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分坐。
影分身“波风水门”一丝不苟地讲解作战计划和各自的任务。
浅野空表面上听得认真, 实则作为本体的他对作战计划一清二楚。
同是影分身的“止水”、“卡卡西”也一样:演戏中,勿cue.jpg
爱伦坡更不用说,他是作战计划的制定者, 又留守后方不需出战,此时抱着小浣熊安安静静地出神。
这么多人里,真正需要听作战计划的其实只有约翰和田山花袋。
浅野空关注着他们两人的状态。
田山花袋裹着棉被脸色涨红,压抑不住兴奋激动地小声道:“我还没做过这样的大事!”
约翰将英文标注的作战计划拿在手上, 低头看着,绷紧的脸上流露出些微紧张。
浅野空目光扫过影分身“止水”, “止水”会意。
“没问题的。”止水凑到约翰旁边,温和笑道:“按照作战计划, 我们两人一组。主要由我作战, 你用异能力控制敌人、警戒周围就好。”
转头看向“止水”, 约翰神色一松。
作战开始。
A组织总部前。
总部守门的两个壮汉站得笔直,扫视四周的目光如狼似虎的凶狠。
浅野空恍若散步般路过。
一瞥见浅野空熟悉的面孔, 两个壮汉面色当即一僵, 反射性将手按到腰后的武器上,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春寒料峭,他们脸上却冒出了热汗。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浅野空的身影, 直到浅野空转过拐角消失不见,才齐齐松了口气:‘太好了,织梦者走了。’
两人放下按着武器的手。这时他们才发现, 由于太过紧张,手臂肌肉收缩得如同石块般僵硬。
这次又是虚惊一场。
“双子”很久没在擂钵街动手,听说与组织达成停战协议。底层成员中还流传着“双子”的恐怖传闻, 虽然每次不小心见到“双子”还不免心惊肉跳, 但总归没之前那般恐慌了。
两个壮汉放下心, 重新站直,恢复凶神恶煞的眼神。
一个路人不小心看到一眼,惊了一跳赶忙低头急匆匆跑过。
其中一个壮汉轻蔑一笑,‘胆小懦弱的软蛋!’心中转动着恶意的念头。
遇见织梦者被吓的憋闷不爽,让他只想找个人泄泄火气。
‘如果不是今天还要守门,织梦者可能没走远,肯定要上去跟他玩玩,让拳头痛快痛快。算他走运!’
门口驶来一辆黑色车子,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守门壮汉表情倏忽一变,殷勤道:“市堂干部,您回来了。”
市堂干部理也没理,直接走进门,几名小弟跟在他身后,没人给守门的底层人员一个眼神。
随后,又有几名干部、几支高级行动队回来。
守门壮汉鞠躬鞠得腰都酸了,才终于没再有中高级干部经过:‘今天难道有重大行动会议?’组织内部规矩森严,他不敢往下瞎猜。
接下来一段时间没有一个人进出。
守门壮汉渐生疑窦,跟另一人说一声,走进总部大门。
一楼是一个大厅,此时反常地空无一人。守门壮汉越走越慢,不停地东张西望。走过一个高大盆栽时,“嗒”脚踢倒什么软软的东西。
守门壮汉惊得倒退几步,凌乱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大厅中回荡。定睛一看,高大盆栽后露出一双脚,横躺的软软耷拉在地上的大脚。
“还有人啊。”身后传来一句轻语。
守门壮汉闻声转头,慌乱地要从腰间拔出枪支,还没看清来人,眼睛一翻“啪嗒”一声倒在地上。脑中最后的记忆,只有一双不含感情的冷冽黑眸。
“只顾着找东西,差点忘记还有守门的没解决了。”这个守门的满脸横肉,长得很有创意,浅野空有点印象。
A组织的核心成员被全部召回总部,现在跟他们的首领一起齐齐倒在二楼。他们旁边放着一箱箱封存完毕的罪证。现在,总部里除了浅野空,没有一个站着。
浅野空拿起手机拨打电话,“A组织顺利解决。接下来麻烦田山君。”
“外面还有一个。”背起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浅野空脚步轻快地往大门走去,处理最后一条漏网之鱼,“时间不早,赶紧去下一家。”
A组织监控室内,三名监控人员或趴在桌上,或倒在地上,全都丧失知觉。各个监控屏幕忽然接连闪烁,之后屏幕一黑。
从浅野空行动开始的所有监控录像快速清空,了无痕迹。
接着,A组织电脑上储存的重要资料,尤其是情报和犯罪记录,开始复制、转移……
社团驻地的办公室里一片昏暗,田山花袋裹着棉被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的十数台电脑自动运行,瀑布般流泻着无数代码。
他的异能力名为“棉被”,能以常人几十倍的速度,隔空操控视线内的电子设备,限制条件是必须披着棉被且身心放松。
“冲冲冲!”作为不擅交际、经常蜗居室内的宅男,田山花袋头一次感到与同伴一起战斗的激动与战栗。
在这一刻,他就是王道漫画里主角团不可或缺的天才黑客!
