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很难跟得上雨野初鹿现在的思维。
毕竟之前他的思路也总是跳脱的,有的时候甚至能从蛋糕说道星际上面去。
但雨野初鹿秉持着反正已经有标准答案了,照抄也算是自己的劳动成果,而理不直气也壮,他高昂的情绪响彻安静的街道:“我说的对吧。”
说完,他还眨巴着眼睛,希望得到松田阵平的夸奖。
“不,不对。”
快到马路跟前了,松田阵平将雨野初鹿拉到了旁边,自己走到了外侧,帮雨野初鹿盯着来往的车辆。
旁边有孩童在吵闹,母亲将孩子抱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安慰的轻哄。
雨野初鹿好奇的往那边看了看,松田阵平觉得他大概率是在怀念自己的母亲。
但好在很快雨野初鹿就回神了,“不可能不对,我研究了很久。”
雨野初鹿对贝尔摩德说的话特别的相信,毕竟在这种事情上,她撒谎的概率低到微乎其微。
松田阵平听到这句话有些无奈:“居然说这是研究……我没生气。”
雨野初鹿不信。
那天他的好友气势汹汹的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表情让他有一种好似被看穿后的毛骨损然。
雨野初鹿对于心理学和微动作的研究很多,至少他有这方面的证书。
那天的松田阵平明显对他有些生气,要不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好,他绝对会揪住他的脖子对他耳提面命。
但松田阵平的回答明显出乎雨野初鹿的意料,他说:“我只是在自责而已。因为需要你做出这样的牺牲来换取一条出路,所以我对自己的能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迟疑。”
就像是前方的路突然变出来了一团迷雾。
说完这句话,松田阵平跟变魔术一样,变了一个盒子出来,那里面有一块小小的蛋糕,是巧克力味道的。
“补偿。”
面前的巧克力蛋糕发出了诱人的香味。
天使吧!
这是天使吧!!!
雨野初鹿的内心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松田阵平一边想着,一边闷着头往前走,但他的手腕却被人拉住了。
雨野初鹿能够感受到松田阵平的肩颈附近的肌肉都崩的很紧,这个人现在精神像是一根崩的很紧的线。
雨野初鹿觉得他得为自己的朋友做点什么。
松田阵平看着雨野初鹿站到了他的面前,他伸出了手按在了松田阵平的额头之上,然后轻轻的抚了抚。
柔软的掌心带着并不高的温度,在脸颊上留存的冷意钻入松田阵平的脑海中,激的他颤抖了一下。
“你……”
“其实我还是不理解你那时候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但我觉得你现在你需要一个安抚。”
他学着之前那位母亲的动作,有模有样的。
“你得对你的朋友有自信,阵平,你知道的,我是异能
力者,我在做事之前肯定都会给自己留好退路的。”
“抱歉,这两天让你担心了吧,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而已。”
松田阵平笑了,随后将雨野初鹿的手扒拉开,然后又自己伸出手来,将雨野初鹿柔软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随后他伸出手来,把他外套的扣子系好,将雨野初鹿彻彻底底裹的严丝合缝。
天呐。
雨野初鹿从来没见过除了琴酒之外,还能像是小甜点一样的人,明明看起来是个硬汉,其实是个夹心小饼干。
如果按照贝尔摩德说的话,明明是他做错的事,却得到了道歉诶。
他人真的很好。
雨野初鹿感动的晃了晃脑袋,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弄乱了的头发,上面的白色呆毛也跟着晃了起来。
“不过你得相信我,我在做事之前,总归是会有准备的,我不会轻而易举的葬送自己。而且你之前说要保护好我的事情,还算数的,对吧?”
