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玉回到自己的府邸,听着手下向自己汇报情况。
“听说皇上在您走后去了大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亲自把贤妃娘娘抱了出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傅怀玉抬手示意知道了,那黑衣人一个闪身消失在傅怀玉面前。
傅怀玉思量着刚才的话,眼神稍显复杂,看来傅玉珩还是挺在意她的吗!
“傅玉珩,沈清婉,呵,但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沈清婉身上还背着罪名,傅玉珩还直接把她从大牢里抱出来,不知道他怎么给这个有趣的女人洗清罪名呢!
就现在的情况看沈清婉很有可能成为傅玉珩的软肋啊,这人若是有了软肋就可以被轻易击倒,只希望她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傅怀玉坐在烛光前梳理当前的局面,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第二天傅玉珩下了朝直奔沈清婉的院子。以前并没有觉得这条路这样漫长,可是今天傅玉珩的脚下就仿佛灌了沙子一般,一步一步十分艰难,这条路上的一草一木都刻画在傅玉珩的心底。
傅玉珩想起昨天沈清婉命悬一线的躺在床上,她的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自己的确没想到她会遭
受这种残忍的待遇。不知道她会不会埋怨,甚至是恨自己。
傅玉珩迟迟没有迈进院门口一步,最后终于打定主意,缓慢的迈进了门槛。
沈清婉凌晨的时候已经悠悠转醒,她迷茫的环顾四周,见到屋内的陈设十分熟悉,居然是自己的寝殿,随即又看到守在她床边的怜云但是有些不敢置信起来。
“怜云。”
怜云听到声音立刻从梦中惊醒,又哭又笑的看着沈清婉。
沈清婉看向怜云,咽了咽口水,自己这几天严重缺水,嗓子就仿佛是冒烟了一样,说话都疼的厉害,“怜云,我渴了。”
怜云急忙给沈清婉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两杯才感觉自己的嗓子好了些。
却忽然间怜云看着她的脸大哭起来,一直说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才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沈清婉哄了好久,怜云才又哽咽着和她说了昨天的事情,告诉她是傅玉珩把她从牢房中抱了出来。
听着怜云的叙述,微微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心里实在不解傅玉珩的举动,他这到底算什么呢,是看自己可怜吗,还是看见自己被如此折磨心怀愧疚呢!
沈清婉在心中苦笑,说起来自己还得谢
谢傅玉珩忽然的可怜,才让自己得以捡回一条命来,要不然自己不清不楚的死在牢里,直接被他们说是自杀也不见得,到时候自己的冤屈就更没人理会了。
又强挺着精神和怜云说了回话,怜云看到外边的天已经大亮,吵着要给她去煮粥喝。
沈清婉躺在自己的床上只觉得恍如隔世,这几天对自己来说就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在这梦里自己是那样脆弱,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朕来看你了。”傅玉珩艰难的进门,不敢对视沈清婉的眼睛,他不敢看沈清婉里的冷漠,更怕看到她眼睛中有对自己的怨怼之情。
“你,好些了吗?”
沈清婉冷漠的看着傅玉珩稍稍温和的样子,他这打个嘴巴给个甜枣的招术用的真好,先是把自己打的性命垂危,如今又假意关心。
以前只是觉得傅玉珩冷漠,如今才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他无情的让自己害怕,让自己恐惧,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臣妾好多了,多谢皇上可怜,饶臣妾一命,使臣妾得以苟延残喘。”沈清婉嗓音依旧沙哑,虽然虚弱却又带着几分凉气,一点
也不示弱。
傅玉珩听到她的话,皱眉凝视,见她一双眸子深不见底,毫不示弱的盯着自己,那冷漠疏离的感觉扎在自己心头。
“主子,喝粥了。”
怜云端过一碗粥来,看到二人气氛尴尬,正好开口缓和,心疼的看向沈清婉。
昨天主子被皇上抱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伤口感染流脓,衣服破烂不堪,而且还发着高烧,听太医说主子的病情,怜云感觉心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只能整夜守在沈清婉身边,祈祷神灵。
“朕来吧。”傅玉珩自然的接过怜云手里的粥碗,舀了一勺,凑在嘴边把热气吹散,递到沈清婉嘴边。
“臣妾不敢劳烦皇上。”沈清婉看着他,缓缓开口,声音冷淡疏离,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
“呵,你不吃朕亲手喂的粥,看来还是九王爷有办法啊。”
沈清婉的态度终于激怒了傅玉珩,想起她和九王爷不清不楚,傅玉珩也开始对她阴阳怪气的讽刺起来。
“皇上此言臣妾听不懂,臣妾从没有喝过九王爷的粥。”沈清婉看着傅玉珩讽刺的神情,心中冷笑,他从来不信自己。
“呵,你虽然没吃过他的粥,但是药呢!
你别说你不知道他去牢中看你,你们二人不清不楚,暗自勾结,你还知道女训里写了什么。你心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
傅玉珩被沈清婉冷笑的表情刺痛,又想起之前傅怀玉和他说的种种,勃然大怒,一时间气不择言。
“臣妾和九王爷不过萍水相逢,并不知道他为何去牢中看臣妾,而且臣妾自幼就熟读女训不曾忘记,更没有忘记过礼义廉耻。”
沈清婉听到他的话,心中早已麻木,对他的失望使自己再也没有任何表情,他从来不懂自己。
“啪……”
傅玉珩被她的争锋相对气昏了头,抬手便是一个巴掌,五个指印清晰印在她惨淡的脸上,嘴角溢出点点鲜血,傅玉珩反应过来后悔莫及,心里的火气也消掉大半,脸上有些愧疚。
沈清婉并没有哭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呆楞的目光里只有无尽冷漠和失望。
拭去嘴角的鲜血,反而面带微笑,声音讥讽。
“皇上可解气了?”
“你……”一句话只让傅玉珩更说不出话来,但是见她的摸样又觉得自己确实是下手重了,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还是悬在半空又放了下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