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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
气氛依旧非常沉重。
被绑来的三点五个人都在这里——包括经常摸鱼划水的基安蒂小姐, 朗姆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波本先生,还有从小就在组织里绝无二心的基尔小姐,和一个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但是就出现在了这里的冲田总司。
另外还有失踪者伏特加的大哥琴酒先生, 被打电话叫来暂时充当助理的普通小学老师宫野明美, 不明真相但是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的科恩先生, 纯粹是来这里看戏但是也有正事的阿佩罗先生,以及坐在集装箱上算账的不破先生。也许有人不认识不破先生, 但是每次去找组织报销的时候坐在桌子后面那个用冷飕飕的目光看过来的中年男人你总会记得,他还有个在组织里明明没有代号但就是混得风生水起的女儿不破枫小姐刚刚从东京跑了。
他们之所以都还活着在这里, 是因为琴酒在等关于伏特加的某个线索。
也并非是因为伏特加对琴酒来说比较特殊, 伏特加也是组织里的老人, 他知道的情报太多了,在没确认他的情况之前直接杀掉不确定是谁的卧底只是给自己找麻烦。
顺便一提, 本来还有其他代号成员听说了这件事,包括刚从美国来的几个成员,美国那边似乎一直想插手组织在日本的事, 这也就是组织常见的派系纷争而已。但他们一听说是伏特加失踪了,就立刻说自己都有事,绝对不来。
开玩笑,伏特加给琴酒开了多少年的车?现在来触琴酒的霉头是真不怕他找个理由直接把人给杀了, 要知道日本这边多少还算是琴酒的同事,他会掂量一下组织在日本的布置考虑要不要动手, 但刚来日本的这几个人不一样,杀了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至于关系变得恶劣……琴酒他怕过什么?
“喂!”
基安蒂大声说:“我怎么可能是卧底, 自从加入组织以来我兢兢业业从不早睡, 每次任务都坚守到底绝不摸鱼, 比他们强多了,这次叫我来我立刻就来了,我对组织忠心耿耿!”
水无怜奈没有辩解的意思,她非常冷静,而且是等基安蒂说完了之后才开口的:“昨天我见过伏特加,但我们见面的时候是在电视台的录播室,之后他就离开了。”
波本没有说话。
琴酒问波本为什么不说话,波本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是带哈罗来的,但是现在他被组织扣住,哈罗不知道哪里去了。
琴酒:“……”
据冲田总司描述,当时琴酒差点就开枪干掉朗姆的左膀右臂之波本先生,被他和宫野明美拦住了。
当时的场面真的非常混乱!差点就要造成一桩血案,就是不知道死的到底是组织的人多还是卧底比较多,至少她可以肯定只要出手迅速就能先干掉一两个,这个准没问题。
但宫野明美发誓,如果她没有反应过来的话,事情就绝对不是这个样子了!如果琴酒真的开枪,那他们少不了要撕破脸,到时候波本基尔还有她跟这里的几个人硬打,不知道死的会是几个人。虽然清楚附近会有警方FBI以及CIA的人,但是他们赶过来不知道要多少时间,组织又不是提前决定在这里碰面,少不了要重新布置。
他们总不能指望在港口钓鱼的那几个老大爷吧!
幸好琴酒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有真的打算动手,因为这场好戏还差一个人没来。
当时宫野明美刚刚跟工藤新一发完消息,就看到琴酒准备出手,她也顾不上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倾向了,也跑过去阻止,但是就在琴酒看过来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大哥!你冷静!不管他是不是卧底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先找到伏特加吗,要是人都死了伏特加就找不回来了!”
琴酒听了之后果然收手,但是他冷笑一声:“你跟伏特加关系很好?”
