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起来, 把煤油灯给吹灭了,屋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她掀开被褥的刹那,一股暖香扑面而来, 宋清河更加紧张了,他在道德边上来回跳跃。
明知那样不对……宋清河一直以来也都是一个正经, 内敛的人,有很强的道德感。
屋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吹的窗户上的报纸,哗哗作响。
躺下后,周文转过来头, 眼神幽幽的盯着右边的男人看。
“宋清河,今晚好像会下雨……”
下雨也就意味着温度会变冷,俩人的被褥都不怎么厚,周文是有厚被褥的人,只是在王红梅那里, 没有拿过来。
耳边响起柔弱清冷的声音, 宋清河心中的弦彻底的断了, 他呼吸猛地一滞,
“嗯, 你挂在外面的有衣服吗?”
宋清河强装镇定, 声音很低, 很沙哑磁性。
“有……我去拿。”
周文想坐起来, 被宋清河给拦住了。
“外面风大, 你身体不好,我帮你去拿。”
“……还是我去吧。”
周文抬起眼皮子,撇了他一眼, 欲言又止。
“没事,我去。”
宋清河点燃煤油灯,然后下了坑,出门帮周文拿衣裳去了。
女知青们洗的衣裳,一般都挂在知青处后面的几排树扯的绳子上,刚刚周文给他说了位置,还有衣裳的件数。
等宋清河抱着拿着几件衣裳回来后,脸上的神色很不自然。
回想刚刚,怪不得她有些不想让他去,他也没有想到那绳子会有……
“我把衣服给你放在桌子上了。”
那衣裳中间,赫然夹着一件周文的胸衣。
原本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她的,只是绳子上已经没有旁人的衣服了,只有她的蓝毛衣和这个胸衣。
宋清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回来,又那样坦然吹灭煤油灯,躺到炕上的。
到现在,他的耳朵还格外的热。
“你把我的衣裳全都拿回来了吗?”
周文侧着头,朝他那边凑了凑,然后问他。
“嗯。”
宋清河从嗓子眼挤出了这声嗯。
然后俩人间,就格外的沉默。
周文看出了他此时的煎熬,还坏心眼的又往他那边挤了挤。
宋清河的身子已经贴着炕边了,眼瞅着就要滚下去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宋清河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被窝里,此时伸进来了一只脚。
“冷……”
脚的主人,嘴里还呓语着,说着梦话。
声音又软又弱,还带着一种可怜的意味,瑟缩在被褥里。
周文是真的睡着了,她循着热源无意识的插在了宋清河的被窝里。
他的被窝热的就像火炭一样。
宋清河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两只冰凉细腻的脚正在他的小腿上蹭来蹭去,仿佛在找最热的地方。
他的头皮忍不住发麻,这下彻底没有了睡意。
而周文还在一个劲的往这边挤,宋清河真的没法子再往后退了,再往后退就要掉下去了。
梦中的她好像是知道自己这边热似的,宋清河纵容着她掀开他的被子,滚了进来。
梦中的周文,就像来到了一个温暖的热炉子旁,躺在这很暖和,可还是有点不够暖。
……她一个劲的往热源上贴,直到用自己的双手双腿没把热源抱住,不让他跑,才肯老实下来。
宋清河被折腾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子薄汗。
缠上来的她,浑身很凉,宋清河把自己的右手搭在了她的腰间,然后慢慢的收紧,把人给揽在了怀里。
怀中的人,身子很软,他不由得想起了那晚。
宋清河神使鬼差的被她拉上了炕,中途没有反抗。
等上了炕,他就被她按在了下面,然后她又一个劲的蹭,嘴里哼唧哼唧的,就像难受的小兽一样。
宋清河被她蹭的浑身的火气,可又不能对她做什么。
最后用手按住了她乱动的腰,她才乖乖的趴在他身上继续睡了过去。
他不是圣人,原本他就对她有不好的心思,压根受不了她无意识的靠近,撩拨。
今晚,又是个不眠夜。
她在他怀里,宋清河想动又不敢动,怀里的她像八爪鱼一样的缠着他,他又抱着她,俩人贴的没有缝隙了。
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她清浅的呼吸,就打在他那隔了一层布料的胸膛上。
痒痒的,很酥麻。
衣服上的扣子也快渐渐松开了。
黑夜里的宋清河,眼睛里的某种情绪,浓郁的吓人,在这一刻,他对她放弃了那些道德。
他不想再做正派的人了。
他只想做一个小人,她即使有喜欢的人,又如何,他要把他给赶出去。
宋清河想上位了,这些天的压抑,克制,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
他紧紧的揽着她,怕把她弄醒,还带着克制,
如果可以,他很想把她揉进自己怀里。
不知不觉中,他抱着她睡着了。
等周文醒来后,浑身一僵,她的脸埋在了他的怀里,并且对方衣服上的扣子大多都散开了。
而她的手……周文有些尴尬的想把手从他衣服里给抽开,她搂着男人的劲腰,刚醒来的时候,还无意识的摸了一把。
腿也缠住了对方的腿……而他的手脚都很规矩的放着。
“你醒了?”
