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pin酒吧。
酒吧的位置颇为隐蔽,穿过曲折的小巷子,再绕数个街口,才看到彩灯闪烁的招牌。沿着狭窄的楼梯一路往下,暖黄的灯光晕染着昏沉沉且暖融融的氛围。
港.黑的人是这里的常客,虽然职业特殊,但黑手.党也不是怪物,该有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恐一个不少,甚至比普通人还多一些。下班之后,也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聚一聚。
坂口安吾是跟着织田作之助来到这里的,同行的还有太宰治和禅院甚尔。
咖啡店一别,市长大人随口给几人放了假,帽子下压就潇洒地驾着跑车一骑绝尘。
留下几个下属搭个未成年面面相觑,最后一合计找个地方熟悉熟悉。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地方?你是熟客?”坂口安吾要了一杯威士忌随意问道。
酒吧位置很隐蔽,不像是做陌生人生意,而内部的装修证实了这一点。桌椅不多,且间隔较宽,吧台前方也只有廖廖无几的高脚凳,一身侍者服的调酒师安静地擦拭着酒杯。
不同于喧闹的夜店,进店后的人都不约而同压低声音,随意且亲密的交谈。
无须织田开口,调酒师默契地给他端出一杯酒,晶莹的冰球在褐色液体里慢慢摇晃。
“谢谢。”织田作之助道谢,端起杯子浅尝。辛辣香醇的液体滑过舌尖,冷冻后香味更加浓郁。
“以前有前辈带过一次,之后就经常会来。”
太宰治好奇地东瞧西看,然后双手撑住桌面,身体前倾,两眼放光地说:“有洗洁精兑酒吗?请务必给我来一份!”
见惯大场面的调酒师波澜不惊,将擦干净的杯子倒置挂回原处说:“抱歉,本店不提供这个。”
“那头孢配酒呢?”
“也没有。”
“诶?好失望,你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调酒师淡淡地看一眼太宰稚嫩的脸庞,打断少年气呼呼的抱怨,“牛奶鸡蛋配米酒还是有的。”
他违规让未成年人饮酒已经不错了,请不要提出制作毒药这种不合理的要求。
“谁家的乖宝宝要来酒吧喝奶了吗?”驾轻就熟地点了杯白兰地,禅院甚尔逮着机会就开嘲讽。
“那也好过某些大人连奶粉钱都没有呢~”
太宰不甘示弱,拍着桌面让老板把最贵的酒给端出来。
“你们消停点啊。”坂口安吾揉揉抽痛的太阳穴,觉得跟过来完全就是一个错误。
“有时间吵架不如想想怎么写文章,离截止日期也只有两个月而已了。”
话音刚落,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坂口安吾长叹一声。
织田作之助眼神放空,呆毛都跟着萎靡不振。
甚尔没说话,在心底琢磨赚两个月快钱后迅速跑路的可能性。
越想越觉得豁然开朗,对啊,老子能力摆在这,老板又不是不能换,没有人会因为一篇小作文追杀他的……吧?
只有自愿接受被白嫖的太宰幸免于难,看着众人的脸色噗嗤噗嗤地笑。
“好期待哦,安吾和织田作要加油!希望禅院先生的文笔不要比小婴儿还差。”
甚尔斜睨他一眼,这是什么记仇小学鸡吗?还要从称呼上分亲疏远近?
轻微的震动紧贴大腿肌肉传递给脑神经,甚尔打开手机,神情忽然柔和了点,他挥挥手,眼角眉梢不无炫耀:“哎呀,老婆问我呢,我就先回去了。这就是单身汉不理解的烦恼吧?”
不仅没有老婆,连异性小手都没拉过的安吾:虽然并不羡慕,这感觉却像是输了一样是怎么回事?
只要愿意就从来不缺桃花的太宰:噫惹,凭借多活几年就自以为魅力无限的讨厌大人增加了!
发自内心送上祝福的织田作之助掏出小本本:夫妻话题好像也是不错的素材。
禅院甚尔提前离场,酒吧内的气氛却是渐入佳境。话题范围渐渐地越走越远。
太宰偷偷把安吾杯子的酒满上,又添了点红酒,试图怂恿对方男子汉就一口闷。
“太宰,你是不是觉得我瞎?”安吾揽过太宰的肩,勒住他的脖子抄起酒杯就往人嘴里灌。
织田作之助伸手挡住,在太宰泪眼汪汪的感动视线下严肃开口:“让未成年喝酒不合适,换成牛奶鸡蛋米酒比较好。”
太宰一秒眼神死:“不要啊!我宁愿喝这一杯,只有男子汉的尊严不容亵渎!”
安吾沉思片刻,冷笑一声:“织田作说得对!老板!来一杯刚刚说的那个!”
织田作瘫着脸,不抱期望地纠正:“说起来,其实我姓织田,不姓织田作来着。”
“但是织田作更顺口嘛!”像是泥鳅似的从安吾手里挣脱出来,太宰几步躲到织田作身后,猫猫探头,眼睛倒映着光亮,依赖他人的温度使得自己也仿佛温暖了起来。
话题转着转着突然就到了川岛未来身上。
“话说太宰和市长大人关系很好吗?你好像是直呼川岛君的名字了?”
日本有一套挺繁琐的敬语体系,直呼名字其实是非常亲密的行为。
出乎意料的,太宰摇头否定这一猜测,他皱眉撇头不情愿地说:“未来纯粹是不在意这个,本来还指望他会生气,结果和个冷冰冰的机器人一样嘛!”
“确实,川岛君的情绪波动很淡。”
虽然也会微笑、皱眉甚至恶作剧,但总的来说,他的情绪就像是漂浮的云雾,轻易地就消散了。
“安吾怎么看?作为秘书应该更加亲近你一点吧?”太宰好奇的情绪刚刚升起就被无情的现实压趴下。
安吾两手一摊,深沉地感慨:“让太宰君失望了,除了交接文件,我们见面的机会还没有猫多。”
“猫?”
“对,活着的会动的猫,办公室有一半都是它的活动空间。”安吾点头肯定他人不如猫的现实。
“那如果猫不见了会怎么样?”
安吾抬头望天,想起市长和猫同进同出,甚至撕了公文逗猫的情景,肃穆道:“大概会开除所有人后直接辞职吧。”
其余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织田作之助认真询问:“那是不是最好给猫咪也加一个保镖?”
太宰拧眉深思:“那替身猫挑好了吗?配种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
远在天边追着尾巴转圈圈的幸运脊背一凉,浑身炸毛地四处张望,龇牙眼露凶光:是哪只奸臣想害朕?
川岛疑惑地把炸起的毛毛撸下去,“怎么了?”
幸运顿时乖巧端坐,夹子音就像拉丝的麦芽糖甜甜腻腻。
它蹭着铲屎官的手,水润润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呼噜呼噜撒娇,无辜得宛若一朵迎风摇曳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