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太慢了。”
万亿亿尊仿若魔神般的陈三愚，矗立于无垠虚空之中，异口同声的低语喃喃道：
“照这种速度下去，倘若没有系统辅助，我就算时刻不停的吞噬诸天万界亿亿兆兆年，也远远到达不了敌仙九十九重天呐。”
没错，受边际效益递减规律的影响。
即便陈三愚什么都不干，就这么一直吞噬下去。
哪怕他一秒钟便能吞噬掉亿兆，乃至兆兆座庞大仙境。
对于那敌仙九十九重天所对应的10^980恐怖量级，也依然属于杯水车薪。
不，是渺小到用杯水车薪都完全不能概括描述。
因为即使陈三愚的速度再快，受限于血魔祭坛那必然存在的时空传送间歇时段，或者说冷却时间，他的吞噬效率也无可奈何的存在着提升上限。
只要到达那一上限后，那么陈三愚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再快半分。
所以继续进行噬界之旅，已然毫无必要。
根本没有多大意义。
还不如就此躺平。
任由【无限功力】系统每日千倍的这么徐徐涨上去。
就算这样，也要比苦哈哈的继续吞噬诸界快的多的多。
一想到此，已经吞界吞到彻底无聊的陈三愚，便当机立断支使玄灵，将万亿亿个自己传送到了某一方平庸至极的小型仙境系，开始了悠哉的隐居生活。
就是那么果断。
既然明知吞噬诸界对于自身成长已然聊胜于无，那么还憨乎乎的干下去，就属于纯纯犯贱。
说实话，自从来到了荒古集群后，陈三愚便一直处于奔波忙碌之中，为了不断变强，几乎就没有歇息过半刻。
而如今，他也总算有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体会体会躺平的快乐。
于是，在降临到了那片仅仅只包含了万余座仙境的小型仙境系后，收敛了所有邪恶气息与魔念分身的陈三愚，没有惊动任何人，兀自化身为了一名最普通的地仙，开始了他正式的平凡生活。
在此期间，陈三愚既未争霸亦未厮杀，只是如一个隐士般，幽居在了一座荒无人烟的仙山深处。
不过，在这隐居的日子里，他也并非什么都不做。
其从早到晚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残酷的自我血祭，将那万亿亿魔念分身作为祭品，从玄灵那里换取大量的各类道则信息。
就这样，时光荏苒如滔滔河水川流不息。
很快，大半个月时间就匆匆流淌而过。
而在【无限功力】系统的每日千倍翻涨下，陈三愚的境界修为亦顺利的突破到了敌仙十一重天。
达到了一击，便可崩灭一古戈尔（10^100）座庞大仙境的可怖层次。
除此之外，陈三愚的十死无常印与升龙二十八变以及魔念造化功，也连连连……连番突破。
分别达到了第二十一境、第一百变、第九十八重。
由此带来的效果，亦让陈三愚能够跨一古戈尔倍量级镇杀敌人，能够临时提升自身修为一古戈尔倍半个时辰，能够永久性分裂出一古戈尔数量级魔念分身。
换而言之在极限状态下，驻立于敌仙第十一重天的陈三愚，完全可以秒杀一古戈尔敌仙第三十一重天（10^300）的强悍敌手。
于此同时，陈三愚在无情血祭了多次古戈尔个‘自己’后，亦从玄灵那里获得了关于鸿蒙天仙之上，那真正矗立于六维天仙界权力与力量‘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或者说境界的真实名称——
开天道祖。
并且这些名为道祖的超·天仙级存在，其数量赫然不止一尊，而是有足足三千六百尊。
从玄灵口中的种种描述来看，这所谓的开天道祖……很可能就是荒古集群的不朽者。
