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顾安, 你又上热搜了哎！”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十多次上热搜了吧。不过不得不说，你那个古装书生演得是真好。”
“不愧是我杨哥，苟富贵勿相忘啊。”
训练室内, 选手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一起互相打趣。
说实话，在这档综艺刚开始的时候, 谁都没有想到，火起来的会是颜值一般、性格内向的杨顾安。
可以说, 除了演技实力以外，杨顾安一无所有。
然而现在，杨顾安就凭借着这唯一的优势, 一路来到了综艺决赛, 甚至还有望直接夺冠。
“话说，等综艺决赛结束后，大家都有什么打算啊？”一个女选手嘴里含着棒棒糖, 慢悠悠道，“我听说, 那些中途被淘汰掉的选手, 已经有大部分加入姚老师的互迪娱乐了。”
当初参加综艺的时候，每个选手都和节目组签订了协议。
如果顺利通过综艺的复赛，那选手就有资格进入互迪娱乐工作室。
但是, 这也是双向选择的过程。
互迪娱乐不会允许那些演技水平、文化素养不过关的选手加入，同样的，优秀的选手也有权挑选公司。
综艺选秀期间，已经有不少人都收到了其他公司的邀请了。
杨顾安没有犹豫, 当下就道：“当然是去互迪娱乐。”
听他发言, 其他选手顿时都看了过来。
“为什么？”先前问话的女生很好奇, “杨哥，你现在已经发达了，各个娱乐公司可以随便挑啊。我保证他们都抢着要你。”
杨顾安推了推眼镜，不忘初心：“我要去凉姐的公司。”
女生：“……”
行，差点忘了，这个人是姚边凉的死忠粉。
“这多不划算啊，”一边的寸头男生恨铁不成钢道，“互迪娱乐根基尚浅，给艺人的限制太多了，这种模式很难发展起来。”
“与其如此，还不如去大公司闯荡一下。”
这一回，杨顾安没有说话，倒是其他人先坐不住了。
“当初进综艺的时候，咱们可是和互迪娱乐签了合约的，选择公司时要优先考虑互迪娱乐，”一个选手道，“而且不管怎么说，互迪娱乐对咱们都有知遇之恩。”
如果没有互迪娱乐，如果没有这档综艺，他们现在都是娱乐圈里无人问津的小透明。
娱乐圈就像是一个大染缸，没有背景和人脉，他们连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都没有。
而互迪娱乐创办的《演员训练营》，不仅培养了他们的才华，还给了他们展示的舞台，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这里拥有了公平竞争的机会。
如果他们借用这个平台获得了名气和热度，转头就跑去了别家，这和吃抹干净就跑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可单纯从利益上考虑，互迪娱乐明显不是最优选。”寸头男生坚持道。
“合同上只说了优先考虑互迪娱乐，并不是强制性。只要付几千块违约金，就可以直接换一家公司。”
“互迪娱乐虽然有雄厚的资本扶持，但它的运作模式并不符合市场，谁知道会不会过几年就破产了呢？如果想要寻求更长远的发展，肯定还是得选安盛娱乐那样的大公司。”
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虽然话不好听，但的确是这个道理。
签约娱乐公司，对于他们这些艺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选择一家毫无根基、随时可能倒闭的公司，简直就是一场豪赌。
有人忍不住问寸头男生：“既然如此，那等综艺结束后，你打算去哪家公司？”
寸头男生顿了顿：“互迪娱乐。”
所有人：“……”
所有人：“？？”
那你刚才说那么多干什么啊，这不是有毛病吗！
寸头男生有点小尴尬：“我的意思是，如果大家有能力都话，可以去大公司寻求发展——至于我，那还是算了。”
“我这个人情商不高，也没什么背景，除了演技以外什么都没有，到其他公司去，稍不注意就会被排挤打压。”
“与其冒着做冷板凳的风险出去闯，倒不如留在互迪娱乐。这家新的公司肯定会有各种问题，但是……至少它是公平的。”
对于他这种初入社会、毫无背景的新人来说，公平就意味着安心。
哪怕这家公司只是个刚起步的小公司，但是，它却是唯一一个能带给他们公平的地方。
其他人都是嘴角一抽，有人无奈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就有人脉、有情商一样。”
像他们这种选手，如果跑去别家综艺，恐怕连入围赛都进不去。
也就是姚边凉的这档综艺愿意给他们机会，这才能混出头来。
倘若现在，他们签约去了别的公司，真的能混得比现在更好吗？
恐怕未必。
想到这里，不少人的内心都对自己未来的选择有了答案。
……
