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岩王帝君的天星, 有时候会在帝王发呆的时候,幻化出小行星,绕着他转圈圈。
琉夏有一日偶然见到, 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可以凭借着天星的能量接着穿越的。
都怪和平的生活磨平了我天生爱冒险的棱角。
但是,如何从岩王帝君手中得到天星, 是一个问题。
这时候的岩王帝君,还不是五百年后的钟离先生,威严且颇具神性, 换句话说, 还是那个指引着璃月发展前进方向的摩拉克斯, 而不是尘世闲游的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
钟离先生会温柔地把天星送给自己, 岩王帝君会不会嘛……这就不知道了。
但是有一点, 琉夏倒是很确定, 就是在岩王帝君看来,天星倒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 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提瓦特还存在岩元素,天星就可以一直出现。
有时候你觉得价值非常的东西, 在别人看来不一定。
而且……岩王帝君摩拉克斯……或者说,琉夏认识的所有神明, 都有一个通病。
他们身上不带钱的。
琉夏这时候已经在璃月港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桌数少,上菜慢,虽然味道很好, 且拥有多国菜谱, 但是客流量一直平平。这与琉夏其实根本不会开店有很大关系, 不过这不重要。
琉夏专门休息了一天, 收集材料做了一份仙跳墙。
岩王帝君果然闻讯而来,欣然落座。
相邀几个好友,一番畅谈古今,忆苦思甜之后。
“小本经营,该不赊账。帝君,诚惠一个天星。”
2.
太宰治坑了人一把,但是他没跟织田作说。
开玩笑,他太宰治坑过的人多了,从没有人能让他吃亏的。
“书”这个东西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谁也没试过给做手脚拆成两半会怎么样。
毕竟,能有其中一页,都是能搞大事情的人了,更何况他有一整本呢。
话说原题,其实太宰治也不确定会有什么后果,毕竟他也不知道琉夏和鸣会拿“书”去干些什么,但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做的多了,不差这一件嘛。
但是“不利己”到这个地步的,翻车成这样的,还是生平仅有。
众所周知,太宰治是个自杀爱好者。
每天不是在自杀,就是在自杀的路上。
他热衷于搞事情,给自己添麻烦,但是又不认同毫无价值的死法。
织田作之助对此习以为常,每天除了写作,就是准备去打捞太宰治。
这天,他依旧在河边打捞到了浑身上下湿浸浸的太宰治先生。
除了河堤砂石的划伤,以及一些碰撞的淤青,太宰治的脸上,还有明显的,被人殴打的痕迹。
“……你终于还是被打了啊。”织田作之助感叹。
太宰治:“不,不光是被打了。”
织田作实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不过他对太宰的性格太过熟悉,轻易不会被他欺骗,他走上前,打算将人拉起来。
“织田作!”
太宰治忽然大声哀嚎。
织田作之助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所以,还发生了什么?”
“离谱啊!”
“这是我到现在为止翻车最离谱的一次啊!”
织田作挠了挠头发,冷静地回复:“你到现在才翻车,我也很纳闷。”
太宰治:“你不懂!太恶毒了!实在是非常恶毒的诅咒!”
“……啊……”
“神明的诅咒啊!”
“那大概一定会应验吧……”
太宰治顾不得脸上被打出来的伤了,他握住织田作的手,痛苦道:“神明诅咒我长命百岁啊!永远不会死于非命啊!就是说我自杀永远也不会成功了!太可怕了!啊啊啊!”
“哦……那真的挺可怕的。”只对于太宰治这个生物而言。
大概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了。
3.
影鸦迷路了。
在琉夏消失的第一个月,他本想要飞跃广袤的海域,回到稻妻去的。
但是想了想,宫司大人有些可怕,还是算了吧。
从此,他就不是家养的影鸦,而是流浪的影鸦了。
对他好奇的人太多,渐渐的,他就不再在人前展露说话的本领。
很多时候,他在流浪。有时候,他也会长久的栖息在一户人家。
绝对不是因为某一户人家见他丰神俊朗,英姿勃发,就每天投喂鲜肉鲜鱼呢。
这家的小孩大概是什么贵族后代——贵族什么,影鸦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人还会给自己分成三六九等,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说回原题,贵族的小孩每天都在学习各种礼仪知识,但同时,他又有很多属于孩子的奇思妙想。
影鸦尝试着理解这两种不一样的情绪。
当然,他也不会停留很久。
海浪,天空和冒险,同样也在等待着他。
他就是这样一只与众不同的影鸦。
天空岛伫立在高天之上,对于会飞的影鸦来说,仿佛近在咫尺,但是又不得靠近。
每次尝试靠近,天空岛的雷鸣总是密集地降下,好叫这些提瓦特上的生灵都屈服于下。
诞生于稻妻的影鸦,多少对于雷霆有一些抵抗之力,他一次又一次穿梭在雷暴之间,想要见一见那崇高之地,
终于,在又一次被雷电击中之后,雷元素仿佛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反应,裹挟着他消失于天地之间。
再次展翅高飞的时候,他已经陪伴在一个孤独又坚强的孩子身边,他们之间拥有奇妙的联系,可以共享视觉。
从此,流浪的影鸦又变成了小艾咪的影鸦。
“本皇女的精力,可是很宝贵的……奥兹,请替我降下那撕开永夜的断罪之雷吧!”
“是,小姐!”
