他通过【附近】频道说:【好啦好啦,我只是想试试你的新能力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啦。辛苦你啦,咕咕,一会儿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咕咕没在【附近】频道里回话,而是望着kk肆意的笑脸直接开口:“你最好是。”
看起来六七岁的小男孩脸色冷冰,像是一副故作成熟的大人模样,本该分外滑稽可爱,可咕咕看起来却让人莫名毛骨悚然,无端感觉到了犹如实质的危险。
“不然.......” 咕咕警告他说:“如果你敢染上赌.瘾——我就把你的脑子摘掉,给你换一个新的。”
他是认真的。
“哇哦,”kk毫不害怕地惊叹说:“竟然连这种程度都能做到了吗?真是厉害啊,咕咕。”
kk朝咕咕眨动了一下左眼,他含着水光的桃花眼做这个动作像是放电一样:“咕咕,只有不确定输赢的游戏才叫做赌博,一定会赢的赌局,只是逗趣的消遣而已。”
咕咕彻底沉下了脸:“kk!”
咕咕深棕色的眼瞳里泛起了暗金的色泽,瞳孔也收缩着像是模糊成了兽类才有的竖瞳:“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就算这里真的只是单纯的游戏——”
“放心吧,咕咕。”kk的抬手按在咕咕的脑袋上,他弯下腰,平视着咕咕:“不会的,我像你保证。”
kk的姿态一如既往的散漫,但咕咕却又好似能从他焦糖色的眼瞳里看出其中认真的含义。
咕咕像是锁定着猎物一样,不放过kk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和他对视了一阵,咕咕才微微放缓了神情,瞳孔恢复了正常。
“滚开。”咕咕嫌恶地拍开了kk的手:“筹码不知道多少人摸过,你竟然敢直接用拿过筹码的脏手碰我——”
kk笑嘻嘻地收回了手,并不生气。
站起身,kk收敛了笑意,漫不经心地等待着赌局的结束。
赌桌上,性感的荷官正在分配结算的筹码。
kk的面前已经堆起了几摞花色和面值各异的筹码,而随着赌局的结束,kk面前的筹码又达到了一个可观到让人惊叹的数额。
kk将手里赢来的筹码一把一把的从赌桌上推落,他肆意地抓起面值不菲的筹码,悉数抛洒向了身后围观的游客和赌徒们。
象征着大额金钱的ABS筹码,噼里啪啦地碰撞着落地,像是铁锹碰撞着土壤里黄金发出的声响。无数的筹码被拥挤着哄抢,围观的人群因此产生了短暂的混乱。
不过好在,荷官小姐及时叫来了安保,没有引发更大的混乱,但这让赌场的安保人员看kk的神色并不友善。
“先生,请不要这么做.......”
“我很抱歉。”
kk有着一双眼头深邃的桃花眼,眼尾弯而微翘,他朝着安保小哥笑了一下,让对方气势汹汹的质问陡然停滞了一瞬。
kk虽然刻意做中性打扮——一身昂贵又随性的便装,年轻男人一头短发银灰微卷,看起来张扬又清爽。
但由于壳子变了个性别,这让kk看人时比从前总略多些朦胧媚态,专注地看人时总让人觉得被勾子勾住了。
kk将手里最后一枚面值一万美元的筹码塞进了他前襟的口袋里:“这是你应得的,姑且能够抵做补偿?”
kk在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线,这让他显出了壳子本身悠扬的女性声线。
这张赌桌附近的混乱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kk能够感觉到——这比刚才他只偶尔放水,近乎连赌连赢时,更多了。
看来,他这像是浪荡子一样的放肆行为让很多人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kk的唇角不自觉地上翘了一下,他没有理会低头看着摸出来一万块筹码发愣的警卫。
“我们走吧。”kk心情不错地低下了头,他想要牵上小不点咕咕的手,却被小男孩毫不留情地拍开了。
咕咕抬着下巴,瞪了他一眼:“臭屁鬼!”
