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看爹爹给你带什么来了?”迷蒙之间,似是那熟悉的一切都回来了。
“爹……”沈清婉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那泛着晶莹泪光的眸子,眼前笑的一脸和蔼之人,不正是自己的父亲,“爹,爹,好可怕,婉儿做了个好恐怖的梦,梦到爹爹……”沈清婉猛然扑到了自己爹爹的怀中,忍着许久的泪,再也抑制不住,就如同决了堤般。
“傻丫头,都多大了,还在哭鼻子 ,爹爹可是那般无用之人?乖,婉儿一定要坚强。”沈将军一脸的慈祥,眼神当中满是宠溺。
“爹……”怜云在一旁不放心的候着,毕竟如今沈清婉的情绪,着实让人心里担忧,而此刻睡梦当中的她,也不是半分的安稳,到是不自觉的,那绣着鸾飞的枕被,都被沁了泪。
天明了,也驱散了那晚日的不安,看着沈清婉还在睡着,怜云也去备了些早膳。
蝴蝶般的睫毛微颤,到是一时没适应这屋里的光线,稍微抬起手来,遮住了刺眼的光,沈清婉慢慢从床上坐起,四下散落开来的漆黑秀发,倒是透着沈清婉面色上的苍白。
待到洗漱好之后,沈清婉目光幽深,窗
外是一片大好的天,那纯净的蓝,似是让无尽的感伤都烟消云散。
沈清婉如今也是恢复了往日的那般性子,似乎昨日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不过是一时的幻影罢了。
心中一阵悲鸣,沈清婉如今只能心中祈祷,父亲可得神仙庇佑,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
如今这般样子,让一旁侍候的怜云心中满是担忧,却也无法帮什么忙。
“娘娘,该用膳了。”怜云在旁边小声的唤到,只是此刻的沈清婉像是沉浸了自己的世界当中,竟是连半分反应都没有,“娘娘,若是在不用膳,这味道就不好吃了。如今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沈将军若是知道了,心中该是有多心疼啊。”
如今沈清婉这样,怜云心中也是万分的难受,倒是连那声音都带了些许的哽咽。
“怜云……”似是无边际的飘渺,空灵的让人心疼。
怜云急忙上前,如今的娘娘周身都绕着一股哀愁,“娘娘……”
“你说,父亲一定会没事的吧。”沈清婉目光有些空洞。
听到这话,怜云显然怔了怔,但紧接着用力地点了点头,“会的,沈将军可是我朝的栋梁之材,定会没事的,娘娘,
快吃些吧,要不然将军回来……”
“好。”沈清婉征征的看着远方,一时之间,竟然是没了声音,许久之后,如是刚回过神来,轻声应道。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静的。
另一边。
“驾!”一阵喧嚣的马蹄声,撕破了那寂静的街道,仰天而啸的马鸣声,带着那傲然的气势,稳稳的停了下来。
傅怀玉一个利索的翻身下马,“刷”折扇微摇,眼里的趣味更加的浓郁了。
“呵,看来这盘棋,更加的有意思了。”微挑的桃花眼下,一丝精光闪过。
如今胡友山一事,暂时被傅怀玉放在一边,毕竟该来的时候,谁都无法挡的住,现在也不差这一时。
“九王爷。”柳丞相一看到来者,急忙上前行了个官礼,面上带着笑意。
傅怀玉也是收起了折扇,嘴角微微勾起,“柳丞相。”其实对于柳丞相的这般选择,心中早是有了定夺,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听闻王爷这次胡友山遇刺,下官心中也甚是担忧啊。”柳丞相挥手让人上了一壶好茶。
傅怀玉端起了那杯茶,微品了一口,眼角倒是对那件事完全不在意,“呵,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家伙罢
了,本王倒也不放在心上。”
“可是查出是谁所为?”柳丞相问道。
放下手中的杯子,“许是本王挡了路,有人耐不住心了,想要借机收拾一下本王,多谢柳丞相的关心,这些小事,本王自会处理。”傅怀玉眼角带着一丝若有所思,“如今丞相,可是有何担忧之事?”
“哈哈 不愧是九王爷,到也是蛮不了这双火眼金睛啊。”柳丞相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九王爷,到还真的让九王爷费心了,还记得那日九王爷说,可以帮助小女……”柳丞相在一旁小心应道,毕竟对于眼前这个人,总是让人感觉太过邪乎,根本猜不透他所想的事情。
“柳丞相如今和本王的关系,本王自会放在心上,丞相不必过多担忧。”傅怀玉微微屈肘,修长的手指轻抚过下巴,对于眼前之人心中的所想所忧,倒也是可以猜的透,这样也是让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若此,倒是谢了王爷。”柳丞相拱了拱手,说实话,对于眼前这个九王爷的保证,心中倒也是觉得可信,两人又详谈了一番,傅怀玉也不再过多打扰,就告了辞。
如今的京城,可不
同以往啊。
傅怀玉那双泛着笑意的桃花眼,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处,桃花深处,一闪而过的杀意,但却是被傅怀玉隐藏的很好,倒没让暗处之人发觉。
皇后寝宫里。
各色美伦精致的凤钗,带着那后宫当中的权势。
萧淑慎指尖微微划过,从上好的檀木盒中拿起一支,细细的端详起来,倒是做工精美,尤其是是那凤傲天下的微鸣,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轻轻插到挽好的秀发上,对着镜子端详了半天,妖艳的红唇勾起一妩媚的笑容,倒是摄人心魂,“都退下。”
“是。”
不多时,空旷的寝宫里只剩下萧淑慎一人,“说吧。”萧淑慎瞧着铜镜中的自己,细细的装扮起来。
“皇后娘娘,九王爷回京了。”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不带有半分的感情。
萧淑慎面色带着笑,倒是趁这铜镜中的人,越发的光彩照人了,“哦,倒是没想到啊。继续盯着吧,若有什么消息,及时向本宫汇报。”声音带着些许的慵懒,显然并没有多少心思一般。
“是。”身后那人领了命,便没了声音。
而铜镜当中,倒是留下了一抹诡异泛着寒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