奥兹张开至夜和雷光织成的双翼,守护着他心中高贵的皇女。
4.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夏目从某一天开始,忽然就看不到妖怪了。
如果时间再倒退十几年,夏目贵志大概会十分开心,因为彼时的妖怪们,对于夏目来说,是麻烦和困扰,还有无数的危险。
夏目认识的人里,也有因为年龄增长,再也看不到妖怪的存在。
世界好像忽然安静下来。
应该就在那里的,明明就在那里的。
但是看不到,感觉不到的话,就好像相隔着无数个世界。
“猫咪老师?”
夏目见窗帘动了,忍不住开口道。
没有人给他回答。
“老师……”
“你在吗?”
静谧的风声传来,夏目忍不住,拿出页数已经不多,但是又增加了其他页数的[友人帐]来。
“能看见”本身就是一种天生的才能。
有时候,夏目也会设想,看不到妖怪的自己,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屋内偶尔有小物件翻倒的声音,大概是小狐狸在显示存在感吧。
也可能是就是自己没有放好,所以才倒了。
窗帘也许就是风吹的。
妖怪们的存在,从“看不见”的那一刻开始,就开始从生命中剥离开来。
对此,除妖师和阴阳师,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看不到”就是“看不到”,没有才能就是没有才能,这是无法跨越的天堑。
风一直在吹拂。
时间慢慢久远,久远到夏目已经逐渐适应了看不到妖怪的生活。
“好久不见,夏目。”
夏目愣了一下,温柔地笑起来:“好久不见,琉夏。还有鸣。”
琉夏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你……怎么了?”
毕竟穿越的地点不受自己控制,天星大部分的时间,会带他去到另一个提瓦特,毕竟是帝君的天星。
在成千上万次的穿越之中,终于有一次,来到许久未见的夏目贵志的时空。
夏目张了张嘴,犹豫了很久,说道:“没什么……我看不到妖怪了。啊,不是什么大事,已经好几年了,我……已经习惯了。”
鸣定定的看着夏目,仿佛看穿他用几年的时间筑起的堡垒。
神明连接着天空岛。不管他们在那里,最终都会回到提瓦特,这是他们的身份所带来的枷锁。
他们并不能在这个异世界长久的停留,临走前,琉夏和鸣,凝结出一个充斥着神力的球体,交给了夏目。
夏目双手托着它,安静的坐在卧室的榻榻米上。
窗户没关,窗帘一直被风吹动着。
鸣前辈说,在人生最陡峭的转折处,如果愿望足够强烈,神明就会投下视线。
“我……”
“我好想见你啊,猫咪老师……”
——神之眼就会出现。
风暴散去,夏目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从未变过的猫咪老师原形出现在他眼前,将他圈在身躯之间。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笨蛋夏目,我不是一直在吗。”
风一直吹拂在他身边。
猫咪老师一直都在。
5.
旅行者荧已经在提瓦特冒险了许久的时间。
她在蒙德待的时间挺久的,毕竟蒙德的危险性不高,在与戴因斯雷布的交流过后,她还是决定根据风神巴巴托斯的指引,前往璃月。
初始之地的树下,风神难得靠谱一次,给出了一些颇具远见的建议。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前往璃月,大概会遇到我的两位老朋友吧。他们虽然不是璃月人,但是长久居住在那里,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吧!说不定,他们能在接下来的旅途中给你们意想不到的帮助呢!”
最后,分别之时,温迪如此笑着说道。
从石门穿过进入璃月境内的时候,旅行者荧都在思考温迪说的究竟是谁。
毕竟荧对于提瓦特知之甚少,派蒙虽然是个不错的向导,但是对温迪的话,也是一头雾水。
从蒙德进入璃月,首先会到的地方,就是一个名为望舒客栈的建筑。
在这里,荧从周围客人的交谈中,意识到了在璃月,有一类名为“仙人”的存在。
其实与蒙德的“北风狼”、“东风龙”,大概率是属于差不多的东西。
璃月的人民推崇仙人,追逐仙人,但是仙人的存在在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度,已经成为了一种传说,但是在这个传说之上,仙人又无比贴近人们生活。
在这个望舒客栈内,就有一位仙人。
传说他英勇无比,千年来一直驻守在望舒客栈,降妖除魔,护卫百姓,端的是仙人楷模,来往客商,在望舒客栈附近能平安度过,都是因为这位仙人在默默付出。
荧一时间向往无比,她追寻着仙人的步伐,在望舒客栈里寻找线索,最终,用一盘杏仁豆腐,引诱(不是)到了露台常驻的魈仙人。
“我叫荧,是一位旅行者!”
听闻旅行者之名,魈反应很大,整个人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此人是个女孩子,且并不叫“空”,而是叫“荧”,又放下心来。
五百年了,琉夏一直说他会被旅行者空这个海王骗走,根本没这回事嘛。
什么海王,不存在的。
荧这么可爱,又热情,还坚强善良。
虽然她朋友有点多,但是她们都是朋友,有些人魈也认识。
山川险阻之间,他们一起经历了一场冒险。
“友情”大概就是如此吧。
朋友很少的魈如是想到。
他看着天色朦胧的下起雨,毫不在意地站在露台下。
荧犹豫了许久,说道:“那个,魈,你要不要来我家避避雨?我尘歌壶还蛮大的……”
6.
言笑大厨和琉夏很聊得来。
琉夏也很喜欢望舒客栈这个地方,也很喜欢魈仙人这个朋友。
也很喜欢露台的风景。
这天,他在又一次到露台喝茶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眼熟的壶。
“啊……!”
这个壶!
琉夏与鸣对视一眼,蹲下身,戳了戳壶身。
青烟弥漫,尘歌壶打开了……
“啊啊啊魈啊!!!!”
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啊!!!
荧看着魈,又看看琉夏。
“你好,我叫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