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过去,海鲜烧烤卖剩不少。
若原良一靠着三轮车,苦恼地抓着头发:“今天店主们进货又比昨天少了一点,烧烤也卖不完,为什么?”
浅野空也给不出答案。
这时,他注意到一名30出头西装革履的男子走过来,心生疑惑:
那不是清子奶奶的熟客山田先生吗?这时候他应该已经在公司工作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他走近,浅野空才注意到,山田先生一向笔挺的西服今天出现了不少皱褶,脸上带着憔悴,肩膀泄气地耸拉着。
浅野空跟在山田先生身后,走进清子和食店。
清子奶奶问出与浅野空一样的疑问。
山田先生颓丧地捂住脸:“清子奶奶,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吃饭了。我们会社……停工了,我没有收入,最近物价还在不断地涨。
我不敢和美代子说,之前我们还商量着攒钱把老房子翻修一遍,给刚出生的孩子未来一个更宽敞的家。现在……”山田先生苦笑一声。
清子奶奶轻拍山田先生的肩膀。
浅野空走出店门。
他似乎知道,店主们进货量不断减少、烧烤越来越难卖的原因了。
他每天主要是吃米饭和自己抓的海鲜,偶尔会去吃咖喱饭、便利店的便当、清子奶奶的饭菜变变口味,除此之外没有其它消费,对物价就没有那么敏感。
现在回想起来,大米和便当的价格的确涨过几次,咖喱店和清子和食店的价格也有略微上调。
之前那场混乱,影响这么深远吗?几个月过去,经济都没能恢复过来。
虽然知道了海鲜卖剩的可能原因,但是这个原因,他无法解决。
浅野空回到三轮车旁,将情况和猜测转告若原良一。
若原良一反应很快,提出:“早川他们那边的名贵海鲜还是很好卖。那么可不可以调整两边的进货量,平价海鲜进少点,名贵海鲜进多点?每天给店主们送完货,我也一起去帮忙卖名贵海鲜。”
做久了生意,算多了帐,若原良一也有了粗浅的生意思维。
浅野空评估着捉名贵海鲜的难度,点了头。
若原良一高兴起来,“问题解决!”
浅野空心中留有几分担忧,已经有企业停工、员工失业。如果经济继续恶化下去,擂钵街的争斗会越来越残酷,环境越来越恶劣。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浅野空和若原良一收拾东西,去到老地方——他们第一次吃帝王蟹的郊区草地。根据之前的经验,他们早就料到今天的海鲜还是会卖不完,所以约了早川强志他们来一起吃。
但等了又等,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早川强志他们都不见人影。
怎么回事?哪怕是临时有事,早川强志他们至少也会让一个人送来通知的。
对于一切反常,浅野空都高度敏感:“若原,你留在这里。我去找早川他们,有事电话联系。”说完,跑了出去。
离开若原良一的视线后,浅野空双腿爆发查克拉,一边感知着周围,一边用瞬身术赶路,一直来到擂钵街外的一条巷子。
早川强志他们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只有芥川龙之介勉力支撑着半跪在地,他脸上青紫了一片,异能力“罗生门”化成的黑兽在身边若隐若现,威慑着暗处蠢蠢欲动的目光。
浅野空心中一紧,快速上前扶住芥川龙之介:“芥川,怎么回事,是谁打的你们?” 目带寒光地在周围扫视一圈,“是他们吗?”
暗处蠢蠢欲动的目光快速缩了回去。
芥川龙之介强撑着的身体软倒在浅野空怀里,咳出一口血沫,摇头道:“不是,咳,打我们的人已经走了。咳,钱也被抢走了。”
芥川龙之介14岁的单薄身体,随着咳嗽而轻轻震动。
浅野空深呼吸一下,压下愤怒,打电话给若原良一告知情况,“来仁王街。”
若原良一骑着三轮车到后,两人合力将少年们搬到三轮车上,骑回擂钵街的据点。
浅野空为少年们一一检查、用医疗查克拉治疗。人人带伤、浑身青紫,甚至就连芥川银身上也有伤,如果不是芥川龙之介拼死爆发罗生门护住芥川银,那些渣滓甚至想把芥川银拖走。
少女被带走的下场,擂钵街每个人都知道。
若原良一脸色被怒火涨得通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醒来的早川强志眉头紧锁,看着躺了一圈的众人,心中愤恨:“没见过。我们没惹到他们,他们却早有埋伏,一上来就打,还抢走了今天卖海鲜的钱。”
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淤伤,详细描述了一番打人那群人的衣着外貌。但那群人的外貌并没有特别的记忆点,衣着也很大众化。
芥川龙之介补充了一条线索:“他们有一个异能者。异能力是……”
靠着这点少得可怜的线索,浅野空和若原良一在事发地附近蹲守、打探了一整天,一无所获。第二天,依然没有得到新线索。
他们不能放任一群受伤的少年独自呆太久,免得引来新的豺狼上门劫掠,只能强忍着愤怒无奈放弃。一人回去陪伴在少年们身边,一人出门做海鲜生意。
事发地附近。
一个状似无关路人的枯瘦男子远远看着浅野空和若原良一不甘的表情和无奈离去的背影,细小的眼缝中泄露出快意。
他低头掩饰住表情,弓着腰一溜小跑、穿街走巷,进入擂钵街一个破旧的棚屋里,还没关上门,嘴角就咧开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哈哈哈哈,他们放弃了。你没看到他们脸上那种不甘、愤怒、无能为力的表情。”
棚屋内一个矮壮男子倒了一杯混浊的啤酒,嬉笑起来:“哪怕找到又怎样。人是XX组打的,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不经意在那个小队长面前提了,那群少年有很多钱而已。”
喝了一口酒,伸出舌头舔掉嘴角滴下的酒液,遗憾道:“可惜了,XX组的人那么没用,连一群没成年的野狗都对付不了。明明他们还带了一个异能力者!”
