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昵称, 司甜怔愣片刻，她有一些小习惯，注册账号设置昵称都是用自己名字的大写字母，如果重复了再随便加串数字。
她恍然间觉得这就是自己亲手注册过的app。
主持人的声音传来, 提醒着司甜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
她把刚才拍的两个小孩的照片上传, 后台自动美颜, 还让她选择了一个心情图标。
司甜趁这短暂的时间, 把手机放在桌下，借着桌面掩盖点入了个人后台。
最后一次记录是在三年前的冬季, 她看到自己和季宁一还有季知乐的合照。
他们头挨着头, 笑容同样灿烂，照片上加上了兔耳朵特效，季宁一笑得很乖，季知乐还是个小婴儿，躺在旁边床上睁着眼在瞧。
司甜心口泛起不合时宜的微疼, 她关掉手机，知道现在不是查看记录的好机会。
原来朦朦胧胧的被膜隔着的往事, 此刻悄然开了一扇窗, 她在短短的几秒内窥见了一些曾经。
但还不够, 她想要全部知道。
司甜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别着急，现在还在节目录制, 她签了合同的要有敬业精神, 手机账号都在她手中, 不会丢的。
只是刚才匆匆一瞥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让她在之后的环节反应有些慢半拍。
季宁一很敏锐地察觉到了, 悄声问她：“妈妈是不是生病了？”
他皱起眉头, 黑色的眼瞳清澈明亮, 写满了担心。
司甜看到此时的季宁一，又想起了刚才的照片，那个小孩长大了，她轻抚着季宁一的头发，发丝柔软。
“没有生病。”她温声说。
季宁一握住她的手，说话的时候像个小小男子汉：“如果妈妈有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哦。”
司甜嗯了一声：“知道了。”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买水果做水果捞就花了不少时间，因此节目组特意为他们提供了午餐，四个家庭又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小孩们做的水果捞还没吃完，季知乐和季宁一都用了保鲜盒装起来。
季知乐这时候想起了给沐小诗说过的话，他拿起自己的保鲜盒朝沐小诗走过去：“小诗姐姐，我给你尝尝我们做的水果捞。”
季知乐把盖子打开，用一次性勺子舀了一块哈密瓜一块橘子给沐小诗，一边舀一边说：“我说过的话我都会做到哦。”
沐小诗也没和别人分享过零食，在学校不允许带零食，在家里她没有朋友，这是第一次。
她一些紧张一些感动，拿起一个装满了水果捞的一次性塑料盒递给季知乐：“我和小姨做的，送给你们吃。”
是分享，便是别人给自己，自己也要给他人。
季知乐摇摇头：“不用了，给了我，你就没有了。”
沐小诗说：“我还有两盒，我和小姨做了很多，我们够的。”
听沐小诗这样说，季知乐才收下，只是他看看自己手里满满一盒的水果，又看看自己给沐小诗的两块，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又给沐小诗多加了两块。
最后才拿着盒子回去，一到司甜和季宁一身边，季知乐就高兴地说：“这是小诗姐姐给我的！”
他把水果让司甜放好，自己又跑去了姜冉洋那边，像刚才对沐小诗做的一样，给了姜冉洋几块水果，还说得很好听：“姜冉洋，你也尝尝我做的水果。”
姜冉洋听了立刻就用夹起吃进了嘴里，还竖起大拇指：“真棒，季知乐你做的真好吃！”
季知乐眨眨眼，又给姜冉洋加了一块。
姜冉洋说：“哎，太多了，不用了不用了。”
冉缨拍拍他的肩，提醒着他：“别人给你东西你要怎么做呢？”
闻言，季知乐眼睛倏地亮起，还点了点头。
姜冉洋一边吃一边说：“谢谢啊，谢谢你的水果啊季知乐。”