“我没法完全保证,但我会努力做到最好。”
雨野初鹿突然想起了琴酒说的话,当他成功攻破警视厅内部的资料之后,他就要回到组织内部。
也就是明面上雨野初鹿侦探的这个身份即将消失。
他会自责的吧。雨野初鹿想。
作为他很少拥有的‘朋友’身份的代言人,雨野初鹿并不想出现这种结果,所以他喊好友的名字:“阵平。”
“你说。”松田阵平侧耳聆听。
“你答应我一件事吧,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给你送一份礼物。”
雨野初鹿伸出手来。
他的手臂并不像是松田阵平那样长,所以只是从那个外套里面露出了一点手指,然后缓缓的弯起了小拇指。
小孩子一样约定:“你放心,绝对不吃亏,拉了勾就算你答应了。”
“你先说,条件是什么?”
雨野初鹿将弯起的小拇指举得更高了一点,他的指甲修的圆润,手指上面却有细小的伤口,像是有损的玉石:“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你不要深究我的死因。”
“什么?”
“我只有这一点要求,阵平,你愿意答应我吗?”
松田阵平打量着雨野初鹿,青年就站在他的面前,眼神坚定,带有绝对目的,双腿并拢,甚至有些僵硬,这个动作显得整个人都在紧张,或者说,太紧张了。
雨野初鹿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这样一面,不,甚至说是整个警视厅的人都没有见过雨野初鹿的‘紧张’,他在恐惧拒绝。
这是很不寻常的事情。
或者说从一开始,雨野初鹿对自己的死亡都有一种命定的结论。
松田阵平的视线落在了那勾起的手指上:“你最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或者发生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我可以帮上忙吗?”
但他的迫切写在表面。
“你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阵平。”
明明对密利伽罗的事情对他心生忌惮,但却又依旧对雨野初鹿的这个身份抱有很高的好感。
这可能就是他的人格魅力了吧。
或许也就是这一点,让雨野初鹿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这个人的特别。
再试一次,再试一次能不能把他拐走。
雨野初鹿坚定了信心。
所以他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其实没什么,只是密利伽罗给我发了死亡讯息,我想也就是这段时间了,我要跟他展开一次前所未有的博弈,如果赢了,密利伽罗的身份将会公之于众,输了……”
后面的话就算是不说,松田阵平也能想象得到。
这就是拿命搏了。
雨野初鹿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么强势的人,但从他身上,能够感受到无穷的潜力。
“为什么不通知警方?”松田阵平问。
“如果我告知警方,跟我直接认同自己输给密利伽罗没有任何的区别。”
看松田阵平的面色变得不太好,雨野初鹿才觉得自己应该补充说明:
“而且密利伽罗的死亡讯息并不在表面上,警方不会因为报纸上的几个数字,来派人保护我。”
光是这么几句话,雨野初鹿就透漏出了很多的信息。
松田阵平觉得今晚他得回去把最近的报纸全部拿出来看一遍,尤其是在雨野初鹿第一次跟他说也需要警察自己动脑子的那段时间。
“我也是警察。”松田阵平强调。
雨野初鹿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总是那样可爱,尤其是露出那个甜甜的小酒窝:“这不一样,阵平是朋友。”
雨野初鹿很少认定一个人。
即使他可能会在初见的时候对你展现出极高的热情,但防备心依旧很高。
显少有像是琴酒这样,简单粗暴的进入雨野初鹿的世界,并且没有引起任何的不适感的。
现在松田阵平也算一个。
“你这样太任性了。”
“我任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雨野初鹿冲着松田阵平放肆的笑:“我觉得自己会成功的。我可是异能力者,阵平。”
他有自信的资本。
一听到雨野初鹿说异能这件事,松田阵平摇了摇头,现在整个警视厅的人都知道,只要你有鼓风机,有聚光灯,然后夸赞雨野初鹿的异能超推理,你就能得到一个疑案的凶手是谁。
