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三年级, 贺焱成绩依然稳定,期末仍是年级第一。
今年学校也在搞改革,每次考试的年纪前三名都有奖励, 第一名奖励厚皮笔记本和钢笔,二三名则只奖励其中一样东西。
这两样东西算不上很贵, 但也不算便宜,加起来要四五块。
就算是海军大院,很多孩子也用不上这么好的笔记本和钢笔,家里条件好点的用薄皮本子做笔记, 差点的干脆买大张的草稿纸,裁开用细线钉起来充当笔记本。
用的笔则都是铅笔,一来错了好擦,二来铅笔便宜, 钢笔至少要到小学五年级才能用上,甚至有些人上了初中, 家里才给买钢笔。
学校的改革很有效果, 为了的奖励, 这学期孩子们都努力不少,期末各班平均分都有提升。
这学期贺焱也比之前更努力,但目的有所不同, 期中考试前他也是为了奖励。
虽然他早就用上钢笔了, 但那是贺东川淘汰下来的旧钢笔。
当然, 说钢笔旧, 是因为他拿到钢笔前,他爸已经用了两年。但实际上那支钢笔看起来并不旧, 只经常被握的地方有点掉色, 不仔细看还跟新的一样。
而且那支钢笔价格也不便宜, 买的时候要十来块,质量也很好,到现在钢笔出墨仍很顺畅。
只是贺东川收到了苏婷送的钢笔后,那支钢笔就不太用得上了,便干脆给贺焱使用。
刚拿到钢笔那会,贺焱的确很宝贝,写什么作业都要用钢笔。
但奖励的笔记本和钢笔,可不仅是文具,代表的更是荣誉。所以消息公布后,贺焱很是努力了一段时间,然后顺利地蝉联了年级第一,并得到了奖励。
有了新的钢笔后,贺东川给的钢笔就迅速失宠了。
其实论质量,奖励的钢笔不如贺东川给他的,写出来的字也有点粗,但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贺焱也喜欢用新钢笔。
不过旧钢笔他也没舍得转送给别人,而是留着当备用了。
得到过一次奖励,贺焱对期末考试的奖励就没那么期待了,但是他心里有小小的虚荣,当久了年级第一,他一点都不想被人拉下去。
所以眼看大家都发奋起来,他也只能更加努力学习。
于是,期末考试贺焱捍卫住了自己的尊严,有拿了年级第一。
拿着成绩单和奖励下来的本子笔,从学校回到家这一路,贺焱是走路都带着风,路上碰到的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次肯定考得不错,纷纷笑着问他的成绩。
这会贺焱倒是没表现得太得意,语气往下压,努力营造出平淡的声线:“数学考了一百分,语文九十八分。”
“这么高啊?那你这次又是年级第一吧?”
贺焱假谦虚说:“运气好。”
他这么谦虚,问他成绩的人反而说不出来话了,如果运气好就能考年级第一,那她家孩子怎么没这运气?
笑呵呵地说:“你这孩子也真是够谦虚哈。”
贺焱被夸得心满意足,继续脚步生风地往家里去。
在外面贺焱还绷得住,回到家就憋不下去了,刚进门就大声喊:“妈妈妹妹我回来啦!”
苏婷正坐在书桌前学习,因为主卧面积不够大,所以书桌被放在了沙发与饭桌中间,旁边就是窗户,她工作或者学习累了,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蔚蓝的大海,风景很不错。
书桌侧边是大海,正面自然是朝着大门摆放的,所以贺焱一进门,她就听到动静抬起了头,根本不用贺焱嚷嚷。
再看贺焱那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用想,苏婷就知道他肯定考了第一。
视线往下,果然他手上拿着新发的笔记本和钢笔。
苏婷问:“考了多少分?”
在妈妈和妹妹面前,贺焱实在压不住声线,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得意:“语文九十八,数学一百。”
“不错嘛。”苏婷笑。
慢慢跟着鼓掌:“不错不错!”
贺焱嘿笑,等了一会不见妈妈继续说话,忍不住抬头问:“妈妈你怎么不问我考了多少名啊?”
“看你手上的笔记本和钢笔就知道了,肯定是第一。”
“对哦。”贺焱恍然大悟,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懊恼道,“早知道我把他们藏起来了。”
苏婷笑着说:“没事,等你爸爸回来,你可以让他再猜一猜。”
“可是爸爸晚上都不知道回不回来。”
海军内部比武七月十五号开始,进入七月份后,贺东川他们的训练越发紧张起来,训练到后半夜是常有的事。
因为不想回来吵到苏婷睡觉,所以转点后贺东川通常不会回来,而是在营里军官宿舍对付一宿。
算一算,贺东川已经四五天没回来了。
苏婷在心里算了算,说:“这两天应该会回来。”
“真的吗?”
