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怎么做?
是我想的那个做吗?
时雾渐渐理解过来。本能地想挣扎,又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们本来就是暧昧期的年轻小情侣啊。
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保暖思**。好不容易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有了个头顶有遮瓦的地方苟命,暂时没了生存危机……
按照剧情走向, 要做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嘛。
他得遵从人设,不能挣扎。
于是时雾躺平了。
白斯年一只腿半跪在床上, 手压着时雾的两只胳膊,低下头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促狭道, “景哥, 我都没紧张,你怎么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
时雾耳根有点红。
抿着嘴没说话。
过了一会, 看着白斯年,一副有话要又勉强吞下的样子。
“怎么了。”
“……那个,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下面?”
白斯年低声笑了, 时雾才意识到自己嘴瓢了, 耳朵更红, 他解开时雾的衣服扣子, “都行。你先选, 我听你的。”
时雾别别扭扭地别开脸。
这是什么羞耻选项,我为什么要主动问出这种傻逼问题, 这难道就是拥有感情线的炮灰生活吗。
和任务对象进行负距离身体交流什么的, 不是攻略组们才会面临的事情吗, 怎么办, 现在要不要去买点相关道具, 不然一会儿他不满意怎么办。
时雾忽然想到更要紧的事情。
不对啊。
他怎么能和主角受真的上床呢, 那之后主角攻知道了还不得更是把他往死里整!
“怎么了。”白斯年衣服脱得好好的,忽然看他开始扣上扣子,想着自己刚刚是不是有哪里让他不开心了。
“我还得去卸货呢。那个人说了,不干活的话,我们就没有晚饭吃了。”
白斯年笑了笑,“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哪儿干这个,我帮你去。”
“不行。”
时雾将人抓住,摁回了床上,“这一路上,你已经给了我太多东西。如果什么都还让你去干,那我还算你男朋友吗。你就在这里乖乖坐着休息,等我给你带晚饭回来。”
白斯年扬起嘴角,“好,那你量力而行。我把家里给你收拾收拾。”说完又取来一件厚外套,把围巾给他拿上,“外面冷,出了汗也别脱掉。”
时雾点点头。
打开门,迎面吹来一阵寒风。白斯年出来,手里拿着一双旧手套,好像是刚刚临时从哪里翻出来的,“戴上这个,别磨破了手。”
真贤惠。
时雾犹豫了一下,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拉住白斯年,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离别吻。
“在家等我,累了就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们就有吃的了。”
“嗯。”
不远处,楼梯口几个盯梢的人角度问题只能看到白斯年的笑脸和时雾的背影,抱着枪骂骂咧咧。
“这干什么呢这是,黏了吧唧,出去干个活这么难舍难分你送我我送你的。”
“这男的命真好,白斯年这种精神力A级的大美人竟然愿意跟他。”
“渍渍渍……”
几个人互相交换个眼神,决定给那个浑身土的要死的‘男朋友’一点教训,让他趁早自己从这里滚出去。
白斯年那种美人,应该给他们老大才行。
成队的装甲车开进基地,外面还糊着一层黏黏糊糊的暗色血迹,被高压水枪冲没了以后,没有精神力的工人们开始上去帮忙卸货。
时雾还穿着他们来时那件到脚踝的破洞军大衣,戴着头围有些过大地毛线帽,脖子上还围着三圈白斯年的红色长围巾。缩着脖子站在旁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上手帮忙,远远看过去真的不太行——哪怕是作为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他也太瘦了啊。
时雾呵着白气,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滴溜溜转动。
他跟着那些身体黝黑的人走向集装车,排队等待着下一个包裹。
穿得虽然又厚又土,但是伸出接货的手腕却白嫩嫩的,像块豆腐雕的,纤细又脆弱。
专门负责看守搬运的高级异能者眯了眯眼,手里的长棍抵了抵那送货的人,“换一个给他。”
那人看了看眼色,挑了个最轻的。
时雾接过包裹还是踉跄两步,像是抱着个大西瓜似的两条腿左摇右晃好几步才找准走路的节奏。
好,好重。
时雾的积分不够,什么辅助buff都开不了,只能自己硬搬。
路上还歇了两次。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在登记表上签字,那边称了重量后登记,告诉他,如果他每次都只能搬这么点,那至少还得20趟,才能换一碗白米饭和一小根玉米。
时雾:“……?!”
