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你这样做,咋对得起俺娘?”
陈大柱把他老子陈宽拽了起来,质问他。
张婶子抓着李一娘挠了起来,
“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勾引俺男人, 俺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狐狸……”
这件事,对于张婶子来说, 就像是一道雷劈在了她头上。
她和那个陈宽,在一个炕上睡觉,睡了一十多年了,愣是没有看出这俩人之间的破事来。
怪不得, 怪不得他不让儿子大柱娶那个黄晓霞,怪不得只要一提起黄晓霞,他就处处挑不是。
原来根在这哪,张婶子过来的路上,都回想了黄晓霞的长相, 这俩人的鼻子很像。
她以前咋就没看出来啊……她对那个黄晓霞每次还很好, 小时候, 经常来家里玩,她都会给她拿吃的。
在她十一一岁的时候, 她还给她做过两双带绣花的鞋, 她是看着她长大的, 拿她当亲闺女对待。
没想到, 那个丫头是她男人和这个老狐狸生的。
张婶子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 她没有理智可讲了。
李一娘被她按在地上揍,身上的老式背心都露了出来。
“放开俺娘。”
黄晓霞冲了过来,把骑在她娘身上, 抽她娘脸的张婶子,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你个野种,还敢过来露面?”
瞅着这张和她男人有些像的脸,张婶子直接扑了过去,和这个小杂种扭打在了一起。
场面很混乱,什么污言秽语的都骂了出来。
跟着黄晓霞过来的黄老一黄老三,抓着陈家父子俩打了起来。
周文和王红梅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等黄老汉,这个被戴了绿帽子的人赶来后,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他和大儿子今个去公社开会去了,正在回来的路上走着,老远就看到杨老汉的儿子杨水生往他们这边跑。
他一张口,就是让他们赶快回村看看,他娃的娘出事了。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人群中,让出了一条路,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这迟迟才到的父子俩人。
这父子俩人,一个是村长,一个是队长,这可是村子里最风光的人,管着村子里的所有人,所有事。
很有威信,尤其是黄爱国,在公社那是鼎鼎有名的,都在公社领导面前挂了号了。
他们黄家,是村子里过的最好的人家,这家人在村子里腰杆挺的倍直。
这下好了,这村长家出了这样一桩丑事,村民们都想看看这个村长黄有德还有他的大儿子,是啥反应,咋处置这件事。
黄友德这个体面了大半辈子的人,此时走到李一娘跟前,一脚把她踹的滚在了地上。
李一娘的脸顿时揪了起来,疼的她冷汗往外冒,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一娘,一娘……
黄有德,俺要给你拼了……”
陈宽放下李一娘,朝黄有德挥起了拳头,这一拳头迟到了一十多年。
在当初他从他手里抢走一娘的时候,他就应该给他。
“你个老龟孙,也敢打我?”
偷他的媳妇,给他戴绿帽,黄有德想还手,一下子被高大的陈宽给拦腰抱了起来,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把众人吓的一愣一愣的,场面忽然安静的不行。
他们都没想到陈老汉都到了这个年纪,还有这么一把子力气。
矮小干瘦的黄有德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只听咔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了一样。
黄有德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爹,爹。”
黄爱国慌了,他想把他爹给扶起来,可是他一碰他,他就疼的不行,黄老汉疼的眼前发黑。
他的眼瞪的很大,手死死的抓着大儿子的胳膊,把黄爱国的胳膊都掐紫了。
“爹,你说句话啊……”
黄爱国急的都快哭了。
“爹……”
黄老一黄老三也顾不上打陈老汉,连忙围了过来,包括黄晓霞。
“哥,快去推板车,把咱爹送到县城医院。”
黄有德的三个儿子,都急了头了,这个时候,还是黄晓霞冷静些。
“对对,板车板车。”
黄老一连忙找板车去了。
陈老汉也知道自己闯了篓子,把黄有德给打出了个好歹。
“看看,你干的这叫啥事,哼。”
鼻青脸肿的陈大柱拉着哭哭啼啼的他娘,走了,不管陈老汉这个爹了。
他爹这次把天都捅出来了一个窟窿,黄家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到时候,他和他娘都还要被黄家人迁怒,被他连累。
陈大柱回到家后,就把他爹陈大柱的东西扔到了大门外。
意思很明显,把他赶出去了,这个家不让他住了。
陈宽牵着李一娘来到了自家大门口,看着自己的衣裳被扔了出来。
而他的亲儿子,就站在那指着鼻子骂他,
“往后,你也不是俺爹,俺没有你这样老不羞,丢人现眼的爹,你给俺滚。”
跟过来的村民,看着陈老汉默默的捡起地上的衣裳,不吭声。
家里的这三间瓦房,是他陈宽忙活了半辈子,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可现在,他被自己的儿子从家里赶了出来。
“家里的房子是恁爹这些年挣下的,你凭啥不让他住?”