“那你这是干什么?”松田阵平的那双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看向了雨野初鹿举起的小拇指。
“以防万一,人总要为小概率发生的事情留好退路,毕竟不是谁都是保险销售员嘛。”
松田阵平这会儿才明白雨野初鹿之前说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保险销售员,什么买保险。
还真是……很会形容。
“初鹿啊,你还真是……”松田阵平伸出食指来,曲起轻敲了一下雨野初鹿那聪慧的脑袋瓜。
“我给你真的准备
了一份大礼,快答应我,否则我可就要把这份礼物扔到垃圾桶里面去了。”
熟悉且任性的小孩子发言。
松田阵平哑然,看着面前的人,那双琥珀色的琉璃眸子里面倒影着自己的身影,他感觉喉咙里面像是挤满了棉花。
他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了雨野初鹿的小拇指:“我在此保证,如果雨野初鹿要是真的不幸遭遇死亡,那我必会……”
他停顿了一下:“努力抓到真凶,不惜一切代价。”
就像是之前他做的一样。
为了找到那个爆炸犯拼全力。
松田阵平的手很大,雨野初鹿的手指跟他相撞,就是大人撞小孩。
“我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吧!!”雨野初鹿站定,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家伙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只是在称述我未来会做的事情。”
“我不是在开玩笑,阵平。”雨野初鹿的眼神锐利,他板着脸,严肃的提醒他:“牵扯进来,可能会随时随地丢掉性命的。”
“我也没有在开玩笑,我以我的警徽起誓。”
松田阵平笑了起来,即使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依旧能从绝境中感受到希望。这就是人类。
雨野初鹿叹了口气,他说:“随便你吧。”
这就是妥协了。
雨野初鹿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而且就算是生气了,也非常的好哄。
这一点,只要跟雨野初鹿熟悉的人应该都知道,只要顺着毛哄,雨野初鹿绝对不会红脸。
他们已经走到了雨野家的门口,看到上次攀爬的时候熟悉的管道,松田阵平笑道:“那我的礼物还有吗?”
雨野初鹿气的眯了眯眼。
看看,看看,这就是得寸进尺。
都没答应他的话,还要礼物。
雨野初鹿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进了屋子。
他也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松田阵平看雨野初鹿气呼呼的背影,失笑。
怪不得。
怪不得雨野初鹿那段时间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甚至连展示自己的机会都给了古松裕太。
松田阵平的嘴角逐渐抿平。
刚回家没多久,雨野初鹿就收到了贝尔摩德的电话。
那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道歉成功了吗?”
啊?
他今天有道歉吗?
好像没有。
雨野初鹿思考片刻,问贝尔摩德:“他给我道歉了,我原谅他了算吗?”
“?”
那边传来了长久的沉默。
贝尔摩德甚至怀疑了自己的耳朵,都不想相信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诡计多端的家伙,怪不得雨野初鹿对他另眼相看。
他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算吧……”
贝尔摩德说完之后,恍恍惚惚的挂了电话。
刚好这个时候,售货员那边的扣款提醒还有货到的消息到她的手机上。
这让贝尔摩德有一种她刚精装好的娃娃,被人突然拿走了的错觉。
挂了电话之后,她给琴酒发了个消息:“你现在在哪?”
琴酒没回她。
贝尔摩德也习惯了琴酒的性子,过了一会又给他了个一条消息:“你的宝藏看起来要被人偷走了。”
她不爽了,琴酒也别想好过。
秉持着这一点,她发完这条消息,直接毫不犹豫的讲琴酒的号拉黑了。
琴酒今天没有任务,难得的清闲,他在训练室练枪结束之后,拿到手机就看到了这条消息。
他转头看向了伏特加:“顾问怎么了?”