“应该会。”
虽然比武十五号才开始,但贺东川他们得提前赶过去,到了后还要休息至少一天,所以最迟后天,他们就要出发。
平时忙着训练没关系,可这都要出远门了,总要放他们回来收拾行李,顺便跟家里人聚一聚吧。
而她也没猜错,到晚饭点她刚带着两个孩子准备去食堂吃饭,刚出院子,远远就看到了贺东川骑着自行车的身影,不自觉停住脚步。
贺焱正仰头跟妹妹说话,看到她突然不动了,边问怎么了,边扭头往前看去,等看清贺东川的身影,脸上便浮现出惊喜:“爸爸你回来啦!”
慢慢跟着抬头往前看去,语气同样惊喜:“爸爸!”
贺东川骑着自行车到三人面前,伸长双腿刹住车问:“去食堂吃饭?”
“对啊。”贺焱抢着回答,“爸爸你怎么回来啦?”
“今天训练结束得早。”贺东川回答完,抬头看向苏婷,“那我回家停下车,你们等我会?”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还要拿饭盒饭票。”
“不用,我自己去拿也一样。”贺东川说着,右脚踩上自行车脚踏,绕过母子三人往家里去。
贺东川动作快,回家没两分钟就过来了,从苏婷手里抱过闺女说:“我来抱慢慢。”
贺焱看得眼馋:“爸爸我也想抱。”
难得能休息,贺东川心情很不错,看着儿子笑着说:“你要是不怕人看,爬我背上来也行。”
要是贺东川不说,贺焱肯定想不到被爸爸抱出去丑不丑的问题,但现在……他幻想了下那场景,咽了下口水说:“那好吧,不用了。”
这个点食堂人很多,每张桌子都有人,贺东川看了一圈,只看到一张桌子有两个空座位,赶忙加快脚步走过去,将慢慢放在其中一张凳子上,并从其他桌子旁拉了张没人坐的凳子过来对苏婷说:“你带着慢慢沾着座位,我跟小焱去打饭。”
“行。”苏婷一口答应,从口袋里掏出钱和票递给贺东川。
看着父子俩过去排队,苏婷才转回头,对旁边坐着的军嫂笑笑:“今天没做饭?”
“家里没米了,懒得做。”对方回答完又问,“你们家老贺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说是训练结束的早。”
“哦,他们这两天就要出发了吧?”
苏婷点头:“应该是,但具体哪天出发我还没问他。”
“他这次要去多久?”
“加上来回,估计要半个多月。”
“那不是月底才能回来?”
“对。”
“不过你们家老贺还算好的,至少不用隔三差五出海,而且这次比武是大事,要是能取得名次,说不定还能立功。”
如果能取得名次,不是说不定能立功,而是肯定能立功。
苏婷笑着说:“我心里也盼着。”
说话间,对方饭菜吃完了,又见贺东川爷俩拿着饭盒过来,没跟苏婷多寒暄,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孩子撤了。
贺东川见状,干脆坐到对方刚空出来的座位上,打开饭盒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他排队时也在关注着苏婷。
“聊你们去比武的事,”苏婷顺势问,“你们确定什么时候出发了吗?”
“明天下午的船。”
“这么急?”
“路上就要两到三天。”贺东川边说,边给慢慢专用的小饭碗里拨饭。
“那今晚是不是要收拾行李?”
“带两身换洗的衣服就行,什么时候收拾都一样,这段时间我不在家,就只能你一个人带小焱和慢慢了。”
被点名的兄妹俩齐齐抬头,贺焱说:“我会帮妈妈带妹妹的。”
慢慢跟着附和:“我也会。”
“你会什么?帮妈妈带自己吗?”苏婷笑着问。
慢慢重重点头:“嗯啊!”
这下不止苏婷笑,贺东川和贺焱都笑了,小姑娘被笑得一脸困惑,歪着头看看哥哥,再看看爸爸,渐渐明白他们在笑话她,不高兴地撅起嘴唇。
眼见闺女要发飙,贺东川赶紧收起笑容,摸了摸闺女脑袋说:“慢慢真棒,都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慢慢满意点头,歪过脑袋看向哥哥,等着他说话。
贺焱只好违心开口:“我也相信妹妹能照顾好自己。”
这下慢慢彻底满意了,张开嘴“啊”了声,等着妈妈喂饭。苏婷用勺子舀上拌了菜汁的米饭,喂进闺女嘴里,嘴上则嗔道:“人小鬼大。”
……
虽然贺东川说什么时候收拾衣服都行,但洗完澡后苏婷没到床上躺着,而是翻出个军用背包,将里面腾空,帮他收拾东西。
衣服好收拾,贺东川夏天常穿的军装就那么几身,有新发的也有旧的,都被叠好放在了最上面。帽子、作训服、内衣服和袜子也都一样,分门别类放好了,直接往背包里装就行。
等贺东川洗完衣服回到主卧,就发现床尾多了个军用包,而且里面鼓鼓囊囊的,打开一看,他脸上便带出笑容:“你帮我收拾行李了?”
