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墨国那边一切安好。”许礼恭维的说着违心的话语,遮住眼底翻涌的思绪。
很快,他就可以出了这泥沼,迈入更为广阔的天空。
只是,现如今必须屈居人下,为他人马首是瞻。墨子彦不过一个幌子而已。
可惜了,他自己并不知道。一心自以为是的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就连身边的人都从未看清过。
可伶又可悲的天之弃儿,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那就好。”李彦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接着又说:“你告诉他,让他动作快点。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是,属下告退。”许礼低头退了出去。
“残影,你盯着许礼,我总觉得,他最近有些不对劲。”李彦沉声说道,一个人影飞速窜出,在他跟前。
残影听到吩咐消失的无影无踪,去完成属于他的任务。
这厢猜疑不断,而那边却陷入了热火朝天的地步。俗话说,这不是冤家不聚头。你看这两人,因为昨晚的刺杀,两人同床共枕。
本来也没什么,可这本来服侍君汐然的青玉,一大早见到的便是钟离殇毫无形象的挂在君汐然的身上,公主还任由她抱着不撒手。
这在外人的眼里就是公主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躺在钟离殇的怀里。
若是别人她觉得也不错,但是,这可是公主啊!
不对,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青玉不断的自我催眠,可是无论她怎么催眠自己,眼前出现的依旧是她第一眼看到的样子。
“青玉,什么时辰了?”君汐然慵懒的开口问着,显然还没有睡醒。
“公主,您这是?”青玉欲哭无泪的问道。
“嗯?”君汐然终于拉回了神识,她发现自己这身上挂着一个人,这睡得还挺沉的,轻轻的拍了拍她,却发现她没有醒来的迹象。
钟离殇还以为自己家养的猫儿挠她,不情愿胡乱的挥着手,嘴里嘟囔着:“别闹!”
她也不知道,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明明是一个姑娘家,睡姿差成这样。
轻轻推了推,只见一个人影,猛地一声,从床上滚落下去。
“汐然,你做什么推我,好痛哦!”钟离殇摸了摸后背被撞的那块,痛的直抽泣。
“我可没推你,是你自己滚下去的。”君汐然眯着眼问,似乎她要敢说些别的什么,便要遭殃了。
“好,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钟离殇撇了撇嘴不服气的说着,可又小声嘟囔着:“明明就是你推我下去的,还不让说,你这女人,还真是小气!”
“你说什么?”君汐然冷着声道,虽然这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歉意,可谁知道她会来这么一出?
以后有的你受的,今天,就先饶了你!
“没什么,我先出去换衣服了,你们慢慢聊!”钟离殇笑了笑,赶紧逃离现场,不给她翻旧账的机会。
青玉有些看不明白,这两个人又怎么了?
“公主,你们没事吧?”青玉偷偷的瞧了瞧公主的脸色,试探的问着。
“我跟她挺好的。”君汐然好笑的回道,又说:“你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公主,我没有!”青玉这话说一半,就被无情的打断。
“好了,侍候本宫更衣。”君汐然说。
青玉低头称是,这心里却想着:公主您也太天真了,谁说女人之间就什么都不会发生?这皇宫之中,咱们见识的还算少吗?
这也不怪青玉忧心,说的也是,谁没事与她人同床共枕?虽然是未婚夫妻,但又不是夫妻。
这女儿家的名节可是很重要的。公主,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青玉这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但是这话到嘴边,怎么就那么难以说出。
青玉认命的为公主更衣,她们一行人踏上回京的路程。
坐在御书房内的皇帝,不停地批阅着手里的奏折,听着手下的人报道君汐然的行踪,说到她即将回京的消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说,公主今日回京?”皇帝皱眉问道。
“皇上,公主是与世子一起回来的。”暗卫禀告所得来的消息。
“镇国府世子钟离殇?”皇帝眯起那双浑浊的眸子,疑惑的问出口。
“是,就是镇国府的世子爷,公主与她一同回的。”暗卫如实回禀着。
“公主回宫,李彦知道吗?”皇帝又问。
“皇上,李彦应该是知道了。昨天晚上,底下的人回报,说公主她们遇到刺客,属下估计就是李将军派去的。”暗卫将自己的想法如实道出。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暗卫离开后,皇帝收起批阅的奏折,唤了候在门外的传旨太监。
“李浩,你去公主府与镇国府,传朕口谕,令她们两人回来,立刻进宫见朕。”皇帝沉思道。
“是,奴才遵旨。”李公公听完,立刻退了出去。丝毫不敢耽误皇帝给的差事。
另一边的许礼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她回去的时候,就发现有人一直跟着他,故而绕着远路,沉声说:“出来吧!”
