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邬善一副为难的样子,段云飞站在一旁也跟着有些难受。
她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来拍了拍邬善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对着邬善说道:“邬善,你别这样,如今外公刚刚离世,府上还有许多事情要等着你来打理,所以你千万不要分心才是。”
邬善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着,靠着桌案边坐了下来。
“邬善,你别这样。”邬善紧紧的皱着眉头,段云飞在一旁看着他的样子,心疼的有些想要落泪。
邬善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着段云飞说道:“姐姐,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尽管开口便是。”段云飞看着邬善,同他点了点头。
“姐姐,再过三日便是祖父下葬的日子了,父亲的身子不好,我也不想让他太过操劳。所以这件事情便交给你了。”邬善叹了一口气,对着段云飞说道。
听到邬善的话,段云飞不由的有些疑惑,着急的对着邬善问道:“邬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是这些事情你都交给了我,你打算去做什么呢?”
邬善叹了一口气,朝着外面看去,夜色悠悠,好像要将
整个世界吞噬。
“如今边疆不稳,西南之事还是需要我亲自前去才好。所以府上的事情,只有让姐姐多操心了。”邬善说着话,弯下腰来对着段云飞行了个礼。
段云飞见状赶紧将邬善扶起来,着急的对着他摇了摇头。“邬善,你别这样,如今外公刚刚离世,你怎么能在此时出征呢,而且小阳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父皇今天晚上已经召见了诸位将军,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就不用为这件事情操心了。”
还未等段云飞把话说完,邬善便对他摇了摇头,拉着段云飞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姐姐,祖父临走时,告诉我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一定要以家国大义为重,切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所连累,祖父说他这一生做过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希望我不会再像他一样了。”
邬善说着话,抬起头看着屋内不停跳动的烛火,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想或许祖父早就感应到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吧。不管皇上今天晚上选出朝中的哪位将军替我出征,都不如我自己熟悉西南的情况,所以还是让我亲自去吧。”
“可是
……”段云飞犹豫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邬善见状淡淡的笑了一下,继续对着段云飞说道:“姐姐,祖父临终之时,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他说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你了。只要你好好的,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有你和慕小王爷在京中打理祖父的后事,相信祖父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体谅我的。”
邬善说着话,眼睛不由的有些发红。
听着邬善的话,段云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重重的点了点头。
“邬善,你放心,有我留在京中,一定会好好打理府上的事务的,你不用担心。”段云飞伸出手来拍了拍邬善的肩膀,不由的抽泣了一下。
邬善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而后对着段云飞重重的点了点头。
宇文帝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也是惊讶万分。
他坐在大殿之上,沉默了许久,这才对着邬善问道:“邬善,邬老将军的遗骨尚未入土为安,你是邬老将军唯一的孙儿,你当真想好了?要在此时带兵出征,平定西南之乱。”
邬善将素娟孝服衬在铠甲之内,跪在宇文帝的面前,
重重的叩了一个头,对着宇文帝说道:“皇上,末将是皇上亲封的西南将军,镇守西南是末将的职责,如今西南有难,末将岂能畏首畏尾躲在京城不肯离开。”
他一边说着话,不由的顿了一下,这才继续对着宇文帝说道:“就算是祖父在天有灵,得知了这件事情,他也一定会同意我今日所做的决定。相信祖父也一定会保佑他的孙儿,一定可以打赢这场仗。所以恳请皇上恩准我回西南。”
邬善跪在大殿之上说着话,宇文帝不由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站起身来对着邬善摆了摆手,大声喊了一声“好!”
“果然是邬家的好男儿,有你祖父当年的骁勇和魄力。”宇文帝有些激动,挥了挥手示意邬善站起身来,这才继续对着邬善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朕就封你为西南骁骑将军,带兵平定此次内乱。”
“多谢皇上!”宇文帝的话音刚落,邬善便跪在地上对着宇文帝行了个礼。
宇文帝这才微微坐下身来,继续对着邬善说道:“既然你远去西南,那么京城之中的事情便不需要你操心,朕会命礼部好好操办邬
老将军的后事,绝对不会辜负了老将军的在天之灵。”
邬善跪在地上,一时间泣不成声,对着宇文帝断断续续的说道:“多谢皇上。”
段云飞也站在一旁,见状赶紧走过去将邬善扶起身来,整个人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她从小和邬善一起长大,不管邬善有什么样的心事,都一定会告诉她的。所以也只有她 的心里最清楚,邬善此时的内心该是多么的痛苦。可是他不可以,他是西南的将军,如今西南出了事情,他义不容辞。
军情紧急,邬善收拾好了东西便准备动身离京。段云飞给他准备了一些碎银子,将他送到城楼之下,不忘叮嘱着他说道:“这包袱中都是些你能用得上的东西,从这里到西南,也要走上两三日的路程,你一定要多多保重,记得写信给我。”
邬善点了点头,正打算骑着快马离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对着段云飞说道:“姐姐,京城之中的事情便要交给你了,弟弟不胜感激。”
段云飞没有答话,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
邬善骑着马离开,段云飞的眼睛渐渐变得雾蒙蒙的。