“怕你早上太匆忙漏东西。”苏婷坐在梳妆台前,边擦雪花膏边说,“你再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需要带的。”
“成。”
贺东川一口应下,低头翻了翻包:“都齐了,不用带别的。”
“洗漱用品要不要?”
“我明天装包里就行。”其实到地方后,接待单位会准备洗漱用品,他带这些主要是防着船上没有。
苏婷抹好脸,两只手互相搓了下,绕过床走到贺东川身边问:“钱和票要不要带?”
“带票也没用,到那边也用不了。”贺东川说的是工业券,这东西只能各市各省内使用,去外地想用上,只能跟人换当地的。
可一来有当地工业券,又对榕市工业券有需求的人不好找,二来他明天就要出发了,没这个时间找人换票。
“那带几张全国粮票吧。”
苏婷说着坐到床边,伸手打开柜子,从最下面角落里堆着的衣服里翻出放存款的铁盒。
这时候的人存款少,也不太愿意把钱往信用社存,觉得不安全,但苏婷没这种担忧,穿越前她已经好几年没用过现金,干什么都是手机支付,接受度好得很。
但这时候的存折安全系数确实不高,身份证制度还没开始实行,只要有存折就能取钱,完全不用出示身份证明。
为了避免一朝回到解放前,所以去信用社办理业务时,苏婷特意分了好几笔业务,每笔业务让工作人员办一个存折,每个存折里存两千块,这样既不用弄一堆存折到家里,存折丢了她也不至于太心疼。
因此铁盒里钱不多,一捆十张大团结,一共放了是十捆,加起来就是一千块。
苏婷拿了三捆大团结,并家里所有的军用粮票及全国粮票递给贺东川,后者一看就说:“你给我几张粮票就行,我手里有钱。”
“得了吧,你手里的钱加起来有四十吗?”
去年贺东川每个月还能攒十来块,今年完全不行,他每次带着俩孩子出去玩,都会转悠到供销社去。
而慢慢是个看到什么都新鲜、都想要的人,给闺女买了东西,当然不能忘掉儿子,所以每次进供销社,贺东川都要花两三块钱,多的时候四五块都有。
甚至有个月他还负了债,嗯,借钱给他的是贺焱。
别人家都是老爸比儿子有钱,他们家得倒过来,最后钱的当然是苏婷,掌管着全家财富,排第二的就是贺焱。
在用钱上,父子俩完全相反。
贺焱是以前花钱没定数,爸妈给多少他能用多少,但去年打了几天工,知道挣钱不容易后,他变了,变得抠搜起来了。
《三火打工记》开始连载后,苏婷每个月都会给他十块钱,他至少能存下七八块,多的时候一毛不花。
没错,一毛没花的那个月,他净薅老爸羊毛了。
所以他们是老爸找儿子借钱,给儿子闺女买东西。
不过那是前几个月的事,这两个月贺东川因为训练忙,每天早出晚归,周日也时休时不休,没什么时间待俩孩子去供销社,所以又攒了点零用钱。
贺东川摸摸鼻子:“有三十多,但应该够了,我是随队去参加比武的,吃喝都有当地单位负责,没多少花钱的地方。”
“那也要多带点钱,你们平时吃喝有人管,但休息的时候难免有应酬往来,别人请你吃饭,你总要回请一次。”
比武分了个人和团体,前几天基本都是个人赛,而且有不同项目,后几天则是团体赛。
虽然贺东川参加的项目挺多,但团体赛开始后,他肯定就没事了,哪怕比赛时要跟着去当观众,赛事结束后肯定能有自由活动时间。
这些不同单位的精锐凑到一起,哪怕以前不熟,几场比赛下来肯定也会熟悉起来,互相之间请吃饭喝酒,多正常的事啊。
贺东川说:“那也吃不了几顿饭,部队都有纪律,就算我想,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人吃吃喝喝。”
“那也多带点钱,要是有时间出去,多余的钱你还能给我跟孩子们带份礼物。”苏婷一直觉得穷家富路,虽然贺东川这次是跟随部队去参加比武,但多带点钱总没坏处。
贺东川故意曲解苏婷的意思,拖长声音想到:“我说你怎么非要我带这么多钱,原来是想要礼物,你想要什么?”