季知乐懵了下，犹豫着又给了姜冉洋一块水果。
姜冉洋乐得很：“季知乐你太客气了，给我这么多，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季知乐终于明白了什么，不过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勉强说了句“不客气”就跑了回去。
只是这一趟回来，季知乐保鲜盒里的水果就去了一半，他坐在季宁一身边，还专门用勺子刨在一边数了数还剩多少，最后小声对季宁一说：“哥哥，小诗姐姐给了我一盒水果，姜冉洋没有给。”
他第一次给沐小诗是真心的，不求回报的，但得到的回报太多，就贪心了。
第二次给姜冉洋就有点目的了，但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还拿出去好多水果。
偷鸡不成蚀把米……
季宁一已经很了解季知乐了，知道他奇奇怪怪的想法，明白他说得不清不楚的话。
“知乐，你拿东西给别人吃是你自愿的，你不要为了回报去做事情。”
季知乐小声说：“知道了。”
他抬起头，小心地看了下夏嘉然，他给了其他两个好朋友水果捞，自然也应该给夏嘉然，但现在徐薇晴就坐在夏嘉然旁边，季知乐不想过去，就连看过去的视线都要小心地避开徐薇晴。
只是他目光恰好和夏嘉然的撞上。
夏嘉然刚才看到了季知乐的举动，他是被落下的那个，夏嘉然心里酸酸有些难受，不过他理解季知乐，季知乐不喜欢他妈妈。
视线对上时，季知乐冲他眨了眨眼，然后手悄悄指了指旁边，又飞快地缩回去。
夏嘉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嘉嘉，你在和季知乐说什么吗？”徐薇晴最后瞥见了两个小孩的动作，便问夏嘉然。
夏嘉然下意识掩饰：“没有。”
徐薇晴低下头耳语：“不要跟季知乐走太近了，他不是个好孩子。”
夏嘉然皱了下眉，仍然听话回答：“我知道了，妈妈。”
但他没有听徐薇晴的话，还是和季知乐做了朋友，他觉得妈妈说的不对，季知乐是个好孩子。
之后夏嘉然看到季知乐朝刚才指着方向跑出去，夏嘉然心也跟着动了，纠结了几秒后对徐薇晴说：“妈妈，我想去上厕所。”
徐薇晴点头：“去吧。”
夏嘉然一走出去就看到了等在一边的季知乐，季知乐手里还抱着保鲜盒，看见他来了便打开，还给了他一个一次性叉子：“夏嘉然，你尝尝我们做的水果捞，味道超级好！”
季知乐是个公平的小孩，对待朋友也公平，一个朋友有的，其他朋友也要有，因此才悄悄跟夏嘉然打手势。
这个打手势是季知乐跟姜冉洋学会的，他觉得真好用，等上学读书的时候还可以和小元一起玩，一定不会被老师发现。
夏嘉然露出一个笑：“谢谢。”
他其实并不是很爱吃水果，但朋友给的他会喜欢。
季知乐说：“夏嘉然我不喜欢你妈妈，但我会跟你做朋友的。”
“你的小名是叫嘉嘉吗？我的小名叫知乐，以后我们都可以称呼小名。”季知乐这句话听上去还有点早熟，是跟动画片里学的，他原封不动搬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不问姜冉洋小名，因为季知乐发现姜冉洋好像没有，冉阿姨经常是连名带姓喊他的。
夏嘉然却摇摇头，声音低了稍许：“不是，原来我爸爸妈妈都叫我然然。”
“小名也会变吗？”季知乐不太清楚，他的没变过。
夏嘉然声音低低：“因为冉阿姨姓冉，会重复。”
夏嘉然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我们回去了吧，马上要吃饭了。”
他只是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无人倾诉，这里只有他跟季知乐两个小孩，便说了出来。
“好哦。”季知乐把保鲜盒盖子盖好，他还是不太明白夏嘉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现在要吃饭了，季知乐也就不想了。
