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躲在城墙的那边,没有现身。看着沈清婉倔强的背影,他叹了口气,无法不心疼。
日头有些大,她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于是靠在一侧不起眼的墙上,蹲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给自己安全感。
傅玉珩站了有小半刻的时间,才慢慢的走过去,待在她身边。
沈清婉感觉有人在她右侧坐下,刚好替她遮挡住了太阳的炙热。
“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在客栈里等着吗?”
傅玉珩很自然的说道;“妻子在这里为自己的父亲担忧,我这个为人夫的,怎么可以躲起来不管不问。”
沈清婉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不欢喜也不惆怅。
那边的牢房忽然传来动静。
沈清婉朝天上一看,果然是到了正午时分。
她悄悄的站起身,紧盯着天牢那边的动静不放。
一个狱卒慌张的跑出来,想在门口晒太阳的牢头汇报:“老大,那个沈将军他断气了,好像昨晚就死了……”
牢头吓得裤子差点掉了,拎起那个狱卒就往天牢里跑。
到了近前,果然发现沈天傲身体僵硬的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摸上去没有活人的温度。
脉搏更是
没有跳动。
牢头这才彻底的慌了,这人是皇后娘娘指定要他们看管的犯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提审,虽然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那是他们皇宫里的事,才不管这些狱卒的事。
可现在沈天傲死了……
这许多的狱卒都觉得自己的项上人头没办法保住了。
恐慌,在天牢里第一次蔓延开来。
当皇宫里的皇后接到这个消息时,除了愤怒还有惊讶。
“桂嬷嬷,我明明没做的多过分,那个家伙怎么就死了?”
仿佛是在给自己找安慰的理由,桂嬷嬷叹了口气。
“娘娘,不是您的错,是那沈将军的命太短了,我们也只是叫他知道知道,这后宫里到底是谁做主。”
皇后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借口,继续无法无天的在皇宫里作威作福。
桂嬷嬷越发觉得她不可理喻了。
这时,华昭仪忽然进来请安。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您的身体一向可好?”
皇后嘴角一瞥,没叫她起来。
“昭仪妹妹倒是过的滋润,今日怎么给我请安请的这么晚?莫不是没了皇上,就不把我这个太后放在严里了?”
华昭仪吓得跪在地上直言道:
“太后莫怪,是臣妾的不是。臣妾这几日总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所以今日才不小心起的迟了些,还望太后娘娘宽恕。”
“宽恕?”
皇后冷笑。
“你平日里在本宫面前就不老实,现在犯了错,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摆给谁看呢?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现在才是后宫里的主人,你究竟知道不知道?”
华昭仪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得到皇后的原谅,她已经很努力的在讨好皇后,只为求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可以好过一些,但这个女人明显不打算放过自己。
“来人啊,给我掌嘴,一直打到她明白自己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为止,看她还敢不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是,太后。”
便有宫人上前扯住华昭仪的头发,使劲儿扇了过去。
“啪啪”的巴掌声,在不大的内殿里响起,还伴随着她的求饶:“太后娘娘饶命,臣妾知道错了,您就放臣妾一马吧!”
皇后看着跪在宫殿地上的美人,钗发凌乱,鬓角微汗,就是这样的酷刑下,她也没有损坏丝毫的美丽。
皇后看的嫉妒的不行。
“给我拖下去,别让她在我面前碍眼。”
华
昭仪走了之后,皇后想起沈将军的事,说道:“把那人给我丢到乱葬岗里,做的隐蔽一些,三天后发布消息,就说前沈府的将军沈天傲畏罪自杀了。”
桂嬷嬷抖手抖脚的下去发布命令了。
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抬着到了乱葬岗,只有一身破草席蔽体,凄凉的叫人不敢相信。
夜里忽然下起了大雨,尸体放在乱葬岗里,算是个比较不好的天气。
沈天傲在那里躺着,地上湿润的很,他虽然没有脉搏和呼吸了,但是正常人的知觉还是有的。那些人对他说了哪些话,他都能一一记在心上。
这时候,就在那帮拖他过来的人走了不长时间时,忽然有两个衣着不是十分光鲜亮丽的人快速的朝着这边进发。
沈天傲只能感觉到他们过来的动静,却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那里。
“快点!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再不把他从那里弄出来,我怕他会生病。”
男人回答道:“好,你先去那边避一下,我待会儿就能把他抬出来。”
“算了吧,你没听说死人最沉了吗?你一个人抬不动的,我去帮你。”
说着,一双柔弱的手就附到了沈天傲的身上。
他听出来了,那是他的女儿,沈清婉。
一行热泪从沈天傲的眼睛里流了下来,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既然那个女人是他的女儿,那那个男人……
“夫君,我们把父亲抬到布上裹着离开,这样你会省很多的力,我也能帮上点忙。”
傅玉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得温柔。
“你歇歇,身子本来就弱,再说,有了昨晚,我怕你吃不住。”
沈清婉脸一红,在这么个黑黢黢吓死人的地方,傅玉珩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却是不知道的,傅玉珩自从被皇后和自己的亲生骨肉背叛,沈清婉的好就被突现出来。她一直不离不弃的跟在他身边,提他处理朝中大臣们都办不好的事,为了瘟疫差点丢了性命。
这一切的一切都叫傅玉珩心醉神迷。
这是他的女人,便是万年的冰山也会有融化的一天。
只不过傅玉珩这个人向来不擅长表达,他若是当真把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只会用行动将你套得牢牢的,从此后再也不会想着要和他分开。
这时已经临近凌晨,傅玉珩有些困顿,看了眼身后的沈清婉,样子也跟着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