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田山花袋“嘿嘿嘿”地笑出声。
这家大胆地将总部设在街道上的擂钵街组织,OVER。没有惊动任何外人。
B组织总部不远处。
“止水”和约翰来到郊外。穿过一个小树林,远远看向一个平平无奇、荒凉破败的隧道入口,没有急着上前。
“这是入口?”约翰用小刀在脖子上划出一道小口,将手中的葡萄种子往伤口处一按,种子快速发芽长大,眨眼间长成一条粗壮的葡萄藤。
葡萄藤蔓向四面八方延伸,有的钻入地下,有的攀附到周围的草木上缠绕嫁接,无数草木感知的信息传递到约翰的大脑。
“打的洞像地鼠一样多。”约翰将隧道下四通八达的布局以及五六个出口告诉“止水”。由于里面是水泥钢铁建筑,藤蔓感知不到内部的具体情况。
“止水”思索片刻,“用藤蔓堵住这几个出口。”笑道,“我们来抓地鼠。”
“止水”爆发瞬身术高速突入地下,路上的组织人员只觉得一阵疾风吹过,还在想着‘地下怎么会有风?’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监控室的人员只见相邻的摄像头里组织成员接二连三倒地,却看不到敌人的身影,慌忙拉响警报。
瞬间,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地下建筑。众多组织人员抄起武器从各个房间中冲出来,如同炸窝的蚂蚁般搜索着敌人。
“止水”早已用变身术变成一个面貌平平无奇的“组织成员”,完美混入人群之中。
‘正好免得我一个个房间搜索了。’“止水”感到满意。
B组织首领室。
B组织首领狡诈如狐、贪心如蛇又胆小如鼠,听到警报声迟迟不停,当即在抽屉里拿出一把枪,抓起几个印章和一串钥匙。
另一手在桌上某个位置一按,身后书架“咔拉拉”平移露出一个一人高的洞口。头也不回地跳进洞口。
一路上七拐八弯,出密道与几个完全信任的死忠下属汇合。这时候警报声依然没停,远处杂乱的脚步声、喊叫声却渐渐止歇。
B组织首领心里咯噔一声,拼命加快脚步,在下属的护送下跑向只有他一人知道的密道。终于密道出口,身后安安静静没有追击的声响。
在某个隐蔽位置一按一拉,拉开伪装的盖子,将肥胖的手指往里一怼。轻微的“滴”一声,认证通过,厚重的密道铁门“突突突”打开。
B组织首领脸上还带着跑出来的虚汗,没等他露出逃出生天的笑容,铁门外缠绕的粗大藤蔓如同灵活的蟒蛇般袭来。
当“止水”一路清扫来到这里,就看到几个被藤蔓一圈圈缠住的人形被挂在通道两侧。
约翰在密道外面用藤蔓弄了个藤椅坐着,“其它几个入口也搞定了!”