《演员训练营》的热度越来越高，随着比赛进程的推进，网友的相关讨论逐步深入。
姚边凉在忐忑的情绪中等待着，却始终没能等到自己想听到的消息。
陆氏集团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纰漏？那些资本为什么全都没有动手？
对于这些，姚边凉一无所知。
“凉姐，我们这边已经和所有综艺选手沟通过了，”陈助理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道，“大部分人都愿意进入咱们工作室，当然，也有少部分选手被其他公司挖走了。”
“咱们工作室最近又拿到了一些新资源，目前为止一切都比较顺利。”
姚边凉勉强提起精神：“文化素养考试呢？”
陈助理点头：“都已经安排下去了。如果文化素养考试不及格，就没有资格和工作室签约。”
“关于新加入的艺人情况，我们也都详细调查了，包括他们的过去经历、有没有案底、家庭情况如何，确保没有劣迹艺人混进来。”
姚边凉点点头：“那就好。”
说到此处，她的心情不由得更加郁闷了。
工作室一切顺利，综艺那边也一切顺利，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那么，陆氏集团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手？
总不能等她山海经题材的新电影都拍完啦，这些人还不出手吧？
姚边凉心情复杂。她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来，莫佑乾前两天和她提到过的那场聚会。
参加聚会的人并不多，不过，应该都是娱乐圈的名导、编剧，以及一些业内豪门。
如果去参加一下聚会，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陈助理，我这周三有什么安排吗？”姚边凉问。
陈助理翻看了一下日程表：“白天需要抽空参加《演员训练营》综艺，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别的事情了”
姚边凉沉吟了一下：“那好，你安排一下，我周三参加一下那场聚会。”
不仅可以打听一下陆氏集团那边的消息，顺便还能给自己的新电影寻找合作对象！
陈助理一愣，旋即微微有点诧异。
这还是姚边凉第一次主动参加娱乐圈里的聚会。
难不成，自家老板终于有了点事业心，打算好好发展互迪娱乐这个娱乐公司了？
“明白！”陈助理立刻点头，记了下来。
“还有最后一件事……三天后，就是《演员训练营》的决赛了，”陈助理顿了顿道，“我们已经制定好了宣传方案，您要不要看看？”
姚边凉对宣传方案并不是很感兴趣，想了想：“宣传方案里有涉及我的内容吗？”
如果有关于她本人的宣传内容，那肯定得换掉。
陆氏集团不一定靠得住，姚边凉决不允许自己的热度进一步上涨。
毕竟，她还指望着那群参加综艺选秀的新人，在未来能把她给干下去呢。
当然不能再这个时候抢选手的风头。
陈助理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
“那就行了。”姚边凉满意地挥了挥手。
既然没有宣传她，拿随便这些人怎么折腾都行。
陈助理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姚边凉不太想多聊的样子，最终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算了，《演员训练营》的决赛安排，都是一些很常规的内容
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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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繁星点点
Y市郊区的酒庄里，正在举行着热闹的聚会。
姚边凉一路穿过人群，往人少的地方快步走去，沿途却总能遇到自己的熟人。
“姚老师？好久不见。前段时间《浮生叹》在海外火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凉姐，新综艺赚了不少钱吧？恭喜了啊。”
“姚老师您好，我是xuy娱乐的公司总裁，这是我的名片……”
姚边凉一一和这些人敷衍了两句，然后继续闷头往前走。
她错了，她压根就不该来这个聚会！
聚会进行到现在，她就只听到有人语焉不详地告诉她说，陆氏集团碰上了麻烦。至于别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而与此同时，她也被迫收到了太多的恭喜和称赞，整个人都快要麻木了。
怀着忧伤的心情，终于，姚边凉来到了天台。