伏特加摇了摇头。
顾问除了任务之外,很少跟他接触。
“去准备车。”
这边,等到松田阵平走了之后,雨野初鹿就往外走了,一边走他拿出手机开始搜关于萩原研二的事情。
自从古松裕太开始逐步晋升,雨野初鹿能获取到的资源超乎想象。
即使松田阵平不说,雨野初鹿也知道他对着他总是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
他精准无误的找到了琴酒现在的安居地,然后毫不客气的撬了锁。
在开门的瞬间,他还记得蹲下身,让随时瞄准门口的消音枪失去目标。
‘砰。’
看着后面的墙上的子弹留下的缺口,雨野初鹿抽了抽嘴角。
琴酒先生的防备简直可怕到有些离谱。
谁会随随便便的撬一个人的锁?而且就算是撬开了,里面的子弹也躲了过去,光是在这个屋子里的监控,多的吓人。
雨野初鹿找到伏特加为了他特意买的可可粉,泡了一杯后,放松的靠在沙发上。
明明琴酒刚搬走没多久,但到自家监视人这里,雨野初鹿就像是回了家一样。
雨野初鹿翻阅着手机,大多疑案雨野初鹿都接触到了,唯独这件事情,松田阵平并不愿意拿到明面上来。
他也能理解,万一雨野初鹿就是密利伽罗,那么他绝对是精准拿捏到了他的死穴。
但若是现在他完全将这两个身份分隔开呢?
雨野初鹿随手拿起了面前的财经报纸,看着上面的消息。
那里面的数字,并不好破解,这是一个小谜题。
但这个谜题并不是雨野初鹿给自己设置的小趣味,而是送给松田阵平和警视厅的。
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最好是自己经过剥离后找到的真相。
雨野初鹿希望松田阵平自己找到这组密码,松田阵平是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聪明人了。
他布这个局已经很久了。
只要他为了这个国家做出贡献,警视厅就永远会在安全系统方面给雨野家一条出路,那么这个优势扩大之后,再为古松裕太接着铺路,那么未来的核心就是他的了。
雨野初鹿下意识的咬了咬手指,他在思考的时候总喜欢这么做。
门口有动静,淅淅索索的声音,是风衣卷席着寒风的声音,冷硬的嗓子在身后响起:“我不记得我给了你钥匙。”
“对啊,你忘了,所以下次记得给我配一把。”
雨野初鹿身后靠着新版的鼓风机,右手捧着可可,像极了左拥右抱的渣男。
他甚至连头都没回,眼神还在手机上,左手在本子上涂涂写写。
要不是他拿的稳,那杯可可很快就会倾斜倒到他的手机上。
说完这句话,雨野初鹿像是想起了什么,跟琴酒说:“下次在门口设陷阱的时候,注意那些线,太明显了,你可以给他们换个颜色,比如换个暖黄色,会不显眼一点。”
闯入别人家还帮忙嫌弃陷阱的人,这辈子琴酒就见过雨野初鹿一个。
琴酒吐出了一口浊气。
“你现在跟我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你是我的监视人,我为什么要跟你客气?”
雨野初鹿说的理直气壮。
他不是没有见过其他监视人跟被监视者之间的关系,那是带着仇恨的,他们忌惮,恐惧彼此,因为失去自由而满脑子都是逃跑。
但琴酒不一样。
反正雨野初鹿是这么觉得的。
他不在乎自己的自由,琴酒也会给予他所能释放的最大程度,所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甚至还有人保护,这对雨野初鹿来讲简直就是天堂。
“之前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我们已经拿到了百分之八十的情报了。”
“所以,我的奖励呢?”雨野初鹿终于腾出功夫,将自己的眼睛从手机上拿开,他习惯性的伸出手来。
之前雨野初鹿就是这样,只要他的任务完成的漂亮,就会向发布者讨要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作为奖品。
奖励会让雨野初鹿的信心获得大涨。
“你想要什么?”
“草莓吃腻了,我想吃蓝莓了。”
雨野初鹿抿了两口可可,将自己往后靠的更深了一些,鼓风机发出了滋滋的声音,雨野初鹿的双脚离地,他休闲的晃动着自己的脚。
“可以。组织最近发展的那一块,有一小片的蓝莓基地,我可以把它要过来。”
雨野初鹿满意的眯了眯眼睛:“那我就不客气了。”
“贝尔摩德最近屡次申请想成为你的监视者。”
“那跟我没有关系,那是你的事。”
“你想去?”