这也太难为人了!
可是他已经答应了给白斯年带晚饭回去,说什么也不能在这里放弃。
时雾擦了擦额头的汗,“知道了。”
“你得快点。”登记的人见他声音还挺好听,多提醒了一句,“抢着搬货的可很多。”
时雾揉了揉手腕,小跑着过去。
结果却在拐角集装箱处被人一伸脚绊倒,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哟,新人啊。”身后人赶着一头拖东西的骡子过来,他虽然没有,但他上面有人,可以不用和这群没有异能的废物抢卸货的活儿。
但他有时候也想多吃点肉,所以赶了头骡来。
时雾一时半会都没爬起来,好像摔得太狠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看到那头骡子,显然露出一点欣喜的表情,“请问,可以借我吗?”
“什么?”
“您的骡子,可以……借我吗,一天也可以,一,一趟也行。”
真的只靠他搬的话,今天他就算是搬到天黑,可能也没办法给白斯年带回去一碗米饭。
“你自己不就是头骡子吗,你还想借骡?”那人哈哈笑了起来,“哦不对,你还不如骡呢,我的骡一天能帮我挣到两颗鸡蛋,你呢。你一个饭团都挣不到吧。”
时雾见他并不会帮忙,也不多费口舌。
“走那么急干什么啊。”
那人显然是故意来为难的,旁边几个人三三两两地围上来,将他堵在集装箱角落里。
他甩动手里的鞭子,时雾伸出双手挡住,一道鞭声后手套破损,两道血痕齐齐出现在掌心位置。
完了。
手掌受伤了,这可怎么搬东西。
见那人还想再一鞭子挥过来,监督搬货的那位高级异能人吹了吹哨子,“那边,干什么,以为我看不到吗!”
欺负他的人一哄而散。
时雾慢慢脱下手套,吹了吹两个受伤的手掌。
朝着递货的继续伸出手。
“你手都这样了,怎么拿东西。”那位高级异能者看向时雾嫩生生的掌心,皱了皱眉。连饭都吃不起的普通人在基地里地位是最低的,他们更不可能买得起药,“今天回去吧,再搬你的伤会更重。”
时雾默默地将掌心一点渗出的血痕擦在身上,“没事,我……我得带点吃的回去。”
“我记得你。”
“你不是有个A级异能的朋友吗,他想弄点吃的轻而易举,怎么让你来搬东西。”
时雾似乎更窘迫了。
是啊,白斯年想要吃饱饭多容易啊,他就这么难。
过度的自尊心受挫让他手指微微收拢,像只笨重的企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可是,不管怎么样。
当初是他非得追求白斯年的,他说好养他一辈子,怎么能反过来被他保护。
“他不是我朋友。他是我恋人。我给他赚点吃的天经地义,和方式……没有关系。”
那异能者眯了眯眼。
挠了挠鼻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送他,“你这人还挺有意思,我叫周谨,一会儿我让人送两碗饭去你房间,就当是你今天赚的,你别告诉他就行。”
“……谢,谢谢。”
“别谢我,我也只帮你这一回。之后别来找我。”周谨语气冷淡。
这话的意思,是他认为时雾一定每天都赚不到一顿饭了。
但好歹今天的饭解决了。
时雾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破损地手套叹了口气,这可只有一双,希望回去后白斯年能想办法给他补一补。
拖着酸痛的胳膊回到宿舍楼里,房间里竟然穿出了炖肉的味道,那香味简直飘了好几里,已经很久没吃过肉的时雾肚子里馋虫被勾得蠢蠢欲动。
他惊愕地推开门:“小年,你哪里来的肉。”
“哦,他们主任务队日常巡逻,我去跟着稍微转了转。”
白斯年拿着铁勺搅动肉粥,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他调小了火,解开围裙,“对了,热水也有了,你看看我给你弄了个什么回来。”
白斯年捂着他的眼睛,将他带到浴室前,神秘兮兮地推开门。
时雾睁开眼惊呼,“浴桶!”