宫野明美知道自己会被怀疑,所以她果断地说:“波本跟伏特加的关系更好,我知道波本把游戏账号借给伏特加玩了。”
本来就知道琴酒不会真的开枪,而是想看看他做出这个动作谁会有反应的降谷零慢了一拍,对上琴酒的视线。
没错,是有这么回事,那还是很久之前的事,但实际上降谷先生不打游戏,那个游戏账户是从公安的一位下属那里要来的……顺便一提那位连续加班的公安警察小姐把账号交出去的时候还在哭,说她的账号出去卧底了,但是三年之后一定要还回来啊!
但她的同事没有提醒她,到时候这游戏账号估计就是证物了,压根还不回去的,不如重新申请一个来的快。还有,降谷先生知道你上班的时候摸鱼打游戏了……最后这位公安警察小姐难过地重新申请了账号,但是依旧心心念念着她的初恋。
降谷零此时当然无心想公安办公室那点事,他镇定地说:“他找的我,而且跟他一起打游戏的人是科恩。”
原本是在看戏的科恩发现所有人忽然都看向了他,他紧张地继续甩锅:“那是我们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伏特加今年就跟我一起去过一次任务啊!他明明跟Shuhari在一起的时候更多!”
冲田总司发现祸从天降,他委委屈屈地举起手,说:“我平时都在剑道馆,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就在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话题从波本的狗转移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时候,琴酒已经把自己的枪收了起来,他就看着这群人继续在这里胡扯。这个组织里虽然大多数人都是利己主义者,但总归存在着利益关系,只有到这个时候才能看出到底是谁在搅混水来。
平时琴酒根本不会管这些人,但是现在……老鼠都出现在家里了,他总要杀一两个才会让这件事结束。
“汪?”
琴酒这么想着,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思考。他低下头,看到了一只眼熟的狗。
哈罗其实已经在这里晃了很久了,他之前就跟名侦探安室透一起出门,结果半路上侦探被组织拐走,哈罗自己找到了这里,就是不知道这群人都在干什么。哈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发现这里有一半都不是坏人,他们到底为什么在这里呢?
聪明的狗狗想不明白,聪明的哈罗准备走了,但是就在要走的时候它差点被争执的人踩到尾巴,于是它后退了一下,正好撞到了琴酒的脚边。
琴酒:“……”
杀人不行,他杀波本的狗总可以吧。呵,波本的狗。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大片的脚步声,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冲了过来,还这么喊着:
“哈罗!哈罗你去哪里了?”
“刚刚那是哈罗吧!我明明看到了,但是它就不见了……”
“在这个地方走丢还是很危险的,不知道哈罗家的侦探哪里去了,我们去那边继续找找吧。”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哈罗家的大表哥!”
整个港口的角落一时间变得非常寂静,不管是琴酒还是其他人的动作都僵住了,只有哈罗听到这些声音之后就一溜烟躲到了集装箱后面。
哈罗瑟瑟发抖。
琴酒扔掉了他的烟,与此同时组织里的其他人都胆战心惊地扑了上来。
“大哥冷静这群人开着直播啊!”
“大哥!”
“不要动手啊琴酒!”
从废弃的集装箱后面一边找偶然遇见的哈罗一边到处喊的这群人,大概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到底好运错过了什么。
距离他们遇到一个恐怖的跨国集团的核心成员,只隔着几米远。
虽然也没有人能想出来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找波本的狗……好吧波本的狗确实在这里,但是刚好来了一群人,可能这就是运气吧。
巧合这种东西总是发生在不经意的地方,就像那边正在钓鱼的大叔打了个哈欠,然后鱼上钩了他都没注意到,差点一头栽进水里去。
旁边的钓鱼人都哈哈大笑。
钓鱼的大叔只是正了正帽子,就继续钓鱼去了。
依旧在记账的不破先生坐在最远处、最靠近码头的地方,这些哈罗的粉丝还问他有没有看到一只很可爱的侦探狗,不破先生跟唯一似乎置身事外的阿佩罗对视了一秒钟,说没有,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狗,说不定问那边钓鱼的人会有什么情报。
就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那群人越走越远,大家才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哈罗已经瑟瑟发抖地躲在了波本的身后。
看着此情此景,科恩小声问:“琴酒跟波本的狗有过节吗?”