“辛苦了约翰!”
“丁零当啷”被藤蔓缠住的其中一个肥胖的人形手一松,死死抓着的东西落在地上。
止水被吸引了注意力,抽出一张纸巾将地上的小玩意捡起。
‘这个好像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为了这次行动,浅野空特意恶补了各种流动资产相关的知识,“止水”作为影分身当然也知道。
‘这些印章又是什么?带回去给坡先生看看。’“止水”将东西收起,拿出手机:“坡先生,田山君,B组织清扫结束。”
监控室屏幕频闪后熄灭,组织电脑的资料顺着数据线源源不断流向远方。
深藏地下的B组织,OVER。
C组织总部。
一个戴着面罩的白发少年蹲在一栋楼房的天台上,静静看着对面的大楼。
挺有创意,将总部设在市区商业大楼的顶部两层。对面是警察局,拐个弯两条街外是医院。既然医院这么近的话……
C组织总部,西装革履的组织成员人来人往,仿佛这里不是一个依附在擂钵街底层民众身上吸血的Mafia组织,而是一个正当经营的公司。
突然烟雾报警器响起,天花板上的喷淋器喷洒出一圈圈的水花。
组织成员们措不及防就被兜头淋得浑身湿透,地上快速积起一滩滩水泊。四下爆起各种粗俗难听的骂街脏话。
谁也没注意到,地上的积水以不合常理的速度增加,整层楼都浸在一层浅水中。
藏在暗处的白发少年拿出一个塑料凳蹲上去,一手结印,一手按进水泊中:雷遁!
灼目的紫色电光炸起。
“啊!”“啊!”“啊!”偌大的空间里,粗噶的惨叫此起彼伏,微风带来一阵阵蛋白质焦糊的气味。
商业大楼对面的警局接到报警,说楼顶传来不似人类发出的嚎叫和爆裂声。
警局半信半疑,他们可是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只是因为没有证据,作为警局顶头老大的大熊警视长也奉行与Mafia井水不犯河水,才任由C组织将总部大摇大摆地开在对面。
那种地方听到枪声还有可能,也许是有嚣张的Mafia不顾警局的存在上门寻仇。但没有枪声也没有爆炸,只有嚎叫和爆裂声?
几名警员快速出警,走过一条斑马线进入商业大楼坐电梯来到顶楼,整个过程要不了15分钟。电梯门一开,几名警员霎时惊呆。
C组织总部大门敞开,里面一片湿淋淋,众多成员或坐或躺全都失去意识,身体不时抽搐。门口摆放着两个箱子,上书大字:“犯罪证据”。
“进去看看!”“叫救护车!”
……
擂钵街风声鹤唳。
最顶头的几个大组织一夕之间被连锅端,所有中高层连同犯罪证据被送入警局。规模排在之后的中大型组织纷纷紧急行动,或顽强抵抗,或转移地址,或分散潜伏。
但全都没用。
他们的行动、布局,仿佛被一只高悬空中、无形又无处不在的眼睛透视,无论他们怎么计划,终究还是被一一找上门来,像垃圾一样被扫进警局。
而他们甚至说不清袭击他们的人是谁,有几个。
唯一肯定的是,其中肯定有“双子”!
这么久以来,只有“双子”不顾潜规则这样做过。做出这么大事,“双子”肯定触犯了法律,应该被警方通缉!
审讯室内,组织高层们言之凿凿,被手铐铐住还不死心地让警方去调查。
“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双子’。事件发生时的所有监控录像都消失了,附近的摄像头也没有拍摄到任何可疑人员。”
警员不耐烦地敲桌子,“你们的罪行倒是证据确凿,快点老实交代!”
