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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侦探事务所门口。
联系了在组织里的卧底, 工藤新一确定琴酒不是去杀人放火,而是跟组织的另一名代号成员见面后,就松了口气。
“不过还有一件事, ”宫野明美在电话里说,“琴酒让波本去带新人,从京都来的组织成员,代号「Shuhari」。”
“守破离?”那是剑道术语……不过也是一种酒的名字。
从未来回来的侦探记得每一个组织代号成员的资料, 以及代号背后的含义。
以工藤新一的了解, 组织里的酒少有带地域特色的类型,如果真的有,多半是因为这个代号成员自己跟这种酒有关。
用这个代号的组织成员……
他是个剑道高手,但真实身份不明,在大概两年后就离开这个国家去海外了。后面他也没有再出现, 清点组织人员名单的时候警方才发现组织内部给他的备注是已经死亡。
「Shuhari」是个很年轻的人, 但一直在京都那边活动,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到东京来了。
“这跟你记忆里的发展不同吗,侦探?”宫野明美听他沉默, 就问。
工藤新一摇摇头:“不, 只依靠记忆行动的话, 我们迟早会满盘皆输。真正的侦探会应对任何情况。”
当他来到“过去”的第一刻, 所有的发展已经跟过去的那一场十年的拉锯战不同了。他不是什么拿着攻略走二周目游戏的玩家, 仍旧是踩在钢丝上前进、如履薄冰的探索者。
在这场红与黑的博弈里,情报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但也是最有可能蒙蔽双眼的东西。
“宫野小姐,”工藤新一说, “我遇到你妹妹了。要听听她最近的情况吗?”
在阿笠博士家里借住的灰原哀, 也就是宫野明美的妹妹宫野志保, 如今也是以小学生的姿态活着。目前组织里清楚她的真实身份的人不过一手之数,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不是二五仔就是卧底。
组织里的卧底……不对,组织代号成员掺水的含量有点高啊。
“志保一定很想念我——但还不到见面的时候。”宫野明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但是侦探,你去见她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吗?”
街角的白鸽停在了窗棱上。
侦探像是在低笑:“宫野小姐,对你来说「身份」是什么?是宫野明美,是广田雅美,还是组织的成员,还是她的姐姐?”
身份这种东西,在必要的时候,只不过是维系认知的手段而已。
况且夏洛克·平井,本来也就是不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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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工藤新一往警察本部的方向走,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大侦探夏洛克·平井也没有找到飞走的小熊毛巾,日后只有冰激凌毛巾*2和小熊毛巾*1孤零零地挂在家里的墙上了。
不过钢琴师和助手他是风平浪静地领回家了,期间经历了诸伏高明不赞同的目光、大和敢助“你怎么又来了”的疑问、上原由衣“难道你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大首领”的会面,工藤新一觉得自己把俩人领走的时候整个警察本部都看见了。
作为一个在黑街居住、混在灰色区域里的侦探跟长野县的警察三人组都很熟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上原由衣他还没那么熟,但诸伏高明天天到他家来做客,大和敢助偶尔也跟过来,他家都快变成警察打卡地了。
你们见过天天被警察上门拜访的什么组织首领吗?不要再瞎说了!
“所以你们俩到底为什么会打到上面去?”回去的路上工藤新一问。
两个人本来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嘀嘀咕咕辩论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听到工藤新一的问题,钢琴师和助手异口同声地回答:“因为猫在上面啊!”
但你们是去找毛巾的,不是猫吧!而且隔壁森村先生刚才就在问有没有人看见他家的猫了,你们根本就是把森村先生家的安娜吓跑了!
找这俩人还不如找猫。
不知道钢琴师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警察没把他第四次送进监狱。他还去查了,发现钢琴师的犯罪记录被改动过。
不愧是你们,CIA。
所以说为什么在哪里都能碰到CIA,你们是把能安插间谍的地方都插了几个吗?然后闲着没事就跟FBI打架?
“还有你,”他看向了钢琴师,“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你们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没有工作的吗?虽然知道钢琴师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杀人的单子,但他在这里住着组织都不来找人?
钢琴师得意地说:“放心吧,我跟组织里的人说我现在重伤在家休养……”
工藤新一:“……”
侦探把助手扯到了身后,刚好也到了夏洛克侦探事务所楼下的猫咖,他把助手塞进猫咖然后对钢琴师说:“你回头看看。”
正得意的钢琴师一回头,就看到了从保时捷356A上下来的琴酒。
钢琴师:“……老大,你听我解释!”
