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瞬间从鸣的怀里跳出来。
本意是要一把按住门, 但是想了想, 堂堂岩王帝君,应该也不会直接推门进来。
“而且他还特地避开其他的仙人,实在太坏了!”琉夏嘀嘀咕咕,指指点点。
鸣整了整衣服, 面色自然, 走过去将门打开:“是钟离先生啊,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钟离大概也被鸣这非常自然的厚脸皮给唬住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接话:“那个, 看看照片。”
“钟离先生怎么知道照片的事情呢?”琉夏邀请钟离先生进屋。
“打扰了。”钟离点点头。
琉夏给钟离先生倒茶, 没有点什么好茶, 只不过还热乎乎的, 琉夏很喜欢在这个天气捧着热热的茶杯说话。
“什么黑丝白丝,我不知道哦。”琉夏喝了一口茶水,决定装傻。
钟离自诩是只喝最好的茶,遛最名贵的画眉, 听最红的名伶, 望舒客栈也有很好的茶, 只不过琉夏跟其他客人一样都是被卷土重来的大雪困在这里,一时半会也想不起喝什么茶的事情。
只能委屈委屈精致的钟离先生了。
钟离端起茶杯, 吹了吹上面从茶壶里漏出来浮在上面的茶叶:“哦~我刚才在上面遇见魈仙人……他正一个人苦恼呢。唉……”
实际上钟离已经开解过魈了, 但是嘛,有时候稍微调整一下时间顺序,也是一种有效的手段。
“——”可恶, 不愧是一统璃月的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好卑鄙, 啊不是, 好计谋!
琉夏笑着给钟离先生添茶:“虽然我也很想把照片都给你看……但是很不巧照片被留云借风真君带走了。”
摩拉克斯如遭雷击。
“你是说那个留云借风真君…………”
琉夏点点头:“嗯嗯,就是那个很会说话的留云借风真君。”
“她要照片……”
“她说要想办法复印个七八十来份的。”其实是十份八份,不过,琉夏自认为这是一种夸张手法,谁让刚才钟离先生故意来敲门吓他呢。
忽然,钟离先生想到了什么,正了正身子:“你说的照片,其实是你那个世界的钟离,而且是五百年前的照片吧?”
“……啊,是没错。”
钟离先生忽然笑了起来,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多谢你的茶水,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
“哎?”
“嗯……毕竟也可以说其实不是‘我’吧?”临走前,钟离先生看琉夏一脸疑惑的样子,出声解答道。
门将钟离先生的身影遮断,留下还在房间里面面相觑的鸣和琉夏两人。
琉夏瞬间理了理脑子:“等等,他的意思是不是说,因为照片上其实是另一个世界五百年前的钟离先生,其实并不是现在这个钟离先生,所以黑丝白丝都没事了。”
“……真狠啊。对另一个自己,都这么狠毒。”鸣深感可怕。
“岩王帝君,摩拉克斯。果然十分可怕。”琉夏点头。
鸣往门外探了探头,左右观望了一下:“好了,这下应该没人了吧。”
琉夏抽了抽嘴角,鸣这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是在干嘛:“你做什么呢,这里是客栈,我们又没有朋友串门,不会再有谁来了。”
鸣长吁一口气,小心翼翼将门关上,还特地落下锁。
“那个……”鸣支支吾吾的,坐到桌子前拉了拉琉夏的衣服。
琉夏喝着茶,抬头看过去:“嗯?怎么了?”
鸣低着头不言语,拉过琉夏的手往自己衣服下面探去:“理理我嘛,我还难受呢。”
“噗——”咳咳咳,琉夏捂住嘴,“都跟钟离先生说了这么会儿的话了,你还……”
琉夏比了一个向上的手势。
“……”鸣红着脸,脑袋拱到琉夏的手臂上,不停地蹭来蹭去。
啊……有时候有些怀疑,究竟到底谁是攻谁是受,为什么鸣撒起娇来这么让人难以拒绝……
屋内燃着炉火,其实并不是很冷。
而且,琉夏是有神之眼的,按理来说体质跟普通人很不一样,几乎所有拥有神之眼的人,都可以做到降低温度变化带来的影响,更何况琉夏还拥有神明的权柄。
只不过琉夏一直认为自己也还算是个肉体凡胎,心理上还是有“下雪了就很冷”的自我感觉。
鸣将琉夏按到靠近火炉的那个窗户边,因为燃着炭火的关系,所以窗户这里还留了透气的缝隙,透过去,隐隐还能看到窗外覆盖着积雪的树叶和树枝。
“会被人听到……”琉夏喘息着,对压在他身后的鸣小小的抗议了一下。
鸣难受地蹭来蹭去,闻言抬起一左手,食指和中指探进琉夏的口中,与琉夏的舌尖舞动起来:“……这样就不会听到了……”
琉夏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没办法咽下去的唾液顺着鸣的手指滴落在地上。
为免琉夏觉得寒冷,鸣还贴心的将一开始跳净化之舞的那件巫女服铺在墙面,琉夏的手伏在上面,衣服细腻的触感让琉夏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鸣包围着琉夏的背后,在上面刻下一个一个殷红的印记,如同落在雪地上的红梅。
屋外,落雪纷飞,屋内却是,春意盎然,一片热烈景象。
正是情到浓时,几乎只看到鸣覆在背后的身影。
——“叩叩叩。”
琉夏吓了一跳,整个人紧张起来,不停向外推拒着鸣的手指:“有谁……在……”
鸣眼神晦暗无比,伸手将琉夏的嘴轻轻捂住:“是谁?”
