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长得标致的。”一只女子双桃花眸勾魂慑魄,声音虚空飘渺,却夹着一丝嫉妒。
“是呀,不想某些人长的那么丑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道娇滴滴却夹着尖酸的声音咐合上。
转眼望去,是另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阴阳怪气的捏着丝帕扭着蛇腰嬉笑着。
被说丑的女子脸色顿时绿青起来,屋中阴风乍起。
那丰艳的女子见状反倒咯咯笑得更欢,“若是顾公子见到你,依旧未嫌弃,你都要偷着乐了,还整天在这里妄想着要做妻?”
声音如银铃般动听,却莫名笑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剩余几名女子原本覆凑在床边的,见两人架势不对,互相看了一眼后,身形一闪,瞬间盘腿坐在在熟睡的元棂身上,有的叹息,有的则弯起嘴角看热闹般地托着下巴望着两人。
却未发现她们屁股底下一道黄光一闪而过。
下一刻,有争执的两鬼就白影相接地斗了起来,屋中刹那间天昏地暗,只瞧见两道光影在闪动,时不时还传出刺耳的惨叫声。
院中紧闭的大门被风吹的呼呼乍响,那风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鬼哭狼嚎的阴风。
让围在院墙外等候的顾富等人心底一揪。
顾富两腮的肥肉微微一抽,斜眼见身旁的庄老道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有些不安:“道长要不要进去看看?”
“还是暂且等等。”庄老道明白他的意思,迟疑一息还是觉得在观望一下。
话落,众人都不禁暗暗咽了口水。黑风高月下,一座别院的门口被围了黑压压一众却鸦雀无声。
只因,大家伙都见识过那东西。
屋中,噼噼啪啪。
凳子,桌子,花瓶一切可以摔的东西全都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两只女鬼越打越发的面目狰狞,竟觉得屋中小,闪身转眼就打到院中。
见她们一副孜孜不倦的兴奋样,木床上看起来稍小的女鬼不禁微微一叹。
“夜夜打,她们不倦,我都看厌了。”
说话的女鬼瞧着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明眸皓齿,一幅小家碧玉的姑娘。
“这妻妻妾妾一样都是顾公子的女人,有何好争的。”
又一道声音微叹。
“呵,说的大方,那你为何一定要占着公子的文墨不放?”
那女鬼一脸不屑地瞧着身侧另一个小鸟依人的女鬼。
见她突然朝自己恶言相向,她也是没有好脸色。
“话又不是我说的朝我看着作甚?难道你也手痒了想打架?”
“不是你说的?”
对面的女鬼也诧异地附和了起来。
“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
这一句让在场的四名女鬼都皱起眉头。
一阵诡异的气氛在床上蔓延开来。
四鬼不约而同望向屁股下的女子,却发现那被褥下的女不知道何时变成一块木头,上面还贴着一张黄符。
“什么?!!”
众鬼一惊跳了起来,本欲闪身出床外,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撞了回去。
一世间全部都摔个四脚朝天,也正是这一下,她们瞧见卧靠在屋梁上眉眼尽是戏谑的元棂。
元棂见状她们一个个凝聚阴气准备发起进攻,忽地神秘一笑,接着纤指结了一道道诀。
那屏障顿时黄光乍现,逼得众鬼又惊又怒瘫倒在床上,一个个凄凄惨惨地哀嚎着。
“这顾公子真是好福气,这么多莺莺燕燕围着。”
元棂勾起嘴角啧啧称赞了两声。
自踏入这行,她就从未一次性见到这么多曼妙的女鬼。
这时,院中打斗的俩只女大佬听到屋中传来姐妹们的惨叫声,皆不约而同停下动作,彼时对看一眼,立刻默契地飞身回到屋中。
一进屋,那门窗也被一股力量吸了起来,俩鬼脸色一变,又瞧见四个姐妹被道术封在床上,痛苦煎熬着,不由蹙眉警惕了起来。
是那个臭道士干的,竟一点声响都没有?
“姐姐们,你们……要小……小心,她在屋梁上!”
床上传来一道虚弱中带着咬牙切齿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提醒着两鬼。
两鬼抬头,瞧清来人后,脸色一变。
竟然是她?
元棂就等着她们进来,见人到齐了,嘴角微微一勾,翻过身一个跃跳,轻盈地落在地上,气定神闲地落在她们面前。
“呦,我还以为是又多一个来抢顾相公的人,原来是个小道士,咯咯咯……”
丰艳女鬼瞬间风情万种的蛇腰,佯装放松警惕慢慢朝元棂靠了过去。
“小丫头,你便是庄老道请来的救兵吗?哈哈哈……”
想起庄老道那夜被自己撩得连裤子都来不及穿,那落荒而逃还不望嚷嚷着要她们好看的模样,两人便禁不住乐笑了声。
元棂却是上下打量着二人,暗忖着,这两鬼的修行好歹也有四五十年,她还欠城隍爷几只小鬼,要不把这几只美鬼送过去,让他老人家消受消受。
“小丫头,你这么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难不成是个好女色的小道?”
