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政——你放我下来!”
薄政对着苏璟的屁股拍了几下,“放你下来,你要去做什么?出宫?还是上树?”
“我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你放开我!”
“休想!”
苏璟被薄政扔在床上,紧接着是薄政细密的吻,夹杂着汹涌的情-欲,大手罩在苏璟的臀上,呼出一口热气,“老实点,别动。”
苏璟气的发抖,“你明明已经有妾了,还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跟我纠缠不清?我不喜欢和其他人用同一个男人,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你放我回去,我再也不纠缠你了……”
薄政神色一暗,“谁告诉你这些的?”
“你既然都已经做过了,又何必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我父亲是丞相,我只求我的夫君是个干干净净的人,难道这也算过分的要求吗?”苏璟皱着眉头,“我嫌你脏,我不想和你继续这样不清不楚了。”
“嫌朕脏?”薄政轻抚着他的发丝,“可是没有朕的允许,你连这里的门都出不去,你忘记了,其实我们已经成婚了,你的父亲早已把你送给了朕,你是朕的人,就算朕有了其他人,你也还是朕的皇后。”
“薄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最讨厌我了吗?听到我说这些话,难道不应该开心吗?还是说,你舍不得我父亲的权利?”
薄政神色变了变,被提及了最不堪的往事,他冷笑道:“是啊,朕原本对你十分厌恶的,可是现在究竟为什么……”
“小璟,朕是皇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嫔妃皇子于朕,皆是过眼云烟,或许只有你,才是朕在乎的东西。”他紧抱着苏璟,“所以不要离开朕,如果今天的事还有下次,朕会亲手打断你的腿,将你囚困在这里一辈子,记住了吗?”
苏璟:……我的天。
这也太病娇了吧?主角攻居然对他这个反派病娇起来了?
看来剧情又有了质的转变呀。
“薄政,可是我不爱你了。”苏璟挣扎着要起身,“我是人,不是物件,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朕爱你。”薄政自嘲的笑了笑。
或许是从小不曾拥有什么,所以长大之后,就变得偏执冷漠,患得患失,对认定的人或者事有极强的掌控欲。
他动过很多想要把苏璟永远留在身边的心思,哪怕他不会动,不会说话,只要还在他身边就好。可是另一道声音告诉他,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才会永远的失去他。
“朕爱你,苏璟,所以不要背叛朕,不要有离开朕的心思。”他轻声说,“你想要孩子,朕就给你孩子,等苏家的事解决了,我们就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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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逸越长越高,眼看着马上就要八岁了,楚衣官是个好老师,教导薄逸耐心细致,有时候苏璟过去看薄逸的时候,会顺带问问苏家的事。
“已经捉到了要犯,陛下的意思是,严刑逼供也可以,一定要将当年的案子彻查清楚才行。”
苏璟拿起笔,在纸上乱涂乱画,“听闻元宵节快到了,楚大人可有什么安排?”
“微臣应该是在家写奏章吧。”楚衣官笑了笑。
“楚大人不想出去凑凑热闹吗?大街上人来人往,说不定还能遇到心仪之人。”
“不会。”因为已经遇到了,而他就在他眼前。
“楚大人怎么知道不会?还是说楚大人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苏璟勾勾画画,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能被楚大人爱慕的人,不知道长得如何,我看应该样貌不俗吧?”
“娘娘说的是,很不俗。”眼如秋水,面若桃花,让人移不开眼。
“真想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或者小姐,能让楚大人如此惦念。”苏璟撑着下巴,巧笑道,“可惜我现在连宫门都出不了,陛下似乎要软禁我。”
楚衣官放在袖口中的手握成拳头,这种无力感,吞噬了他的思绪,让他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中。
他爱慕的人,是陛下的皇后,是一国之母,从来都不可能属于他。
“娘娘想出宫逛灯会吗?”
“不想。”苏璟将手中的纸推到楚衣官面前,说起了正事,“只是想提醒一下楚大人,元宵节至,鱼龙混杂,小心有人兴风作浪。”
“您说的是……”
苏璟的手指扣在纸上,轻轻敲了几下,只见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感业寺。
“听闻有人给感业寺捐赠了一大笔香火,我派人查了查,原来是秦家的人,秦家掌控盐政、税务,看样子,平时没少贪污。”
楚衣官微微一愣,没想到苏璟久居宫中,居然对外面的事了如指掌。
他听见苏璟继续说:“我又听说,秦令给各个府上递了请柬,邀请他们陪他一起去感业寺祈福。”
“微臣明白了…”
苏璟笑着抬眸,“你真的明白了?”