审讯室外,警局里的警察们来来往往,走路速度快得飞起,恨不得多生两只手两条腿。接连不断送来的Mafia,要审讯、要调查、要写报告,所有人都没多少时间休息,全靠咖啡撑住屡屡掉下的眼皮。
在这个关键时候,大熊警视长却在事件发生前去了东京办事。
幸好与川警视正挺身而出,及时从其它警局请调来一批警员协助,清晰有力地指挥安排。要不然他们横滨警局24小时忙死在工位上也忙不过来。
大部分警察对与川警视正生出感激和敬佩,这些案件办好了,每个人都能分到不少功劳。少部分人觉得,经过这一次,与川警视正的职位也许能往上动一动了。
擂钵街的小组织眼睁睁看着那些成规模有气候的中大型组织被一一掐灭,排着队送去警局吃猪排饭。
双子发的什么疯!他们真的要将所有组织干掉?
运送方居然是港口Mafia的底层成员!
小组织们顿时更加绝望了。
某个被干掉的擂钵街组织门前,港口Mafia的底层成员忙忙碌碌。
将昏倒在地的中高层们用绳子绑住,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像搬货物一样搬进货车车厢。车厢装满后就会开向警局门口卸货,连同装好的组织罪证一起。
一名中年的底层成员刚刚搬完一箱罪证,撑着腰喘了口气,感慨地对身边的人道:“织田,干了这么久,从来没想过还有搬活人和罪证的一天。”
他们是Mafia,平时打扫战场,搬的更多是战后的尸体、己方的伤员、敌方的俘虏。
中年底层成员继续道:“‘双子’居然这么仁慈,真是年轻。”
在Mafia的世界,仁慈可不是好词,往往与软弱、愚蠢划等号。
围观人群中,一个戴着报童帽的金发外国人正要走,闻言停下脚步,用不太流畅的日语道:“不是仁慈,是没必要。”
他脑中回想起与“止水”的对话。
在行动之前,约翰做好了杀人的心理准备。为了家人,他早有觉悟。但是没想到,“止水”基本包办了所有战斗,自己没有杀人,也没有让他杀人。
约翰不禁问为什么。
“止水”似是有些惊讶:“我们不是超级英雄,没有不杀原则,只是没有必要。”
指着在地上倒成一片的敌人,“对于没有威胁且已经被打倒的敌人,杀他们就是白费力气,不仅没有收获,还可能引来官方忌惮。
审判和杀死罪犯是政府的工作,我为什么要替他们做白工?况且,他们之中有人罪不至死。
我们的目的不是杀戮,而是创造让人能凭借努力更好生存的环境。”
约翰的确见到,甚至亲身参与了。
那些横行霸道、欺压弱势群体的Mafia被逐一剪灭,新生的招聘网帮助一个又一个无助的家庭得到工作和食物。
他不由想到:‘如果在萨州也有人这么做,是不是我们家就不用饿着肚子逃荒,查德就不用死了。’
“止水”想了想,补充道:“当然,他们没有威胁是对我和浅野而言。在战斗中你不需要刻意手下留情,首先保证自身的安全。”
“至于为什么没有让你主战,”“止水”笑道,“我们又不是杀手组织,怎么会把不懂战斗的新人直接甩进战场。我们是同伴啊。”
拍了拍约翰的手臂,“下次我教你一些战斗技巧,首先学会怎么在战场上保命吧。”
思绪回到现实,约翰扔下一句“对于没有威胁的敌人,没必要杀人。”转身离去。只是那生硬中夹杂英文的语句破坏了几分潇洒。
中年底层成员嘟囔一声:“外国佬,你知道什么。”
在他旁边的织田作之助倒是很认同,“对付他们,不需要杀人。”
“织田,说什么大话。”中年底层成员都要笑了,“年轻人有力气就赶紧干活去!”