说罢妖媚把撩了撩胸前两个白圆的玉峰。
元棂默,有一瞬间自卑地望向自己的胸口。
这时,龟壳传来一道嗤笑声:“形是可以幻的,现在有,不代表她生前也有这么大。”
这忽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个女鬼脸色一变。
厉色的目光不约都盯向那龟壳。
元棂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我说师傅,你能不能别老窥探我的心声?”
而且这会还出来个男声,多少给她留点自尊好吗?
元棂竟然在她们二人面前分起神,那两女鬼默契地打了个眼神,便皆闪身攻上去。
元棂倒真不似她们想的那般对其无戒备,手上也不含糊,双手跟变戏法似得夹着两道黄符,交叉闭眸,朱唇低语一道咒语,手中两道黄符注入一股灵力,瞬间腾空而起,幻化成一道两米高的盾牌,上面还闪烁着淡黄色的灵光,却像一道道利刃般地等着她们来刺来。
两鬼见状急忙撤回利手,急刹住脚步。
元棂睁开秀眸,沉静冷酷的盯着二鬼。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随着她的纤手上不断地诀着手印,那两道盾牌,一幻二,二幻四,眨眼竟幻出十二道,接着还灵光一闪,径直冲像两鬼,如铁柱一处一钉地挡住她们像要逃脱脚步。
元棂抬起来头,随着话落,双手一合,那一根根铁柱的顶端便如同花瓣凋零一般合拢了起来。最后将二鬼牢牢地锁在里面。
瞬间,那个艳丽的面目狰狞了起来,刚刚的美艳模样不复存在,拼命地冲撞着那铁笼。
元棂审视着牢笼中的二鬼。
突然。
她眉间轻蹙了起来,只因为其中一鬼的神色太过于平静,可以说连一丝慌张都没有。
元棂目光迅速扫视着房中,各路门窗都被被符文贴得紧紧的,她不信她能逃出去。
“徒儿”
一道熟悉稚气的声音倏然从耳畔响起。
元棂回过头整个人顿时愣住。
只见她身后不知何时竟站在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孩,身高约莫到她胸前,却是生得俊美无涛,飘逸宁人,此刻正慈眉善目地望着自己又唤了一声:“徒儿。”
那白嫩的手掌上还拎着自己无比熟悉的龟壳。
“师傅?”
元棂有些震惊到。
她拜师近十年,师徒二人从来用龟壳来沟通,而且那龟壳传出的声音还时儿男时儿女。她有时还暗暗怀疑自己的师傅莫不会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妖道。
却没想到生得是这般的俊美无双。
元棂震惊在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所谓的师傅身后一双纤手早已幻成利刃。
随着师傅一步步靠近。
一个大道神韵,夹着一丝调侃声音从房中响起,“原来为师在你心中竟是这般模样的。”
元棂知觉浑身一机灵,犹如被泼了一桶冷水般,神识瞬间清明了起来。
再回望已经在一米外的师傅,哪里还有俊貌?已然就是那本该在符牢中的女鬼。
“好家伙,竟然是分身,还会媚术?”
元棂吓得猛地后退一大步,那女鬼见计谋被破,也是怒从心起,丝毫不给她喘息之际,飞身扑了上去。
元棂虽后退一步,奈何女鬼已靠得近,她发了狠地想致元棂死地。
一只犹如利刃的爪子划过她的脖颈,留下一条细红的伤痕。
元棂无暇顾及,趁机结出一道诛鬼咒,直直打向她的腹部。
女鬼凄惨一叫,声音悠惨凄婉,身子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姐姐!!!”
房中另五鬼见状又怒又恐的嘶吼了起来。
元棂收起纤长的手指,皱着眉头扫过她几乎差一巴掌就魂飞魄散的女鬼,有些不悦得擦了擦自己的脖颈。
她一向没什么同理心,更何况对自己下毒手的人。
“我们在此未害过一人,不过是为等待顾公子回来,你为何要这般置之死地?”
床上那小家碧玉的女鬼声音中带着咬牙切齿,满眼不甘地质问着元棂。
元棂斜撇了她一眼,手上也没犹豫地掏出缚灵镜,一道收灵咒就将几人一并收回镜中。
愤愤不平的拍了拍镜面说,“我脖子都险些被拧断,你跟我扯未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