这东西搬运困难,可是很少见的。白斯年从哪里搞来的,他可以泡热水澡了!
“就知道你喜欢。”白斯年扒开几乎遮住他全部脸颊的围巾,捏了捏他的脸,手感一如既往软乎乎的,就像一小朵草莓棉花糖,“对了,你今天搬运得怎么样,刚刚有人送了两碗饭来,是你的劳动成果吧。”
“你看,你的米饭,和我的肉,正好煮成一锅肉粥。以后呀,我们就好好搭配,把日子慢慢过下去。”
白斯年给他盛了一大碗,又给他拿来新领的勺子。
时雾被热气熏得眼角泛红,点点头,“嗯……”他伸出手去接筷子。
白斯年猛地扣住他的手腕,笑容一下就不见了,“你手怎么了?”
时雾想好了说辞,“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绳子勒了下,没事,我已经掌握技巧了,以后不会了。”
白斯年的眼神深邃,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那道伤口,又瞥了时雾一眼。
目光流转,没有再多问,“你先吃,我去给你找点药来。”
“不用。”时雾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日常的伤药,“我有,你吃饭吧,你也饿了很久了。”
吃完了,白斯年脸色似乎恢复如常了,他问,“饭是我做的,那你可以洗碗吗。”
“当然。”
时雾点点头,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没发现什么时候他人已经出去了。
忽然,外面轰隆隆传来几声巨响,时雾手里的汤勺都不小心掉到地上,还好是木制的,没有摔坏,不然又不知道要搬多久东西才能换一支新的。
时雾一开始没往那方面想,直到听到几声熟悉的藤鞭挥舞的破空声——白斯年杀丧尸的时候,他听过这种声音。
他吓坏了,赶紧跑出去,扶在走廊上果然看到他在底下跟人动手呢。
把人四肢都缠住了,一个用力,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手骨。
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谁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不就是对着那小白脸抽了一鞭子么,再说了,那小白脸脸也不白,灰不溜秋的。
“白,白哥,错了……”那人脖子也被缠着,脸紧紧绷成猪肝色,“以后……不,不动他了……”
“哼。”白斯年冷哼一声。
时雾脸上那点血色都吓没了,赶紧从楼上跑下去,最后几阶梯的时候踩塌了,差点摔下来,还好一支藤蔓迅速托住他的身体,卷着他的腰直接将人稳稳地放在地上。
白斯年以前杀丧尸的时候,都不让他看那样子。
这还是时雾第一次在大白天,清晰地看到他的异能。
腰间那支藤蔓开出几朵漂亮的花,好像是在讨他的开心,微微摩挲他的腰间后缓缓抽离。消失在白斯年身后。
“你怎么下来了。”
时雾看到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拉了拉白斯年的手,似乎很害怕对方报复,“不是说了吗,我们刚到这里,不要惹事。”
“景哥,是他们先惹我们的。”
时雾失措地低下头,“没事,我不是很疼……”
怎么是这么个胆小怕事的男人。
旁边几位明眼人都皱眉。
白斯年可是异能A级,基地里除了几位S级和那位S+级的,有谁打得过他。简直就是能在这里横着走的水平。
像现在这种世界,早已经不是现在文明社会讲究什么礼仪谦让。
而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白斯年的做法是对的——如果挨打了都不狠狠打回去,只会被欺负得更惨。
时雾穿着厚厚的外套,红色的围巾几乎将半张脸都遮住,他抬起头看向白斯年,“我们回去吧,回去好不好。”
“好。”
“站住。”
高处,中午给过时雾伤药的那个周谨皱紧了眉,俯瞰着底下闹事的几个人,“基地内禁止私下斗殴,你们不知道规矩吗。”
时雾一脸‘我就知道惹事不行’的表情,慌慌张张张开双臂,把白斯年护在身后。
咻——
一道冰锥直接冲着时雾袭击而来。
藤蔓挥舞着从时雾脚下的地面破土而出,直接将其打落。
时雾吓得腿一软,几乎跌坐在地上。
无数冰锥更快地往这边打来,见白斯年能游刃有余地防住,力度越来越大,密度越来越强。
凛冽的风裹着寒气不断向二人袭来。
而上面的周谨,只是抱着手臂一动不动。
“完了,是周谨。他可是冰系S级异能。这个新人撑不住吧。”
“也不一定,你看,基本都防住了。”
时雾听到以后更是害怕。
他是S级,S级是什么概念。白斯年现在只是A级,再这样硬碰硬下去一定会受伤的!