织田作之助没有争辩,继续踏踏实实地工作起来。
……
擂钵街的小组织们战战兢兢,低调龟缩。
扫平中大型组织后,浅野空他们一转头开始对付起藏匿在擂钵街的通缉犯。
中大型组织已经诛灭,切掉擂钵街那些盘桓的大毒瘤后,剩下的小组织不足为患。或者说,只要横滨还存在贫民窟,只要还有想靠武力不劳而获的人,这种小组织小团伙就扫之不绝。
相比而言,更具威胁的是那些藏匿到这里的连环杀人犯、抢劫犯、传销拐卖团伙等。
横滨是岛国第一大港口城市,擂钵街是横滨最大的贫民窟,秩序废弛、没有监管和监控,是无数通缉犯最理想的藏身之地——既不用担心被警察找到,也能随时逃往其它城市或国外。
这种藏污纳垢的现状,也是外界对擂钵街恶评的来源。
能成为浅野空他们这次扫除目标的罪犯,都是恶行昭彰,被警方悬赏通缉,甚至还有被军警委托武装侦探社处理的极恶犯。
有了前期的情报侦察、乱步和爱伦坡锁定了罪犯们的行踪。浅野空他们与武装侦探社分头行动,瓮中捉鳖,顺利抓捕不少犯人。
接下来,还没被抓捕的通缉犯们感知到风吹草动,警惕地开始逃窜。
武装侦探社内。
乱步看着电脑上传来的照片和情报,对着手机说道:“25号变装成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老爷爷,往西北方向走300米可以看到他。”
懒得记罪犯的名字,乱步干脆给他们编了一套序号。
擂钵街内,福泽社长合上手机,如狼一般坚定专注的眼神锁定前方一个灰色身影。
爱伦坡不甘示弱,“26号藏到XXX的地下室。”
“收到。”远处的浅野空转过几道弯,顺利到达目标地点。
乱步和爱伦坡你一言我一语,就着情报很快将通缉犯们的位置通报出来,你争我抢似的语速越来越快。
比试结果,乱步暂时领先。
乱步再次猫猫满意脸,后仰靠在椅子上,双脚得意地搭在桌子上摇晃。
在被迫节制零食的日子里,只有胜利能让他开心起来。
“约翰,快点把新情报发回来!”爱伦坡对着手机激动叫道。
“emm,好,我和止水在加快速度了。”接到电话的约翰脑袋挂下两根黑线。
……
港口Mafia首领室。
尾崎红叶走进来行礼道:“首领,波风水门依约将所有铲除组织的固定资产和产业明细送过来了。” 将手中的一沓文件放到森鸥外的办公桌上。
“哦?”坐在桌前的森鸥外拿起文件快速浏览。很快放下,问道:“红叶殿,依你看来,他们表现出来战斗能力、情报能力和策划能力如何?”
尾崎红叶沉思片刻,“很强。一击必中,不留痕迹。他们还留有余力,真正实力不容小觑。”
“波风水门”与港口Mafia的合作还包括让港口Mafia底层人员打扫战场,将那些昏倒的组织人员和罪证送到警局。
尾崎红叶有提前派人到那些组织总部盯着,事后也带人检查过现场。
汇总的情报,让她正视起“波风水门”所说的“无名异能者”社团——每次行动只有一两人,就能无伤团灭一个组织,甚至许多时候没有造成多大动静。
这样的举重若轻,让她探不到他们的底,但他们的强大毋庸置疑。
尾崎红叶:“关于他们的情报分析,今日会一并上报。线索有限,可能存在偏差。”
“派人接手这些资产和产业。”森鸥外看着桌上的产业明细。
“让统计部门计算价值总额,按照商定的折算比例将款项打给他们。”
“联系波风君,我想与他们社团见面。”森鸥外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见一见合作伙伴。”
“是。”尾崎红叶退下。
“说起来,太宰下个月就完成任务回来了吧。” 空旷的首领室内,森鸥外批了两份文件后自语道,“可以开始准备干部升职仪式了。”