午餐很丰盛，不过这次没有需要剥壳的龙虾，清炒了虾仁。
季宁一给季知乐舀了一大勺，季知乐说：“够了够了，谢谢哥哥。”
季宁一说：“以后不用姜冉洋帮你剥龙虾，我会帮你。”
季知乐感动地说：“哥哥真好，等我长大了我也天天给哥哥剥龙虾，还会喂给哥哥！。”
季宁一笑了下，愉快吃下大饼：“谢谢知乐。”
季宁一又转头看了看司甜，发现妈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随手夹菜都是一些佐料，而她还无知无觉。
季宁一轻轻皱下了眉，觉得妈妈可能是生病了，他生病的时候就会这样，注意力不集中，无精打采，也不想吃饭。
季宁一立刻去给司甜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碰了下她的手，说：“妈妈喝水。”
司甜手指接触到温热的杯子，对上季宁一担忧的目光，笑了下：“宁一不用帮我，你自己吃吧，我没事的。”
虽然这样说，季宁一还是没法放心，妈妈是考虑到在录节目所以不想让他担心吗？
吃了饭后把碗筷收拾干净，一家人准备回家，季宁一一直守在司甜身边，季知乐发觉了他的紧张，便问：“哥哥怎么了？”
季宁一声音低低，神色有些忧愁：“我担心妈妈生病了。”
季知乐一听，这可不得了，回到家之后摄像头一撤下就围在司甜身边，踮起脚摸摸司甜的额头，又贴贴司甜的脸。
司甜被他这一连串动作搞得愕然，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季知乐肯定的声音：“妈妈真的生病了！”
司甜：？
“不是，我没有。”
季宁一也紧张起来：“真的吗？”
季知乐点点头：“妈妈额头好烫。”
季宁一赶紧也用手背碰了下，好像真的很烫，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季宁一立刻说：“妈妈我们去医院！”
司甜赶紧解释：“不用了，宁一，妈妈真的没有生病。”
季宁一却不信，妈妈今天精神不好，额头还烫，一定生病了，他像学校老师一样说话：“我知道妈妈不想我们担心，但生病就要好好休息，知乐你去帮妈妈倒杯水。”
季知乐立刻照做，咚咚咚跑出去接水。
季宁一握住司甜的手，郑重地说：“如果妈妈不想去医院，我会在家照顾妈妈，但是妈妈有不舒服的地方要跟我说。”
司甜觉得这一面的季宁一特别可爱，像个小大人，虽然是误解，她心中也一阵暖流涌过，反握住季宁一的手，温声说：“宁一，妈妈真的没有生病。”
季宁一说：“但今天妈妈看上去很难受，都没吃什么东西。”
司甜没想到季宁一观察这么仔细，她自从看到那张照片后便一直心绪不宁，但在镜头前又无法继续用手机。
她说：“妈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有些难过。”
季宁一问：“是什么事情呢？妈妈可以告诉我吗？我会努力帮助妈妈的。”
司甜揉揉他的头发：“是妈妈也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暂时不能告诉宁一了。”
她倾身抱住季宁一，轻轻挨了下他额头：“谢谢宁一。”
季宁一脸微热：“不用谢。”
“水来了！”季知乐双手端着水跑过来，还在气喘吁吁，看到司甜和季宁一抱在一起，季知乐赶忙加入进去，“妈妈喝水。”
司甜现在也不太想喝水，但季知乐都端来了，她也不忍拂意。
喝完之后，季知乐站在司甜身边，拉着司甜的手往房间里走：“妈妈去睡觉，生病了要睡觉。”
司甜：“我没生病。”
季知乐不信，还拽着司甜的手：“妈妈就是生病了，我知道妈妈是不想打针吃药所以说谎，骗不过我的。”
司甜：“……我没有。”
只有季知乐怕打针吃药吧。
季知乐把她拉进房间，推在床上，还帮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然后坐在床边上乖乖地看着她：“妈妈睡觉吧，睡了觉就好了。”