雨野初鹿听到琴酒的声音在最后微微的上扬,一听就是已经感觉到不悦了。
神奇的感知系统再次开启,雨野初鹿理所当然的说:“不想,但我说不想,我就可以接着留下来吗?”
“可以。”
只要你说,我就能做到。
琴酒有这样的底气。
雨野初鹿没忍住,哑然失笑。
他发现这几年他遇到的人,都很合他口味。
那就跟那位先生说吧,我暂时不想更换监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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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没再回这句话,这就代表这件事去那个已经成为定数。
他走到了雨野初鹿的旁边,拿起了雨野初鹿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这是……”
“一点小案件,毕竟我还是警视厅的协助侦探。”雨野初鹿将笔放下,双手捧着可可杯:“你今天没有任务?”
“啧啧啧,难得的清闲。还有你今天买花了?”
“没有。”
雨野初鹿挑了挑眉,他说:“你身上有百合花的味道,虽然不明显,但很明显是有近距离的接触,你身上还有花粉呢。”
说到这里,雨野初鹿停顿了一下:“是我失误了,原来是艳遇啊。”
他放下杯子站起身来,伸出手就往琴酒身上探,在琴酒的手阻止之前,雨野初鹿就率先将其中一个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张名片,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
雨野初鹿挑了挑眉。
整个组织的人都知道,琴酒虽然有一副好模样,但桃花绝对不旺,他周身的气质很难让人接近。
所以他有艳遇的话,大多数组织的人都得对那女孩刮目相看。
“你觉得是警察还是公安?”
琴酒的视线落在了雨野初鹿两根手指中间夹着的那张名片上。
雨野初鹿笑着将那张名片撕开,找到里面小小的芯片:“看来,你得先配一个我家的钥匙了,你是时候要回到我家里来了,毕竟我在家门口安装了检查器,不会让你带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这东西是你塞到我身上的。”琴酒在用陈述句:“不可能有人往我身上丢名片,而我不知情的情况。”
雨野初鹿被当场揭穿,讪讪的收回了手。
“最近家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晚上安静的可怕。”雨野初鹿有些委屈巴巴的说:“我想小雪莉了。”
至少小雪莉会在他每次留宿的时候,刻意弄点动静出来展现自己的存在感,那个一向安静的女孩清楚的知道这会让雨野初鹿感觉到安全。
那也是个小甜心,可惜这个小甜心被强制剥离出他的世界了。
他长长的叹息并没有换来冷硬的杀手一点点的心软:“以后再随便的将手放到我身上,我不会保证下一次你的那只手会不会出现在别的地方。”
雨野初鹿蹙了蹙鼻子,嫌弃的看了看他,然后又坐回了座位上。
“你接下来的工作量会减轻,那位先生的意思是让你尽快回归组织内部。”
雨野初鹿啊啊的应和了两声,完全不在意这些话。
他转头看向了跟着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敢说的伏特加身上。
“伏特加你没有自己的事情干吗?为什么总是跟在琴酒先生的身后?”
毕竟只要见到琴酒,几乎相当于就见到了伏特加。
“你是没断奶的孩子吗?”雨野初鹿哼了两声。
“最近的事情都需要跟大哥在一起合作。”
“合作?我看你只是听话的去干琴酒先生要求的事情而已,这至少在日语里面不应该讲成合作。”
琴酒止住了雨野初鹿的话头:“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要知道琴酒的安全屋可没有给他单独准备一件可以休息的房间,但伏特加有,雨野初鹿从一进来就看到了,他嫉妒的浑身上下都在冒酸水。
“没有。”雨野初鹿迅速扫视了一圈伏特加,然后很快的就移开了视线,这让伏特加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再吐了出来,来缓解刚才僵硬的大脑。
“我也要一个房间,实在不行,让伏特加把他的那间收拾出来给我。”
很好,找到原因了。
琴酒回他:“我以为你喜欢睡在沙发上。”
“我又不是你捡来的可怜兮兮的暂住人员!我当然需要一张床!”