宫野明美看他问得这么认真,也就小声回答:“有的,跟琴酒是怪盗基德一样的过节。”毕竟是什么正义的热心市民,而且琴酒参加颁奖典礼的照片已经传遍了组织。
于是科恩会意地点点头,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事情的全部:琴酒是怪盗基德,但是波本的狗是拯救东京的侦探狗,所以琴酒曾经被波本的狗咬了,从此琴酒对波本怀恨在心,这两个人在组织明明偶尔合作但是透着敌意就是这个原因,而这次事件琴酒之所以不顾朗姆的面子把波本绑来也是因为报当初波本的狗咬他的仇……
好像哪里有点问题,但瞎猜一点不会被扣钱。科恩这么想着,就看到码头那边钓鱼的老大爷用力甩了一下鱼竿,一条漂亮的活蹦乱跳的鱼从阳光下飞过,晃花了他的眼。
他小声问另外几个人:“你们饿了吗?”
谁不饿啊,但看琴酒的那个表情真的敢说?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组织的BOSS就是琴酒本人,明明那么多人把琴酒当做组织里的大敌,琴酒本人也数不上几号人物,咋就那么多人怕他呢?
“我昨晚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吃上饭。”冲田总司小声说。
他是真的没有休息一下,之前在帮波本先生找哈罗,半路上贝尔摩德接到了说是友人的委托就走了,他正准备找一会儿就回去睡觉的时候发现事情变得有点不太一样,接下来整个组织都变得气氛怪异。
什么卧底?什么东西?波本先生为什么在组织的传闻里忽然就变成了在东京呼风又唤雨的掌控者,等等,为什么不破小姐说波本先生很有可能是首相的私生子,加入组织是为了报复自己的父亲然后当上新的首相?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但是冲田总司看到组织秘密小群里的闲聊,发现大家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他愤愤不平地点进去,此时不破小姐正在说“你们想多了,其实波本才是BOSS真正最信任的人,琴酒怎么可能真的去杀波本呢”……冲田总司顿时觉得不太妙,赶紧退出了这个群组,果不其然待会他被琴酒叫走的时候,琴酒先生说你跑得很快啊。
冲田总司:真的,我真的没有参与进去,我只是看了一眼,当时我在想的都是黑羽君啊我甚至给黑羽君准备了未来八十年的礼物,就怕我死了!
不管Shuhari是怎么想的,反正大家都在这里了,而且多半是都没吃早饭的。现在已经接近午饭时间,冲田总司觉得既然要等伏特加的消息,不如还是先吃点什么……
不破先生听到这些人的大声密谋,就往这边看了一眼,幽幽地说:“不报销。”
都这时候了还管报销吗!科恩愤愤不平地想,那下次就把账填在别的名目里吧,不报销是不可能的,怎么会不报销呢,难道组织的工资他能照常发?不对,他们压根就没有工资啊!
这是七月七日,阳光明媚的上午。
风吹过波光粼粼的海面,远处的船只正从港口扬帆起航。夏日的海风让人觉得柔软而舒适,城市的边界总是远离快节奏的生活与各色的喧嚣,电车从满是浓绿色的车道安静地驶过。
半废弃的码头当然只有钓客和悠闲的旅人,人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几乎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有群正在开会的国际罪犯。
就算看到了也没关系。
原本应该是剑拔弩张的港口一角变得非常悠闲,路过码头的渔民偶然间看到这群人,问他们在这里做什么,科恩回答说他们是某个俱乐部的成员正打算来这里聚餐,他甚至带了烧烤架。
他甚至真的带了烧烤架。
看到烧烤架的时候冲田总司跃跃欲试,说他来这里的时候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和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也带了钓具,毕竟剑道一途也跟修心有点关系,他一个学剑道的随身带根钓鱼竿很正常吧?