他受伤没关系,小年不能受伤!
他止不住地道歉,“对不起,以后我们不会乱打架了——”
然而话音未落,不过刹那,白斯年还是落了点下风,几块冰锥从藤蔓的缝隙里穿过,擦着时雾的脸颊飞过。
“林景!”白斯年惊呼,伸手去抓那根走漏的冰锥,却失手错过。
冰锤擦着他的脸掠过,将那条红色围巾掀起,高高扬向半空。
始终被围巾包裹的脸意外露出来,脸颊处还擦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时雾侧着脸,仿佛还在刚刚差点被秒杀的恐惧里不能回神。
周围的声音忽然寂静了半秒。
“我草啊。”
“妈的,什么情况。”
时雾摸了摸脸,刚刚那种劲风擦脸过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早已瘫软着坐在地上的他此刻更是被吓得手脚发软。
他几乎是爬了几步到了白斯年的脚下,“别打了。”
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地精致面容,连恐惧都令人赏心悦目。
细长的脖颈在寒风里瑟缩着,细腻白皙地锁骨露出一截,透着脆弱的美感。
白斯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盖住呼啸的寒风。
“对不起,他不是故意动手地,是我,是因为我。那个,对不起。如果要关禁闭的话……”
周谨身后,慢慢地走出另一个人。
他是刚刚就在那里,还是一直站在后面的阴影处,为什么白斯年丝毫没有感觉到那里竟还还有个人。
那人眼窝很深,眉骨高耸,相比较白斯年那种,他的俊美显然是极有攻击性的那一挂,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强烈地压迫感。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走廊边,上面的几个人都自觉地给他让出宽阔的位置。
“顾老大。”
“老大。”
时雾对上这个人眼睛的瞬间。
就本能地感觉到一点害怕。
背脊汗毛竖起。
他往白斯年身后退了半步,又好像想到什么,站起来拦在他恋人前面。
白斯年知道那个人并没有恶意,应该只是在试探自己的异能强弱,安慰道,“景哥,你别担心,没事……”
“谁说没事。”
顾如寒淡淡地打断,“基地禁止斗殴,不知道吗。”
时雾脸色苍白。
顾如寒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半秒,就转而看向旁边的白斯年,“作为一个新人,你对异能的控制力很不错,下一次出任务,你跟着周谨那一队历练。”
不行。
白斯年才觉醒异能不到半个月,他去基地周围巡逻巡逻还行,怎么可以去出任务。
“好。”白斯年直接应下。
***
“你看,我说了没事吧。”
晚上,白斯年给他地手掌上药,时雾疼得一阵一阵地缩手,被他牢牢抓住,故意凶巴巴地说,“不许动。”
时雾本来很担心他之后出任务的事情,被他那表情逗笑了。
“出任务的事,要不你再去和周谨说说,你现在对异能的掌握力不太够,如果受伤的话……”
“我不会受伤的。”
白斯年安慰地吹了吹他的伤口,“景哥,别老担心我的事情。”
他喊景哥的时候,明明一本正经,可时雾又莫名觉得他有种正在撒娇的小狗狗的感觉。
白斯年只在他面前,会展露这种语气。
时雾唇角露出一点甜蜜的微笑,“我怎么会不担心你呢。”
床头灯昏暗,时雾鼻尖的那颗浅色的痣看上去格外娇羞动人,白斯年心头滚烫,发现他又起了点反应。
时雾也发现了。
他有些尴尬地挪了挪腿,将手中的药瓶拧紧,放在床头。
“你放心,这个基地我之前就听人打听过,听说对新人会着重栽培和训练的,他们应该是想直接带我出去提高我的实战经验,不是真的因为我私下斗殴了在惩罚我。”白斯年伸出手,捏了捏时雾的两颊,在上面轻轻啄了一口。
“景哥,我们去洗个澡吧……”
我,我们?
