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山上,知了不停地鸣叫,除了诺顿兄弟外,茂密的藤蔓把路明非几人刮的都是血痕。
但出奇地,没有一只动物敢接近他们。
昨天在船上,大伙问胡伟德的家在哪,准备给他送回去,可他支支吾吾半天只说了个“京”字。
梁晓东几人都猜测的时候,路明非说话了。
“百京城?”
他想到了这个地名,大楚国的都城。
“好.....像是.....这个。”胡伟德点点头。
得到答复后,路明非就带着几人往大楚走,约莫十天就走到了百京城的城郊。
“胡伟德,是这吗?”路明非扬头问道。
“对,再.....过了....这条河就是了。”
“好。”路明非回应一声就继续向前走,旁边的梁晓东则是走到胡伟德身边说道:“呦,胡大侠这几天怎么没唱戏了?”
可能是回家的缘故,胡伟德一直都没有带脸谱,嘴里也没了念叨不停的戏词。
“我爸妈,不,不喜欢。”胡伟德低下头说道。
“那你还唱?”梁晓东心说,你就是这样才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吧。
“我爸妈喜欢。”胡伟德挠挠头又说。
梁晓东一愣,“到底喜不喜欢啊?”
“他们不喜欢我。”
几人下山来到河边时,天已经黑了,路明非走向一个躺在乘凉椅上的老头,说道:“船家,还出船吗?”
老头听到这话立马起身,看了看路明非几人说道:“小伙子带着爷爷来游湖啊,高考完到咱这放松来了吧?”
“游湖就算了,把我们送到对岸就行。”路明非说完就示意梁晓东付钱。
“一人二百。”老头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比划道。
等梁晓东给完钱,几人就上船了,老头则是拿起浆向着湖中划去。
当梁晓东和老张头看着景色说说笑笑时,路明非却盯着水面。
“路哥怎么了?”梁晓东看着路明非表情不对,就来到他身边问道。
“水里有东西。”路明非说完这句话,几人都纷纷趴到船边上向水里看着。
“好漂亮的鲤鱼!”梁晓东惊呼道。
“在哪呢?”老张头赶忙来到梁晓东身边,不过这一下船神却偏了,差点没翻到水里。
“哎哎哎。”划船老头赶忙来到另一边充当配重,“我说老大哥,咱甭乱晃成吗?”
“我这是小本生意,船都是和公园租的。”
老头话音刚落,诺顿和康斯坦丁忽然站了起来,直视水面。
“感觉到了吗,康斯坦丁。”诺顿说,“那个家伙的气味刚才出现了。”
“嗯。”康斯坦丁点点头,“但现在又消失了。”
老头急忙用浆稳住船后,拱手道:“我说几位小祖宗,咱好好坐着,看看景不行吗?”
吨~!
一声落水的声音过后,老头当场愣在原地。
“我说他怎么跳下去了!”他指着原来路明非的位置喊道。
“别吵。”船下的路明非脑袋露出水面说着。
忽然,血淋淋的鱼头咚的一声从他身前飞了上去,砸在船上。
那鱼头的嘴还在不停开合,眼睛也还在动,但是鱼鳃以下全都没了,只有狰狞的齿痕。
不一会儿,带血的鱼头像是下雨一样往船上砸,而老头则是用浆拼命地往外扔。
“快,一起动手,不然一会儿船沉了!”老头还没搞清状况,但下沉的船身让他顾不得那些。
梁晓东和老张头以及胡伟德拿手拼命地往外扔着鱼头,但那些鱼头掉下来的速度太快了。
当船快要沉了的时候,路明非用手往前面的水里一抓,像是老鼠的东西就出现在他手中。
梁晓东一看,大喊道:“路哥,哪来这么大耗子!?”
硕大的老鼠通体黑色,三条尾巴不停地抽打着路明非,长着满是嵌套牙齿的嘴似乎要将路明非撕碎。
“完了完了!”老头看到老鼠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跪倒在船上说道:“黑娘子,黑娘子,小人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界,还请绕过小人。”
“黑娘子?”梁晓东看向老头,“这大耗子看起来也不像老婆啊。”
“闭嘴!”老头低吼。
噗~!
路明非一拳将手中的怪老鼠打穿,瞬间,它的身体像是漏掉的袋子一样,白花花的内脏和血从里面喷涌而出。
等怪老鼠一动不动之后,路明非像是扔垃圾一样把它的尸体扔到边上,让它飘荡在水面,而他则是重新回到船上。
“船家,这黑娘子是什么东西?”路明非看向老头。
“我也是听我爷爷那辈说的。”老头拿起浆警惕地看向四周,“这黑娘子是媒婆投湖化成的。”
“媒婆咋还能投湖呢?”梁晓东问道。
“做坏媒呗。”老头说,“两家不愿意,说是自己投湖,兴许是别人给扔进去的。”
“又来了。”
路明非刚说完,巨大的鼠头就从水里扑向船上。
诺顿站起来,一脚把黑娘子像是踢麻袋一样踢回水里。
但是那只黑娘子刚落水,更多的黑娘子就扑上来。
一下子,这条船像是待捕食猎物一样,被包围了。
那些黑娘子像是鱼跃龙门一样,也在水里上蹿下跳。
老头看准一个,用力拿浆拍了下去,他以为路明非一拳都打爆的东西会很软。
但他想错了。
船桨上的反震让他怀疑自己打的不是什么肉体,而是一堵铁墙。
“哥哥,它们身体里都有那家伙的气味。”康斯坦丁说道。
诺顿点点头,“嗯,算是亚种,估计是闻着我们两个身上的味道了。”
“居然被一群杂碎当成食物,很好!”
诺顿的瞳孔闪着金光,那些黑娘子全身粘连的黑毛开始立起,上蹿下跳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死吧!”
正当诺顿刚提起手,全身火焰刚形成时,旁边的路明非跳起一下把他的头按到水里。
“别点火,把船烧了,你就背我们游过去。”路明非说道。
“这里交给我,几个邪祟而已。”
他说完就盘膝而坐,《白莲圣经》从他嘴里念出。
以他们的船为中心,纯洁的白色顺着湖水向外扩散着。
当路明非刚要继续念诀时,远处一声女人的叫喊打断了他。
“为救李郎~离家园呐~”
“谁料皇榜~中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