望着小男孩嗒嗒嗒率先朝着门口跑去的背影,kk毫无形象包袱地龇牙咧嘴,微甩手背:“这么一小只,他哪里来这么大的劲儿。”
“先生——小姐......!”
刚走到门口,kk就刚才被kk塞了一片筹码的警卫小哥叫住了:“请等一下!”
“嗯?”kk转过头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警卫小哥捏着手里的筹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还给kk。
最后,赶在被队长来催促前,他低声地提醒了一句kk:“小姐,如果您不住在这里的话,可以打报警电话,警察会接受您请求保护的委托的。您最好........注意安全。”
“我相信拉斯维加斯的治安,这里已经不是几十年前了。”
kk像是没有领会到警卫小哥的意思一样,他傻白甜一样毫无戒心地说:“而且,我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是好心人比较多,不是吗?比如说.......你?”
kk朝愣住的警卫小哥浅笑了一下,就礼貌地绕开了他的拦截。
kk顺利离开了赌场,赌场的门口即使在白天也霓虹闪耀,看起来很鼓动人心。
kk没能在门口找到离开的咕咕,一个看起来就很适合被当做把柄的小男孩独自消失........这不算让人意外。
或者该说——这正是他所期待的。
耀眼绚烂的霓虹灯牌悬挂在每一个赌场的外墙之上,阳光洒落在华丽灯牌上,让被拉长的阴影投落下大片大片抽象的阴影。
繁华耀眼,又藏污纳垢。
kk走出了纸醉金迷的赌场时,又一种恍惚的眩晕。
在灯光明亮,金碧堂皇的赌场大厅里待久了,kk都差点忘记现在还是白天了。
才让咕咕利用【反转梦境】转化成了吸血鬼,kk陡然走至空旷的广场上,他竟然有种仿佛要被阳光包裹着融化的烫热感。
kk刚抬手遮住灿烂的日光,他的眼前就弹出来了半透明的悬浮光屏——是咕咕发来的消息,一个实时定位分享,以及一句言简意赅的提醒。
【咕咕:是顿大餐:D,速来。】
渴血的冲动像是苏醒的毒蛇一样,按捺不住地吐着信子,蠢蠢欲动着。
kk抑制不住地微微舔了舔小尖牙,像是馋嘴的小狗,又像是某种更危险的猛兽。
这里是赌城拉斯维加斯,它的气质如一枚硬币的两面,一面是地狱,另一面是天堂,为纵欲寻欢搭造的舞榭歌台散发着华丽迷人的气息。
——两个极端如影随形,无可分割。
基督教称人类为迷途的羔羊,而基督则是救赎世人的牧羊人。在拉斯维加斯这片肥沃的牧草地上,放牧着的是人们的欲望,来看顾这些羔羊的却又是谁呢?
欲望就像是最适宜的土壤。
这里是,最适合阴暗滋长,都市怪谈诞生蔓延的地方。
..........
..........
哥谭,这里此时正比拉斯维加斯还要早上一个小时。
不过,哥谭并不同于拉斯维加斯的阳光灿烂。使是在盛夏,哥谭也好像长期处在绵绵的雨季,阴云笼罩。
今天的哥谭,同样是一个多云看不见太阳的阴天。
提姆昨晚就返回了哥谭,并且处理了公司急需他解决的紧急事务。
但是,由于无论是提姆还是蝙蝠侠都经历了长时间的通宵工作(指三天及以上的不眠不休),在阿福合理地请求下,布鲁斯最终决定短暂地休整一个白天。
他们准备等临近傍晚时分时,再调整到最佳状态,前往危险未知的神秘世界碎片。
这就使得,艾咪有了一个空闲的白天。
思来想去没什么事情,艾咪便照例来到了花仙堡里,给掐着时间进入花仙堡的柑橘准备好了午餐——当然,是一键生成的。
“怎么染了金发?”艾咪托着脸坐在餐桌边,看着对面的柑橘像是快乐的小仓鼠一样嚼啊嚼地享受午餐。
看着朋友因为自己的厨艺而露出这样满足和开心的表情,实在是一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为了扮演嘛.......”柑橘咽下了嘴里的糖醋排骨,她‘咕噜’地喝了口榛子拿铁说:“自从知道扮演度和回家挂钩以后,我就又开始扮演了。”
艾咪中午还要和布鲁斯他们一起用餐,因此她并没有和柑橘一起吃午饭的打算。
不过看柑橘吃得这么快乐,艾咪忍不住也插了一块芝士可乐饼。
柑橘一聊到这个,她就皱起了脸,不太开心地说:“不过‘我’现在的人设太坏了,看路德好几次想和我缓和关系,小心翼翼却失落而归的样子,还挺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哎?”艾咪鼓着脸颊,她咽下去了一口可乐饼问:“那要怎么办?”