周文头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他带着刚醒来的鼻音,低沉暗哑。
这一幕,就像昨晚周文蹂/躏了他,占了他便宜似的。
“啊……醒了。”
她脸皮再厚,也有点茫然和无措了。
周文说着,左手慢吞吞的从他的衣服里抽出来,而她的右手,还贴在对方的胸膛上,没有隔着衣服。
男人的衣服已经散开了,欲遮未盖的样子。
她的右手能感觉到对方砰砰砰的心跳声。
“我怎么躺在你的被窝里?”
周文认出了这不是她的被褥。
她的左手虽然放开了,可俩人还是贴的很近,腿依旧纠缠着,可是感觉出来,是她纠缠的他。
因为他睡姿很工整,腿伸得很直,是她压在了对方的腿上。
“昨天是你滚进来的,然后……缠了我一晚上。”
宋清河话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周文不啃声了,腿依旧压着对方的腿,没有抽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抽了出来,然后滚回了自己冰凉的被窝里。
宋清河坐了起来,扣着身上衬衣的扣子,
“周文同志,我还没处过对象,你这样对我……”
宋清河话里一股子无辜,委屈。
被褥里的周文,忍不住又往下缩了缩。
她虽然爱撩拨他,看不惯他的假正经,看不惯他对自己的突然疏离……
可他突然这样,周文仿佛一个蜗牛似的,缩着不出来了。
也不吭声。
只能她撩拨他,不能他撩拨她。
早上,宋清河下了一把挂面,又生疏笨拙的煎了一盘子鸡蛋,挂面是他这次从外面带回来的。
等做好后,周文还没有从炕上下来。
等周文饿的不行的时候,才红着一张脸,从被褥里钻了出来,就见他端着碗正好过来。
“你要在炕上吃吗?”
“嗯。”
周文点了点头,把碗从他手里接了过来,一直垂着眼,没有看他。
只见碗里摆的很有食欲,左边是青菜,右边是两个煎的金黄的荷包蛋。
散发着阵阵扑鼻的香味。
周文跪在炕上,昨个洗的头发,睡了一觉后,有些凌乱,这种凌乱衬的她有一种莫名的脆弱感。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面。
今个宋清河没有再像往常那样,躲在外面,只有天黑了才回来。
他呆在了屋里。
等到晚上的时候,宋清河没有把自己的铺盖从炕上搬下去,而是来到周文跟前说,
“地上还很潮湿。”
听到他这样说,坐在桌子旁,往脸上抹擦脸膏的周文,忍不住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那你今天就还睡炕吧。”
……
周文第二天又是在他的被窝里醒来的,这次比上次更过分。
她发现,她这两天和他睡在一块不做噩梦了,睡的很好。
被压在身下的宋清河,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周文从来不知道自己睡觉竟然这样的不老实,昨个是滚进了他被窝里,今天已经压在他身上睡了。
她上辈子好像……没有这样吧?
周文有些想不起来了,她只知道,冬天宋清河身上很暖和,她很喜欢贴着他睡。
夏天又很嫌弃他,不肯让他靠近。
“周文同志,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你抱也抱了,摸也摸了……”
宋清河还要往下说,被趴在他身上的周文,隔着衣裳拧了一把。
他闷哼一声。
周文想从他身上下去,他用手揽住了她的细腰,不让她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对她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俩人以这样的姿势,僵持了好一会。
“你快松开我,我腿麻了。”
被抱住的周文,在被子里忍不住用脚踢了一下他。
……
坐在炕上的宋清河帮她揉着被压麻的小腿。
周文不知道他受啥刺激,咋突然变成了这样。
之前不是正经的很吗,给她揉个脚,脸都红。
她稍微离他近点,他整个人就很不自在。
前段时间,甚至天天躲着她。
事情不在她的控制中,这让周文很不高兴,第三天的时候,就把宋清河赶下了炕。 .w21格格党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