“嗯,秦家准备用官员的家眷要挟他们,叫他们不敢说实话。”就算是最无情的男人,心中也总会有牵挂,无论是母亲,还是妻儿,亦或是心爱的小妾,难免会有一两个真正在意的东西。
秦家这招又狠有毒,看样子当年苏家的事,就是秦家捣的鬼。
“这件事,其实还有蹊跷。”苏璟缓缓说,“秦令一向严谨,怎么会大张旗鼓的请官员家眷去祈福?如果换做是我,不如直接叫人暗地里绑了他们,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绝。”
“娘娘的意思是,他这是在故意做给我们看,他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可是这样做,他也会给自己找来嫌疑……”
苏璟开口,说出一个让楚衣官惊到说不出话的猜测,“或许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们呢?你忘记了,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关注这个案子。”
“难道是……陛下!”
没想到啊,主角攻受居然打起来了,难道他想反攻吗?
又有好戏看了。
“这可怎么办,我这就去向陛下说清楚。”
苏璟叫住他,“你还不如多调派人马,好好保护你的陛下呢,薄政为人多疑,不亲眼看到又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话?别忘了,秦令为他生了个儿子,他对秦令总归还存着点其他心思。”
楚衣官无力道:“微臣做不到坐视不理。”
“没叫你坐视不理。”苏璟手指夹住楚衣官的衣领,压低了声音,“只是千万别打草惊蛇,或许这是我们唯一可以击败秦家的机会。”
楚衣官懵懵懂懂的注视着苏璟,苏璟附身过去,贴在楚衣官耳边说了句话。
楚衣官瞳孔猛烈的收缩,看向苏璟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放心吧,只要他愿意出手,薄政就不会有事。”
薄逸进来时,看见苏璟的手放在楚衣官的衣领上,两人的举止颇为亲昵。
他当即拉下了脸,“母后,儿臣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跑完了十圈。”
苏璟放开楚衣官,对薄逸招了招手,“过来让我摸摸,小腿紧实了吗?”
薄逸走到苏璟身前,抿了下唇,“母后和楚大人刚刚在说什么?儿臣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已经说完了。”苏璟隔着裤腿,替薄逸揉着小腿上的肌肉,“问了些关于你学业上的问题,楚大人没少在我面前夸你。”
楚衣官拱拱手要走,苏璟叫住他,“楚大人,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微臣记住了。”
楚衣官走后,薄逸拉着小脸,“母后骗我,母后与楚大人为何如此亲昵?”
“你只有八岁,难道也要做你父皇的眼睛,整天盯着看我和哪些男人亲近了吗?小逸,我和楚大人是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来关心,你只需要记住,他是你的老师,而我是你名义上的母后就可以了。”
薄逸咬了下嘴里的肉,他根本就不是要做父皇的眼睛,他只是不想母后人其他男人抢走,不管是父皇,还是楚大人,亦或是其他男人,他都见不得母后同他们亲近。
母后只能是他的母后,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不会再过问您和其他人之间的事了。”薄逸不甘心的咽了口气。
“好孩子,”苏璟松了口气。
要是这小崽子替薄政监视他,他肯定立马把他有多远扔多远。
不过他以后还是少在孩子面前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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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的果然没错,薄政已经看出秦家的计谋了,并且暗地里派人去了感业寺搜查,只是不知道人被藏在了哪里,怎么也查不到人。
那些被抓的官员得了消息,就算被严刑伺候,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说。
眼看着元宵节越来越近,外面的节日氛围越来越浓厚,苏璟突然对薄政说他想出宫看看。
“出宫?你出宫了想去哪里?”
苏璟说:“我自从入宫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和父亲一起过过元宵节了,今年突然想见见他老人家。”
“外面不安全。”
“只是出去逛逛而已,再说了,谁会在意我?我对任何人都造不成威胁,陛下多虑了。”
“你想去逛灯会?”
“嗯…,”其实原主以前和薄政也逛过灯会,只是原主小孩脾气,比较骄纵,走到哪儿就提前叫人把整条街都清了,而薄政性格冷淡,陪原主逛街也能逛出公事公办的感觉出来,两个人走在街上貌合神离,根本感受不到什么节日氛围。
“朕陪你去。”薄政说,“你一个人,叫朕如何放心?”
“好。”苏璟盯着薄政,忽然笑了下,“陛下这样,会让我以为你也是爱我的,可惜……”
可惜什么?他们之间失去了一个孩子,并且隔着血海深仇,或许放他走才是对的,可是薄政做不到,他甚至无法忍受苏璟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苏璟心智恢复了正常,与他之间恢复了原来的距离,他们隔着千山万海,苏璟的心从来都不在他身上。
“等苏家的事结束,朕会给你一个交代。”薄政抬起手,替苏璟撩开额前的发丝,“小璟,朕只要你,就足够了。”
苏璟明显顿了下。
主角攻的意思是要为他遣散后宫?
那主角受要去哪儿?他这样算不算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反派呢?