司甜孩子试图证明自己很健康，但季知乐非常倔强，坚持认为她生病了，丝毫不听司甜解释。
清醒后的季宁一也跟着说：“知乐，妈妈没生病。”
季知乐看了季宁一一眼，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你不能溺爱妈妈。”
司甜：？
季知乐哪儿学会的词语在这里乱用？
“我是为妈妈好，我不会让妈妈出去玩。”季知乐想了想，又问，“妈妈要听故事吗？生病的时候听完故事就要睡觉了。”
这根本没给司甜反驳的机会，季知乐就自顾自地讲起了三只小猪的故事，还不用故事书。
“我会照顾好妈妈的。”他弯下腰，像原来妈妈做过的那样，亲了一下妈妈的脸颊，眼睛亮晶晶的，“我会看着妈妈睡觉的。”
司甜觉得好笑又感动。
她伸手轻抚过季知乐的脸颊，声音柔和：“知乐，妈妈没生病，别担心。”
季知乐摇摇头。
司甜只能退步：“那妈妈现在睡觉，你也睡好吗？”
季知乐点头：“妈妈要先闭眼才能睡觉。”
司甜把眼睛闭上，一动不动，等着季知乐睡觉。
季知乐习惯午睡，这时候也到了他睡觉时间，她以为季知乐很快也会去睡觉，然后她便能继续查看往事。
但她听到了季宁一的声音：“知乐我们也去睡觉吧。”
季知乐声音很低，只听到气音：“不行的，妈妈生病了，我不能睡觉，我要守着妈妈，这样妈妈醒来就能看到我，就不会难过了，生病就会难过。”
他语气很认真，他也生病过，知道生病难受，就不想要妈妈难受。
霎那间，司甜心跳好像也暂停了一瞬，一片安静，之后，心里淅淅沥沥，好像下了一场雨，潮湿而闷，她心软得能化成水。
季知乐坐在她床边，会偶尔用手碰碰她的手掌和额头，然后又缩回，小孩的手很软和。
季宁一也坐在床边，他很安静没说话，也想让妈妈好好休息，今天妈妈很累了。
司甜心中平静不少，没有了刚接触到往事的急切和躁郁，她想无论真相和结果是什么，她都能接受。
*
下午又是亲子任务活动，手机就放在司甜的口袋里，存在感很强，但她也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活动中去，陪两个孩子一起完成任务，在此刻的司甜心中没有什么比得上当下。
直到晚上拍摄结束，两个小孩也要睡觉，只是季知乐还惦记着她的身体情况，问她：“妈妈病好了吗？”
司甜说：“是，多亏了知乐和宁一的照顾。”
季知乐有些害羞，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脸，露出一双眼睛，奶声奶气地说：“以后妈妈生病了我也会照顾妈妈！”
季宁一说：“我希望妈妈永远不要生病了。”
季知乐立刻跟着说：“当然不生病最好啦，生病很难受的。”
司甜弯唇一笑：“好的，我会努力不生病。”
两个小孩似乎也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妈妈晚安。”
“晚安，宁一，晚安，知乐。”
离开两个孩子的房间，司甜回到自己卧室，她安静地坐在书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而后拿出手机点开了熟悉的APP。
st123456，头像是最普通的软件自带图片，个人页面看上去也平平无奇，她从第一条记录开始翻看，那是很多年前。
【打卡，今天生活很美好，很充实，非常好非常好……字数够了吧……】
配图是一张随手拍的天空照，天气明朗。
之后每天都是同样的内容，终于在半个月后：【拿个奖励金真不容易，一百块美美到手】
配图是这个APP的推广金，旁边还有个小小的“提现”
【用惯了这个APP，也没人认识我，随手记录了】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记录的内容千奇百怪，可能记账，可能骂人，大多吐槽赚钱真难，直到某天变了。
【我就知道我cy不是为了来受苦了，我也有金手指！】
【jjz真有钱啊，什么时候我也能有钱？】