“啊……我是魈。”敲门的正是一直驻守在望舒客栈的魈仙人。
一听到魈的声音,琉夏挣扎了几下,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嘘——不要怕。”鸣凑近了琉夏的耳朵,小声说道。
琉夏扭过头,瞪着鸣,眼神示意道:“你还不快停下!”
“没事,他不会贸然进来的。”鸣轻笑了几声,“而且,你很害怕被他知道吗?……他不会乱说的。”
这是乱说不乱说的问题吗!
但是此刻琉夏的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他咽下喘息声,热气喷洒在鸣捂着他的手心里。
“那个,魈仙人,有什么事吗?”勉强找回了声音,琉夏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但是好歹能说话了。
门外,魈仙人大概是有点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传来:“之前的事情……和抱歉,还有,非常谢谢你。帝君——就是钟离先生,之前来见我……”
魈略带沙哑的嗓音在门外说着对之前那个净化之舞之后,双方的一些不愉快。
“没什么,我……”琉夏猛的一惊。
原来是鸣又凑近了,紧紧环住他,又开始动作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琉夏忽然顿住的话,让魈有些在意。
“呵呵……”鸣动用神明的权柄,将自己的声音隔绝在这一小块,他凑近琉夏通红的耳垂,小声说道,“没关系,你继续回答他。”
“你这样……我怎么说话……——!”琉夏的声音淹在喉咙里,整个人都紧张得不得了,一直扶住的巫女服也不停地往下滑。
“我要放开结界了……要小心不要被发现哦……”鸣轻咬着琉夏的耳垂,发出黏腻的声音。
琉夏浑身颤抖着,狠狠喘息了几下:“你……果然一到这个时候……就变得非常坏——!”
鸣没有回答,只是撤开了结界。
“唔,我没事——我是说,没事,我不在意……”
“之前……是我不对,因为我以前的一些事情。或许你说的对,直到自后的毁灭之时到来,我都会继续下去,哪怕是没有了魔神污染的困扰,守护璃月的心依然是我为之牺牲的信念……”
胡乱说了一些,魈应该也很少做这种把自己的内心暴露人前的事情,他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琉夏大概能听懂他说什么。
“请……保重自己。”
魈在门外轻轻应了一声,但还是没有离开:“那个……琉夏,真的没事吗?我觉得有些奇怪……”
“没事——啊,抱歉,是我的一点私事……”琉夏忍住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呜咽声。
魈顿住,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往后退了几步:“那,我先走了。”
说着,如同以往那样,散去了身形,整个人融入风中。
鸣一直用神明的力量感知着门外的情况,见魈离开,腰间的动作徒然变得激烈起来。
“呀——!”
鸣掐着琉夏的腰,动作有些不受控制,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揉进去。
“你……干什么忽然……”琉夏一边喘息着,一边问。
鸣在琉夏的颈后刻下一个牙印:“如果能让琉夏整个人都写上我的名字就好了……能向整个提瓦特都宣告这件事情,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最终,那件垫在下面的巫女服也没能幸免于难,皱皱巴巴,斑斑点点,宣告着它经历过多么惨绝人寰的对待。
泡在浴桶里洗澡的琉夏,狠狠地往鸣的脑袋上敲了几下。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我刚刚说什么!是不是让你停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你!”
“呜……”鸣一脸死不悔改,还特别回味的表情,“琉夏不是也很喜欢嘛,变得非常激动呢……”
“啊啊啊,可恶,鸣!”琉夏恼羞成怒,拉着鸣的脸,往两边扯去。“要是真的被魈仙人听到怎么办啊!你是笨蛋吗!”
“我果然……”鸣低着头,又开始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呢!大点声!”
“——我果然还是讨厌魈,不管哪个世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