琴酒:“呵。”
冷风吹过四月底的街道,钢琴师头一次觉得,长野黑街的春天如此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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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钢琴师含泪跟工藤新一告别,说自己被无良老板琴酒拖出去打工,归期不定,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助手欢天喜地地把他送了出去,还主动帮他辞掉了猫咖的工作,理由是昨天爬架子下来的时候摔到了腰。
夜幕降临。
穿着和服的房东太太一定要拉他去吃晚饭,工藤新一到的时候发现附近的邻居都在,当然,黑泽先生人不在。
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房东太太的生日,平时受她照顾的邻居们都来庆祝。工藤新一还是刚知道这个消息,也没有准备礼物,但房东太太哈哈大笑说就是怕收到一大堆礼物才不提前告诉新来的人,平常的这个时候都是聚在一起吃饭。
“是这样啊……那么,美穗女士,生日快乐。”工藤新一说。
真的有这种一直保持年轻的人啊。
房东太太的家在当地的独栋住宅里,内部的空间相当大,工藤新一在这里看到了很多平时街道上能看到的街坊邻居,也有一些从外地匆匆赶来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大家都显得热情而欢乐。本来不打算跟太多人有接触的工藤新一也融入到了这样的气氛里。
“庆祝桧森的十八岁生日,干杯!”
“哎呀呀,这是我过的第几个十八岁生日了……”
“哈哈,反正你每年都是十八岁嘛!”
助手还高高兴兴地拿着酒瓶和旧玻璃灯罩和房东太太一行人玩简易保龄球打赌,输的人待会负责收拾桌子。不过,明明仓库里就有一整套标准设备还要拿酒瓶玩,也许这就是青春吧。
工藤新一看着这群平均年龄起码三十五岁的邻居们,想。
小姑娘柚子就坐在侦探旁边,柚子左边是森村先生右边是平井哥哥,小脸也红扑扑的,高兴极了。
“夏洛克哥哥,可不可以给我倒杯果汁?”柚子伸伸小胳膊,但没能够到桌子上的饮料。
工藤新一看着那边的游戏,心里还在计算琴酒可能的行踪,他拿起装有果汁的瓶子给小姑娘倒了一杯……等等,颜色为什么有点不对?
“夏洛克!那里面是酒!”
森村先生注意到了这一幕,连忙解释说:“这是桧森太太刚才为了用空酒瓶匀出来的酒,果汁被他们拿到柜子上去了,你等我去拿……”
“森村先生,”侦探艰难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什么酒?”
不明所以的森村先生把柚子杯子里的酒倒掉,对着瓶子看了一会儿,说:“好像是,朗姆酒。”
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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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一命通关!”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客厅里传来了欢呼声。
大获全胜的房东太太看着其他人震惊的表情,骄傲地说她年轻时本就无人能敌,直到今天还是幻影町游戏厅记录的保持者,楼下猫咖的服务生笑着说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房东太太的记录早就被人破啦。
就在这个时候房东太太接了个电话,对工藤新一说他家对面要开一家新的餐厅,餐厅的老板是从国外来的。因为刚好是今天到长野,所以她告诉餐厅老板可以来这里跟街坊邻居认识一下。
然后,工藤新一就看到了朗姆。
朗姆穿着一身西装,跟以前见过的米花伊吕波寿司店里的厨师完全不同,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他这次戴了个墨镜来遮住自己的假眼,而且跟幻影町的大家见面的时候还热情地打招呼。
这个时期的朗姆就算认识工藤新一也不会对这张脸有什么反应;同样的,他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侦探就是给他寄信的K·S·莫里亚蒂先生。
所以黑衣组织的二把手朗姆先生热情地握住了工藤新一的手,说:“我听说过你,旧日法庭的首领,东京暗影的支配者……”
工藤新一:“……”
这话从朗姆嘴里听着好怪啊!而且那件事不是已经完全辟谣了吗?
房东太太接过话头:“哎呀,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人,就摊开说啦!夏洛克可是这里最厉害的侦探,无所不能,有什么委托都可以找他帮忙!”
朗姆一脸严肃地点头,还给了工藤新一一张名片和一张VIP卡,说早就听说过侦探的大名了,拿这张卡去他店里吃饭都可以打五折。
站在旁边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工藤新一:“……谢谢你,胁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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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回到家的工藤新一趴在卧室的窗户边往外看。
这里算得上幻影町的中心地带,一条并不繁华却足够神秘的街道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从这里还能看到停歇着飞鸟的高塔,和正悬挂在夜空中的残月。
侦探事务所楼下的猫咖马上就要关门了,准备关店的服务生正在跟猫咪告别;对面的餐厅还没开始装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业。
左边楼下是一家漫画店,楼上住着琴酒,他家和琴酒家有可以对开的窗户,甚至可以通过屋顶跳过去——不过,以一般人的身手还是很难做到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工藤新一每晚都会把窗户锁死。
右边楼下是一家玩具店,据工藤新一的了解他们应该还卖一些不太合法的东西……玩具店的楼上住的是一个家里蹲。工藤新一从来没有见到过他,房东太太说他好几年没出过门了。
真是和平的一天。
和平的幻影町。虽然他的左邻右舍都不像是什么好人,但工藤新一还是觉得,生活能平静真是太好了。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工藤新一忽然看到戴着一顶棒球帽穿着休闲装的降谷零,像是夜跑路过从街道东边跑来。
而顶着一头假发戴着眼镜,穿得像是个普通研究生的冲矢昴,正在斜对面的便利店门口跟值夜班的小妹告别,然后往这边走。
如果他没算错的话,这俩人……应该能在侦探社楼下相遇。
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