柑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嗷呜’咬了一大口炸鸡腿说:“只能装看不见了,希望我能早点撕卡,这样就能尽早避免良心的折磨了。”
“说真的,”柑橘愁眉苦脸地说:“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搬出去住了,我感觉我现在天天冷着脸对着路德,简直就像是灰姑娘可恶的继姐一样。”
“不然就算了吧,柑橘,”艾咪皱着脸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才犹豫着说:“没关系的,我这里也可以通过副本拉进度的。”
“不行!”柑橘立刻拒绝说:“那我也太给你们拖后腿了!”
“这不是拖后腿,而且本来就没什么啦,”艾咪摇了摇头,她露出笑脸说:“我们之间还——”
“达咩达咩!”柑橘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她坚持地说:“不用担心我猫猫,反正迟早要离开,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大家的进度。”
艾咪刚想张嘴继续说点什么,就听柑橘继续说:“而且,我也想要早点回去啊。”
艾咪顿时安静了下来,她劝阻的话全部消失不见了,静静地听着柑橘嘟囔着说:“谁知道这个游戏和现实的时间流速到底是多少,且不说本来我结课作业就只有十天就要交了........”
“而且煤球和拖鞋还自己在家里........虽然有拜托家政阿姨一周打扫一次,时不时照看下煤球它们,但是万一、万一她没注意到它们粮少了、水没了呢?”
艾咪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淡了不少,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恍惚和失落。
“不行,”柑橘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家里毛孩子还在等着我,我不能沉溺于一个游戏角色.......”
..........
..........
美国,弗吉尼亚州,汉尼拔的住宅处。
客厅几乎没怎么被汉尼拔使用过的电视机,突兀地打开了,上面正播放着新闻频道的午间新闻。
汉尼拔正在餐厅里清洗食材,他听见电视机里记者朗朗的报道声,身形一顿。
汉尼拔脸上的咬肌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忽然记者的报道声一断,电视频道不停地自动切换着,各种配乐或者电视剧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的切换着响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人在很没有耐心地切换着频道。
忽然,电视机里发出的声音固定了下来。
充满童趣气息的音乐轻快活泼地响着,儿童专用频道午间播放的动画声传入了汉尼拔的耳朵里,让他控制不住地深呼吸了一下。
“哗啦啦.........”
水龙头里的清水还在不住地流淌着,白花花的水流冲刷着水池里还残留着鲜红血丝大腿肉,冲得皮脂被切开的边缘翻出泡水的白色。
汉尼拔双手撑在水池边,英俊的面庞透出几分苍白,长久的精神折磨让他反常的显出了憔悴。
但银灰色水龙头上倒映出的那一双眼瞳,像是在散发着锐利的冷光一眼。
“汉尼拔,我饿了........”
阴魂不散的喃喃声在汉尼拔的耳畔响起,但是不同于以往,这次的声音并非是来自于汉尼拔的脑海当中,而是似乎来自于他的身后。
汉尼拔缓慢地直起身,转过头看向了身后。
那里正活生生地站着一个女孩。
一个,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女孩。
——他的妹妹,米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