时雾:“……一,一起吗?”
“嗯。”白斯年又亲了亲他鼻尖那颗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颊上,“一起。”
时雾脸颊红彤彤的,“那……我,我先去放热水。”
他脚步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进了浴室,将浴桶里的水放满——一起洗个澡而已,没事没事。情侣之间经常会这样的。
时雾尽可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脱了衣服先泡进浴桶里。
然后才轻轻说道:“我,我准备好了。”
门外没什么动静。
时雾耳朵根发红,“我说,我热水已经放好了。”
咦,难道是白斯年又不想和他一起共浴了吗。
时雾披着一条长毛巾,堪堪盖到膝盖,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白斯年把房间卫生搞得很干净,时雾光着脚踩过木质地板,脚底仍旧是粉嫩白皙,没有沾到一点灰尘。
他看到原本只属于他和白斯年的屋子里,坐着另一个男人。
是今天有过一面之缘的顾如寒。
他坐在床边仅有的那张皮椅上,略一掀眸,“他走了。”
时雾吓了一跳,飞快地蹦回浴室内,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后出来,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顾……顾老大。”
“他,他走去哪儿了……”
“执行任务。”
时雾愣了下,“这么晚?”
“嗯。”
顾如寒似乎只是过来把消息通知给家属的。
说完了就走。
“那个。”
时雾明明一副很胆小的样子,此时却鼓起勇气喊住了他。顾如寒看上去一副冷漠的样子,竟也真停下了脚步。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可以稍微照顾一下他。”时雾抿了抿嘴,漂亮的唇珠殷红如裹着一层朱砂,头发还湿湿嗒嗒地滴着水,“毕竟是他第一次出任务,如果有……”
“知道了。”
顾如寒淡淡地打断他,这一次,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这是。”
时雾慌慌张张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从夹缝里翻找出一个东西,“我知道这个东西放在现在已经不珍贵了,但是之前,这可是我花了三千万买下的。”时雾摊开手,里面躺着一枚精致华丽的戒指。
这枚戒指,本来是他打算等白斯年答应告白,就送给他。
没想到后来就爆发丧尸病毒了。
好几次他想卖了它,可是,根本卖不出好价钱。在这个世道,人人都想活命。没人会在意一枚戒指的价值。
那就,把他当个人情,送给别人吧。
“如果你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可以送给她。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这个的。”
时雾将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这么送出去了。
还很珍惜的擦了擦上面的灰。
他知道,这个姓顾的是整个基地里最强大的男人,精神力更是难以估量的S+级。
“希望你们可以,稍微……照顾一下小年。只要稍微照顾一点点就可以,不用太麻烦……我会,很感谢你们的。”
顾如寒收下了那枚戒指。
“白斯年是你男朋友。”
“嗯,是的。”
时雾似乎觉得顾如寒问这种私人问题有点奇怪。
抿了抿嘴,并不想要继续话题。正要送顾如寒出去,却发现脑袋开始发晕,
渐渐地,在和对方的对视中。
时雾漂亮的狐狸眼轻轻一眨,眼神变得空洞。
顾如寒的眼神漆黑如夜,在他即将站不住的时候,单手扶稳他。
声音低缓如提琴,带着不可抗拒的蛊惑力,响在他耳畔。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