啧，三千六百名不朽，已完全能将那仅有七尊不朽的弦族吊起来打。
可是若与那诡怪千目狼背后的【蛊骸集群】相比，这荒古集群又弱爆了。
因为那方神秘的蛊骸集群，其拥有的不朽者数量……可是整整一百万尊呐。
总之这三者的实力对比目前看起来就是……大王压小王，小王压小丑。
所以弦族集群，就是小丑。
同时据玄灵所言，在荒古集群这些道祖之中哪怕修为最弱最年轻的一尊……名为【元劫】的道祖，都拥有着等若于三十六级运算的实力暴涨特性。
三十六级运算……就是三十四个连续高纳德箭头。
简直……恐怖如斯到无法形容。
恐怖到陈三愚的本体——穆苍与之相比，都渺小到近乎于零。
恐怖到假若擎暴紫仅有七八级运算，与之相比也同样渺小到近乎于无。
需知在一个箭头的情况下，譬如3↑3，就代表着3x3x3，等于27。
2↑4，即是2x2x2x2，等于16。
4↑5，则是4x4x4x4x4，等于1024。
一个高纳德箭头，就代表着〖前面数字〗的〖后面数字的次方〗。
也就是，三级乘方运算。
而两个高纳德箭头，就是四级运算——幂塔/迭代次幂/超乘方。
亦可称，指数塔。
所谓指数塔，即可理解为一个数不断自乘后所得到的数列。
譬如3↑↑3，就可以将其理解为3↑(3↑3)。
其中，括号（）内先算。
这样一来，3↑↑3就等于3↑27亦等于3^3^3。
即，27个3相乘。
这一算式的答案，是。
然后更高一层的五级运算——幂列/叠集/广义迭代次幂，则又与四级运算——幂塔有所不同。
比如3↑↑↑3，就要将其视作为3↑↑(3↑↑3)。
是的，3↑↑↑3不是换算成3↑3↑3，而是3↑↑(3↑↑3)。
由此，根据前面的运算：3↑↑3=3^27=。
就可以知晓3↑↑↑3，等于3↑↑。
若换算成一个高纳德箭头，那就是3↑（3↑3↑3↑3↑3↑……持续不断的重复次）。
也就是说，若用指数塔的话，这一算式便可视作为3的级指数塔。
这组数字的变化之大，已然无法用所谓的指数爆炸来形容了。
注意，不是^，而是级指数塔。
即，三的近七万六千亿级指数塔！
这个指数塔的长度之长，让凡人写上个十生十世都远远写不完。
因此，就像1后面排100个零可以用10^100来代指一样。
高纳德箭头的出现与存在，亦是因为智慧众生需要一个对数字更简洁的描述方式。
↑的本质，就是指数塔。
这其中存在有一个规律，即是在数学表达式里，每连续添加一个高纳德箭头，比如3↑3变成3↑↑3，3↑↑3变成3↑↑↑3。
那么前一级别算法所得出的那个或者那列数字，就变成了当前级别算法拆成单箭头表达形式之后的，单箭头的数量。
即，指数塔的层数。
总之，幂塔就是对乘方的递归，叠集则是对幂塔的递归，由此便可不断的不断的将运算类推至更高级数。
倘若再加一个箭头，也就是到达那更加恐怖的第六级运算。
那么前面那个庞大到发指的3↑↑↑3，就极尽塌缩成为了3↑↑↑↑3这一数字的箭头数。
对于这个数，也就是葛立恒数第一层g1，用所谓指数塔的形式都已然无法描述。
其数值之庞大，已然夸张到了近乎没有边际。
可那元劫道祖，其实力暴涨形式居然是指数与底数尽皆未知的n↑↑↑↑↑↑↑↑↑↑↑↑↑↑↑↑↑↑↑↑↑↑↑↑↑↑↑↑↑↑↑↑↑↑n。
整整三十四个连续高纳德箭头的三十六级运算。
简直太离谱了。
g1与其相比，都渺小到近乎于零。
但即便如此，这般强大的元劫道祖……居然都只是荒古集群顶端那批道祖之中修为最弱的一个。
陈三愚实在不能想象，那修为最强的道祖……又该有多强。
更离谱的是，根据玄灵所言，这尊元劫道祖虽然修为较弱，但其具备的【道祖大神通】，却让其可以逆伐那拥有更强修为的老辈开天道祖。