与“波风水门”社团的会面,让太宰一起参加吧。
……
三层,社团驻地。
办公区,一坨棉被里不时传来“嘿嘿嘿”的笑声。桌上摊开一份份报纸,田山花袋缩在棉被里,看着报纸上头版头条的大篇幅报道,激动得浑身颤抖。
擂钵街发生这么大的事,警局门口犯人们堆得密密麻麻,警察们日夜不休办案,媒体们当然知道。随后,与之相关的报道海啸般席卷了所有头条。
一时间,横滨市民们一翻开报纸,一打开电视,都是关于此事的新闻。之前关于点评网捕风捉影的传闻已经不见踪影。
“无名组织究竟是谁?竟将擂钵街罪恶一朝清空”
“杀人犯潜逃十年后被捕,受害者家庭痛哭失声”
“擂钵街风气一清,犯罪组织和通缉犯先后落网”
“警局灯光日夜不熄,原因竟然是”……
长长的被铲除的组织名单、被捕通缉犯名单,照片和视频中警局前壮观的犯人队伍,让市民们为之震撼。
“嘿嘿嘿哈哈哈”棉被不断颤抖。报纸上对“无名组织”的各种夸赞和猜测,田山花袋怎么看也看不够。
芥川银的目光不时被吸引过去,心道:‘怪人。’
芥川龙之介认认真真地听浅野空讲述之前的作战行动。嘴巴没有动,漆黑的瞳孔泄露出一星半点夹杂着不甘的委屈:这次行动又没有让我帮忙。
“咳。”浅野空移开视线,转换话题道:“武装侦探社很厉害,他们拥有异能开业许可证,是合法的异能者组织,专门承接不能交给军队和警察的危险工作。这次在抓捕通缉犯时……”
芥川龙之介黑眸一凝,记住两个词:“异能者组织”、“危险工作”。
手机铃声响起,浅野空接起道:“光田桑?”
“浅野,港口贸易集团已经打款过来。”光田幸太在电话里说道。
“加上你们之前送过来的资金,现在亏空已经补上,还有许多剩余。哪怕银行继续压着贷款,点评网也能继续扩张。这一次,在扩张之余我会预留足够的运营资金。”
“太好了!”
资金危机,解决!
光田幸太继续道:“针对黑沢财团的反击,已经准备就绪。我已经联系好国内最大的几家媒体,过几天擂钵街的新闻热度降下来,就会爆出黑沢财团的黑料。”
田山花袋和约翰搭档,线上线下拿到黑沢财团的很多黑料。
这一次,让他们尝尝舆论反噬的滋味!
挂掉电话,浅野空继续对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介绍:“这次行动,叫做七日扫街行动。”
“这个名字是不是太逊了。”坐在一边的约翰闻声转过来,“小孩子都喜欢更酷炫的名字吧。”
棉被停止颤抖,田山花袋从棉被中探出头:“擂钵街的人称做黑色七日。黑色的意思是眼前一黑,那些组织的底层人员说他们眼前一黑,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还有人叫‘双子的七日诅咒’。意思是被双子的组织盯上,就像看了贞子的录像带,被鬼怪如影随形,无论逃到哪里都逃不掉,七日一到必死。”
擂钵街组织团伙心中,双子已经与最恐怖的恐怖片鬼怪画上等号。
浅野空:我谢谢你们。你们明明没有死。
芥川银好奇问道:“还有别的名字吗?”
“别的名字……”田山花袋想起来,“也有人叫猪排饭の七日直通车。”
“猪排饭?”浅野空、芥川银、芥川龙之介、约翰齐齐懵然。
田山花袋:“你们不知道?猪排饭就是进警局的意思啦,据说犯人被审讯时会得到一碗警局的猪排饭。让他们吃完美味的猪排饭就老老实实坦白罪行。”
“哦……”X4
浅野空:这些名字明明都很逊。
抬头看向天花板,浅野空疑惑道:“坡先生还在上面吗,怎么这么久都没下来?”