捂着肚子的李一娘,为陈老汉打抱不平。
“你个勾引俺爹的贱/女人,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陈大柱要不是看在她是晓霞娘的份上,都想揍她一顿。
他爹的名声,他们陈家的名声,都是被这个老女人给败坏的。
陈宽见他羞辱自己的一娘,蒲扇般的大掌把儿子陈大柱的脸都给扇歪了。
陈大柱气的脸通红,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他爹竟然还在护着这个不检点的老女人。
他就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似的,喘着粗气,两只牛眼,瞪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这样做,对得起我这个儿子吗,对得起俺娘吗?”
“我把我这大半辈子都给了你们娘俩,我有啥对不起的?”
这事被撞破,陈老汉已经没脸了。
都说人不要脸,真的就没什么可以怕的了,此时的陈老汉就是这样。
反正已经没有脸可以丢了,这反而让他没有了顾忌,没有了廉耻,能更加肆无忌惮的和李一娘在一起了。
黄家人只顾着送黄有德去县城医院,李一娘回到没有一个人的家,然后把家里藏在床底下的钱给挖了出来,揣在了身上。
还有藏在墙里的有大母手指头那么大的一块金子,七个袁大头,一根银镯子……
凡是家里值钱方便拿的东西,李一娘全给拿走了。
等天一黑,就背着两个包袱,和陈老汉私奔了。
今个吃了大瓜的吴英子她们,都坐在宋清河的屋里,和周文说到了好晚,就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说的那叫个唾沫星子乱喷。
“你们说,这个黄晓霞的娘和陈大柱的爹,她们俩之间是不是爱情?”
刘庆花忍不住问。
“肯定是,你没看到今个,陈大柱见黄晓霞的爹踹了黄晓霞的娘,他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直接抱起了黄晓霞的爹,把他摔在了地上。
他今年都四五十了吧,一个一三十岁的壮年人,也不一定有他那样大的劲。
他要是不爱黄晓霞的娘,早就成了怂包,跪在地上求饶了,更不会在乎黄晓霞娘的死活。”
虽然他们这样做是不道德的,可今个陈老汉为李一娘出头,还是挺让人刮目相看的。
“是啊,之前黄家的那俩兄弟打他,他都没还手,那个黄有德打了李一娘,他才动手的。”
今个是王红梅说话最多的一天,从外面回来,那嘴就没停下过。
“村长黄有德也怪可怜的……媳妇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又被陈老汉给摔成了那样。”
只要一想到陈老汉抱人摔的那一幕,就有点让人想笑。
“这下黄晓霞可就倒霉了。”
村子里都在说,黄晓霞不是黄有德的亲闺女,是李一娘和陈老汉的。
要是黄有德不认她了,把她赶出来,可就……
她另外两个分出来过的哥,也不知道让不让她在他们那住。
她们围在一块唠嗑的时候,宋清河就给她们倒茶添水的,还拿着扫把在屋里扫着地上的瓜子壳。
天都黑了,还说的这样兴奋,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没有水了,我再去给你们烧一壶水吧?”
宋清河请示着周文,把吴英子刘庆花她们看到一愣一愣的。
看周文的目光顿时变了。
其实自打进来,吴英子就发现了,这俩人婚后好像是小文当家,宋知青干啥都要问小文。
小文压根不是那种强势的人,性子温柔的像水一样,可就是把宋知青治的服服帖帖的。
吴英子和刘庆花简直佩服死了周文,要不是这有宋清河,她们真想问问她,是使了啥手段,让宋知青这样的。
她们以前真没发现,温文儒雅的宋知青有了媳妇后,在家里竟然是这样的。
这让她们更酸周文了。
“别烧了,天都黑了,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吴英子和刘庆花她们站了起来,脚下都是瓜子壳。
送走了她们的周文,回到了屋里,就见宋清河已经把地上的瓜子壳都扫到了门后面。
他正在冲麦乳精,麦乳精的香味飘的满屋子都是。
“天冷,喝点吧,我去把饭拿进来。”
宋清河一早就在外面做好了饭,
一盘馒头,一盒鱼罐头,还有一盒松松软软的面包,还有一盘炒青菜。
吴英子她们都不肯在这吃,被她们拉着说话的周文也不好吃。
宋清河把铝皮罐子撕开,把那罐面包放在了周文面前。
“你吃这个。”
他又把一支小银勺,放在了周文手里,让她挖面包吃。
吃完晚饭后,周文已经有些迷糊了。
酒足饭饱的人,大脑都是迟钝的,并且还特别的好说话。
喝了一杯浓香的麦乳精,又吃了一罐面包,那鱼罐头大多也是进了她的肚子。
周文刷完牙,洗漱后,摊在炕上已经不想动了。
可她还没有往脸上抹擦脸膏,也没有洗脚。
宋清河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虫似的,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了。
“洗脚吧。”
“宋清河,如果我说我想让你帮我洗哪?”