而且其实刚刚在等人的时候他就在跟旁边的老大爷们一起钓鱼。
宫野明美左看看右看看,想起自己本来是去买调料的路上被叫来的,作为一个小学老师她随身带点哄小孩的东西也很正常吧?她镇定地拿出了自己原本准备买回家用的调料,然后说:“既然这样我们来吃烤鱼吧。”
只能看着的基安蒂:?
这合理吗?你们真的不管我们了吗?琴酒要杀人了!科恩,科恩你为什么只是看着,难道你真的背叛了吗?!
科恩正沉浸在跟钓鱼大爷的交谈和对烤鱼的畅想里,他连头都没回:“不如我们再拿两瓶酒来。”
一直看着他们的琴酒面无表情地说:“我带了。”
就在这群人想说“那真是太好了”的时候,琴酒就说了后半句话:“伏特加平时放车上的。”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谢谢你,伏特加。
基安蒂咬咬牙,她怎么可能是卧底呢,天地良心,她还是个心怀梦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的时候曾经向某些部门投过简历,但是被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虽然我们不介意洗白上岸,但我们部门有学历要求”,结果就是基安蒂精神恍惚地啃了两个月的书,最后痛定思痛下定决心换个部门投简历。
第二个机构拒绝她的理由是这样的:“都怪某些不讲道理的电影啊,搞得我们部门最近报名人数爆满,你的条件呢是够的,但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你看,要是给你走后门的话,那大家不都想走捷径了吗?所以你耐心等等,等到有名额的时候再通知你。”
基安蒂等了两年,没有等到这个机构的录取通知书,反倒等来了他们的追杀。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基安蒂小姐成为了他们新人入场的考题,谁干掉她谁就有可能拿到更高的分数。
然后?然后她当然没能大发神威把这群人给宰了,她连夜逃走,并且彻底看透了这群人的真面目,自此她决定一条道走到黑,最终投入了组织的怀抱。虽然琴酒不见得对她过往的经历有所了解,但是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在给组织卖命了。
所以——
琴酒!你怎么能怀疑组织里的老人!你对得起当初老娘给你做过的多少任务吗?!
她愤怒地看向波本和基尔,发现这两个人一个往东看一个往西看,一点眼神交流都没有,显然没有掺和这件事的意思,就在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基尔悠悠开口:
“基安蒂,你知道电视台的工作有多忙吗?”
基安蒂觉得莫名其妙,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不过她总不能继续看着那群人去烤鱼,于是她就顺着问了一句:“多忙?”
水无怜奈叹了口气,说:“早上五点钟起床去电视台,等想起来要吃早饭的时候午饭的点也过了,偏偏下午的时段经常播出美食节目,于是我们一边吃盒饭一边商量接下来的播放计划。如果职场竞争里你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别说继续当主持人了,连一期节目都做不完,有大把的人想顶替你的位置。现在本来应该是我的访谈节目播出的时间,我却只能请假来这里看他们吃烤鱼……”
基安蒂:“……”是很惨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在她旁边的基尔非常轻松地继续说:“所以我是吃完饭才来的。”
另一边的波本甚至打了个盹——虽然基安蒂相信这家伙根本不可能睡着——他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好像还没跟上原本的话题,只听到了烤鱼两个字,他说:“其实我带了甜点……”
基安蒂的内心燃起了希望。
但是波本继续说:“但基安蒂你刚刚喝醉酒才来的吧,甜点里有你不能吃的水果,所以只能我自己吃了。”
基安蒂:“……”
几分钟后,正在烤鱼的组织成员们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响,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那边的三个人已经打起来了。
基安蒂:“这破组织我已经待不下去了!谁也别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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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丹小学一年级教室外面走廊的花已经开了。
前几天下过一场雨,把这片夏日的绿意洗得更加浓郁,而不知名的白花攀附在这片绿色上,就像是一层浅浅的白色星幕。虽说是在炎炎夏日,但树荫下的走廊还有一点清凉的味道,小学生和家长们在这里打打闹闹,所谓的家长茶话会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接近尾声。
这次的案件恰恰是对侦探来说最不想遇到的那种,它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人情大于计划的,而人心又是最复杂的变量,再强的侦探也有算不出人心的时候。
“所以,真相就是小林老师帮忙来做的时候想到灰原同学请假了,就帮她预留了一份,而宫野老师也帮她预留了一份,结果到最后少了一份特别纪念品而已。”名侦探推推眼镜把话说完,发现周围的小孩子们露出了钦佩的目光,大人们也捧场地鼓起掌来。
“原来如此……”
宫野志保也象征性地拍了拍手,她没想到姐姐还有这分心情,只是这种事姐姐没告诉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宫野明美在来的路上是被组织的人打电话叫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港口那边什么情况。
所以这件事居然还有她的关系?虽然也在意料之中吧,小学能出什么事。
宫野志保想到这里又看向了那个据说是江户川同学远房表哥的男人,虽然在组织里的时候她对梅洛也没什么印象,但是这个人好像对她姐姐很有印象。
“梅洛?”她问。
梅洛已经自己把自己塞到了角落里:“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我跟你说我早就脱离组织了,现在找我也是没用的,阿佩罗还在追杀我,你也会被他盯上的听到没有!”
