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牢里,高墙上结着蛛网,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地上偶尔有几只老鼠窜过,顺着这条道走进去,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黑衣男子被绑在处刑架上。
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整地地方,昏睡的过程中还支支吾吾着什么,没有人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怎么?他还是不肯招吗?”一名男子冷着声问道,似乎眼前的这一面,再寻常不过。
“大人,小的无能,什么都没问出来。”逼问的人苦恼地说,将自己的脑袋低下,很是羞愧。
他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周围地刑具上,只见,那里依次摆落着:燃着火的火盆、倒刺的鞭子以及放了盐地水盆。
他走上前去,将倒刺的鞭子拿在手里空挥了两下,‘噼里啪啦’地声音在周围响起,落进在场地人心里。
他睨了一眼低头的逼问的人,啧啧两声又道:“看来,平日里教你们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听,这话才刚刚说完,就见他将手里的鞭子挥到放着盐水的水盆里,又陡然挥起,那条倒刺的鞭子重重的落在绑在处刑架的黑衣男子身上。
这一沾着盐水鞭子,落在伤口上,生生的将昏过去的人,痛醒了过来,他不堪折磨,虚弱的开口:“你有种就杀了我!”
“杀你?”他嗤笑一声,又摇头道:“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呵……”黑衣男子皱着眉头,冷笑一声,却不多言。
“说!是谁派你来的?”他陡然厉声喝道,手里时不时的在周围挥舞着鞭子。
似乎时刻在提醒着黑衣男子,你可要好好说话,不然,这鞭子可就不是空挥,而是落在你的皮肉上。
黑衣男子头一歪,愣是什么都没说。试图咬破嘴里隐藏的毒,可是,这一举动瞬间就被他看破。
“你可别试图自尽,现在的你,没有死的资格!”他嗤笑着黑衣男子的不自量力,抛出诱饵接着说:“与我们合作,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你别白费心机了,我就是死,也不会透露一个字。”黑衣男子凝眸回道,左右都是死,不说,至少还能保家人一个平安。
“你是不是在想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让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保守着秘密去死,这样你的家人,至少还是安然无恙?”他解读着黑衣男子的话语。
只是,这种想法,在他看来太过天真好笑了些。那些大家族控制死士不止是下毒让其屈服,更有甚者控制其家人,让他不得不死心塌地为他做事。
这也是为什么不怕死士透露只言片语,有这些足够了。不过,他还是天真了些。
“你少说废话,我没什么好说的。要动手便动手吧!”黑衣男子说完,阖起自己的眸子,遮掩自己心底的思绪,不在言语。
“你看这是什么?”他说着话语,就从怀里取出一早准备好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迫使黑衣男子睁开眼睛面对他。
果不其然,黑衣男子睁开眼睛,看着他拿出的东西,惊讶瞪着眼睛,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这话才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适时的闭起嘴巴。
“你知道这个?”他收起绣着迎春花的帕子,了然的说着,又道:“这是西子楼的信物,你一眼认出,足以证明你就是西子楼的人。”
“我……”黑衣男子顿了顿,眼里的神色变了变,没有多说。
“只是,我想知道究竟是谁花这么大的代价,花千两黄金要我家主子的命?哦,不对,是要了世子爷的命?”他突然改口问说。
“你知道西子楼,那也应该知道,西子楼有西子楼的规矩,刺客一旦被抓,不是被杀就是自尽,至于这幕后之人,我也不知道。”黑子男子苦笑着说着。
这话倒是不假,知道的只有西子楼楼主。不过,谁都没有见过这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的楼主,只徒留一个外号‘无殇公子’。
“是吗?”他拧着眉头问道,这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骂人的的眼睛,试图窥探些什么。只是,结局好像令他有些失望了。
这次,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待会儿怎么像主子交代,他苦恼的想着。
“大人,那他……”那个逼问的人,围观了这一场大戏,心里不停的叹服。
不愧是主子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
“先将他带下去关起来。”他吩咐完,就先走了。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着,众人也都忙活着自己的事情。经过皇宫的事情之后,还要应付镇国府的那些人,钟离殇不由的叹息。
她停在门口,犹豫了许久,终是踏了进去。而守门的仆人见世子爷回来,立刻有人去禀告侯爷,说世子爷回来了。
其实,从莫非常回来,钟墨就知道钟离殇回来的消息,一早就在大厅等候,这左等右盼的,就是见不着人影。
眼瞅着这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的,不停地想着:怎么还不回来?