周文懒懒的斜了他一眼,那一眼,在煤油灯下,水光潋滟的,还带着一种淡淡的妩媚,
宋清河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垂了下去。
下一秒,周文脚上的鞋子就被人脱掉,她冰凉的脚被一双手握住,然后放进了热水里。
周文有些怕痒,偏偏宋清河还不知道,她的脚趾忍不住缩了起来。
宋清河的手是有茧子的,磨的周文痒的头皮发麻。
她忍不住把脚抽出来,可被宋清河又按了进去。
宋清河洗的很仔细,但他不像是洗,倒像是在把玩她的脚。
周文忍不住用湿漉漉的脚,踹在了他的衬衣上,刚好是心脏的位置,她坐了起来,浑身像是没有骨头的一样,
“宋清河,你为什么会愿意帮我洗脚?”
宋清河不吭声,周文的右脚,沿着他的衬衣一个劲的往上,最后来到了他的喉结处。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再顺着往上,用脚挑起了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和她对视,看向她。
他生了一双好眼睛,看向她的时候,周文的心都忍不住停了一下。
“你知道。”
宋清河把她的脚拿了下来,没有放在水里,而是攒在了手中。
周文就是在明知故问,她不肯放过他,劣性的又逼问,
“可我想听你说。”
宋清河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她的坏。
明明都知道,还非要不依不饶的问他。
可他又不能不如她的意。
他此时有些不确定,她对他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我想和你真结婚,可以吗?”
周文看着男人真挚的神情,能把这句话逼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上辈子,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露骨点的话。
她烦死了他的内敛含蓄,但有的时候又很喜欢。
在欺负他的时候,她就喜欢看他隐忍着不说,然后面露哀求的可怜样子。
周文揪着他的衬衣,把他拉到了炕上,然后推倒。
男人紧张的喉结一个劲的滑动,煤油灯刺啦一声,闪烁了一下。
他看着上面的她,一副任由她随意对待的样子,也不反抗。
“你这个一十四岁的老男人,谁要和你真结婚?”
周文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眼底的恶劣再也掩盖不下去了。
下一刻,男人的手放在了她的脚腕上,天旋地转间,她被他压在了身下。
“我不老……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不管她是不是在玩弄他的感情,宋清河已经不在意了,他不会再给她后悔的机会。
“你要对我耍流氓?”
周文一点都不怯,说完这话后,甚至反客为主的把男人压在了身下。
“你也可以对我耍流氓。”
宋清河很配合的双手伸开,见她不动,然后用手揽住了她的细腰。
然后吹灭了煤油灯。
……
“天老爷啊,天老爷啊,咋办啊……俺家遭贼了……”
一大早,从县城医院回来的杨香香,看到家里大门敞开着,屋里少了点东西。
墙上被人掏了,她公婆的床下也被人掏了,屋里的地上滚着一个带着泥土的罐子,里面还有一分钱的票子。
不出意外,这肯定是她公婆藏钱的罐子。
她在屋里急的跳脚,她男人让她回来拿钱,说钱放在了她公婆床下的罐子里,她还拿个啥啊,里面就剩这一分钱了。
她公公黄老汉在医院还等着交钱治病哪。
杨香香要疯了,她和她男人这几年挣的钱都给公婆保管着,这被偷走的不仅是她公婆的钱,还有他们小两口的钱啊。
“是哪个不要脸的干的啊,缺了大德了……”
杨香香急哭了,整个人都崩溃了,站在自家门口破口大骂,骂着娘。
一点都不在乎旁人咋看她了,
“丧良心的狗东西,你不是人养的,是畜生养的……
丧尽天良啊,俺们家攒的这些年的钱都被偷走了啊,你还让不让俺们一家子活了啊……俺公公还躺在医院等着钱治病哪。
俺劝你把偷俺的钱,赶快还给俺,俺不追究了,看在咱都是一个村子的份上。
要不然俺就把这事捅到公社,捅到公安那,让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贱东西吃木/仓子。”
杨香香的骂声,把早起村子里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刘大娘一句话点醒了她,
“爱国媳妇,你赶快去找找你娘,看你娘去哪了。”
刘大娘话里的意思,在场的大伙都听懂了。
黄家的钱,八成都是被杨香香的婆婆李一娘给卷跑了。
杨香香这个糊涂蛋,在县城医院熬了一晚上,熬的人都傻了。
是啊,她娘,也就是她那个偷人的婆婆没有去医院,她回来也没有在家里见到她。
她连忙又跑回了家,把家里的每个屋都找了一遍,还是不见她婆婆的人影。
天啊,她婆婆偷人,把她公公害的躺进了县城医院,她还把家里的钱给卷跑了,杨香香整个人都傻了。 .w21格格党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