【宿主,请记住你的人设。。】
苏璟:我是恶毒的反派。
薄政似乎很重视这次出行,提前吩咐了很多,并且用帷帽罩住了他整张脸。
这次出行,明面上只有他和薄政,但是暗地里有很多暗卫跟着他们,苏璟穿了身浅蓝色的衣裳,衬的他越发年轻水灵起来,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淘出来的鹅卵石般光洁美丽。
而薄政穿着身黑色锦衣,气质深沉,叫人不敢直视。
“公子,给你家妻子买一只发钗吧!都是新到的款式,整个京城,就我家的发钗最受欢迎!”路边叫卖的小摊说。
苏璟来了兴致,走到小摊面前,随手拿起一只昙花样式的钗,“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只是个小摊贩而已,居然也敢说是京城最受欢迎的样式。”
“哎,这位公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人不可貌相,我这摊贩虽小,但是五脏俱全,不信您看看您手中这支簪子,将他对准这月亮,便会慢慢透出几分血色,漂亮的很!”
苏璟照着小贩的话做了,还真是,血色慢慢浸入发钗,挺漂亮的。
他将发钗随手插在薄政发间,对小贩说:“行,这支发钗我要了。”
薄政摸了下头上的发钗,他不懂苏璟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向他示好吗?
“小璟……”
苏璟却说:“我很喜欢它,但是插在我头上,我又看不到它长什么样子,所以只能插在你头上了。”
言外之意是,别多想,只是借你的头一用 。
薄政闻言,心闷的难受,他忽然发现,苏璟的一言两语都会勾的他起起伏伏。
他已经,完全陷进去了。
两人在大街上转了转,苏璟提议要去苏府转转,回去探望探望苏父,只是两人恰巧碰见几个黑衣人扛着什么东西从一处府宅出来。
很可能跟秦家人有关,藏在暗处的暗卫立刻跟了上去,薄政将苏璟揽在怀中,提防着随时可能冲出来的坏人。
马上有人来报,黑衣人带着人进了感业寺。
薄政下令,即刻召集人马,围攻感业寺。
苏璟被薄政拉上了马,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人马,忽然开了口:“是为了我父亲的案子吗?”
薄政嗯了声,没有多言。
苏璟低声说:“谢谢你。”
他和薄政同乘一匹马,两人贴得很近,他能感受到薄政强有力的心跳声,头顶是薄政呼出来的热气,如果不是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的人马,他们仿佛只是出街闲逛的夫夫而已。
可是,有些事,抹不平,也忘不掉。
或许是感受过原主失去孩子的痛,所以苏璟忘不掉薄政的薄情,哪怕此刻的他有多么深情,甚至不愿意将这些时说出口特意讨好他。
感业寺到了,薄政翻身下马,伸手将苏璟抱下马,又将苏璟拢在怀里,前面是举着火把的侍卫,身后也跟了很多保护他们的人。
他们跟着侍卫来到了感业寺的书房里,这里早已跪了一地的人,有方丈和尚,还有刚刚被劫持的官员亲眷,而黑衣人早就自缢身亡了。
“快说!你们将其他人藏在了哪里!”
方丈面色惨白,浑身发冷,只见侍卫举起刀狠狠贯入方丈的掌心,“说不说——!”
“饶命!饶命!小的也不知道他们将人藏在了哪里!小的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璟:又到了展现反派魅力的时刻了。
他一把推开薄政,撩开帷帽,露出那张好看却阴气沉沉的脸,蹲在方丈面前,“既然你不肯说,那不如直接挖了你的舌头,剁了你的四肢喂狗!”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苏璟扶上那把插在方丈掌心的刀,仿佛随时都会扭动那把刀,搅得方丈掌心血肉模糊似的,“快说,是谁叫你这么做这些事的?”
“是……是……”方丈支支吾吾,言辞闪躲。
苏璟手上微微用了点力,方丈的手掌渗出了血,并且还有血肉撕扯的声音。
方丈立刻崩溃大哭,“是秦家的人!秦家的人用小的全家的性命为要挟,威胁小的做的这些勾当!贵人不要在折磨小的了!”
苏璟唾了口唾沫,“我看钱你没少拿,少给我装可怜。”
【宿主反派值已经达到90了,看样子马上就能完成任务了。】
苏璟对上薄政的眸子,然后浅笑了下,“陛下,看样子秦家的人心虚了,我父亲的案子终于能翻案了。”
薄政恍然想,从前的苏璟胆小骄纵,现在的他果决勇敢,冥冥之中变了很多。
就在此时,感业寺书房外面被团团包围,一道箭穿破了窗户纸,裹杂着熊熊杀气而来,直刺方丈的头颅!
箭贯穿了方丈的整个头颅,他重重倒下,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了一个人。
“秦令?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