此时的家长交流会已经接近结束,宫野志保看向那边的工藤新一,名侦探脸上写的但是没有说出来的就是:丢人。
宫野志保想,幸亏梅洛不认识她——指不认识灰原哀,也不知道在这里的人其实并非宫野明美,但是这都不是很重要,她也不跟梅洛继续说了,转身就走。没错,她只是借用了姐姐的身份来这里,无论是"宫野志保"还是“灰原哀”暂时都不会出现,她应该在有人注意到这件事之前回去。至于这个“宫野明美”到底是谁,就不是她需要向什么人解释的事了。
而此时的工藤新一正在面临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刚刚花见有我,也就是助手先生给他打电话了,语气非常奇妙。助手说:“你到底有几个父亲,要不要我给你解决两个?”
接到电话的工藤新一四处观望都没看到助手的身影,这附近也不像是有什么高建筑的样子,他问:“我就不问你为什么知道我现在用的身份了,但是……花见先生,你不会一直在跟踪我吧?我记得你现在的主要工作是找到组织的成员。”
那边的助手回答:“如果你希望的话,我现在也可以把港口那边给炸了。”
组织的人当然非常小心,港口的废弃角落有太多遮蔽物,他想远程杀掉组织的成员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直接炸掉的话就会容易很多。当然其实他不会这么做,因为那样的话动静就太大了,而且——
“你是想连周围的人一起杀了吗?”明明是小孩子的声音,但是侦探的语气一下子就冷下来了。
电话那边的助手说:“不行?”
轻描淡写到像是谈论天气的地步,花见有我并不是当初在侦探事务所的助手,他似乎是在刻意强调这一点。
工藤新一也知道,所以他说:“花见有我,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助手那边传来了很轻的笑声,但他的语气有点自嘲:“你知道又怎么样?你以为你的话能阻止我?师父大人,我的准星现在就正对着你,如果我扣下扳机,你觉得会有多少人查到我身上?”
可是侦探根本就不吃这套,他说:“那你动手。如果你真的做得到的话。”
助手那边反而没了声音。
过了很久,工藤新一再次开口:“我们谈谈吧,花见先生,没必要继续这么下去。”
助手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回答:“你想都别想。”
怎么还是这个态度啊,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当时也没做什么才对,但助手先生怎么对他就这么大的怨气……哦,他是不小心选错了人把助手给打晕了,毁掉了整个的布置,但是法庭这个组织不是也被他搞没了吗?
侦探还在那里想着,就听到那边传来了咚的一声,紧接着助手那边的电话变成了忙音。
过了一会儿,赤井先生给他打电话说,他路过对面大楼的时候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在逃FBI,就把人打晕了,但是一看最后的通话记录是给工藤新一的,就问他有没有什么头绪。
助手先生,你怎么又被人从背后打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