雨野初鹿又喝了一大口可可。
后面只有一些可可的渣滓了,雨野初鹿很讨厌这一点,所以他总会剩下一个底,并且不洗,这就导致杯子明天绝对会黏黏糊糊的。
琴酒说道:“喝完把我的杯子洗了放好。”
从他进门到现在,感谢他的监视人,终于想起之前关系还没有特别好的时候,他一直蜷缩在沙发上的事情了。
雨野初鹿没好气的说:“行,我洗,但你房间左边那个小屋子归我了。我明天就会把它收拾的能住人。”
“你的别墅比我这里要安全的多,就向你说的那样,你还有检查器,没有必要留在我这里,我这里并不安全。”
还没等琴酒完全说完这句话,雨野初鹿就将自己的耳朵捂住了,主打一手只要他捂住耳朵,之前的话就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哪有监视人会不想见到自己的被监视人的?
“你的那个名片,可以做出大批吗?”
雨野初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连一间房都不想给我准备,却还想要剥削我们公司的研究成果?”
这还有人性吗?!
琴酒只是淡淡的用那双眼睛看着他。
雨野初鹿不甘不愿的回答:“可以,但需要时间。”
“真讨厌,琴酒先生满脑子都是组织和工作,今天可是难得一遇的休闲时间,你居然还去练枪了?你的技术还需要吗?”最后他还嘀嘀咕咕:“回来了之后还要让我也跟着一起加班。”
可恶的社畜。
难道组织除了琴酒先生,就没有别人可以用了吗?
……
好像还真的少到可怜。
雨野初鹿对自己的组织再一次发出了叹息的声音。
拜托,为什么组织的发展能这么困难,雨野初鹿觉得根本原因还是缺人。
“我得再挖点人过来。”雨野初鹿下了判断:“伏特加——伏特加——”
明明伏特加就在跟前,雨野初
鹿依旧喊出了回音的效果。
“怎么了顾问?”
雨野初鹿在手机上捣鼓了两下,说:我给你发了个网站过去?,你去上面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才可以挖到组织里面来的。”
伏特加打开手机一看,念着上面的标题:“密利伽罗的粉丝会?”
“对啊,那里面的疯子很多的,找点看着顺眼的,能发展的,以我的名义收到组织里面来。”
“我明白了。”
雨野初鹿点了点头,他说:“你可以作为我的主要下线人去发展。抱歉,我刚才态度有些不好。”
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巨大的人际关系圈,让他未来的发展会更上一层楼,雨野初鹿简直是给他铺了一条星光大道。
“不,没有关系。”伏特加躬下身子,兴奋的那张黝黑的脸上写满了快乐。
他现在甚至有一种如果顾问开心的话,可以用脚踹他也没有关系。
雨野初鹿不喜欢被恭维,所以他用舌尖抵了一下腮帮,转头又看向了琴酒:“你练枪练了一半,突然回来,而且应该还去了我家,是找我有事吧,为什么你见了我之后又一句话都不说了?”
琴酒坐到了雨野初鹿对面的沙发上:“你在焦虑。”
“没有。”他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一下:“好吧,其实有一点,你知道的,我马上要布局剥离侦探的这个身份了。”
“舍不得?”琴酒眯起眼睛。
“有一点,毕竟里面有些案子还是很有意思的,至少我在之前的案子里,给组织带来了一个犯罪学的专家,还有一个植物学的专家。”
“我以为你是因为那个条子而不舍得离开。”
雨野初鹿没有回答这么句话,他并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说谎,尤其是在另一个已经以实际行动保护了他的人跟前。
他的确对松田阵平抱有极大的好感,毕竟那可是他第一个‘朋友’。
“雨野初鹿……”
“琴酒先生,不用说下去了,我懂你的意思,但我总归是个人,虽然明白得失,但你总得给我缓冲的机会。”
雨野初鹿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紧张,他甚至规矩的坐在了座位上,离开了鼓风机的靠背,骨节都被他弄的有些苍白。
毕竟他可是在一位以组织的一切作为成败的人跟前说的这句话。
琴酒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在审视后,他说:“我并不是想说这些,我想说的是,不许把你的那些垃圾带我的屋子里来,就算是给你的那间房也不行。”
这句话就像是肾上腺素,雨野初鹿一骨碌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兴奋的举起双手,像是在庆祝自己支持的球队进球:“呜呼,你同意了!”