“许公子,您这是去哪儿呢?”残影出声问道。
“我去什么地方,也要与你交代?”许礼眯着眸子说着,让人猜不透这究竟是和意义。
“那倒不至于,许公子在哪属下就该在哪。”残影嗤笑着说,虽不满被人发现行踪,但也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当我不存在就是。”
这个许礼还真是不简单,一向自诩隐匿行迹应该也是顶尖的存在,却不料被这么一个文弱书生的笑面虎给发现了。
“你监视我?”许礼不悦的皱着眉头,又问说:“是将军的意思?”
“许公子还是不要为难我了。”残影颇为苦恼的说着话,丝毫不顾及许礼的心情是何等的难堪。
“行,你要跟着,那就跟着吧!”许礼怒极反笑,甩袖离去。
任谁身后跟着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都不会高兴的。看来,想要出去一趟,这个残影必须甩掉。
许礼没想到,李彦已经开始不信任他了。但是,时机也差不多了。
再忍忍,很快,你就一无所有!
此刻,一辆马车驶进京城里,而这马车里的景象倒是有些滑稽。钟离殇坐在前面,离君汐然足足有一米远的距离。
“离殇,你坐这么远做什么?”君汐然皱着眉头问说,不解她此举的用意是什么。她恨不得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坐这里凉快,空气又好,还能欣赏美景。”钟离殇胡编乱造的说着话语,连她自己都不信,何况是聪慧的君汐然。
“是吗?”君汐然全然不信她的胡言乱语,挑眉问道。还若无其事往她那里移了移,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经过这一小动作,君汐然发现她又往外移了一小段距离,试图拉开她们之间缩短的距离。可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还在因为早上的事儿在生气?她才是受害者好吗?生气也该是她自己不是?
想到这里索性不打算搭理她,让她自己犯嘀咕去,打算拿起书本打发时间。
可谁知,刚拿起书,这马车压到一颗石子,就冷不丁偏离轨道。因为惯性使然,钟离殇在快要倒在君汐然的身上时,快速的反应过来,转了个身,将她护在怀里。
“碰”地一声,马车停下,而她也直直的撞在车里的角落里,额头不小心的碰到坐着的棱角,泛起淤青。
“汐然,你没事吧?”钟离殇顾不得自己的伤,连忙问道,被自己护着的君汐然。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没有磕着碰着。
“傻瓜,我被你护的好好的,又怎会有事?”君汐然柔声说着,令人醉心的话语。可是,看着受伤的某人,缓声说着:“你刚刚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我没事!”钟离殇放开她,自己缓了一下,坐到自己先前的位子。可是,被君汐然一把拉住,坐到她的身边。
“你还说没事?这额头都肿了起来,还泛着淤青。也不知道,护着自己一些。”君汐然无奈的叹息,似乎责怪她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好不好?”钟离殇笨拙的安慰着她,希望她不要皱着眉头了。
“傻瓜!”君汐然见她这样,有再多的无奈都化为叹息。似乎这样的生活,才是真实的,鲜活的。
君汐然取下备着的金疮药,轻柔的给她抹上。而钟离殇却坐着不动,乖乖的让她上药。这抹到伤处,她
愣是咬着牙,忍着不叫。
“疼吗?”君汐然见她这么倔强,就算痛也忍着不叫出来,柔声问道。
“不痛啊!”钟离殇依旧咬牙坚持,若不是脸色苍白的吓人,她还真就信了。
君汐然轻柔的上着药,而她乖乖的等着上药,和谐而又美好。
一场意外的小插曲,似乎也不错,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轻声哼着清扬的曲调,沁入众人的心田。
至于明日如何?留着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