约翰回忆道:“他说经过这次行动对推理小说有新的感悟和灵感。拿着一本书气冲冲出门,说是去找乱步先生比试了。”
浅野空:“……书?”
不好!
爱伦坡的异能力“莫格街的黑猫”会将接触到他书的人拉进书中世界。更具体的作用条件和效果爱伦坡没有说,浅野空不清楚。
浅野空从座位上跳起来冲出门往楼上的武装侦探社跑去。
焦急地一把推开武装侦探社的大门。浅野空本以为里面会是剑拔弩张或者一片狼藉或者空空荡荡(全都被拉进书中世界)。
没想到现实是一片岁月静好。乱步完好无损地坐在座位上,事务员们各司其职。风轻轻吹动窗帘,阳光柔柔地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爱伦坡红红的脸上。
等等!坡先生……脸红了?浅野空投去视线。
爱伦坡抱着一本书,站在乱步的办公桌前,露出的下半张脸涨红:“乱步,你记住了吾辈的名字,是不是认同了吾辈是世界上唯一与你匹敌的智慧!”
小浣熊从他左肩窜到右肩,跟着直勾勾看向乱步。
“才不是,超推理才是世界第一!我只是勉强认同你跟在我后面的资格而已!”乱步骄傲地抬起头,嘴角下撇。
爱伦坡埋着头没有说话。
正在浅野空担心爱伦坡下一秒会不会掏出书扔向乱步,爱伦坡果然拿着书高高举起。
“等一下!”浅野空急忙伸手去拦。
“乱步!”爱伦坡举着书没有扔出,大声喊道,“这本小说还不够资格挑战你!我一定会写出让你也拜倒的推理小说,到时候,我一定让你亲口说出,爱伦坡打败了你!”
说完,爱伦坡转身抱着书大步走了,眼里燃烧着浓烈的斗志之火。这斗志浓烈到让爱伦坡连站在旁边的浅野空都看不见,自顾自走出侦探社。
“坡君,你好好努力吧。”乱步往前趴到桌子上,左右挥挥手,“再努力也赢不了超推理~”
浅野空左右看看:好像没事了。
楼下社团驻地办公区。
约翰迟疑道:“应该没事吧?”
坡这种小身板,即使不用异能,做惯农活肌肉精瘦的约翰也能轻易制服。浅野在担心什么?
田山花袋:“浅野君上去了,肯定没事。”左顾右盼,“我们老大呢?”
约翰:“老大?”
田山花袋:“老大就是波风桑!”
约翰:“他去跟警局头头见面了。”
某个茶室内,与川警视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后表情严肃地看向对面之人:“这次的七日会战,的确对我帮助很大。你们有什么要求。”
平白送来天大功劳,他不相信对方真的毫无所求。他愿意回报,但如果违背原则和道义,他会断然拒绝。
“波风水门”无奈地叹口气,放下茶杯:“如果与川警视正一定要一个‘要求’的话,”
湛蓝的眼睛直视与川警视正双眼,“我希望警方之后遇到擂钵街出身的人,能给予他们与普通市民一样的态度和对待。”
“不要因为出身就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他们,因为出身就仓促给他们定罪,因为出身就不理会他们的辩解和求助。”
与川警视正没有说相信还是不相信,“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整顿警局的风气。如果市长让警察无端上门找飞鱼点评网的麻烦,我会尽力斡旋。”
“那就谢谢与川警视正了!”“波风水门”豪迈地将茶一饮而尽。
临别之际,与川警视正问道:“你们组织叫什么名字?”
“波风水门”一呆:“哈?”
“啊哈哈哈哈,我们组织还没有名字。”“波风水门”摸着脑袋尬笑道。
随后又收到港口Mafia首领的会面邀约,“波风水门”:……
消化完影分身“波风水门”解散后传回的记忆,浅野空心想:好像是需要一个名字。
要不然港口Mafia也问起,总不能还说“没有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