今天一天发生了好多的事情,但无一例外都让他的情绪格外的高涨。
但他刚站起来,眼前一黑又跌了回去。
肉眼可见的速度,雨野初鹿的唇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顾问先
生,您怎么了?
雨野初鹿捂着脑袋:可能是饿了吧??[,我今天除了两杯可可之外没吃东西。”
“昨天呢?”
雨野初鹿想了想:“我昨天吃了一整个冰激凌,还有一个小蛋糕。”
“还有呢?”
“没了。”
这一次换伏特加捂住自己的脑袋了。
雨野初鹿是个甜点脑袋,他钟爱所有甜的东西,而大多数甜的东西都不是正餐,这就表示他经常会忘记吃饭,或者用甜点来代替一天的食物。
只要不盯着,雨野初鹿甚至可以不吃饭,吃一个布丁顶事。
这件事情自从上次雨野初鹿暴露了之后,他就懒得掩饰,甚至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更加的放肆。
“那位先生已经给顾问先生安排了营养师。”伏特加说。
“我不需要。”
琴酒毫不犹豫的驳回了:“你没有理由拒绝,那位营养师在接到你的身体报告的时候,诧异的像是见了鬼。他说你比那些他接的退伍老兵的身体还要差。”
雨野初鹿感觉有些耳鸣,他说:“我觉得上次为了完成琴酒先生的任务导致现在还有些后遗症,而我觉得营养师会让我的耳鸣更加的严重……”
这位聪慧到极点的顾问在扮可怜的时候太过于逼真,甚至还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耳朵后方,但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雨野初鹿在胡扯。
“工资已经给他安排到明年了。”琴酒一击毙命。
雨野初鹿心疼钱,他可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只能呐呐的坐在沙发上,随便找了个毯子裹紧自己。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至少在此之前,他还是有短暂的自由的。
“那位先生最近没怎么给我安排任务,是最近组织都没有什么敌人的原因吗?但为什么感觉你还是这么忙?”
伏特加在旁边解释:“因为顾问先生的任务,大多都是省略下来的,不好解决的。”
好解决的,组织里的狙击手们都不是吃素的,一颗子弹就可以让这些人直接下到地狱里面去。
雨野初鹿哦了一声。
他其实之前就知道这一点,但他总是喜欢听别人强调他的特殊性。
随即,雨野初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这几天被松田阵平那顿没由来的生气弄的有些焦灼,他并不想在剩余不多的时间内失去能带他看日出的一位朋友。
琴酒看他的样子,说道:“你可以在我这里睡,但不要在我这里过夜。”
雨野初鹿在琴酒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躺到了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然后将自己缩的更深了一点。
但显然琴酒并不打算放过雨野初鹿,他嘱咐伏特加:“给他定一个……两个小时的闹铃,然后去给他买点正餐,盯着他吃,吃不下去就给他塞下去,听见了吗?”
再给伏特加两个胆子,他都不敢将食物塞到雨野初鹿的嗓子里去,所以他只能祈祷待会顾
问先生能对他仁慈一点。
伏特加点了头,琴酒就准备去自己的屋子准备下一个任务目标需要的子弹了。
“琴酒先生,上次谈判的时候,那个本子用上了吗?”