苏婷睨他:“你给我买礼物,还要我告诉你买什么?”
“我这不是没头绪吗。”
“你看着买吧,吃的用的,当地特产也行,只要你能买到,”买礼物只是苏婷随口一说,怕贺东川为此耽误正事,想想特意补充,“但你们要是不能出营地就算了,正事要紧。”
“放心,我心里有数。”
苏婷也觉得他心里有数,没再多说什么,脱掉鞋上床躺下。
贺东川将钱塞进军用背包里面的袋子,又清点了一下行李,确认没问题后,也跟着上了床,贴着苏婷躺下。
七月正是平川岛最热的时候,哪怕有风扇呼呼地吹,也不顶什么用,贺东川一贴上来,苏婷就用手肘挡住他说:“你离我远点,身上热得跟火炉一样。”
贺东川深觉媳妇“翻脸无情”,指责说:“冬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冬天不是天冷嘛。”苏婷理所当然道。
贺东川:“过河拆迁是吧?”
“是啊。”苏婷一脸坦然,渣得明明白白。
“那不行,夏天我也要贴着你。”贺东川说着,右手用力,直接将苏婷带起来,被迫翻身趴在了他身上。
天气热,两人都穿得很轻薄,对方身体有什么起伏,各自都一清二楚。
而且苏婷身上穿的是专门为睡觉买的吊带裙,抹胸那里很宽松,当她反应过来用手撑起上半身……从贺东川的角度看过去,一览无余,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贺东川伸手,托起苏婷纤细的腰肢,让她往上坐,同时自己也跟着往上靠了点,能更自由地倾身去亲吻她。
亲吻过程中,两人姿势不断变化,从她坐在他身上,到他将她压在床尾,电风扇呼呼传送出的凉风从头顶吹过来,但她的身体却很热,冷热交替,让人更加难熬。
一次结束,苏婷推开贺东川,翻过身趴在床上,对着电风扇吹风。
只是任电风扇怎么吹,热意也消不下去,她的眼睛湿漉漉,脸蛋红彤彤,嘴唇时而张开,时而紧咬,直到被身后的人吻住。
两人一直闹到转点,贺东川仍精力旺盛,苏婷却已经昏昏欲睡,感觉到他还有动作,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明天就要出发了,今天还不早点睡?”
“就是因为明天要出发,今天才要晚点睡。”贺东川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边亲苏婷边说,“上船后休息时间多的是,你不用担心我睡眠不够。”
苏婷呵呵:“我是怕你比赛的时候腿软。”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我觉得你不行”,被质疑的贺东川动作顿住,轻咬着苏婷红润的嘴唇,咬牙切齿道:“……一晚上我也不会腿软!”
……
虽然贺东川有心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但苏婷困得厉害,实在没精力陪他闹,所以一点刚过,他就防她睡觉了。
只是早上天还没亮,苏婷就被贺东川亲醒,不过这次他没做什么,只从她嘴唇亲到额头。
苏婷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他穿戴整齐,在扭头看一眼窗户,隐约能看到微微的光,反应了一下问:“你要出发了?”
“去营里,下午才出发。”
“路上小心。”
“嗯。”
“好好比赛。”
“嗯。”
“争取拿第一。”
贺东川笑了:“拿第一有什么奖励?”
虽然苏婷没完全醒,但脑子可不迷糊,不解他的话茬:“部队发的奖励是什么,我怎么会提前知道?”
“跟我装傻是吧?”
苏婷眨巴着眼睛,一脸单纯地问:“谁跟你装傻了?”
贺东川不跟她绕弯子,主动索取福利:“这样吧,我要是拿了第一,咱们就把昨晚剩下的时长补上。”
“什么时长?”
“昨晚我们一点多睡的,你一般六点半起床,我吃点亏,给你算五个小时,怎么样?”
他都把时间算好了,苏婷也不装了,没好气地说:“五个小时,你也不怕到时候腿软下不了床!”
“我腿软?昨晚上谁求饶来着?”
苏婷扭头看一眼闹钟,都五点四十五了,他六点要到军营,在家磨蹭不了几分钟,而且这一出门,不到月底回不来,便无所畏惧道:“我那是为你考虑,怕你比赛的时候腿软,换个时间你以为我怕你?”
贺东川气笑了:“行,那就我回来的第一个晚上,谁怂谁是小狗,怎么样?”
“来就来,谁怕谁!”
五点五十,贺东川提着背包心满意足地离开家,苏婷则躺在床上怀疑人生,约这种架,刚才她的理智是被狗吃了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再聪明理智的人(特指她),跟黄污幼稚的家伙(比如贺东川)待久了,偶尔也会失去理智,变得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