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你有意见?”君汐然皱着眉头,冷着声问着李彦。
“公主,这不公平!”李彦想不明白,直接脱口而出。难道之前打探的消息都是错的,不然为什么会猜错?
“你这是在质疑本宫?”君汐然眯着眼,道出口的话语却不容置疑。她的事情何时轮到李彦来管?
“李彦不敢!”李彦不甘的回着,倒也无可奈何。只是,又接着出声问道:“世人皆知公主您素爱鎏金簪,可是,今日盒子里摆放的确是一根木簪子。公主您确定没有在戏耍李彦?”
“放肆。”君汐然大声呵斥李彦,又道:“为了公平起见,这盒子里的东西乃是本宫亲自所放,怎会透露他人?”
“可钟离殇……”李彦不服的辩解着,心中的抑郁可想而知。
“你莫要忘了,今日乃是本宫挑选驸马,怎会偏私?”君汐然振振有词的说着,又道:“你是觉得钟离殇猜对了,心中不服。所以,才怀疑本公主偏私。”
“公主,我没有……”李彦据理力争。
“也是,世人皆知本宫素爱鎏金簪,却显有人知本宫喜爱这根平平无奇的木头簪子。”君汐然将那根摆放着的蝴蝶木簪,放在手中细细的把玩着。
“李彦,只能说你并不了解本宫不是吗?”君汐然毫不留情的拆穿着他漏洞百出的话语,那些浮于表面的喜欢,真的不堪一击。
“公主。”李彦面对君汐然的拆穿,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甚至有些让他难堪到无地自容。
“李彦,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日的比试题目,我也是才知道,试问公主如何告知?”钟离殇适当的解围道。
对于这种输不起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钟离殇,你跳出来装什么好人?别以为你赢了第一局,驸马就是你的了。”李彦气不过的跳出来吼道。
这对他是一种耻辱,来自灵魂的耻辱。
“一切都是你猜疑心作祟,若你不想继续,我劝你还是乘早放弃算了。”钟离殇挑着眉头,轻笑一声。
“你休想!”李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看着她的那张脸,就冷静不下来。
“那就继续,我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很!”钟离殇遗憾的摇了摇头,心中却希望早点结束。
“哼……”李彦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往第二个红木盒子走去,只见,上面写了一个‘花’字。他这心中有了答案,但由于第一局的失策,倒是犹疑了起来。
而钟离殇也往同一个方向走去,也是见着上面刻着的‘花’的图样,倒像是之前她手帕上的图案。
她微微一笑,心里的不欢陡然消散。
钟离殇下意识的摸向怀里,那里躺着的郝然就是君汐然绣着鸢尾花的帕子。之前洗干净,一直想找机会还给她的,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汐然,你的苦心我怎会不知?
这李彦瞧着钟离殇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就膈应的很,嘴里吐出的话语,句句刺人说道:“钟离殇,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不然,这次你先好了!”
“你确定?”钟离殇疑惑的问道,似乎有些不解他此举的意义。
“本将军大发慈悲,让你先说,省的我说了之后,你复制我的答案。”李彦不屑的反讽着,这心中的底气,着实没有多少。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钟离殇欣然接受,先说后说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只是,这个李彦太过多疑,她也没有办法。
“这红木盒子上刻着一个花字,我想应该暗指里面放的是一种花。”钟离殇冷静的分析着目前得到的线索,又道:“离殇听闻,公主最喜欢的便是鸢尾花,所以里面放着的应该是鸢尾花才是。”
“这就是你的答案?”君汐然凝视着她,出声问道。
“是。”钟离殇自信的回着,与她对视,眼中的自信做不得假。
“李将军,你的回答又是什么?”君汐然并没有说对还是说错,又问着李彦。
“公主,李彦与钟离殇的答案是一样的。”李彦恭敬的回着,也不管他人怎么想?就算这题错了,钟离殇也会错,不管怎么说,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与她不同的答案,那么,这道题便会是终结。
君汐然命人打开第二个红木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一株开的正艳的鸢尾花。所以,第二道题,两人都对。
李彦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有些懊悔刚才怎么不早点说?现在这群人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鄙夷。
他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目前的比分是一胜一负,钟离殇暂时领先。
关键就是下一道题。
这时,君汐然命人准备好笔墨纸砚,放在两边。两人各做一边,那第三个红木盒子放在正中间。
“这就是第三题,若是有思路请开始作答。”君汐然指着第三个红木盒子,示意他们两个观察,将自己的答案写下。
这样便杜绝两人因为先说后说,导致一样的答案出现。
也省去自己加赛的麻烦,但是,这第三题可没那么容易猜出答案。
也不知,离殇究竟能不能明白她的心思?