枯瘦男子两颊凹陷,眼下青黑。他坐下来,也一脸惋惜地叹气:“没想到他们居然也有异能力者!那可是异能力者!”
他似乎感觉不到痛,手重重地锤着桌子,眼神混浊而凶狠,“凭什么他是异能力者,凭什么他们能在擂钵街赚到干净的钱!他们也要感受我们当年的一切,被侮辱、被践踏、像野狗一样抢食剩饭剩菜,永远也爬不出去!”
“一个未成年的异能力者,一个姿色不错的小女孩,能引来更强的团伙出手了。这次,这个女孩就差点被拖走了。到下次……”矮壮男子狞笑着想象少年们的悲惨下场,脸上的皮肉都在抽搐。
棚屋外,芥川龙之介眼珠发红,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黑兽已经显现了出来。
浅野空胸口深深起伏,愤怒、但也清醒,“别杀人,否则就如他们所愿走不出擂钵街了。他们可能染了d,别沾上一点他们的血液。”松开了紧紧按住芥川龙之介肩膀的手。
“咔啦!”棚屋的木门在黑兽愤怒的撕咬下,瞬间四分五裂。
屋内两道惨叫声前后响起,鲜血四溅。
若原良一、早川强志也红着眼睛,冲进屋内一拥而上。
屋内惨叫声连绵不绝。
浅野空看着屋内正在发生的围殴,握紧的拳头青筋绷起。
循着那个暴露了异能力的异能力者这个唯一显著的线索,这两天,浅野空分出2个影分身夜以继日、交替排查。因为不用战斗,倒也勉强支撑下来。
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异能力者和那群团伙,狠狠教训、逼问之后发现了暗中撺掇的这两只老鼠。
他永远也不能理解、更不会原谅——只因为嫉妒,而要断绝别人的光明;自己沉沦,就要拽下别人往上爬的脚跟。
脑中蹦出了一句话: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1]。
少年们眼中对未来的希望还没有泯灭。他一定要,带着少年们走出擂钵街!
远方,太宰治摘下连接窃听器的耳机:“哦呀,意外发现。把他加进计划吧。”哼着歌转出小巷死角。
焦急寻找他的部下见到他松了口气,“太宰大人,中原大人找……”
中原中也踏着重重的步伐走过来,愤怒质问:“青花鱼你又跑哪里去了!因为找你,我们已经耽误了很多任务时间!”
太宰治一个敏捷的后跳,躲开中原中也要揪他衣领的手:“当然是在做计划。不像某个脑袋空空的蛞蝓,” 伸出食指指着头嘲讽道,“什么都想——不——到呢。”
中原中也额头蹦出一根青筋,想到接下来的重要任务,强压怒火认真问道:“计划是什么?”
“黏糊糊的蛞蝓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听我的命令,我让你去哪就去哪。”太宰治早有预料地蹲下躲过中原中也的含怒一踢,嚷嚷道:“不要来妨碍我工作。耽误了首领的任务,就都是你的错!”
中原中也站住不动,双拳紧握,额头蹦出第二根青筋。
太宰治转身无聊地打起哈欠,黑色大衣在他转身间荡起一个帅气的弧度,鸢眸虚无空洞:“啊……今日份的入水还没完成呢!”
中原中也额头蹦出第三根青筋,在太宰治身后大喊道:“混蛋,你倒是给我去工作啊青花鱼!如果任务失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