在船上的时候,雨野初鹿随手甩给了琴酒一个本子,里面写满了他只要见到的人的弱点。
简直就像是一个百科全书。
即使这次的谈判人员不在上面,琴酒也能从其中获得不少的利益。
所以他说:还算有用。?_[(”
“那就好。”雨野初鹿翻了个身:“以后多夸夸我的异能,这样的本子,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琴酒的脚步迟缓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那是他的聪明才智而不是所谓的‘异能力’的话。
等到第二天,雨野初鹿按照自己的计划将松田阵平约了出来。
雨野初鹿一反常态的将人约见在了酒吧。
毕竟这对一个酒精不耐受的人来讲,这里不会是个好地方。
松田阵平来的时候,雨野初鹿正微笑着拒绝一位女士想要跟他一起在舞池里面摇摆的要求。
“你还真是受欢迎啊,初鹿。”松田阵平坐到了雨野初鹿的身边。
“这是显而易见的,我长得好。”
很快就有服务员走上来问松田阵平喝什么,松田阵平看了看:“我今天不适合开了车,待会还有工作,有柠檬水吗?”
服务员的表情变得奇怪了起来,大概是没想到有人约到酒吧里面,然后点了两杯柠檬水。
雨野初鹿看了他一眼,又说:“上个果盘吧。”
服务员点头下去了。
雨野初鹿看向了松田阵平,他现在有些紧张,甚至站了起来又坐了回去: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上次答应你的,还记得吗?”
松田阵平端起面前的柠檬水,说:“当然,我不健忘,我们昨天才见过面。”
雨野初鹿说:“但你没答应我的要求,但礼物我之前就准备好了,所以我要收取一点回礼。”
哪有人在送礼之前就要回礼的。
但雨野初鹿就这么做了。
松田阵平说:“如果想让我不介入密利伽罗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不,不是,跟他没关系!”
雨野初鹿看起来完全不想说密利伽罗的事情。
很快果盘上来了,雨野初鹿选着里面偏甜的甜瓜塞到了嘴里。
要知道昨天他被按头吃完了一整碗米饭,现在嗓子里都腻腻乎乎的。
琴酒甚至剥夺了他的甜点劵,他只能用这点甜瓜来慰藉他的嗓子。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的。”
雨野初鹿满意的笑了笑,他就喜欢被人这么无条件的支持。
“好吧,那我就先给你展示一下之前准备好的礼物吧。”雨野初鹿坐到了松田阵平的身边,然后捏住了他的手腕,感受着手腕下面那条脉络的跳动:“看向你的二点钟方向,坐在
吧台面前的那个男人。”
现在正放到激烈的歌曲,大多数人都在舞池里面扭动身躯,所以那个男人很好被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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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明晃晃的看着他,你生怕他不知道我们在观察他吗?”雨野初鹿用手指轻轻的捏了捏。
松田阵平收回了视线。
“他是……”
“你一直想要找的人。”
松田阵平的眼睛猛地睁大,他的瞳孔开始缩,甚至鼻孔都扩张了起来,雨野初鹿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身子都因此而颤抖了起来。
“你不想让我调查这件事情,是之前密利伽罗刻意将线索引向了我,让你无法完全信任我对吧?但你很烦恼,即使如此,我依旧想要为你做点事情,所以我悄悄的黑了一下你们的系统,查了一下你的事情。”
然后就查到了这些。
那些跟预告函一样的东西,对于雨野初鹿的异能来讲,简直就跟一加一等于几一样简单。
“那就是那位恶劣的爆炸犯。”
松田阵平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努力让现在发胀的大脑冷静下来,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咬牙切齿到恨不得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为什么不报警?”
“没有证据,时间太过于久远,而且炸弹波及之后残留下的东西少的可怜,除非他二次犯罪的现场,你都没有办法逮捕他,不是吗?”
雨野初鹿看向了松田阵平:“但我有个办法,能解决你现在的烦恼。”
“密利伽罗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雨野初鹿跟魔鬼一样诱惑着松田阵平:“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劳永逸,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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