“这里总算是没人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气，靠在墙边站了一会儿。
看样子，陆氏集团的情况并不理想。
就连知情的豪门人士都说，陆氏遇到了麻烦，可见这个“麻烦”远比她想象中的大。
姚边凉心里总有种隐隐的感觉，这些人对她之所以这么热情，恐怕也和陆氏集团的失势有关。
大概在某些人眼中，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明星，凭借一己之力直接撼动陆氏根基，这绝对能算作很粗的大腿了。
陆氏集团势弱，而她的互迪娱乐工作室势头很猛。再加上，她背后莫佑乾的财力支持，以后未必不能让娱乐圈重新洗牌。
所以，这里的每个人，都费尽心思想要和她结交一二。
系统忍不住感慨：“宿主，从旁观者的视角来看，你就是个一路逆袭的草根复仇者啊。”
从被豪门封杀、到直接干翻豪门，这剧情已经可以写一本商战豪门小说了。
姚边凉：“……”
姚边凉并不是很想说话。
随着天台的门缓缓关上，大厅里的灯光和喧嚣被隔绝，只留下淡淡的月光与晚风。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她现在只觉得苦涩。
每个人都在恭喜她、夸奖她，可是，她真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
每一声恭喜，都像是在她心口插上一刀。
姚边凉心里一边琢磨着事情，一边缓步往天台上摆放的桌椅走去。
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瓶红酒。她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那边已经坐了一个人。
莫佑乾穿着得体的高定西装，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玻璃酒杯，红酒随着他的动作在酒杯里轻轻晃动。
如果他不是在低头玩手机的话，那么，这个画面还挺有逼格的。
听到脚步声，莫佑乾抬头看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一直待在那里面看，”他唇角微微扬起，并没有多意外，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拿了点红酒，要喝吗？”
“喝。”姚边凉果断地点头。
她在莫佑乾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月光有点清冷，桌椅上方撑着的伞并不能遮住夜晚的寒意。夜风很凉，她现在的心情也很凉。
“陆氏集团的丑闻要压不住了，”莫佑乾安慰道道，“不过你也别难过，往好处想，这也算是为民除害。”
陆氏集团这样的资本，早就应该受到惩治了。而且，《演员训练营》的爆火，对娱乐圈里综艺盛行的风气来说，也能起到不小的纠正作用。
姚边凉叹了一声，忍不住道：“莫总，你是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安慰我，而不是恭喜我的人。”
莫佑乾愣了一下，旋即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你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在我赚钱的时候说恭喜的人。”
两个人都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姚边凉是真的难过，莫佑乾更多的则是替她感到难过。
毕竟，自从认识了姚边凉过后，莫总已经逐渐往亏钱的道路上发展了，一切计划都十分顺利。
他成功亏钱了，姚边凉却一直没能成功变凉，实在令人痛心。
“对了，下一部电影，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拍？”莫佑乾问，“你之前同我说过，打算休假两年。”
姚边凉抿了一口酒杯里的红酒，眼里带上了复杂的情绪。
关于山海经的电影，多半会扑街，但是，她也不敢保证100%能成功。
毕竟之前那些血淋淋的教训还摆着。
哪次任务之前，她不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不过最后，每次都是在阴差阳错之下成功了。
想要变凉的话……是时候该改变一下方针策略，另辟蹊径。
“莫总，实不相瞒，这次我不会再走之前的老路了，”姚边凉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打算……同时上线两部电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