钟墨可是都听莫非常说了,这一路回来的路上可都不太平的紧,刚巧回来,这皇上又将她召见入宫。也不知发生什么了,到现在还不回来?
“管家,你说殇儿怎么还不回来?”钟墨忍不住出声问道。
“侯爷,世子爷与公主一同进宫,应当出不了什么岔子,您就放宽心。”莫非常无奈的回着。虽是这么说,他这心里也是着急。
现在的世子爷与以前不同了,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侯爷说。
就在这时,突然,门口急忙的跑来一个守门的仆人,兴奋的说:“侯爷,世子爷回来了。”
钟墨听到这话,猛的将提着的一个心,放回原位。就看见跟着仆人身后的钟离殇,急忙抬起自己的步子,往钟离殇那里走去。
“殇儿,你可算回来了!”钟墨高兴的拍了拍她的肩头。这视线不停的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巡视,他发现钟离殇似乎变瘦了,也长高了些。
在钟墨打量钟离殇的时候,她同样也在打量钟墨,只见,眼前的中年男子,身着绣着青竹的长袍,五官硬朗,一头黑色的长发里面泛着几根银丝,周身的气势不怒自威。
原本威严的老者,此刻,就像一个盼着孩子归家的老人,泛着喜悦之情。
“嗯。”钟离殇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回了一句,与他不着痕迹的拉远了一些距离。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钟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钟墨没有在意钟离殇的这一举动,还以为她许久没回来,还不适应。只有,莫非常一脸复杂的目睹这一系列的变化。
“是啊,侯爷!”莫非常适当的出来为她解围,提醒着说道:“世子爷长途跋涉刚回府,一定非常累了。还是先休息一番的好。”
“嗯,管家说的极是,殇儿,你先回房休息。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谈。”钟墨点头应道,瞧了瞧莫非常似乎不解他此举的用意。
钟离殇颔首应道,便踏出了前厅,叫着候在门外的仆人,领着自己去往先前的住处。
她虽苦恼于现在的局面,却也无法脱身。如今之际,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钟墨原主的父亲,你可给我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
她随着仆人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便叫他下去了,一个人静静地沉思。
天,渐渐地黑了,沉迷于夜色给人的安宁。俗话说,夜深人静,最适合做一些小动作。
一个黑色的人影,顺着夜色悄然潜入镇国府,一间一间的摸了过去,正巧,看到一个与脑中相合的人影,就偷偷的跟了过去,待他进屋之后,便趁着不注意,窜了进去。
他关好门,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个冰凉的物体,在黑色的环境里,随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反射着点点寒芒。
他的背上陡然升起一股寒意,牙齿也不停地打颤:“你……要干什么?”
他从未有过与死亡,这么接近的感觉。
“你就是徐贺的儿子徐宁?”那人沉着声,借着光线看清楚徐宁的轮廓,与之前画像上的不停的在脑子里比对着。
“我……我…不是!”徐宁急忙的否认着,生怕那人认出他的身份。想着他要对他杀人灭口,就急得几欲哭出声来。
“闭嘴,不想要命了吗?”刺客厉声小声说着,将手里的匕首又靠近了一些。
“你到底要干什么?”徐宁惜命的很,知道他不想要他的命,就硬气了些。
他不笨,自然知道这人应该不是想要他的命。否则,他在刚进来那一刻,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哦?刚刚不是怕的要死,现在怎么硬气了?”刺客将徐宁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问道。
“你想杀我,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徐宁沉声回着,又说:“而且,我可不认为你会放过我!”
既然求饶无用,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看样子,你与传闻当中的很不相同。”刺客饶有兴趣,又叹息着:“不过,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