这厢在愁眉不展,而钟离殇与李彦倒是各自观察起眼前的红木盒子。这盒子前面只放了一张空白的宣纸,别的什么都没有。
李彦琢磨着半天没有不思其解,眼瞧着这钟离殇已经开始蘸墨下笔,他却连思路都没有,索性就不写了。
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候,钟离殇已经停笔。这时,君汐然见他们都停下手中的毛笔,出声问道:“你们谁先来?”
“公主,您这第三道题,李彦笨拙猜不出,就不献丑了。”李彦虽然心里不服,倒也认得干干脆脆的。
他现在只想知道,钟离殇的答案是什么?
“嗯,离殇,你的答案是……”君汐然凝眸问道。似乎也有些好奇她会写出什么?
“公主,我的答案就是这个盒子里什么都没有,所以,这是一个空盒。”钟离殇笑了笑,又道:“您在这盒子面前放了一张空白的宣纸,空白即无。无也是没有的意思。”
“没有即是空。”钟离殇自信的回着,她心底的答案。
“好一个没有即是空!”君汐然喃喃细语,不由大声赞道。
李彦的表情不停的变化着,像似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直到君汐然打开了第三个红木盒子,他才彻底认输!
真是比不过啊,这么多年的喜欢,就好像一场笑话。他就是供人娱乐的小丑,独自唱着属于自己的独角戏,场下却空无一人。
他心底的不甘心又有谁能懂?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钟离殇她就能猜对三题?
她与公主认识不过短短几日,为何对她的喜好了解的这么透彻?
“钟离殇,你与公主相识尚短,为何你这么清楚她喜欢什么?”李彦将自己的疑问毫无保留的吐露出来。
“清楚一个人的喜好,并不是用时间衡量的。我与汐然之间,你是不会明白的。”钟离殇想了想,还是回答他的疑问。
虽然并不算什么标准答案,但对于她们两人来说,这就是答案。
“你知道吗?若不是你,今天做她驸马的应该是我才对!”李彦指着钟离殇,沉着声道:“你为什么要出现?你怎么能出现?你若是死了,就没有今日这番变故。”
“李彦,今日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钟离殇瞪着李彦几欲发狂的模样,又道:“但我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君汐然绝对不会喜欢他这种人,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为人,都不会是她喜欢的类型。
“你凭什么这么说?”李彦激动的回着,但到底是没有冲动的动手。要是她死在那场刺杀中就好了,要是……
“李彦,到了现在,你还看不清吗?”君汐然无情的往他身上捅着刀子,丝毫不顾李彦已经几欲奔溃的心情。
她现在只想结束这场无谓的闹剧,而他,也该醒了!
“公主,我对你不好吗?”李彦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意,凝声问道。他想不通,就算不为了墨国的大业,也是为了自己,他对君汐然确实有那么一点好感。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你觉得,你真的喜欢我吗?”君汐然冷着声,步步逼近李彦,质问道。
“公主,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了你。”李彦回忆着当年的情形,又道:“当初,只有你没有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瞧不起我!”
“那时的你,就像是一抹阳光,照亮我陷入黑暗的灵魂。”李彦自顾自的回忆着,也不管在场的人是怎么想的。
“那只是你以为罢了。”君汐然按了按眉眼,有些疲惫的回道。她从来没有给过他希望,为何李彦还老是纠缠不清?
真是令人讨厌!
“公主,李彦只问一句,如果没有钟离殇,你会嫁给我吗?”李彦认真的问着君汐然,直接无视钟离殇那张令他讨厌的脸。
“不会。”君汐然坦白的回道。
给了他最无法接受的事实,以及击碎了尚且存留的理智。
“李彦,你该清醒了!”钟离殇说道。她听着李彦与君汐然之间的谈话,不动声色的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钟离殇,我与公主谈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李彦讽刺的回着,突然站在他眼前的人。
“从前是没有,不过,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她未来的丈夫,是凤启长公主未来的驸马爷!”钟离殇轻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想法。
“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呢?”钟离殇眯着眼道,嘴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你也就现在得意!”李彦不甘示弱的回道。
“那是事实不是吗?”钟离殇拉着君汐然的手,示威般的宣示主权,两人轻声耳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眼前的这一幕彻底的刺激了李彦,他像似想起什么一般,低声说道:“钟离殇,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噬心蛊吗?”
“你什么意思?”钟离殇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眼中的寒意,陡然而出。
“想知道真相,晚上城外十里亭见。”李彦小声的说着,顿了顿,又道:“只能你一个人过来!”
“我若说不呢?”钟离殇冷笑着说,她可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滋味。
李彦,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若说为了一个驸马之位,她是不会信的。他竟然知道噬心蛊的事情,那么对于这件事,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可是,她并不想用这种方式了解真相。
“那么,你将永远都不会知道所谓的真相。”李彦意味深长,又自信的说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的话……”
“李彦,你究竟在图谋什么?”钟离殇皱着眉头问道。
“好心提醒一句,只限今晚,过期不候。”李彦不怀好意的提醒着她,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李彦,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