至于这开天道祖人皆有之的所谓【大神通】，似乎还有个正式名称。
名唤……【先天法性】。
“我懂了。”
陈三愚凝然低语，“那尊存在于原能集群的主神，其拥有那种可无视无边蔓海无穷距离的跨集群传送能力，就是祂的先天法性。”
“唔……”他看向悠悠悬浮于一旁的玄灵，问道，“那么我想知晓，这所谓的先天法性，是否存在级别差异或者性质差异呢？”
“存在。”玄灵回复道，“先天法性有两种类型，或者说两种级别。
一种，是有限级数；另一种，则是无穷级数。”
“那我明白了。”
陈三愚欣然一笑，“原能主神拥有的先天法性就是无穷级数，那弦族集群的维辐朗兹伦，其先天法性可能也是无穷级数，不然……诡怪千目狼不可能如此看重祂。”
“……主人。”这时，玄灵犹豫道，“关于先天法性的资讯，祭坛就只能回答那么多了，更深入的……祭坛也无从知晓。”
“呵呵，我明了。”陈三愚轻笑道，“是因为你的创造者，也不过是一头天魔，想要知道更多，估计他也没有这个本事吧。”
“呵，呵呵，呵呵呵。”对此，玄灵只能抱以傻笑。
而就在傻笑之时，它突然神色一凝，尔后瞪目看向不明所以的陈三愚，沉声道：
“主人，方才有一簇【天魔业位】降临到了此方混蒙大界，降临位置……是在一古戈普勒克斯（10^10^100）光年外的另一方界云之中。”
“天魔……业位。”
听到这一词汇后，陈三愚那双眼眸中蓦然就绽放出了极度绚丽的魔光。
所谓天魔业位，又名天杼魔格。
这魔格，即是实体具象化的成魔资格。
假若没有魔格，那么就算修炼到敌仙九十九重天，也不可能晋升为六维天魔。
假若有了魔格，那么就算只是敌仙一重天，也可立地晋升六维天魔。
而一提到天魔，就不得不提六维天仙。
与那弦族集群中拥有着耶梦加得之环，可不断进行自噬暴涨的六维弦族相同。
荒古集群的六维天仙们，也拥有着自己的实力暴涨方式。
这种方式，则与耶梦加得之环截然不同。
下三境天仙，除却依靠岁月堆积慢慢修炼提升之外，就再无他法。
但上三境天仙却全然不同。
通常而言，任何事物都是矛盾的统一体。
只有借由着这种矛盾，事物才会不断发展。
换而言之，矛盾即是事物发展的源动力。
所以上三境天仙在传统修炼之外，还可以通过分裂出自己的矛盾对立面——天魔。
然后再击败并弑杀这头代表着具象化矛盾【异己】力量的天魔的方式，来大幅提升自身的境界修为。
不过，通常情况下，上三境天仙会分裂出一枚蕴含有自身【异己】力量的魔格，而非一头成长完全的天魔。
而一旦有任意一名敌仙得到并炼化了那枚魔格，那么便能够瞬间实力暴涨到与那尊天仙相同的层次，并升至六维获得时空唯一性，成为一头真正的无上天魔。
可与此同时，他也将面临来自于那对应天仙的追杀。
作为仙，他可以清晰感应到魔的所在，以及部分记忆与思维。
作为魔，却无法知晓仙的情况。
这，显然很不公平。
但世事就是如此，由不得你觉得公不公平。
觉得不公平，那就不要去炼化魔格，老老实实的继续当敌仙罢。
更有趣的是，天仙往往不会亲身犯险，非要自己去出手消灭这头天魔。
因为无论任何原因，无论任何情况甚至无论任何人出手，只要这头天魔死去，那么其对应的天仙就会修为狂涨突进。
因此，天仙们在决定下界降魔之时，往往会选择集众群殴。
今天你与他帮我打杀我的【异己】天魔，明天我就与他帮你打杀你的【异己】天魔，后天你与我再帮他打杀他的【异己】天魔。
总之按照玄灵所言，那些天仙的理念就是：
“和这帮邪魔外道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大伙并肩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