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飞想着,心中不由的伤感起来。
慕初阳大概是看出了段云飞的心思,赶紧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大概是想帮段云飞遮蔽一下风雨。谁料段云飞并不领他的情,只是轻轻的侧了个身,便将他甩到一边。
慕初阳不由的有些尴尬,赶紧继续对着太子和段云飞说道:“可是就算是我们认出了他们也没有用,那些人都是五皇子的死士,看到事情败露便立刻服毒自尽,没有给我们丝毫机会,如今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也是死无对证了。”
听到慕初阳的话,太子也一下子泄了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对着段云飞说道:“是啊!云飞,如今那些蒙面人已死,我们又没有证据,怎么能够证明是五皇子派人来追杀呢?”
“不能证明。”段云飞说着话,对着他们摇了摇头。
“这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害的我还受了伤。”就连段云飞也这样说,慕初阳不免有些气恼,不小心伤到了胳膊,疼的他哇哇大叫。
看着慕初阳的样子,段云飞有些忍俊不禁,这才继续对着他们二人胸有成竹的说道:“原本是不能的,只是今
日我做了一件事情,时间又间隔不长,想必父皇现在应该也能认得出来。”
今日在大殿之上,段云飞便觉得有些不对,所以才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趁着下面的乐师还在演奏,段云飞赶紧端着酒杯走到宇文帝的面前,撒娇般的对着宇文帝说道:“父皇,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借着这个机会,儿臣敬您一杯,愿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听到段云飞的话,宇文帝也跟着笑起来,赶紧对着她点了点头,捧起酒杯来笑着同段云飞喝着酒。
酒过三巡,段云飞指着下面的乐师说道:“父皇,您看这些乐师,虽然个个看起来弱不禁风,指下竟然会有惊雷之音,当真是让儿臣佩服。”
“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并非一日之功,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才会有这样的成就。小的时候让你学习琴棋书画,你总是调皮不肯学,现在知道羡慕别人了。”宇文帝对段云飞说着话,伸出手来刮了一下段云飞的鼻尖。
段云飞撒娇的靠着宇文帝,假装犹豫了一下,继续对着宇文帝说道:“儿臣小的时候不懂事,今日看到这边疆的师
傅,当真是和我们京城中的乐师不太一样,所以儿臣想要让这些师傅教儿臣音律,不知父皇可肯替儿臣去和五皇兄说道说道,让他的乐师借我用上几日,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啊。”
宇文帝并没有明白段云飞话中的意思,一口应答了下来。“这有何难,你既然想学,我明日便告诉你五皇兄,让他挑选几个好的乐师,给你送到府上。”
段云飞点了点头,拉着宇文帝细细的打量起这些乐师来。
“父皇,您看那个乐师,指上的技艺倒是不错,就是嘴角有一颗痣,实在是有些影响美观。”
“父皇,你再看旁边那个乐师,面色蜡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身体一定不好,若是让他来教儿臣学琴,恐怕是要把师傅气死了。”
段云飞对着下面的乐师评头论足,惹得宇文帝有些不快。
他伸出手来在段云飞的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假装生气的对着段云飞说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以貌取人了?”
段云飞不答话,只是伸出手来紧紧的捂着自己的额头,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看着段云飞现在这个样子,宇文帝又
不免跟着心疼起来,缓和了语气对着她说道:“好啦,你刚刚说的话父皇都记在心里了,到时候朕会按照你的标准,一定给你挑选出一个让你满意的乐师,你就放心吧。”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父皇了。”看到宇文帝应答下来,段云飞的脸上重新露出喜悦的神情来,笑着对宇文帝说道:“父皇是君子,一言九鼎,可千万不能反悔,我说的您可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啊。”
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宇文帝的心中是又气又笑,最后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原本只是心生疑惑,为了以防万一,才诱导着宇文帝将这些乐师的模样都记了个大概,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没想到段云飞还有这样精巧的心思,所以她的话音刚落,慕初阳便忍不住喊了一声“好!”
段云飞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慕初阳才微微收敛了几分。
太子站在一旁,笑着对段云飞点了点头。“既然父皇认得这些乐师,那么事情几好办许多了,只需要将这几具尸体送到父皇的面前让父皇辨认,真相就一定会大白的。”
“是啊,只要父皇认得他们
,那么他们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意义都是一样的。”慕初阳也跟着说道。
自从五皇子回来之后,整日心神不宁的人,除了幕王府意外,太子也是一直担忧的睡不着觉。
尽管五皇子在边疆带了五年,可是他当年在朝中的根基深厚,太子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也没能彻底拔除干净。如今五皇子突然回来,若是他还对太子之位存有幻想,那么京城之中就免不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太子当年就是因为有幕王府和段云飞的扶持才上了位,如今危机出现,他最好的做法就是继续依附幕王府的势力,所以当慕初阳找到太子,告诉他自己的计划之时,太子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十三,我就说你怎么不紧不慢的,原来是早就留了后手啊。”慕初阳没想到段云飞竟然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赶紧走到段云飞的身边,用自己的胳膊蹭了蹭段云飞的手臂,笑着对她说道。
段云飞却不愿意同他说话,只是朝着另一边靠了靠,不冷不热的对着慕初阳说道:“虽然我的法子算不上好,可是比起某人的蠢办法,总还是有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