【妈妈的病很严重了，有些时候我会觉得这不是我的责任，我想逃跑，反正我对这里也没有归属感，但我占用了别人的身份，享用了别人的亲情，我应该负担起这些责任。艹，赚钱好难[流泪]】
【jjz妈说想帮我，他们还以为我会拒绝，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为了自尊不要钱的人呢？ps：以后要努力赚钱还给他们】
……
【结婚啦，自愿的，想想我不亏，jjz妈妈以为他儿子用钱逼我的，笑死，怎么可能！我就知道cy一定有金手指的！】
【妈妈去世了，很难过，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她】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记录，再一次是一年后。
【怀孕了，原来没想过生宝宝的，但谁能拒绝生娃一个亿奖励呢？】
【宝宝好乖，一点没孕吐反应，吃嘛嘛香】
【没失眠没抽筋，怎么该有的反应我都没有，乖宝宝，妈妈爱你！】
【今天天气真好，带肚子里的宝宝出门晒太阳，jjz说要在家陪我，被我拒绝了，笑死，我不需要男人我只要钱！】
……
【生啦，无痛，乖宝宝，真疼妈妈】
【有名字啦，季宁一，宁一宝宝】
在怀孕时的记录并不是很多，她原来似乎把这当成了一个树洞，如前面说的，没人认识，又需要网上倾诉，便发在这上面。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宁一慢慢长大，记录的内容多了起来。
【开口叫的第一个人是妈妈，我发誓我没有特意教过他，好可爱，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他了】
【每次看到我就笑，牙齿都没长齐，哎，我也忍不住笑，快变成晒娃狂魔了，不晒朋友圈，就晒这里了！】
……
【一岁了！真不敢相信我能生出这么乖的崽！】
【像个小天使，每次看到他都会很开心】
【宁一出生后我好像做什么都很顺利，微博抽奖居然都能中，真是妈妈的福宝宝】
【又长大了一岁，希望宁一天天开心，永远健康平安】
【宁一说第一爱我，然后爱爸爸，虽然不应该但我笑得好大声，乖崽，别人问起要说都爱】
【jjz有点吃醋，因为宁一更喜欢我，哈哈哈，好奇怪，我也没有喂奶也没有每晚和宁一睡觉，他真的好爱我】
【又有了宝宝，两个孩子宁一也会有伴啦，宁一说喜欢妹妹】
【心血来潮，炒了菜做了饭，宁一试图骗我没成功，真的不好吃QAQ】
【是弟弟，宁一有点失望，但说弟弟也很好，会保护弟弟。不需要保护谁，妈妈会保护你们的】
【宁一给弟弟买了文具，说等弟弟出生要教他写字，崽啊，你弟弟可能不会像你一样爱学习】
【宁一在画画，画得比我好，怎么会！[图片]】
【常常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能教给宁一的，他聪敏又可爱，礼貌又懂事，呜呜呜我何德何能生出这么乖的小孩】
【宁一常常让我觉得我给他的爱不及他给我的一半】
【宁一说如果以后弟弟不听话，就帮我教他，哈哈哈哈，真的很难不笑】
【新宝宝不像宁一这么乖，经常表明自我存在感】
【还好也没什么反应，挺好，宝宝妈妈也爱你】
【宁一说想帮弟弟取名字，叫宁二，哈哈哈哈，被jjz拒绝了】
最后一条记录是三年前：【二崽叫季知乐，刚出生，还不太好看，勉强看看吧[图片][图片]】
一张季知乐的单人照，一张他们三人的合照。
然后，从那时到今天之前，再也没更新过记录。
最新的一条是今天发出的，司甜看着，恍然觉得和以前连结成一起，仿佛除去中间三年多的时间，平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今日：11:21，st123456：水果捞真这么好吃吗？[图片][图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